●張文婷
公眾期盼已久的《收入分配體制改革總體方案》,據稱原定于2 0 1 2年6月出臺,此后出臺時間又兩度推遲,至今仍然是“只聽樓梯響,不見人下來”。這個被人們期待了八年的收入分配制度改革方案最終難產。媒體回顧和分析稱,改革開放之初鄧小平就深刻地認識到“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理念,必須考慮到收入分配問題。2 0 0 4年,收入分配體制改革總體方案的起草工作正式啟動,然而在2 0 1 0年 初 和2 0 1 1年1 2月,國家發改委曾兩次將方案上報國務院,但均因高層領導認為需要繼續修改而未獲通過。2 0 1 2年3月1 6日,在國務院常務會議上,“制定收入分配體制改革的總體方案”位列“2 0 1 2年要完成的七項任務”的第一位。2 0 1 2年1 0月1 7日,“制定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總體方案”被列為國務院第四季度工作任務。目前,我國的收入差距逐漸拉大,有專家認為其程度已經較為嚴重。但收入分配改革的阻力來于各方面,包括既得利益群體、城鄉二元體制、行業壟斷甚至于是高昂的協調成本以及部門間的博弈。這個寄托著民眾期望的方案由于諸多限制,其內容可能只是原則性、框架式的方案,并非一個解決當前貧富差距和收入分配不公問題的具體策略。

每到年關來臨之時,網友們都會曬一曬年終的獎金福利。年終獎金福利的檔次往往千差萬別,有人曬得喜形于色,有人直呼“又拖了國家后腿”。前者是誰,后者是誰?答案自在人們心中。網友們曬獎金福利這一方面的差距,更透著對現實收入總體差距的擔憂與無奈,希望收入分配制度改革方案能夠及早出臺,并真正起到“提低、擴中、限高”和實現分配公平的作用。
雖然,我國目前的分配方式是以按勞分配為主,多種分配方式并存。但不可否認的是,由于多方的因素,現實的分配狀況已經出現了偏差。不同行業、不同職位、不同階層之間存在一定的收入差距有其合理性,但是我國目前無論是行業之間的收入差距、行業內部、階層之間的收入差距,都超出了合理的比例范圍。中國的貧富差距也必有其“人為”和制度因素,一部分是中國的市場經濟下形成的壟斷導致的財富和收入壟斷,另一部分則歸咎于腐敗,還有現行收入分配制度在“提低”、“限高”方面乏力,社保制度還存在扶強難助弱的情況。我國最迫切需要解決的與其說是收入差距的問題,倒不如說是分配不公的問題。
誰都想生活得寬裕體面一些。對大多數普通收入者而言,買房子、看大病、供子女讀書是人生的“三大坎兒”,還有一部分弱勢群體生活相當困難。而另一方面,一些不為人知的灰色收入也滋生了一批“房叔”“表哥”。 “富二代”、“官二代”、“高富帥”、“搬磚”等詞匯的流行,不僅是百姓的自嘲,更是低收入者內心的不滿。收入差距的擴大,特別是收入分配的不公,加大了社會兩極分化的趨勢,威脅著社會的穩定。
政府也充分認識到了這些問題,力圖通過改革收入分配制度來實現相對公平化。但改革阻力重重,整個過程舉步維艱。理性地看,收入分配問題涉及面廣,從我國現有的相關體系本身來看,改革勢必牽一發而動全身。譬如我國的稅收體制,其無法達到對壟斷行業工資總額和工資水平的雙重調控,更不要說加大對高收入者的收入調節力度。作為低收入的納稅群體,其人數最多,但其發言權反而最小。再者,高收入群體也期望維護自身利益,比如,在調整利益結構分配時有人提出,壟斷行業現在都是國企,超額利潤要回饋社會,因此國企要提高上繳的利潤到50%,但有關部門出于維護國企利益的考慮反對這一提議。更現實地說,既得利益群體比低收入群體擁有更大的政治權力,有媒體直指阻撓方案出臺的三大“禍首”:以貪腐官員為代表的權貴利益群體、以壟斷企業為代表的壟斷利益群體和以房地產業、資源行業為代表的地產和資源利益群體。
想要真正改變和改善社會收入的分配結構,最重要的是在分配不公方面著力。首先要打破壟斷,妥善處理社會分配關系。二是在反腐上要加大力度,盤點近年下馬的官員,很多都是被網絡平臺所揭發的。政府近年雖也不能稱為消極但反應速度卻的確時有滯后。由于主、客觀方面的諸多原因,政府很難對官員的貪腐行為明察秋毫,這也必會導致其在反腐層面上力不從心,而與之相對應的是民眾對貪腐的容忍度越來越低,甚至不惜以違法方式揪出這些害群之馬。這說明解決腐敗導致的分配不公問題是民眾最為期待的。三是要通過公眾的廣泛參與形成收入分配改革的強大制度需求,盡快排除制度供給上的阻力,讓不當利益的獲得者認識到要在利益上作出讓步的不可逆轉性。四是政府要更多地讓利于民,為企業減負以提高初次分配的總量,社會保障資源的投入要增加,分享要更加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