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從小到大,生活中的自己總是得到了又失去什么,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恍若黃昏時的公共汽車,各自忙于自己的利益還有追求,偶爾與生命中的同行者聊上兩句,卻又在不經意的時間里分道揚鑣,從此再無聯系。而回望一起走過的人,一起經歷的事,才在頹然之間發現,那么多的自己,竟沒有一個是“真我”,不覺有些遺憾,沒有做一次真正的自己,又有些慰藉,因為扮演了那么多的角色,像《浮士德》中的梅菲斯特,誘使著自己去享受這種善變,而又像《圣經》中的加百利,化作多種的相貌在拯救世人的同時,拯救著自我。信手的隨想之間不禁發現,自己本不想帶上的面具,早已緊貼在臉上,真身早已彌散,變成了畫皮。
都說青春,誰懂青春,是叛逆?是挑戰?還是這部關于年華的電影膠片中的一幀。本想向曾經嘗過這藥的人問一下究竟是什么滋味?卻發現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而隨著歲月的輪盤轉動,原來的口味又為之改變,曾經說甜的人,如今卻說苦若黃連;曾經對它苦不堪言的人,卻將它改看成了玉液瓊漿。不一的答案,讓我這種初嘗者,如同過溪的白馬,難以判斷。
于是乎便半信半疑的聽從了他人的意見,走入了人生這條看起來如溪,踏進去忽然廣若汪洋的人生大河。而每一滴水,就是每一個與自己打交道的人,只不過水帶著沙子,有些水則多一些墨跡,與他們的擦肩而過時,自己也帶上了一些。等到自己發現時,才明白這條大河其實就是染缸,出淤泥者眾多,而不染之人卻寥寥。等到自己跨過了這條河,發現臉上已多了好幾個標簽,就像是出廠的產品,被貼上了保質期,生產編號,外加合格證書,而為了湊齊這些能讓別人注意自己的章,身邊又多了些東西——面具。
以前父親總是說很懷念跟過世的爺爺談心,在那時放下了一切的包袱。起初總是不明白,究竟有多少共同語言值得父子之間回味,而回想自己與他們的對話,似乎很長時間都是已爭吵或者是命令而結束。如今走過了如同社會的大學,方才醒悟這種難得的味道,可當自己想要與之對話之時,卻發現已被工作,家庭,感情壓得難以呼吸,抽不出半點時光,與親人回味一些生活中的點滴。而當看看將來,幾座大山赫然在目,可謂壓力山大。
步入社會,擔當的自然得多一些,而面具也要多一些,白天的面具——工作,人事,夜晚的面具——飯局,社交。等到疲憊不堪,渴求親情這劑良藥時,卻不想給所愛之人看到自己的疲倦和頹唐,于是乎,將壓力與不順埋在心底,重新戴上了“強顏歡笑”。
有人可能會說自己的多慮,誠然,性格決定了吾為杞人,注定憂天,可誰能定義青春的界限?25歲?30歲?還是當自己組成了一個新的家庭才能宣告自己青春的結束?沒人能夠給出標準的答案,不是四六級的考題,也不是馬列主義的定義方法論,有些需要自己來體會感悟,而回看曾經戴過的面具,那發現這就是青春,而面具下的印痕,才是真正對于青春的感悟與反應。
凝視桌前橘色燈光之時,似乎明白了什么,而明天又要重新出發,不給多余的時間來思考青春和自己的責任。戴上面具,在這舞臺上演著既是給別人看,又是自賞的戲,生旦凈丑,樣樣在行。而臺下的觀眾,或是臺上的同行,誰不是如此。
(四川傳媒學院 10英語播音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