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論》高校傳播機制研究

摘 要：當前，黨和國家在大力推進馬克思大眾化，而馬克思大眾化的重要表現之一是《資本論》的廣泛傳播。高校學生的發展關系到社會的走向，馬克思思想或者《資本論》能否在高校中打下堅實的基礎將影響下一階段馬克思大眾化能否繼續進行下去。庫恩的范式理論從學科發展的角度強調范式的建立給一個學科的發展和傳播帶來深遠的影響，這一點對于如何做好《資本論》傳播工作很有啟發。將運用庫恩的范式理論對《資本論》在高校中的傳播機制進行研究，以期推進高校中的馬克思主義傳播。

關鍵詞：資本論；范式理論；高校；傳播

中圖分類號：F0-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3）30-0079-02

當前，黨和國家在大力推進馬克思大眾化，而在校大學生是國家社會的未來，馬克思的思想能否在高校學生中打下堅實的基礎將關系到下一階段馬克思大眾化能否順利地進行下去。通過對《資本論》高校傳播史的梳理，我們發現《資本論》一度在高等教育體系中很受重視，但由于種種社會歷史原因，逐漸淡出人們的視野。由于長時間缺乏深入的探究，自然也就存在一些人對它的誤解，甚至是歪曲，加之高校對相應的教學科研工作重視程度不夠，教學方法上流于形式，與馬克思的初衷相差甚遠，這就使得在校大學生對它望而卻步，這也成為馬克思大眾化不能在高校中順利進行的主要原因之一。

一、庫恩范式理論

庫恩所指的“范式”“共有”兩個特征——一是“它們的成就空前地吸引一批堅定的擁護者，使他們脫離科學活動的其他競爭模式”，二是“這些成就又足以無限制地為重新組成的一批實踐者留下有待解決的種種問題”，“這是一個與‘常規科學’密切有關的術語……科學實踐所產生的這種承諾和明顯的一致是常規科學的先決條件，亦即一個特定研究傳統的發生與延續的先決條件。”[1]庫恩認為，范式是科學研究得以進行下去的前提，“在范式指導下工作決無他途可尋，而拋棄了范式，也就等于終止了范式所規定的科學實踐活動。”[1]，而人類科學的革命不外是“一種范式通過革命向另一種范式的過渡”。在范式理論下，科學家的工作是完成“令人迷醉”的“掃尾工作”[1]。這些“掃尾工作”也就構成了“堅實地建立在一種或多種過去科學成就基礎上的研究”[1]，亦即“常規科學”，其目的在于“澄清范式所已經提供的那些現象與理論”和“增進這些事實與范式預測之間的吻合程度，并且力圖使范式本身更加明晰。”[1]進一步，庫恩認為常規科學就是“解謎”，“在絕大多數場合，任何特殊的專門領域除了解\"謎\"之外就沒有別的工作可做了”[1]。科學家“集中地研究他那個團體所關注的自然現象中最微妙和最深奧的那些方面”[1]，而并不關注“范式”之外的問題。常規科學的成功，只是說明了范式與理論與現象的一致性，“無新穎性的發現可言”[1]。

其次，范式并不是不變動的，因為“這些成就又足以無限制地為重新組成的一批實踐者留下有待解決的種種問題”，范式仍為新思想留下空間。“常規科學一再地誤入迷津”使得人們對已有的范式產生懷疑，“到了科學團體不再能回避破壞科學實踐現有傳統的反常時期，就開始了非常規的研究”，“最終導致科學共同體做出一系列新的承諾，建立一個科學實踐的新基礎”[1]。到新的范式的提出，“使最初的反常現象變為預期現象時為止”[1]，調整才完成。但范式內總有無法解決的問題，因為“它不需要，而且事實上也絕不可能解釋它所面臨的所有事實”[1]。但是范式的揚棄總要受到舊范式的“擁護者”的壓制，“多數科學事業的成功得自自然科學共同體愿意捍衛這個假定；如果有必要，他們會不惜代價為之奮斗。例如，科學家往往要壓制重要的新思想，因為新思想必定會破壞常規研究的基本承諾”[1]，因為范式中還含有許多的隨意性，“只要這些承諾還保留有隨意性因素，那么，常規研究的真正本質保證了新思想不可能長期被壓制”[1]。

二、《資本論》高校傳播歷史經驗及規律歸納

歷史上，《資本論》在高校中一度受到重視得益于其天然的基礎，“一方面是因為新中國成立后《資本論》的著名研究家絕大多數集中在高校內；另一方面是因為必須通過高校的培養，才能造就出新一代的《資本論》傳播者。”[2]

在《資本論》傳播上，中國人民大學培養出一批《資本論》教學研究的工作者，先后調出教研的骨干支援其他單位，并寫出一批學術研究價值較高的《資本論》的研究成果，例如“余學本寫的《資本論》，北京出版社一九五四年出版”，“孟氧和集士編的《<資本論>歷史典故注釋（初稿）》，連載于《教學與研究》一九五五年第五號至一九六零年第七號”，“一九六三年中國人民大學政治經濟學系編輯了《<資本論>學習參考資料》一書，編印了《<資本論>輔導》（初稿）第一卷第一、二、三篇（共兩冊），編印了《資本的生產過程》、《資本的流通過程》、《資本主義生產的總過程》三本內部教材”，“衛興華、胡鈞、吳樹青共同編寫了《<資本論>第二卷簡要本》”[2]等，創辦了《教學與研究》和《經濟理論與經濟管理》，“為《資本論》在中國傳播提供了陣地”[2]。

