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自2004年以來,中國采取了一系列的結構性減稅政策來應對當前復雜的經濟問題。可以說結構性減稅政策已經成為了當前中國稅制改革的主旋律。特別是在接下來的五年中,結構性減稅政策將在調結構促發展上發揮很大的作用。而結構性減稅政策的研究則可以探索如何在社會的進程中最大限度地發揮稅收手段對于經濟的調節作用。國內外學者對結構性減稅政策展開了大量的研究。
關鍵詞:結構性減稅;最優稅制;文獻綜述
中圖分類號:F810.4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3)28-0125-02
結構性減稅政策這一概念最初是在2008年12月初由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首次提出的,這一概念包含著穩定經濟增長、調節產業結構、控制物價水平等多重政策目的。對于結構性減稅政策的研究學術界一直有著研究,而結構性減稅政策的研究很大程度上是對于一個國家的最優稅制如何制定的研究。從思想史的角度來梳理,對于最優稅收結構的研究可以說是自最優稅制思想的提出以后經歷了理想化假定下最優稅制的設置和走出理想化假定的稅制研究這兩個階段。
一、理想化假定下的最優稅制
1897年Edgeworth[1]在假定每個人得效用函數完全相同、收入的邊際效用是遞減的且整個社會可能收入完全相同的情況下,構建了埃奇沃思模型。得出要使社會福利達到最大則要實行使每個人的稅后收入完全一樣的高度累進稅率制度,從社會收入的最高一端開始削減收入已達到每個人的稅后收入完全一致,因此高收入者的邊際稅率應當為100%。這樣的稅制結構顯然與按勞分配、多勞多得的社會相對公平相背離,但這個結論也為稅制結構的發展提供了一個方向。1927年Ramsey[2] 在假定了一個封閉的沒有進行對外貿易的經濟體,經濟體中所有家庭的效應函數相同且政府只對商品征稅的情況下得出了兩個重要的結論,一是商品稅的稅率應當等比例設置才能使得征稅的額外負擔最小,才能使得政府對商品的征稅不會改變商品的消費結構;二是需求彈性與稅率應呈反比,需求彈性越大的商品稅率越低,而需求彈性越小的商品則稅率越高。這樣的結論所指向的稅制結構雖然很大程度上便于征管,但是由于沒有考慮稅制結構的公平性,使得結論具有一定的局限性。1971年J.A.Mirrlees[3]在假定每個人都是理性人,他們的效用函數完全一致,政府的稅收會影響勞動供給并且勞動的供給具有連續性的情況下得出最優所得稅率結構實際上呈倒U型分布的,并且邊際稅率在0~1之間分布,因此最高收入者的邊際稅率應當為0。也就是個人稅率的高低取決于個人的工作效率,而事實上個人的工作效率是不可知的,如果政府按照這樣的方法來征稅,理性人勢必會通過選擇對自身最有利的產出量來規避高稅收,因此,米爾利斯模型雖然在前人的基礎上將工資率內生化,使得模型更具有合理性,但仍舊具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二、走出理想化假定的最優稅制
1953年美國學者Corlett和Hague [4]在商品稅的研究上提出來不同角度的看法,他們在拉姆塞法則的基礎上,放寬了封閉經濟體單一消費者的假定,認為在設置商品稅的時候應當對與閑暇具有互補性的奢侈品實行高稅率,也就是科利特—黑格法則,這一法則的制定為對奢侈品征稅高額的消費稅提供了理論依據。1956年solow和swan [5]從資本與勞動著手對稅收和經濟增長的關系進行研究,提出了著名的Solow—Swan經濟增長模型,這個模型也被稱為新古典(外生)經濟增長模型,他們認為,隨著技術的不斷進步這個外生因素的影響,勞動和資本將越來越有效率,能逐漸達到更好的均衡,因此資本的積累只能影響短期內的經濟,這也就說明了影響資本積累的稅收政策的制定對長期的經濟增長率不存在影響,只能對短期內的經濟產生影響。1994年Mullen 和 Williams [6]通過對1969—1986年的州邊際稅率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得出邊際稅率明顯與經濟增長率反向變動的結論。2000年Myles [7]在結合理論與實踐兩方面對稅收與經濟增長關系進行研究,發現稅收結構對經濟增長的影響要遠遠大于稅率對經濟增長的影響。2001年widmalm [8]分析了23個國家1965—1990年的數據來研究稅收結構與經濟的關系,研究表明稅收收入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可能是反向的。同樣的2009年Nikos [9]通過對14個歐盟國家1990—2006年的經濟數據進行研究分析,研究表明與經濟社會不相適應的稅收政策對經濟增長有抑制作用。
三、后危機時代有中國特色的結構性減稅政策研究
中國結構性減稅的主要研究方向應當在于助推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服務經濟增長,實現收入的再分配,縮小貧富差距,促使經濟持續穩定的增長。中國國內目前對稅收結構的研究主要局限于運用計量經濟研究方法對歷史經濟數據進行分析。中國國際稅收研究會課題組(2009) [10]認為,當前的結構性減稅政策應當是以保增長、擴內需和調結構為主要目的的減稅政策,此外,還應該在加強稅制和加強征管兩方面著手。劉成龍(2009) [11]通過對1994—2008年的小口徑中口徑宏觀稅負進行分析得出結論中國應該在同時減輕稅收負擔與非稅收負擔,僅僅減輕稅收負擔很大程度上并不能顯著改善納稅人整體負擔。且從結構性減稅政策的長遠角度來考慮,還需要增加一定的增稅政策。呂冰洋(2012) [12] 認為在中國現行的以間接稅為主要稅收來源的稅制條件下,中國結構性減稅的發展思路應當以增值稅的擴面為重心。張念明(2012) [13]認為中國的結構性減稅政策的發展思路應當從原先的實現宏觀調控的職能逐步調整為結構調整服務的稅制優化,并且應當在減稅政策設計的同時安排適當的增稅政策和相關配套措施。蓋地、羅斌元(2012) [14]通過建立委托代理模型對稅制設計和納稅人激勵進行了研究發現,激勵比懲罰能更有效的調控稅收。應當通過使用稅收優惠等稅收激勵措施鼓勵依法納稅的方法來替代傳統的使用懲罰性措施對待逃稅行為。張延輝(2012) [15]則提出了當前中國實際形勢下結構性減稅政策推行的阻力主要在政府選擇“理性人”的行為;固有的利益享有者的阻力;減稅對財政收入造成的影響以及分稅制下地方財政的困境等。
總之,當前國內外學者對結構性減稅政策已經比較廣泛了,但結構性減稅在稅制應該如何設計,已經實施的結構性減稅政策效應如何,是否能實現調結構促發展的政策目的等方面,仍舊存在疑問。因此,對增值稅、企業所得稅等方面新推行的結構性減稅政策效應的研究需要逐步深入。不僅可以考量當前推出的結構性減稅政策的效應,還可以為后來的結構性減稅政策的推行提供參考。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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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張念明.基于稅制優化的結構性減稅政策研究[J].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學報,2012,(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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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張延輝.深化結構性減稅政策的阻力與對策分析[J].地方財政研究,2012,(5):25-29.[責任編輯 吳明宇]
收稿日期:2013-06-29
作者簡介:沈蘭君(1985-),女,浙江寧波人,碩士研究生,從事行政管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