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納撒尼爾·霍桑是美國19世紀影響最大的浪漫主義小說家。長篇小說《紅字》是他的代表作。這部小說以北美殖民地新英格蘭地區為背景,講述了一個名叫海斯特的女人的命運歷程。小說以紅字為中心線索,用象征手法和豐富的心理描寫,塑造了海斯特,丁斯梅代爾,齊靈沃斯和珠兒四個人物形象,描寫了在宗教壓制下,小說人物的道德自新和道德墮落。深刻地表現了在當時的大背景下加爾文教的統治對人性的壓抑。本文旨在從珠兒這一人物形象切入,探討她被塑造為“一株生長在牢門旁邊的野玫瑰”的象征意義和作用。
關鍵詞:珠兒 紅字 牢籠 野玫瑰 清教觀
第一章從生長環境,性格特點,人性特征三個方面剖析珠兒這一人物的整體形象,以探討霍桑用“一株生長在牢門旁邊的野玫瑰”象征珠兒的三個方面。
一、生長在牢門旁--罪惡之花
從珠兒的身世來看,在當時的宗教森嚴的社會背景下,海斯特和牧師丁斯梅代爾違反了清教主義嚴格禁止的“通奸罪”,因而珠兒也成為了罪惡的產物,被當時社會定為“邪惡的小鬼,罪惡的象征和產兒”。由此可推,小說能給予珠兒的成長環境必定是“牢門旁”,這朵含苞的花朵也注定是“罪惡之花”。
二、野玫瑰--野性叛逆
野性叛逆是小說中珠兒最突出的性格特征之一。“野玫瑰”中的一個“野”字,有三個方面:反叛,野性,生命力。作者用了大量細節描寫,勾畫了一個充滿生命活力的小珠兒形象,讓陰郁灰暗的成人世界獲得一束光亮,或許那就是作何所希望看到的光亮。她就像一株野玫瑰,野性,叛逆,富有活力力又真真切切是自然的一部分。
三、美好圣潔
在四個主要人物中,只有珠兒是不管在相貌上還是人性道德上都是幾近完美的。作者對美好的全部感受和認知都體現在了對珠兒人物形象的塑造上。 “她的體型完美,精力旺盛”,”她有晶瑩的皮膚一雙大眼睛專注深沉又炯炯有神”,“她有一種天生的優雅”,“在那晦暗的茅屋地面上,簡直像有圣潔的光環圍繞著她。”不管周遭有多少罪惡和謊言,這個玫瑰一樣美好圣潔的精靈始終優雅地散發縷縷清香。
作者用溫柔的手筆刻畫了這樣一個與整體基調背離的形象,使之成為小說里最能牽動人心的人物。這朵野玫瑰時時刻刻提醒著背后牢門里的墮落和罪惡。以下,作者將從與小說中其他三個人物形象的對比中,分析珠兒這株“野玫瑰”的作用。
一、幫助海斯特走出罪惡的牢籠
珠兒是海斯特生活中活的紅字,陪伴她從恥辱的牢籠中獲得自新。她既是一種陪伴,也是道德標識,約束母親海斯特以實現自我救贖。小說中很多細節都暗示了這一點。珠兒時時刻刻提醒著母親犯下的罪孽,在海斯特靈魂凈化過程中起著促進作用。之于海斯特,珠兒這朵野玫瑰就像活的紅字見證并督促著海斯特獲得自新,走出牢門的歷程。
二、見證丁斯梅代爾用生命獲得解脫
作為一名擔任著凈化別人靈魂的神圣使命虔誠的清教徒,丁斯梅代爾自己卻極具諷刺性地違背了宗教信仰,與有婦之夫海斯特“通奸”,犯下了深重的罪孽。珠兒徹底剝去了丁斯梅代爾的虛偽,暴露了一個貌似高尚純潔,實際上懦弱偽善,不負責任的牧師的真實心理。
三、見證齊靈渥斯墜入牢籠
相比前兩位人物在贖罪后走出牢籠,小說中撒旦式的人物齊靈渥斯卻是一步一步走進罪惡之門的。霍桑以珠兒的視角,表達對這個古怪老頭的厭惡和鄙夷,“媽媽,媽媽,那個黑男人要抓住你了。可是說他抓不住小珠兒”。在珠兒天真無邪的反襯下,齊靈渥斯更顯卑鄙無恥。他秘密實施著齷蹉的報復計劃,如何復仇成為他留在這片新英格蘭土地上并同仇人朝夕相處的唯一理由,以至于把自己的命運也拴在了丁斯梅代爾的命運上。而當丁斯梅代爾最終以死亡解脫自己后,齊靈渥斯也失去了活著的意義,不到一年就萎縮死去。
可以說珠兒在貫穿小說故事發展情節,,在文中對其他人物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和強烈的反襯。同時,也是對當時社會大背景下宗教桎梏的反叛和沖擊。在珠兒身上,我們不難窺見作者的宗教觀念及思想。
一、原罪論和內在墮落的加爾文觀念。
第一章“獄門”向我們展示了罪惡、死亡,以及力圖對抗罪惡與死亡的靈魂對救贖的渴望和追求。文明社會的發明:監獄、墓地和教堂,暗示著人類構想的烏托邦無論怎樣理想,也擺脫不了這實際的宿命:。霍桑思想中的基督教人性觀:“凡人自有的義德, 哪怕最精彩的部分,亦是一文不值”在構造《紅字》中各個人物的時候就有的體現。海斯特美麗善良,卻墮落通奸,丁斯梅戴爾生得高尚,卻墮落成了最虛偽的人,齊靈渥斯本無過錯,卻因恨走進了罪惡的牢籠。而小珠兒這朵罪惡之花,也在交錯的人物關系中染上了原罪的色彩。
二、人生信條
在清教意識的影響下這種關于“原罪”、“內在墮落”的加爾文觀念很大程度上決定著他的創作傾向。因此在設計小說中人物命運的時候,珠兒成為表達這一思想的核心人物。海斯特勇敢地承受犯錯的苦難,獨自撫養珠兒,并通過善行贏得了世人的尊重。同樣,在心理折磨這一無形的懲罰下,作者也把贖罪的機會留給了丁斯梅代爾,讓他在告白后,用死亡獲得了心靈的釋放和靈魂的皈依。連齊靈渥斯最終也通過把遺產留給珠兒,得到了減輕罪惡的機會。作者通過這樣隱蔽的方式表達了忠于原罪論的加爾文教思想之外自己的人生信條。
三、禁欲修身,負罪行善的清教觀
小說故事因欲而起,以女主人公負罪行善為主要線索展開。實質表達了作者思想中禁欲修身,推崇負罪行善的清教觀。在贖罪之路上,海斯特生活異常儉樸,慢慢丟掉了人性中本有的意念和欲望。即便是后來在森林中與丁斯梅代爾相會后情欲之念重回,作者也還是通過珠兒的反抗不滿赤裸裸表現了他骨子里對請教中禁欲主義至死不渝的堅持。在海斯特負罪行善的漫長修行中,作者利用珠兒這一活的紅字,時時刻刻提醒海斯特身上的罪惡,“不讓她向更深的罪惡里墮落”,在漫長的行善,懺悟中獲得解脫。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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