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印

命運之選

1979-80賽季剛剛開始26天，湖人的戰績是10勝4負，一切都是很正常的樣子。

一個平靜的星期四早晨。湖人主教練杰克·麥金尼騎上兒子的自行車，去找他最好的朋友，同時也是他的助理教練保羅·韋斯特海德打網球。網球場距離麥金尼的住處只有2000多米，他騎行的街道很彎曲，沒有多少行人，在一個下坡的地方，麥金尼的自行車失去了控制，他從車上摔了下來，頭部直接著地，糟糕的是，他這天沒戴頭盔。

麥金尼立刻陷入昏迷狀態，救護車將他送到了附近的醫院，據醫生診斷，他頭部嚴重腦震蕩，身體多處骨折，直到第二天，他的生命特征才穩定下來。根據醫囑，麥金尼必須休養，就這樣，湖人主教練的重擔落在了韋斯特海德身上。不過，韋斯特海德只是備胎，湖人管理層希望用他挺過一段時間，要么等麥金尼痊愈，要么選擇新的主教練。

韋斯特海德是一個有文藝復興氣質的人，他曾在大學里教過莎士比亞文學課程。來自于費城拉塞爾大學的他，籃球打得也很不錯，所以畢業后他就選擇留校執教。韋斯特海德很厭倦美國東海岸慢節奏的陣地戰打法，因此他在布置防守時經常讓一名對方球員處于空位，目的是等對方投籃不中后快速反擊。他的執教方式在東海岸是特立獨行的，因此，當麥金尼愿意為他提供了一個湖人助理教練職位時，拉塞爾大學校方立刻同意了他離校的申請。

在洛杉磯，韋斯特海德是一個無名之輩，但在麥金尼受傷后，除了讓他暫時接手，湖人別無他法。“我預期自己只能執教六場。”韋斯特海德說，“當時我感覺我的身份就像是代課老師。管理層說，‘等球隊打完休斯敦和芝加哥的客場后，我們根據成績再細談。在六場比賽過后，管理層說，‘好吧，成績還不錯，我們希望你繼續當主教練。’于是，我說，‘我需要一個幫手。’”

湖人管理層對韋斯特海德找助理教練沒有任何意見，關鍵是他想找誰。管理層覺得埃爾金·貝勒是最合適的人選，球員時代的他曾為球隊立下赫赫戰功，而且貝勒當時在一家私人公司工作，隨時可以加盟湖人。但韋斯特海德提出的人選令湖人大吃一驚：帕特·萊利。

“我曾經和帕特聊過。”韋斯特海德說，“我問他是否愿意擔任助理教練？他當時很高興，但并沒有拿定主意。他想征求赫恩的意見。在我和萊利第一次接觸一周后，他對我說，‘我愿意擔任你的助理教練。’”

對于1979年買下湖人的杰里·巴斯而言，萊利就是個陌生人。所以他對韋斯特海德任命萊利為助理教練的舉動憂心忡忡，好在上世紀70年代的NBA，毫無執教經驗就擔任NBA教練的例子卻一點也不稀奇，當時的76人名帥康寧漢姆就是從解說顧問瞬間轉行當主教練。“我知道湖人管理層對助理教練人選有一些想法，很顯然，我當時僅僅只有六場主教練的經驗，萊利更是一場都沒有，所以我能理解管理層的擔心。”韋斯特海德說。

韋斯特海德挑選萊利的原因很簡單，他喜歡這個精力旺盛，充滿個人魅力的家伙。“我也說不清是為什么。”韋斯特海德說，“我們當時一起去客場時，我是助理教練，他是助理解說，我們兩個人就像是兩個參加夏令營的18歲孩子，喜歡聚在一起。我挑選萊利，還在于我當時的頭銜僅僅是臨時主教練，我們都在等待麥金尼回歸。所以，我挑選助理教練時僅僅是想挑選我的朋友。”

對于萊利而言，直到韋斯特海德找到他時，他都沒想過自己能成為籃球教練。“或許他看到我身上的某些潛質。”萊利說，“我當時的想法是，如果奇克不建議我去做教練，我是根本不會去嘗試，但他告訴我應當接受保羅的邀請。”

