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法訴訟的制度構建

摘 要：憲法訴訟作為一種世界性的潮流，但中國憲法目前還沒有明確確立憲法訴訟制度，認為中國要實現依法治國，必須思考建立、健全適合中國國情的憲法訴訟制度問題。而要建立、健全中國特色的憲法訴訟制度問題，首先要理清一項制度的基本功能。從憲法訴訟的受案范圍，審理程序以及審理方式三個方面著手我國自己的憲法訴訟制度構建。

關鍵詞：憲法訴訟；基本功能；制度構建

中圖分類號：DF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3）30-0088-02

在法制社會，憲法具有至高無上的法律地位，憲法的利益就是一個國家的最高利益。從世界各國憲法訴訟的實踐來看，憲法訴訟制度作為一種法律制度是世界性的潮流，但中國憲法目前還沒有明確確立憲法訴訟制度，筆者認為中國要實現依法治國，必須思考建立、健全適合中國國情的憲法訴訟制度問題。違憲通常情形下存在兩種基本形態，即具體行政行為違憲和抽象行政行為違憲，對應這兩種情形分別存在著行為違憲監督體制和立法違憲監督體制，融合以上兩種監督機制，從而形成了我國憲法監督制度的基本雛形。而依據我國憲法的明文規定，當前所存在的憲法監督制度最主要是以立法違憲監督制度的形式而存在的。對此《立法法》當中的具體規定，進一步完善了立法違憲監督制度，特別是在程序領域的具體條款其意義是十分重大的。但究其根本，距離憲法訴訟還存在一定的距離，因此需要我們進一步從憲法訴訟的受案范圍，憲法訴訟的程序，憲法訴訟的審理方式及憲法理解等多個角度去關注憲法訴訟制度的整體制度架構，以此來達到完善憲法訴訟制度的美好設想，真正從多角度保障憲法規定真正的貫徹落實到實處，而不僅僅停留在憲法文本本身。

一、憲法訴訟的受案范圍

所謂憲法訴訟的受案范圍也就是說哪些案件可以依照其基本規定而進入到憲法訴訟的審理當中，換句話說就是憲法對于哪個類型的案件發生實際意義的效力而不僅僅停留在文本的層面。我們從憲法制度的生成以及發展歷史的角度來看，憲法制度設計的本源是為了達到保障國家政治制度的穩定繁榮的目的，其側重點在于其組織架構設計上，而這樣憲法的定位顯然對于市民社會當中公民所從事的具體行為無強制約束力。但20世紀中葉之后，憲法學當中發生了重大轉變，也就是將公民的基本權利這些內容納入憲法的保障范圍之內。正是從這一意義上而言，憲法也就逐漸演變得不僅對于國家政治制度設計擁有效力，同時也對社會生活當中的私關系產生了約束效力。伴隨著這一轉變，“憲法直接效力說”也順應時代潮流應運而生。但是，西方學者對于“直接效力說”不加分析和選擇地將憲法的約束力運用到公民私人法律關系領域持有一定保留態度，他們認為這一學說很可能導致公法和私法產生混淆的情形，進一步還會引發憲法與其他部門法之間的功能發生重疊，二者間的重疊很可能引發憲法與其他部門法之間的概念模糊甚至產生混同的現象。這極有可能會抹殺憲法自身所獨有的基本特質。為了適應這一需求，便順勢而為的產生了“間接效力說”。其“認為憲法規定雖然不會對私人的相互關系產生直接的法律效力，但并不是不對其發生作用，只不過其發生的是間接效力罷了。私人個體相互之間的權保障通常情況下要在私法秩序當中去保障，只有其得不到應有的合理保障之時，同時這又涉及了憲法當中的基本權利規定之時，我們這時便可以尋求憲法的保障。這種情形我們用公式可以將其表示為：對于公民的各項權利自由當中除去已經得到私法體系保障的范疇，便是憲法保障的基本范疇。通常而言。我們國家作為成文法為主的社會主義國家，我們應著力保護每個部門法它們各自獨特功能的發揮，而不能將一切問題劃歸為憲法問題，從而替代部門法發揮效用，這是極不科學的。因而，我們國家的特殊國情決定了“間接效力說”更為合適，故此，我國的憲法訴訟的受案范圍應當遵循此原則。鑒于公法與私法二者間的秉性全然不同，私法觀念當中認為“法無明文禁止的即合法”。由于人們認識的有限性和社會生活的無限性，一定會存在大量的私人關系被排除在私法關系的調整范圍之外，于是處于解決爭端的考慮這些較為普通的私法案件就很可能會轉化為憲法案件。而公法則不同于私法，其要求各法律主體的一切行為必須嚴格按照法律的規定辦事。法官在進行法律裁斷當中，基于案件的事實情況可能發現法律法規當中的規定違反憲法的基本內涵，那么一個極為平常的案件很可能轉化為立法違憲監督的問題。