廈門大學新中國成立以后在王亞南的努力下成為傳播《資本論》主要陣地之一。研究工作者撰寫了大量著作，在這些著作中，“王亞楠獨樹一幟的研究了《資本論》的體系結構、基本內容、辨證方法以及疑難問題”[2]，“每年都應邀在全國許多地方宣講《資本論》，先后帶出數批《資本論》的研究生，主持創辦了中國經濟研究問題所及刊物《中國經濟問題》”[2]。廈門大學的經濟系在王亞南逝世之后再接再厲，“繼續招收《資本論》研究生和其他經濟科學的研究生”[2]，同時，“葛家澍和鄧子基分別成為運用《資本論》研究會計學和財政學的專家”[2]，在運用和發展《資本論》上取得突破。并且，廈門大學經濟系以“長達三十八萬字的《<資本論>研究論文集》”“慶祝全國《資本論》研究會的成立”。

吉林大學也有突出的貢獻，這“與著名經濟學家、中國《資本論》研究會副會長關夢覺的勞動是分不開的”[2]。從相關的《資本論》的講稿可以看出，“關夢覺是從唯物辯證法的角度來講解《資本論》的。”[2]從這一點看出，教學工作有了新的發展，逐步把重心放在從研究《資本論》的方法。這樣的變化使得國內《資本論》研究水平有了長足的進步，因為這樣轉變更接近于恩格斯所說的“馬克思的整個世界觀不是教義，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現成的教條，而是進一步研究的出發點和供這種研究使用的方法。”[3]

河南師范大學下舉辦的《資本論》研究生班取得引人注目的成就，原因在于采取了一些值得借鑒的措施：一是強調“系統專研《資本論》，規定對《資本論》的理論和方法要做系統研究，要運用《資本論》的理論和方法研究當代資本主義，研究社會主義經濟理論和解決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實際問題”[2]；二是“加強專業基礎知識和基本訓練，突出的是請校外專家講授《資本論》的各種版本和《資本論》專題；三是“開展專題研究，實行因材施教，提倡百家爭鳴。”[2]

《資本論》傳播主要有這幾個特點：每個高校的傳播陣地上都有學識淵博的學者作為帶頭人，研究領域從原著研究到方法解讀；教學的同時著書立說，并創辦刊物，這與庫恩所說“在科學中，發行專門刊物，建立專家學會，爭取列入學校課程中，所有這些活動通常都與一個團體第一次接受一個單一范式密切相關”[1]相符，形成一個“科學專業化的建制模式”[1]。特別是隨著研究水平日益提升，學術界注意到《資本論》提供的是看待世界、解釋世界和改變世界的方法。

三、基于庫恩范式理論的《資本論》高校傳播路徑創新

庫恩理論的關鍵就在于范式的建立，在每個范式內具體地研究問題，并在發展過程中有意識地調整范式。

自新中國成立以來，《資本論》在經濟學教材中的被引用頻率呈現出差異顯著的四個階段。從1949年到1966年，教材中有大量馬恩原著的引用。在僅僅幾十頁的《國民經濟計劃講義（上冊）》中，《資本論》、《列寧全集》、《馬克思恩格斯全集》、《政治經濟學批判大綱》、《反杜林論》等著作總計被引用20次。

較于新中國成立初期的引用數量，改革開放初期至80年代末《資本論》在經濟學專業教科書中的引用頻率明顯下降，在《中國近代經濟史（下冊）》中，《資本論》、《斯大林全集》、《馬克思恩格斯全集》、《列寧全集》、《政治經濟學批判大綱》、《反杜林論》等著作總計被引用4處，在《農業經濟學》中的引用76處。到了20世紀90年代，《資本論》在新的學科體系中引用頻率仍然很低。隨著我國高等教育體系的建設，經濟學核心教材體系日趨成熟，《資本論》在經濟學教材中的引用次數突增，在《消費經濟學》中引用106處，《金融學》（第二版）中《資本論》引用30處，《金融學》（第三版）中總計引用39處。

對《資本論》的重視程度側面反映了整個社會的發展走向。1978年以前，國家實行計劃經濟體制，要素統一管理。一方面，社會公平受到重視，但整個社會沒有活力。工作重心調整使得經濟建設被擺到重要的位置，由于片面理解改革開放精神社會發展過于強調財富積累。在追求最大經濟效益的范式下，學術研究也轉向以經濟效益為主導的西方經濟學，高校適應社會開設專門課程。但值得深思的是，西方發達國家中并沒有因資本主義強大而使馬克思研究完全沒有“市場”，MEGA研究隊伍中，歐洲和日本的學者占大多數。在“兩只手”的共同牽引下社會才能不斷進步，只依靠“一只手”發力是不能推動社會前進的，一腿粗一腿細就想跑得遠簡直是癡人說夢。

一方面《資本論》的研究善未成熟，另一方面高校不重視這樣的課程，背教條的教學方式使得很多學生對馬恩主義感到空洞無味，沒有真切地體會到其對社會發展的真知灼見。由于教學方式的不合理性以及自身的難度，《資本論》在高校中的傳播并不順利，而這也正是我們應該努力的方向。

參考文獻：

[1]托馬斯·庫恩.科學革命的結構[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

[2]胡培兆，林圃.《資本論》在中國的傳播[M]山東：山東人民出版社，1985.

[3]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742-7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