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化軟實力之話語權探析

【摘要】在全球化、信息化的時代，對文化軟實力和話語權的關系做深入的研究將有助于增強我國話語權、提升文化軟實力。文章從界定文化軟實力與話語權的概念著手，分析了軟權力、文化、文化軟實力與話語權之間的關系，以期為推動文化軟實力發(fā)展提供理論幫助。

【關鍵詞】文化軟實力 話語權 關系

近年來眾多學者對文化軟實力的研究集中在文化產業(yè)和文化產品等方面，且大多采用概念—對策的模式來研究文化軟實力，缺乏對文化軟實力與話語權二者關系做深入研究。文化軟實力的實質是一個話語權問題，文章將對文化軟實力和話語權二者的關系進行探析，以期為推動文化軟實力發(fā)展，增強國際話語權提供理論幫助。

界定文化軟實力與話語權的概念

文化軟實力。近年來，我國興起了“軟力量”和“文化軟實力”的研究熱潮，尤其是文化作為軟力量研究的內核和精髓部分，引起國內學者的普遍關注。前期眾多學者對文化軟實力的研究集中在對其概念和內涵的研究。文化軟實力是軟權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國內學者從不同的視角、不同的領域去研究文化軟實力，而近年來多數(shù)學者都集中在研究提升和建設國家文化軟實力以及文化軟實力的現(xiàn)狀方面。軟實力尤其是文化軟實力在中國已經(jīng)成為高頻詞匯，2007年則被稱為“軟實力建設的標志年”。①對于文化軟實力概念的界定，筆者傾向于認同學者唐代興的觀點：文化軟實力是軟實力的構成要素，而且是軟實力的基礎及其構成內容；他認為文化意味著一種既可以是柔性又可以是剛性的力量，而文化作為柔性的力量可用來創(chuàng)造生存，包括對外競爭力、協(xié)調力、融合力、擴張滲透力等。文化并非都是軟實力，只有那種擁有實際生存創(chuàng)造力的文化才構成文化軟實力。②

伴隨著經(jīng)濟全球化和信息化時代的到來，我國在提升文化軟實力的同時也必須關注其發(fā)展的全球化背景，注意吸收國外經(jīng)驗。目前學者們對文化軟實力的研究已經(jīng)涉及到眾多的領域和行業(yè)，如影視、電視媒體、傳媒、動漫產業(yè)、國際公共產品、國際金融危機、海外漢語教育、出版業(yè)、高校建設、校園文化、馬克思主義等等。文化軟實力的重要性必須結合國家綜合實力來進行闡述，尤其要結合我國文化軟實力建設的實際，從多方面來闡明提升文化軟實力對于我國當前文化建設以及提升綜合國力的意義。

話語權。法國哲學家米歇爾·福柯對話語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他指出：“人類的一切知識都是通過話語而獲得的，任何脫離話語的事物都不存在，人與世界的關系是一種話語關系。話語意味著一個社會團體依據(jù)某些成規(guī)將其意義傳播于社會之中，以此確立其社會地位，并為其他團體所認識的過程。”③從福柯對話語權問題的觀點可以看出，話語是一種權力關系，誰擁有強勢的話語權誰就具有引導世界的能力。當然，此處所指的強勢話語權不是單純地指硬權力，更大程度上指的是文化軟權力。

話語權是通過反映主觀意識的話語來表達和運用權利，而不是通過冰冷的刀槍或是保持沉默去達成的，標志著一個國家在世界范圍內說話的影響力，話語權的大小和一個國家的綜合國力密切相關。比如人權的問題，我國認為人的發(fā)展權和人的生存權都是最重要的人權，這一點已經(jīng)寫入聯(lián)合國決議，這也是中國人對于國際人權理念的豐富。這一看法的提出，體現(xiàn)出我國對全球的文化價值的影響力。

軟權力和文化的關系

美國學者約瑟夫·奈最早提出“軟力量”概念，軟力量不是軟弱，它是實力的形式之一，是通過吸引而非強迫的一種形式來達到自己訴求的能力，它源于一個國家的文化、政治觀念和政策的吸引力。如果你能讓他人效仿、學習你的觀念，想你所想，你就用不著大張旗鼓地用胡蘿卜加大棒驅使他們朝你的方向前進。誘惑往往比強迫更有效，諸如民主、人權和個人機會等價值觀的誘惑力很深。但若我們行事傲慢，破壞了深層次價值的真正含義，吸引力就會變成排斥力。④從話語權的角度考慮，軟力量反映的多是精神層面的價值話語。因此，在某種程度上，文化軟實力背后隱藏的是一個話語權的問題。軟力量和文化之間秉承著軸心原則，并以此進一步掌握并且提高話語權從而提升文化軟實力，它們之間是一種關系性的概念。其中文化是軟力量的主要資源之一，而話語權的本質是文化的底蘊和積淀過程。一個民族、國家在長期的社會實踐和生活實踐中不僅創(chuàng)造物質文化，也創(chuàng)造了語言文化，即國與國之間進行對話與交流的重要平臺。對此，馬克思就曾經(jīng)說：“語言也和意識一樣，只是由于需要，由于和他人交往的迫切需要才產生的。”⑤同樣，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隨著中國的迅速崛起，中國需要世界范圍的話語權，迫切需要走向世界。因而我們必須要正確對待軟力量、文化、文化軟實力與話語權之間的關系，為提升文化軟實力和話語權做好現(xiàn)實的理論基礎和依據(jù)。