從解說到助教的角色轉變讓萊利并不適應，最開始的幾周時間，他就是來隊里閑逛逛。“他很尷尬，因為隊中的一些球員都是他的哥們，比如威爾克斯和賈巴爾。如果他開口說，‘卡里姆（賈巴爾），我覺得你應當這么打’，他會覺得很難以啟齒。不過隨著賽季的進行，我給他更多的工作去做，他也做得很好。”韋斯特海德說。

在意識到自己能勝任教練的工作后，萊利就開始為日后當主教練做準備，他積極參加各種教練研討會，以提高自己的執教水平。皮特·紐維爾和鮑比·奈特是籃球界的名帥，他們舉辦的教練員講座，萊利絕不錯過。“我和奈特舉辦過一個教練員講座，周五晚上和周六全天。帕特全都來了。我們周五晚上會一直進行到十點，然后第二天早晨八點半繼續。我知道周五晚上他回家了，而且是在午夜時分，所以我確定，周六早晨他五點就起床了。”紐維爾說。

1979-80賽季，湖人在常規賽上取得60勝22負的戰績，韋斯特海德帶隊的成績是50勝18負。這一年是“魔術師”約翰遜的新秀年，他和成名已久的巨星賈巴爾帶領湖人在季后賽一路過關斬將，最終殺入總決賽，對手是76人。

前兩場比賽，雙方戰成1比1，此時傳出消息，巴斯決定任命韋斯特海德在下賽季繼續擔任主教練。事實上，麥金尼已經多次要求回歸，但巴斯一直以必須征得醫生完全同意為借口拖延。巴斯知道，如果麥金尼回歸，其他球隊肯定會挖走韋斯特海德，因為后者在接過湖人教鞭后的表現征服了所有人，也包括巴斯。

當湖人最終以4比2戰勝76人后，巴斯稱贊韋斯特海德是“世界上最好的教練”。四天后，他給予了韋斯特海德四年110萬美元的合同。韋斯特海德再也不是“臨時工”了，而萊利助理教練的身份也落定了，他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因為韋斯特海德離開湖人帥位而失去工作了。

看上去湖人是一派揚帆起航的樣子，但韋斯特海德和萊利這對教練組合很快就迎來麻煩。1980-81賽季，“魔術師”約翰遜因膝傷缺席了45場常規賽，直到常規賽快結束時才回歸。在湖人主場，觀眾打出了“魔術師回來了”的標語，但其余的湖人球員已經厭倦了球迷對于“魔術師”的吹捧。在季后賽開始前，諾姆·尼克森甚至開始向記者公開談論他為球隊和為“魔術師”所做出的犧牲。

為了表明自己支持“魔術師”的立場，巴斯在1981年夏天居然給予他一份終生合同：25年2500萬美元。這份在當時無法想像的超級合同，也惹惱了一些老球員。與此同時，湖人內部所有的人都開始抱怨韋斯特海德，而巴斯也不稱呼他是“最好的教練”了。

當家做主

1981-82賽季，湖人前九場比賽僅取得5勝4負的戰績，第十場做客迎戰爵士。在一次暫停中，韋斯特海德要求“魔術師”到自己身邊，他提醒球隊的當家球星，如果他的注意力不集中，在比賽的最后階段，不僅僅是他，整個球隊都會陷入混亂。比賽結束后，“魔術師回到更衣室，面對記者的第—句話就是：他要求馬上被交易。”我們兩個人在很多事情上意見不一致。”約翰遜說，“是我走人的時候了。”

第二天，巴斯炒掉了韋斯特海德，他希望杰里·韋斯特重回湖人主教練的位置（1976到1979年曾擔任這一職位），但后者拒絕了。韋斯特推薦萊利為主教練，但作為折中方案，巴斯要求韋斯特擔任湖人的進攻教練。

當天，湖人就召開了記者會，宣布了管理層的決定，以下就是記者會的部分內容。

記者：巴斯博士，進攻教練是否意味著主教練？

巴斯（吸了一口香煙）：我這么宣布是有目的的。我認為帕特具備統率湖人的能力，與此同時，我也認為球隊需要新的進攻教練。我征求了杰里的意見，幸運的是，他接受了。因為杰里和帕特的關系，我認為他們能共同執教這支球隊。

