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2月18日,國務院辦公廳印發《國民旅游休閑綱要(2013-2020年)》,綱要提出“到2020年,職工帶薪年休假制度基本得到落實”,引發各方熱議。帶薪年休假制度事關每個家庭、每個職工,是社會民生、勞動就業領域的熱點問題。如何更好地落實完善帶薪年休假制度,亟待加以研究解決。
帶薪年休假制度執行的情況及問題
“帶薪休假”早在多年前已是我國法律賦予公民的一項權利。1995年1月1日起施行的《勞動法》第45條規定:“國家實行帶薪年休假制度。勞動者連續工作1年以上的,享受帶薪年休假。具體辦法由國務院規定”。但此后數年,國務院一直未制定出臺具體辦法,直到2008年1月1日,《職工帶薪年休假條例》出臺施行,對職工帶薪年休假應享權利作出詳細規定,但由于相關規定的操作性不強、剛性約束不夠,使得帶薪年休假成為很多人眼中“寫在紙上的權利”,部分企業更是將其作為一種獎懲手段,與立法初衷不符。
2012年4月,中國全面小康研究中心發布的“職場人休閑滿意度”調查顯示,只有3成人每年享受帶薪休假;該調查表明,帶薪休假的軟肋在私企。2012年10月,文匯報聯合上海大學上海社會科學調查中心就帶薪休假問題對212位上海市民進行電話隨機調查,其中,49.53%的市民“每年都能足額享受”帶薪休假,12.26%的市民“每年只能享受一半天數左右”的帶薪休假,另外38.21%的市民“沒有休過帶薪假”。帶薪年休假制度在一些企業執行差、實施難,不僅影響到職工個體的基本權益,造成職工缺乏休息調整而過勞工作,同時、還會帶來勞動效率下降、勞動安全生產事故易發等社會問題,影響和諧勞動關系的構建。
落實帶薪年休假制度的相關對策建議
在《職工帶薪年休假條例》已施行近5年的情況下,《國民旅游休閑綱要(2013-2020年)》把基本落實帶薪休假的目標設置在2020年,引發眾多討論,不少人提出:希望帶薪休假的落實能夠提速,為此,筆者建議從完善政策法規層面對落實帶薪年休假制度進行推動。
建議將“帶薪年休假”視同為職工應享受的“法定節假日”。應當通過完善立法的形式,在性質上將其視同為職工可享受的“法定節假日”。“帶薪年休假”與“法定節假日”同樣屬于法律明文規定的休假權利,同樣在不能實現休假時,應支付三倍日工資;兩者的區別在于:帶薪年休假是滿足條件的部分職工享受,并且不是固定時點,而是由職工與用人單位協商確定休息時間。以“法定節假日”性質來定位“帶薪年休假”,一方面,可以促使用工單位認識到這是必須承擔的社會責任,職工視其為理應享有的權利,如此可有效擺脫用人單位推諉、職工壓抑訴求的尷尬局面;另一方面,從保護職工健康權、生命權的角度出發,可以緩解職工“過勞”狀態,避免產生職業壓力癥,甚至“過勞死”。
建議更多地賦予勞動者安排帶薪年休假的主動權。職工感到“有假難休”的主要癥結是在需要假期時無法得到假期,所以形成科學、合理的帶薪休假安排制度,是解決帶薪年休假難以落實的核心,其突破點應該是盡可能賦予勞動者更多的假期安排主動權,努力平衡用人單位的用工自主權和職工的休假支配權。建議可通過完善政策法規的方式從多方面進行探索:一是完全將安排帶薪年休假的主動權交給職工,授權職工提前半個月提出申請,用人單位在沒有特殊情況下,一般應予準許;二是用人單位于年初提出框架式的帶薪年休假安排方案,由車間、班組等層面負責調度落實;三是用人單位制訂較為詳細的職工帶薪年休假計劃,或者實行提前一個月預告制,使職工可以根據休假計劃對個人事務預先做出合理安排。
建議加重不執行帶薪年休假制度的違法責任。一是加重經濟責任。在用人單位折算“休假”時間的“計薪”方式上,應形成就高原則的導向,利用經濟杠桿作用,促進用人單位履行義務。比如,以“月平均工資”為基數折算日工資,而不是以“基本工資”為基數;對于實行計件工資的,以“平均每小時工資”乘以“正常工作月的平均日工作時間”為日工資基數。二是加重社會輿論成本。可建立“網上網下”多渠道舉報監督機制,對勞動監察、勞動仲裁中涉及“帶薪年休假”的案件,予以媒體曝光。
建議更大程度上發揮工會組織的積極作用。工會在維護職工最基本的勞動經濟和生活保障權利時,有必要更為重視職工的休息休假權利,在維護職工帶薪年休假權利上更好地體現作為。一是推動帶薪年休假制度從原則性的“法定權利”轉化為具體的“約定權利”,將如何實現職工的休假權寫入勞動合同和集體合同。二是廣泛征求民意,適時組織發動職工為更好地落實帶薪年休假制度開展合理化建議。三是將帶薪年休假制度的落實情況作為勞動法律監督、職代會審議、職工代表巡視的重要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