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群人!
這是一群什么樣的人?這群人中有我的影子嗎?這群人與我有什么不同?順著這種沖動,順理成章地打開書本。油墨清香間,手指尖流淌出一個還未被廣大讀者認知的群體——地質災害群測群防員,展現在我的面前。
初覽,覆蓋全省40個地質災害多發區的涵蓋面,讓我不得不嘆服著者、編者的匠心獨運和選題者的磅礴大氣;再讀,曾經的富礦采空區災害、溶巖災害、斜坡巖土體運動等各類地質災害盡入眼底,而這些都與我生活的湖南山水相連,在美麗豐饒背后,它有如此猙獰、不測與多變。三讀,感受到湖湘大地上穩若磐石的生活秩序,其實是有許多平凡、小眾、溫暖的手在托舉著、支撐著。在這本書中,在地質災害面前呵護著的這只巨手就是地質災害群測群防員。
這部書的作者,是一個作家群體,從一級作家到愛好文學的初級會員都有。但他們都用人性的眼光來探索另一個群體的生存狀態,捕捉到最能打動人心的力量——他們用手中的筆謳歌美,人類的光輝、人性的溫暖、人性的真實:用生命守衛更多的生命;忠誠于承諾的職守……這部書成書于七八月,也展示作家不畏艱難、不計勞苦、一往無前的質樸情懷。
他們是一群平凡真實的人。他們,或是村支書、村主任,或是學校領導、退休干部,或是什么都不是,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民……但在地質災害面前都那么淡定、偉岸,體現責任如山。無論是省委書記周強突然致電的《省委書記打來的電話》;還是自己受災,卻依然負責全村巡查的《綻放的紅蓮花》;還是年屆花甲,卻老當益壯,一聲長嘯《戰水謠,59歲劉運華的滄桑長歌》;面對不可預知的隱患、災害卻有著自信的警醒、擔當,用自己飽滿的感情抒發對腳下土地的熱愛,他們只是千萬群測群防員的代表,他們卻是現實世界的真心英雄。
讀書是一種享受。讀一本好的書,就是和智者進行一場心靈的交流。讀《有那么一群人——走近地質災害群測群防員》,你能感覺到繽紛浮躁世界的真性情所在。
陳衛平,男,先后在《湖南統一戰線》雜志社、湖南衛視《鄉村發現》欄目、湖南電廣傳媒廣告分公司、《當代黨建》雜志社等單位從事文字工作,迄今發表、出版逾200萬文字作品,并獲多項文學征文獎、新聞獎和編輯獎。主筆的作品有《天下湖南·交通見證之旅》、《百年湖湘工業三部曲·鑄劍》、《湖南少數民族文化藝術印象》等。
2010 年6 月20 日深夜。
肆虐了一天的大雨,到夜里愈發暴烈了,風也癲狂起來,嚎叫著打著旋兒,裹起如注的暴雨狠狠地砸下來,轉瞬間地面就水流成河,匯聚的雨水又像野馬似的,發狂般向低處奔去……
資興市鯉魚江鎮背包洞山體滑坡了!
臨大街的一大排四層宿舍樓后面,紛沓急驟的腳步聲、聲嘶力竭的叫喊聲,伴著風雨聲、水流聲和不時炸響的雷聲,使這個滑坡現場籠罩在惶恐不安的氣氛中。
在令人驚悸的滑坡地段,人們看到一個單薄身影。他是現場搶救的指揮者,在這種危急時刻和危險地方,他顯得指揮若定。
到達現場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要求鎮上領導疏散撤離坡下群眾。
——《譜寫生命的高昂旋律》
漆黑的夜里,當鄧愛華打著手電低一腳高一腳地趕到全藥沖三組時,他幾乎驚呆了:山洪浪笑著從陽明山的峽谷里飛奔而下,像天河垂掛的激流,直沖入熟睡的村莊。更要命的是,此時的村莊,仿佛被麻醉了,居然沒有絲毫知覺和動靜。
鄧愛華趕緊趟著洪水在三組轉了一下,發現所有的房屋都已大面積淹水。由于村前二廣高速工地材料及棚舍的阻擋,水漲得特快,不過一刻鐘,就已經漫到了鄧愛華的小腿。19 戶67 條生命!還有這旁邊二廣高速棚舍里的民工!自己一個人怎么拯救得了?必須啟動緊急預案。想到這里,鄧愛華心急如焚,立即撥通了鄉政府領導的電話,向領導簡要匯報了險情并請求派人支援。之后,他又立即打電話通知村部和預警信息員,要他們迅速趕來支援。人急智生,在電話匯報和通知的同時,
一個救援方案迅速在鄧愛華腦海里形成……
——《“憨”支書救民的故事》
夜色籠罩下的大義嶺,有如一頭披著黑衣的巨型怪物,在風中不時發出一陣低沉的怪笑。山頂的巨石內傳來“呲呲”的響聲,“壞了!”正在山頂巡查的李謨長心頭一緊,“巨頭要崩落了!必須趕緊通知大家撤離!”他立馬伸手進褲袋掏手機,卻掏了個空,應該是爬山途中不小心掉了。李謨長追悔莫及,但時間緊迫,容不得多想,他連滾帶爬地從側面下山,只想快點再快點,好趕回村里通知村民。摸爬滾打到半山腰時,突然“轟”的一聲巨響,頃刻間地動山搖,李謨長癱軟在地,眼睜睜看著巨石夾裹著砂礫塵土植被從山頂奔騰而下,仿佛一條被關押在山中多年、饑餓萬分的巨龍而今終于沖破牢籠,它睜著猩紅的雙眼,張開血盆大口,咆哮著快速向山下奔去,瘋狂吞噬著沿途的獵物,也吞噬掉李謨長的希望。“不要!大家快跑啊!快跑!”他大聲呼喊,但任憑他如何撕心裂肺地呼號,都無濟于事。巨龍只顧嘶吼著沖垮公路、截住河流、摧毀村莊………
“不要!”李謨長“騰”地坐起,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巨龍不見了,周遭的塵霧和喧囂也消失了,回過神來,自己正坐在床上。原來是一場噩夢,李謨長慶幸地吁了口氣,可心里還是有些后怕。滿頭大汗的他起來洗了把臉,然后坐在堂屋里習慣性地點燃了一支煙。
——《十年巨石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