記者：博士，明天晚上湖人有一場比賽，比賽結束后，兩位教練中的哪一位會見記者？

巴斯：這個問題要討論一下。杰里負責進攻，他將是你的提問對象。當然，如果你想問帕特問題，盡管問。

記者：博士，誰決定首發陣容？

巴斯：當然是教練了。

記者：哪位教練？

巴斯：這件事需要帕特和杰里坐下來討論.他們已經合作多年，他們將決定各自的分工。

韋斯特：既為帕特工作，也和帕特一起工作。就我內心來說，他是主教練，希望我的這個進攻教練的頭銜不會保持太久。

記者：帕特，你可以回答問題嗎？

萊利：沒問題。

記者：在你看來，是你將做出球隊的最后決定么？

萊利：我是這么理解的，球隊中的大多數決策都由我來決定。

記者：你是臨時主教練，主教練，還是聯合主教練？

萊利（目身看看了身后的巴斯）：我不知道。

在這場記者會過后，萊利的主教練生涯的開始。在此之前，盡管每個人都喜歡他，但沒有一個人真正了解到他的能力。記者會的第二天，萊利指揮湖人迎戰馬刺，‘我第一場比賽的賽前演說只有10分鐘，而我卻準備了45頁紙。”萊利說。

在韋斯特和萊利的聯合執教下，湖人最初13場比賽贏了11場。到1982年1月15日，萊利的執教戰績達到20勝6負，湖人在西部升至第一，萊利因此當選為全明星西部隊主教練。然而在這之后，湖人經歷了坎坷，二月初他們有段時間戰績僅是1勝3負。“我告訴他，‘帕特，如果你想執教湖人，就盡管要求你的球員。你是教練，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巴斯說。

在那之后，萊利開始整夜研究比賽錄像。大量的繁重工作讓他的胃變得不舒服，他開始吃大量的胃藥。湖人的球員很聽從萊利的指導，因為他告訴球員，湖人是他們的球隊。事實上，萊利和球員之間有很多的包容和妥協。比如，湖人去紐約打客場時，萊利讓尼克森早點上床睡覺。后者的回答是，“這是一個自由的國度。”結果，兩個人同時大笑，這件事就過去了。

1982年三月初，湖人又遇到了一點坎坷，當時球隊的戰績降到了28勝13負。萊利開始行使真正的球隊管理權，球隊的訓練時間加長，休息日減少。此后湖人開始反彈，贏下了最后19場常規賽中的15場。季后賽開始前，湖人成為總冠軍的熱門，他們一路高奏凱歌，最終在總決賽中以4比2戰勝76人。賽后的更衣室里，萊利渾身上下被香檳酒浸濕。“從我接替保羅到現在，仿佛過了1000年。”萊利說，“真是1000年的感覺。我現在感到大腦都掏空了，我急切需要幾個月時間休息。”

在1982年夏天，巴斯正式授予了萊利兩年45萬美元的主教練合同。但業界對此的反應則是，萊利是籃球歷史上最幸運的主教練，因為他剛入這個行當手下就有“魔術師”和賈巴爾。當時執教掘金的拉里·布朗就說：“當一名解說員都能成為主教練，并拿下總冠軍，這是籃球教練行業中悲慘的一天。”

戴夫·沃爾在上世紀80年代作為助理教練輔佐萊利三年，顯然他比別人更了解萊利的執教能力。“萊利至少做了一件其他教練都沒做好的事，這也可能是韋斯特海德下課的原因之一，那就是帕特在比賽中絕沒有過多地給球員發號施令。而且，他的準備工作是驚人的。有很多教練處理不好自己內心的膨脹，總是抱怨沒人能夠承認自己的能力。但對于萊利，他非常坦然，他的性格很謙遜。”

1982-83賽季是萊利執教湖人的第一個完整賽季，球隊在常規賽取得58勝24負。但傷病在季后賽絆倒了他們，詹姆斯·沃西左腿骨折，尼克森在總決賽第一場左肩脫臼，最終他們被76人橫掃。

萊利開始感受到當主教練的辛苦，由于精神壓力，他又重新拾起吸煙的習慣。無論是賽前，還是中場休息，或是在賽后的記者會前，他都要抽煙。此外，精神壓力還使得他的后背和脖子發緊，他甚至找了一個針灸師幫助他消除痛苦。