二、憲法訴訟的程序

憲法訴訟并不是法官裁判當中首先要考慮的問題，其應該遵循“窮盡其他救濟規則”的基本原則，也就是其處于最后解決爭端的地位。因而在法院的審理當中，首先考慮的不應是憲法救濟，而應該是其他途徑的救濟，只有當其他途徑的救濟失去效用時才要考慮憲法救濟。因此，法院在審理案件當中，通常情況下應當以普通的程序來審理，如果在案件審理當中發現應有憲法來解決法律爭端，其他部門法難以勝任，此時合議庭就應當出具法律意見，請求上級法院依照憲法來解決爭端。上級法院收到意見之后要組織專家進行審理，認為下級的法律意見正確的，于是做出裁定受理此案件，依照憲法規定予以審理。這里我們不難發現：第一，具有審理憲法案件權力的法院其最低級別為中級人民法院，故此基層人民法院自然就無權審理憲法案件，當然基層法院要對普通案件是否需要轉化憲法案件來審理進行把關，因而可以說其是第一道防線；第二，普通案件的上訴程序當中也可能轉化為憲法案件，二審法院基于法律考量，其他部門法不能夠保護訴訟當事人的合法權益，此時其仍然可以出具法律意見書，請求上級法院依照憲法訴訟的模式進行審理；第三，再審程序當中發現案件審判有誤，認為應當歸入憲法訴訟的，以上規則同樣適用；第四，最高人民法院其作為最高級別的法院，其自然有權直接審理關于憲法訴訟的案件。

以上我們列舉的都是屬于法院經過審查發現屬于憲法訴訟案件的情形，那么當然也存在當事人在提起訴訟之前就已確信其案件屬于憲法訴訟的范疇，這當然可以主動提起憲法訴訟。不過案件的當事人必須要做出充分的論證，從而證明部門法不能對其合法權益提供足夠合理的保護，同時鑒于審判權威性的考慮，憲法訴訟只能向中級以上人民法院提出，基層法院無權受理。當然這兩種情形之下提起憲法訴訟，法院均有自由裁量的權利決定是否受理，但應該向當事人說明受理與否的理由。當事人對于一審法院對憲法案件所做的裁決，有權提起上訴，二審法院必須進行事實與法律的審理，從而做出二審的裁判。但二審法院的裁判不是終局裁判（因為法院適用憲法僅僅是對憲法的理解），當事人對于二審裁判不服的，有權請求全國人大常委會解釋憲法，并依此為基礎做出終局意裁決。由此我們不難發現：第一，對于憲法訴訟類型的案件，高級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法院均有權受理二審的案件。由于二者與全國人大常委會的建制差別不大，因而在銜接上具有連貫性，并實現了有效整合立法違憲監督與具體行為違憲監督二者；第二，法院對憲法訴訟類的案件的裁判不具有終局意義。因此法院在審理普通案件過程中，如果發現所適用的法律、法規不符合憲法的規定，那么應當按照有關法律的規定，提請有權機關審查法律、法規的合憲性。即法院是無權進行法律、法規的合憲性審查，法院發現此類情況，應該向特定有權機關提出合憲性審查的建議，以推動立法違憲監督。

三、憲法訴訟的審理方式——憲法理解

“憲法解釋其目的就在于解決不同人群對憲法規范理解上的分歧，并因此所導致在法律的執行和遵守上所導致的差異。加入我們認可任何的組織，個人都可以進行憲法條文的解釋，并按照每個個體自己的理解來執行憲法規定，那么很難避免在憲法實施上所存在的問題。”這同時也進一步說明了憲法解釋與憲法理解二者間存在著巨大的差別。綜上所述，依照我國當前的國家制度設計，全國人大及其常委會擁有對憲法規范進行解釋的權力，其他機關，組織和個人都不是憲法解釋的適格主體。這些機關緊緊是依照自己對憲法的理解去適用憲法解釋與憲法理解二者間的效力存在巨大差別，依照相關法律規定，憲法解釋具有終局性，其具有普遍適用性，可以反復使用。而憲法理解則每個個體都會有差異，其效力較低，通常可以被憲法解釋所推翻。在憲法訴訟案件審理過程當中，法院作為一個理解主體而存在，當事人如果認為法院對憲法的理解是錯誤的，可以提起上訴。如果訴訟當事人對于二審法院所做出的憲法理解仍然不服，那么該當事人依然可以提請全國人大及其常委會對憲法規范進行權威的解釋，而法定解釋機構所做出的憲法的解釋具有終局的法律效力。

在憲法訴訟制度設計當中，我們主要從當前的社會國情出發，主張法院僅僅是理解憲法的適格主體，而不是解釋憲法的適格主體。憲法的精髓在于實踐，任何書面上的理論即使再怎樣完美，一旦將其適用到日常生活當中，就會發現各種問題不斷出現，因此憲法理論研究的核心就在于適用憲法。因此在我們以上的制度設計當中，法院其核心職責在于發現憲法問題，解決憲法爭議只是附帶功能不具有終局性。

四、結論

我們提出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治國方略，首先就必須要保障憲法的至高無上地位。而落實憲法根本大法的地位就必須需要相應的憲法訴訟的后盾支持。從我們國家具體國情出發，嘗試著去實現具有中國特色的憲法訴訟制度的構建。憲法訴訟的制度構建主要從憲法訴訟的受案范圍；憲法訴訟的程序；以及憲法訴訟的審理方式上同憲法理解等幾個方面初步探索具有中國特色的憲法訴訟制度構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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