伴隨著全球信息一體化，國與國之間的文化交流日益密切。不同國家、民族在共同的現(xiàn)實背景下通過自己的話語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文化訴求，使得不同的文化通過對話、交流與溝通實現(xiàn)相識、相交與碰撞。在全球化進程中，一國掌握強勢的話語權最終的目的是通過協(xié)商、非命令性的方式來實現(xiàn)自己的利益訴求，而非通過實施“大棒政策”以達到預期的目的。其中文化是軟權力話語的主要構成資源之一，因此軟權力和文化就構筑了一種相互影響、相互制約的密切關系。

文化軟實力和話語權之間的關系

最早明確提出“軟實力”（soft power）概念的是美國著名學者、哈佛大學肯尼迪政府學院院長約瑟夫·奈，較早將文化軟實力介紹到中國的是王滬寧，他提出應把文化看作軟權力。此后隨著全球化與多元文化交往的深入發(fā)展，文化軟實力日益成為我國學術界研究的熱點。除了國家軟實力之外，學者們又提出諸如政治軟實力、文化軟實力、區(qū)域軟實力、城市軟實力、企業(yè)軟實力等一系列的衍生概念。

一個國家的話語權不單只是受經(jīng)濟、政治、軍事、教育、科技等諸多硬實力因素的影響，其中文化這一軟實力在話語權的運作和實施中充當著重要的角色。在當代，如果一國只是一味地憑借著軍事和經(jīng)濟等硬權力來實現(xiàn)自己的利益訴求，在其過程中該國將會付出巨大的資源代價和沉痛教訓。相比之下，一國的國家形象、發(fā)展模式、民族文化、價值觀念等以感召力、號召力和凝聚力為內核的軟權力卻彰顯著國家魅力和國際地位。

文化軟實力話語權的本質。一個國家走向世界，一個國家發(fā)展強大，重要的是在國際領域擁有自己的話語權。同樣，我國的文化軟實力要想與國際接軌并走向世界，首先就必須要獲得話語權，話語權不是天賦的，也不是自封的，更不能靠別人恩賜的，而是靠自己的爭取和努力才能得來的。結合當前國情，我國必須要增強文化軟實力，重構并提升我國的話語權。文化軟實力的話語權核心是價值、思維方式的廣泛傳播和認同；眾所周知，尊重人權是普通認同的一個價值，發(fā)展權和人的生存權是基本和首要的人權。這點也是我們中國人對國際人權理念的一種豐富，這種看法也被大家普遍接受，體現(xiàn)出中國對全球的文化價值的一種影響力和引導力。我國文化軟實力的話語權本質就是要掌握自己話語方式，從而引領社會輿論，對他國產生影響，進而為我國贏得在世界上的話語權。

文化軟實力話語權的重要性。文化是綜合國力競爭的重要因素。黨的十七大報告指出“當今時代，文化已經(jīng)成為民族凝聚力和創(chuàng)造力的重要源泉、綜合國力競爭的重要因素”。文化是一個民族的精神和靈魂，是國家發(fā)展和民族振興的強大力量，在這個凸顯文化價值和魅力的時代，誰占據(jù)了文化發(fā)展的制高點，誰就能夠在激烈的國際競爭中贏得主動、占得先機，誰掌握了先進文化，誰就掌握了話語權。沒有話語權，就無法引領社會輿論，無法產生社會影響。第十八屆哲學大會指出：21世紀是文化的世紀，全球競爭已經(jīng)進入文化競爭的時代。話語權成為提升文化的一個新的戰(zhàn)略制高點，同時也是提升文化軟實力的一個重要指標。對話語權處于弱勢地位的國家來說，解決話語權競爭不利的地位與加強話語權的建設成為一個棘手的問題。只有具備了一定的文化話語權，一國的文化內容才能對他國形成吸引力，使得他國自愿效仿并學習，從而轉化為他國所需的價值和精神。

（作者單位：河南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注釋

①俞新天：“2007：軟實力建設的標志年”，《外交評論》，2007年第6期。

②唐代興：《文化軟實力戰(zhàn)略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年，第4～6頁。

③王治河：《福柯》，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9年，第139頁。

④[美]約瑟夫·奈著：《軟力量世界政壇成功之道》，吳曉輝、錢程譯，北京：東方出版社，2005年，第2頁。

⑤《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98頁。

責編/韓露（實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