在賽季進行中，萊利的生活完全被籃球占據。他每天都要花數小時研究錄像，同時為第二天的訓練準備好細致的計劃。此外，他還演練第二天和球員對話，為此他需要大量閱讀以便找到激勵球員的新內容。萊利喜歡把一件工作分解成上百萬個細節，然后反復檢查直到所有意外都能被防備到。但到了休賽期，他的生活會完全不一樣，他和夫人會在賽季結束后到某處海灘放松。當然，他在休息時也會為球員制作錄像帶的。

“我想說帕特的一件事是，他每次行動都是經過精密計算的。”沃爾說，“每場賽前，他都要花兩個小時準備揣在上農口袋里的藍色卡片。他生活的每天，每分鐘都在精密計算，這就是他成功的原因之一。”

宿命之敵

NBA歷史上，凱爾特人一直都在統治湖人。在萊利執教之前，這兩支球隊一共在總決賽中相遇過七次，每次都是湖人落敗。不過，在萊利為湖人打球的年代，洛杉磯甚至沒有一次在總決賽中和凱爾特人相遇過。事實上，從1970到1983年，這兩“人”就像是玩起“躲貓貓”，一直都沒有同時出現在總決賽的舞臺上。1984年總決賽，球迷終于等來了這樣的對決，萊利知道自己繞不開波士頓，他早就把凱爾特人當成了自己的假想敵。

總決賽在波士頓開啟。首戰湖人順利獲勝，第二場，湖人在最后一分鐘仍然以1 1 3比1 1 1領先，詹姆斯·沃西誤解了萊利的意圖，在搶下籃板后，叫了暫停。暫停結束后發界外球時，沃西隨意地把球傳到后場，結果被杰拉德·亨德森搶斷，他的上籃將比分扳平，并將比賽拖入加時。最終，凱爾特人以1 2 4比1 2 1獲勝。

回到洛杉磯，第三場，湖人以137比107大勝，他們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了。但第四場，麥克海爾用鎖喉直接放倒即將上籃的蘭比斯。這直接導致兩隊的替補席全部沖入場地，邁克爾·庫珀和亨德森甚至扭打在了起。比賽結束前56秒，湖人以113比108領先，但“魔術師”一次關鍵的進攻超時違例給了凱爾特人絕地反擊的機會。比賽再度進入加時，最終客隊以129比125獲勝。

“隨著總決賽的深入，你可以看到帕特也在改變了。”庫珀說，“當科特被鎖喉后，帕特對我們大家說，‘絕不允許波士頓再上籃’。他在訓練中的火氣變得很打，他想讓我們感受到他對凱爾特人的憤怒。”

問題在于，湖人并不是一支擅長打架的球隊，而凱爾特人已經成功地把湖人帶入到了斗氣的陷阱里。波士頓人的算盤還有個給客隊制造麻煩。

第五場回到波士頓，花園體育館的氣溫達到了36度。湖人的球員都像是不會打球了，凱爾特人最終以121比103獲勝。第六場移師洛杉磯，湖人找回士氣，此役沃西在麥克斯維爾上籃時，一巴掌把后者拍在了籃球架上。“波士頓整個系列賽都是這么打的。”沃西說，“沒有任何人說他們有什么不對，所以我也不愿意聽到有人說我不對。”

搶七大戰，波士頓花園體育館溫度仍接近32度，凱爾特人最終111比102勝，波士頓人延續了總決賽必勝湖人的規律。

萊利失落的情緒持續了整整一個休賽期，他反思著自己在總決賽進行中的每一個決策。“你看看帕特的樣子。”沃爾說，“好像他三天都沒有吃東西，沒有睡覺。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目睹—個人是如何被失敗所折磨的。”

1984-85賽季，湖人最終取得了62勝20負的佳績，而凱爾特人竟然比他們還多贏了一場。理所應當，他們又一次在總決賽上遭遇了。這一次，萊利顯得很低調，他不允許自己的球員談論之前一年在總決賽中輸球的事情。湖人的沉默掩飾不了他們對于勝利的渴望，萊利做夢都想把波士頓人撕個粉碎。

1985年總決賽首戰恰逢“陣亡將士紀念日”，在波士頓花園，湖人像之前一年那樣再次被高溫融化了。凱爾特人在上半場結束時就取得了30分的優勢，最終以146比114獲勝，這場比賽由此成為了著名的“陣亡將士紀念日大屠殺”。

