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涌
一條英國《每日郵報》2月21日發表的、關于朝鮮政府指定發型的報道引起了外國讀者的興趣,平壤發來的照片顯示,朝鮮的理發店里有18種女性發型和10種男性發型。
然而,據新華社駐平壤記者杜白羽介紹,朝鮮官方并未發布所謂的男女發型圖,這只是朝鮮理發店內掛出的發型推薦海報,而且不同理發店張貼的圖也有差異。
有細心的網民發現,朝鮮領導人金正恩的發型不在10種男性推薦發型之內。
金正恩的發型被朝鮮人稱為“年輕”或者“雄心壯志”發型,在他接任父親金正日的領導人位子之前的2011年,這一發型是青年人效仿的對象,平壤的年輕人紛紛排隊進理發店,要求理發師給來一個“雄心壯志”。
發型上效仿高級干部、學習主流畫報和電影中的人物發型,在朝鮮這樣的國家都是比較安全的行為,不過最安全的行為還是選擇理發店推薦的國民發型。
朝鮮官方經常用報刊倡議、要求的方式來對群眾的發型尤其是青年的發型加以指導。朝鮮《勞動新聞》報2009年就曾經提出要求:男性應留短發,女性應束起長發,“保持頭發整潔、樸素……對于在朝鮮樹立健康生活方式的精神風貌非常重要”。
這種要求的原因是金正日看到一名女售貨員的 “外國”發型,當場批評:“她真是朝鮮婦女嗎?為什么放棄我們自己的傳統美,選擇模仿外國資本主義壞習慣?”
在金正日批評后,平壤等城市的青年同盟中央委員會官員正采取措施整頓學生和年輕女性的發型。朝鮮發起的運動還要求,女性不應穿不及膝的裙子、緊身褲、喇叭褲以及任何顯露身材曲線的服裝。男性發型不得超5厘米,年長者放寬到7厘米。
在2005年,朝鮮國家電視臺曾播出了一個5集的節目,名為“讓我們的發型跟上社會主義的生活方式”,向男性居民推廣后背式和兩邊分式發型。同時,一組報道出現在朝鮮的各報紙和廣播里,敦促人們要頭發整潔衣服得體。該節目還派出人員帶隱藏的相機偷拍,抓住那些不遵守國家發型規定、“叛逆”的朝鮮人。
除了一度在朝鮮偷偷流行和被禁的 “宋慧喬頭”(即宋慧喬在韓劇《in》中的發型,披肩直發)之外,朝鮮還禁止過韓國味道太濃厚的短發。
盡管如此,管理女性的發型比管理衣著,或者管理男性的發型難度要高得多。在朝鮮,違禁的發型多數沒那么復雜,很多都是姑娘們自己的別出心裁,大多可以散開或者打濕就能恢復正常,不需要拉直、重新染色。
值得一提的是,朝鮮官方更欣賞臉圓和豐滿的女性,推薦發型的模特也大多是圓臉女性,這和這個國家長期處于備荒備戰的形勢當中有一定的關系。
朝鮮電影《鮮花盛開的村莊》曾經有一個情節,有一個老大爺手拿著一張相片讓他兒子相親,小伙子對著鏡子梳理著自己精心修剪的頭發,看了看照片,覺得姑娘太胖,不愿意。老大爺卻笑瞇瞇地看著相片說:“越看越喜歡啊,嘴唇厚說明她不愛多說話,胖說明她身體結實。聽說去年,她掙了600工分啊……這就是兩噸多糧食!漂亮的臉蛋能長大米嗎?”同樣是圓臉,但是五官要標致得多的嫂子笑嘻嘻地問小伙子:“他叔叔,喜歡嗎?”這個電影曾經引入中國,紅極一時,圓臉胖姑娘從此被稱為“600工分”。
朝鮮官方并不介意女性燙頭,但是,太短的頭發在朝鮮并不受歡迎,朝鮮中央電視臺有一位年輕的女主播曾經一度以相當少見的短卷發、西式套裝播報新聞,但正當大家驚聲連連之時,不到兩周時間,她又變回了朝鮮女主播常見的發型。女主播將前面的頭發燙成卷,突出層次感,兩邊的頭發則向后梳,并且在后面戴上了假發,恢復了端莊的形象。
通過修飾外表來改變人的精神面貌乃至于思想方式的想法,并非朝鮮的獨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