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研究和試驗發展(RD)活動是科技活動中最具有創造性和創新性的核心,是推動經濟和社會發展的主要動力。利用1991—2011年的時間數據,分析了RD投入對中國經濟增長的溢出效應分析,結果表明,中國RD投入對中國經濟增長有正向的促進作用。因此,中國在大幅度增加RD經費投入的同時,應該同時優化RD投入結構,實現RD資源的優化配置。
關鍵詞:RD;經濟增長;溢出效應
中圖分類號:F120.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3)13-0001-03
引言
研究與開發(RD)是整個科技活動的主體和核心內容。按其產出品的性質來劃分,RD活動可以分為專有技術、通用技術和基礎研究RD。這三種產品的市場化程度越來越高,“市場失靈”現象逐步加重。公共財政理論認為,“市場失靈”是政府介入社會經濟生活的原動a力,因此,世界各國政府干預RD活動已經成為普遍的現象。隨著中國對科技創新的日益重視,RD投入強度逐年增加,從1995年RD支出占全國GDP的0.57%,到2011年的1.84%盡管與美國、日本和瑞典等RD高強度國家相比仍有一定差距,但差距在逐漸縮小。
現代經濟增長理論十分關注技術進步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技術進步被認為是經濟增長的一個重要源泉,對知識生產部門的投入能夠增加知識產出,并最終影響實際經濟增長。近年來,中國經濟持續快速發展以及對RD投入的不斷增加,引起了國內外學者的關注,RD投入與經濟增長是一個經濟系統中相互作用的兩個方面,RD投入的增加是促進經濟增長的源泉和轉變經濟增長方式的關鍵;反過來,經濟增長是RD投入的物質基礎。因此,研究RD投入和經濟增長之間的相關關系有一定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一、文獻綜述
經濟增長問題一直是經濟學關注的核心問題之一。Solow(1956)[1]提出的新古典增長模型,發現了技術進步對經濟增長的巨大作用。Romer(1991)[2]從知識積累性角度將技術創新活動內生化,Lucas(1988)[3]強調人力資本對技術內生化及經濟增長的作用,但又忽視了RD資本對技術創新的作用。以Grossman Helpman(1990)[4]等內生經濟增長理論代表者建立了以RD為基礎的內生增長模型,為重新解釋“經濟增長之謎”提供了新的途徑和方法,內生經濟增長理論認為,技術進步既是經濟增長的源泉,又是“知識”內生積累的結果,即經濟增長取決于經濟系統本身。
國內學者對RD的技術溢出效應做了深入的研究,學者們一致認為RD投入對中國經濟增長具有顯著的正向效應,但是存在明顯的區域差異。如金雪軍、歐朝敏(2008)[5]借助CES生產函數,運用非線性最小二乘法得出技術引進和RD投入雖然增加了中國技術知識存量,但并沒有有效地轉化為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呂忠偉、李峻浩(2008)[6]認為東部地區的RD投入對全要素生產率和技術進步具有正向的促進作用,而中部地區和西部地區的RD投入的作用不顯著。李永剛(2011)[7]利用GMM回歸方法,分析得出RD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促進經濟發展,但基礎研究、應用研究與試驗發展三類支出對經濟增長的作用方向不同,應用研究與試驗發展會阻礙經濟增長,而基礎研究投入將促進經濟增長。盧方元、靳丹丹(2011)[8]認為RD投入對經濟發展具有明顯的促進作用,RD人員投入的產出彈性大于RD經費投入的產出彈性。曹澤、李東(2010)[9]采用面板數據模型分析表明:不同類型的RD投入對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均有正向促進作用,但RD活動的溢出效果不同。區域之外的RD累積投入帶來的TFP增長效應最大。
二、RD投入對中國經濟增長溢出效應的實證分析
(一)變量指標和單位根檢驗
第一個指標是RD(Research and Development),本文采用RD經費投入指標(RD)。