對于湖人來說，這是災難性且極度恥辱的一場比賽，更關鍵的是，第二場比賽還是在同一塊場地，萊利必須想出應對方法。第二天上午，萊利在湖人下榻的酒店召開了全體球員會議。所有湖人球員都面無表情，鴉雀無聲。每個人都注意到賈巴爾，通常這個老將在開會的時候都坐在后排，而今天他坐在了第一排，正對著電視屏幕。會議室里一片漆黑，電視屏幕全是湖人負面表現的鏡頭。

“好像是30分鐘的錄像。”庫珀回憶道，“帕特就坐在那里，控制著遙控器。鏡頭里出現的都是湖人每個球員被蹂躪的場面，帕特都重復播放五次。輪到賈巴爾的鏡頭時，帕特說，‘隊長，看看你是如何被那個家伙（帕里什）折騰的。’我期待著卡里姆能夠當眾表一下決心，但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僅僅是晃晃腦袋，眼睛緊緊盯著電視屏幕。等到錄像播完，正像我說的一樣，有時候最瘋狂的人就是那個最安靜的人，帕特站起來，把遙控器放在了桌子上，他開始演講了。他的拳頭敲擊了一下黑板，把粉筆全打飛了。我們大家坐在那里就像是看恐怖電影。”

兩天后，湖人乘坐大客車前往波士頓花園，賈巴爾問萊利，他想讓父親搭乘球隊的大巴一同前往球場。萊利在球隊中制定了鐵腕紀律：只有球員和教練組被允許乘坐大客車。但這次，萊利看著37歲的老將懇求的眼神，他動搖了。

“他（賈巴爾）可能要面對人生中最重要一次挑戰。”萊利說。“此時此刻，他需要父親。我看到他和父親坐在一起，他感覺到了親人在身邊的重要性。”由此，萊利在賽前所準備的演說，也是關于他球員很親人間的。“我現在想讓你們做的事情就是，閉上你們的眼睛，重新回想一下前天看到的錄像。聽著，你們現在沒有退路了，現在就是回想長輩對你們囑托的時刻。”萊利說。

在這場賈巴爾生涯最重要一戰，他得到了30分、17個籃板、8次助攻和3次蓋帽。湖人在上半場領先18分，最終以109比102獲勝。“卡里姆拼了老命。”“魔術師”說，“他拼命的信號是，當他在內線要球時，腰會彎得很低。以往當他累的時候，他總是站得很直，而這場比賽，他的腰一直彎得非常低。”

第三場比賽回到了洛杉磯西部論壇體育館，湖人再度以136比111獲勝，賈巴爾得到26分和14個籃板。第四戰，丹尼斯·約翰遜在終場前命中了一個六米的跳投，凱爾特人把大比分扳成了。從這年總決賽開始，聯盟采用了2-3-2賽制，而不是以往的2-2-1-1-1。第五場比賽，湖人繼續在家門口作戰，并以120比111獲勝，帶著3比2的總比分再度前往波士頓。

湖人在波士頓遭遇的第一個麻煩就是酒店凌晨三點響起的火警警報，不過萊利想到了這是凱爾特人的花招，所以他和他的球員們沒有驚恐。第六場比賽湖人在第三節打出氣勢，進而在第四節擴大優勢，最終以111比100贏下比賽，終于在總決賽上擊敗凱爾特人。賈巴爾憑借最后五場比賽上的出色表現，成為史上最老的總決賽MVP，他稱呼這是自己NBA生涯最閃亮的時刻。

至此，所有關于萊利的疑問都有了答案，一切都證明他是一名最優秀的教練。湖人的“SHOW-TIME”時代還在繼續，萊利率隊在1987和1988年再度得到總冠軍。

萊利不斷積累自己的威望，甚至他的演講生涯也爆發了，每場演講酬勞達到兩萬美元。當萊利出席某家公司的會議時，他會仔細研究這家公司的資源、目標和競爭對手的情況。然后他把這些內容都編織到自己的演講中，激情四溢。而這家公司的職員在聆聽了萊利的演講之后，多數人的反應都是馬上沖出公司大門，開始公司期望的推銷工作。

日后無論在哪支球隊執教，萊利都要求球員要像家人那樣團結，以抵御外界敵對的環境。他很清楚保持一支強大的隊伍是多么艱難，所以他運用各類殘忍壓抑讓人崩潰的手段，讓他的球隊像他一樣對勝利無比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