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大利亞西北部城市達爾文開按摩店的王利加認識這樣一個懶漢鄰居,他是福利救濟機構的“固定客戶”,從來不工作,卻過著優哉游哉的“幸福生活”。
王利加每天上午10點開店時,就會看到街對面公寓的外樓梯上,又高又胖的奧利得已經坐在那里了。他手里捧著一個巨大的紙制咖啡杯子,一會望望天空,吹幾聲口哨,一會沖街上的行人打個響指,然后發出不明含意的笑聲。
奧利得是這條街上的老住戶,已經在這里租住15年了。他不識字,也不會算算術,有時政府給他來信告知他的救濟款發放賬目,他就拿著信來找王利加替他看。有一次,王利加問奧利得,為什么不去打工呢?奧利得很奇怪王利加竟然問這樣的問題,他反問道:“我為什么要去打工呢?”王利加笑笑,心想,也是,奧利得為什么要去打工呢?有飯吃,有地方住,有雪茄抽,有樓梯坐,他沒有打工的理由。
有時酒癮上來又沒錢買酒時,奧利得就去搶劫。達爾文市是澳大利亞西北部最重要的旅游港口,奧利得經常去老城區搶劫外國單身游客。與美國黑人的暴力搶劫不同,奧利得的搶劫方式頗為“文明”,他有一把骨制的匕首,很逼真。每次,他都是堵住游客,把腰里插的匕首亮出來,伸手要錢。游客看到奧利得腰里插著匕首,大多不敢反抗,都會給他幾十澳元了事。但如果游客報警,奧利得可能會被警察抓住。
不過對于進警察局羈押所或者進監獄,奧利得并不打怵。在那里,他不僅可以住在單人間里看電視,還有免費的飯菜享用。至于檢察官怎么起訴他,他并不關心。據說奧利得已經住了十幾次監獄,第一次刑期是5個月,以后每次都減少一些刑期,最近一次是3個月前,法官非常同情奧利得,只判了他兩天刑期。
法官為什么會同情奧利得呢?原因是奧利得已經坐過多次監獄,這對于他來說很不人道,因此,他的刑期總是一次比一次短。
有一次,奧利得又進了監獄。原來,奧利得有打臺球的愛好,但是他沒有錢,每次去臺球館都是一個叫貝爾的球友埋單。作為回報,奧利得要在貝爾駕車出游時替貝爾養3只小狗。有段時間,貝爾手氣極差,在賭場輸光了錢,不能帶奧利得去打臺球了。這時,奧利得想到了去監獄打臺球。貝爾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于是兩人搶劫了一個游客,然后慢慢地在街上走,被隨即趕來的警察拘捕。這次,奧利得又沾了貝爾的光——因為貝爾是初犯,奧利得是貝爾的同犯,所以法官判了兩人10天刑期。
達爾文市的監獄坐落在風景秀麗的海濱高地,監獄的所有建筑都裝飾著銀白色的馬賽克,鐵窗外面懸掛著分體空調機。洗漱用具都是一次性的,床單被罩一天一換,最重要的是,這里有臺球打。在這10天里,奧利得和貝爾每天吃完飯,就一連打幾個小時的臺球。最讓奧利得興奮的是,監獄的一個老獄警也是臺球迷,球打得不錯,奧利得跟他賭球,一連贏了6盤,賺了60澳元。不過,那個老獄警很不服氣,奧利得出獄前,他跟奧利得約定,下次再賭,一定要見個分曉。
王利加問奧利得:“那你準備什么時候再進監獄呀?”奧利得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這要取決于今年夏天的天氣是不是太熱,如果太熱,我就去監獄呆幾天。因為我房間的窗式空調不太好,房東說要加房租才給換,而監獄里的空調很好,睡覺時,我總是調到17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