第二個指標是衡量一個國家或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的宏觀經濟增長指標,本文采用國內生產總值(GDP)指標(gdq)。本文采用的基礎數據是從1991年到2011年的年度時間序列數據,數據來源于《中國科技統計年鑒》各期。
本文使用ADF法檢驗中國國內生產總值(gdp)與RD經費投入(RD)穩定性,檢驗結果(如表1所示),可以看出,這兩個變量均是非平穩變量;它們的一階差分Δlngdp和lnRD在5%顯著性水平下是平穩的,所以lngdq和lnRD為一階單整,即I(1)序列。
(二)協整分析
(三)格蘭杰因果檢驗
協整檢驗只能分別表明經中國RD投入與經濟增長之間存在長期的均衡關系,但并不能確定兩者是否具備統計意義上的因果關系。格蘭杰因果檢驗要求變量必須平穩,因此對lngdp和lnRD的一階差分進行Granger因果檢驗,根據AIC和SC最小化準則,在進行Granger因果檢驗時選取滯后期為1,檢驗結果(如表3所示)。可以看出,中國RD投入與經濟增長存在單向格蘭杰因果關系,即RD投入變動是經濟增長變動的格蘭杰原因,反之,經濟增長變動不是RD投入變動的格蘭杰原因。
(四)脈沖響應函數
根據格蘭杰因果性檢驗,分析了變量間的因果關系,但是沒有為一個變量作用于另一個變量的動態特征提供更多的信息,如果要進一步研究變量間動態影響關系,則需要分析變量基于VAR模型基礎上的脈沖響應。基于VAR(2)模型,對中國RD投入(lnRD)和經濟增長(lngdp)兩個變量進行脈沖響應函數分析,主要是采用廣義脈沖法(Generalized Impulses),以克服Cholesky脈沖響應法中由于變量的次序不同而導致脈沖結果不同的弊端。
從上頁圖1可以看出,中國RD投入對經濟增長的沖擊一直為正值,且持續上升,進一步證明了RD投入與對經濟增長存在正向的關系。從上頁圖2可以看出,中國經濟增長擾動項對RD投入的沖擊也一直為正值,從第1期到第3期經濟增長對RD投入的影響較大,從第3期以后,增長趨勢放緩,出現了“邊際效應遞減趨勢”,總體上看,隨著中國經濟增長,RD投入也在持續增長,原因在于,經濟增長會增強社會各方面加大RD投入的能力。
結論及啟示
本文利用1991—2011年的年度時間序列數據,運用單位根檢驗、協整分析、格蘭杰因果檢驗、脈沖響應函數等方法實證檢驗了中國RD投入對經濟增長的溢出效應,主要得出如下的結論:第一,中國RD經費投入與經濟增長存在長期均衡關系,RD經費投入增加1%,中國經濟增長0.7109%,說明中國RD投入對經濟增長存在正向的溢出效應。第二,中國RD投入與經濟增長存在單向格蘭杰因果關系,即RD投入變動是經濟增長變動的格蘭杰原因,反之,經濟增長變動不是RD投入變動的格蘭杰原因。
針對上述結論,本文可引申以下政策建議:
第一,加大政府RD投入力度,提高政府資金的比重。中國政府財政支出占GDP的比重不斷提高,但財政支出中用于科技的支出卻沒有同步跟上,政府RD投入增長相對滯后,影響RD資源的優化配置,不利于實現產出的最大化(張金勝、尚海濤、師萍,2011)[10]。政府的RD支出對企業的RD支出一直存在強烈的拉動作用和誘導效應。因此,應該形成動態的政府RD重點投入體系,在RD投入的資金分配上應加大基礎研究經費的比例,基礎研究帶有明顯的公共產品的特征,政府應對此承擔更多的責任(張玲、趙立雨,2010)[11]。
第二,使企業真正成為RD的主體,同時鼓勵企業增加RD投入。中國的科技體制仍然是“國家主導型”的體制,在國家創新系統中,企業難以成為主體,科技發展與經濟建設脫節的矛盾突出,因此,政府應確立在科技發展中的職能界限,及時出臺科研機構法,以規范科研機構體系;加大科技立法力度,致力于營造創新的制度基礎;同時,加快科技體制改革,變“國家主導”為“企業主導”,刺激企業和私人投資研發,大力發展民營企業,使企業盡快真正成為創新的主體(蘇方林,2005)[12]。
第三,提高技術創新能力,改善創新環境。提高技術創新能力需要政府和企業扮演極其重要的角色。政府除了要積極引導和支持企業進行技術創新外,還應該著重考慮實施促進高科技經濟發展的優惠政策,為地區的高科技企業營造良好的創業環境。應當對企業技術研發中心的建設給予資金支持和政策扶持,創建良好的外部環境以保證企業技術創新的持續性(李正輝、徐維,2011)[13]。積極整合當地科技資源,推進科研院所改革機制,促進“產、學、研”密切結合,進而提高技術創新能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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