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漢互譯中由語言差異造成的不可譯現象

[摘 要] 在翻譯過程中， 我們常常會遇到不可譯現象，兩種語言本身的差異是造成這種現象的最主要原因。本文從語音、詞匯和句法的差異等方面分析了西班牙語和漢語互譯中不可譯現象產生的原因。

[關鍵詞] 西漢互譯；不可譯現象；語言差異

由于語言和文化差異存在的必然性，在漢語和西班牙語互譯中我們也一直面對著一個古老的問題——翻譯的不可譯性。本文著重從兩種語言在語音、詞匯和句法等方面的原因來分析漢西互譯中的一些不可譯現象。

一、語音

從發聲學的角度看，兩種語言之間有很大差別。就語音而言，漢語是聲調語言、單音節語言，而西語是非聲調語言、多音節語言。

利用語音的變化，可以使語言富有韻律感。在大部分的詩歌創作中，詩人往往利用韻律，使詩歌讀來朗朗上口，引人共鳴。但對于譯者來說，原文中的韻律感、節奏感和音樂感，在譯文中會有不同程度的損失。這樣的例子在唐詩的翻譯中比比皆是，筆者不再贅述。

同樣，西班牙語中某些利用語音所玩的文字游戲同樣也是不可譯的。如下面一個笑話：

——？Cu€醠 es el vino m€醩 amargo？；

——Vino mi suegra.

——最苦的酒是什么呢？；

——我岳母來的時候。

如果只看譯文，我們完全不知道這則笑話到底想要說些什么。西語中，vino（名詞，酒）與vino（動詞“來”的第三人稱簡單過去時的變位）是相同的。這里巧妙的利用同音同形詞做了個小文章。但笑話一經解釋，便不免失去味道了。

二、詞匯、句法

1、漢語是一種孤立語，從形態角度而言， 漢語的詞匯只有一種形態，是一種缺乏形態標志，或形態標志很弱的語言，沒有名詞單復數、時態等變化，我們要靠詞的順序和具有語法功能的虛詞來表現詞匯在句中的語法關系，如漢語一般使用“昨天”、“以后”、“著”、“了”、“過”等表現時態。而西班牙語則是屈折語，名詞、代詞、形容詞有性、數、格，動詞則有式、時、體、態、人稱等變化。如這個句子中體現的名詞性、格問題：

一位年輕人幫助了他。

Le ayud€？un joven.

由于沒有上下文，我們并不知道漢語句子中的主語“年輕人”是男是女，因此譯文的“un joven”就帶有猜測的成分，默認其為男性。同樣的，由于西班牙語中存在“le€韘mo”的現象（當賓格代詞指代的是人的時候，無論所指是男是女，都可以用與格代詞“le”去替換），譯文中的“le”比起漢語原文的“他”，性別范圍又過于大了。又如這句話中體現的西語動詞時態與漢語的差異：

醫生離開了。

Se fue el m€閐ico.

漢語句子中的“醫生”沒有形態上的變化，句中也沒有時間副詞，因此，譯文中所攜帶的“醫生”的性別信息、動詞“se fue”所攜帶的時間信息都比原文擴大了。

又如：

只聽一聲巨響，窗戶在不停的震動。

該句中“窗戶”并沒有單復數的變化，如果沒有上下文，很難判斷究竟應譯為“las ventanas”還是“la ventana”。

西譯漢的過程中也會出現類似的問題。如尼加拉瓜詩人Ernesto Cardenal的《當我失去你》

Al perder te yo a ti，

T€？y yo hemos perdido.

Yo porque t€？eras lo que yo m€醩 amaba，

Y t€？porque yo era el que te amaba m€醩.

Pero de nosotros dos，

Tu pierdes m€醩 que yo.

Porque yo podr€？amar a otras，

Como te amaba a ti.

Pero a ti no te amar€醤

Como te amaba yo.

這首詩里僅有四個動詞，perder， amar， ser， poder 和兩個人稱代詞 t€悖┖蛓o（我）， 通過名詞格的變化、動詞時態、人稱的變化，把作者失去愛人的痛苦淋漓盡致地表達出來。漢語譯文由于要照顧到原文動詞的時態變化和語序差異，不得不加入一些時間副詞，如“曾經”，并且調整詞語順序，在表意和音韻方面，與原文皆有細微差距，不可能很好地傳達原文的神韻。

2、不同語言間存在詞匯缺項。即使在同一個國家，不同區域和職業間的人也存在難以相互理解的現象。像建筑師、醫生、會計等行業的術語對外行的人來說可能就是一種詞匯的空缺。同一語言之內尚且如此，更何況不同語言之間了。

例如西語中有一種顏色是verde azul，如果直譯為“藍綠色”，這個詞對中國人來講比較生僻，因為我們在日常生活中很少說“藍綠色”。如果將它譯作“深綠色”，恐怕又有些對得不準。漢譯西時也會遇到同樣的困難。如漢語中的“朱紅”譯作西語時就很棘手，無論譯成rojo或是anaranjado都不太合適。

由于西漢互譯中由語言差異造成的不可譯情況十分常見，因此譯者就需要進行一定的二次創作。我們不妨采取周作人翻譯早期日本文學作品的方法：在譯文后做注。當然，這要求譯者具有極大的耐性和知識儲備。在一些口譯場合，這種方法可能不完全適用，但是對于小說、散文、詩歌等文本的翻譯，大量的注釋就顯得必不可少了。

參考文獻：

[1]《西漢翻譯教程 第二版》盛力，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11.09.

[2]《中國人的精神》辜鴻銘，海南出版社，2006.7.

[3]《新編漢西翻譯教程》趙士鈺.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99 年.

[4]《漢語西班牙語雙語比較》趙士鈺， 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99 年.

[5]《漢語與中國文化》林寶卿，科學出版社，2000年.

[6]漫談：《可憐翻譯即背叛》《北京娛樂信報》2002年11月19日.

作者簡介：訾月琳，山東青年政治學院，研究方向：語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