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托馬斯·哈代是跨世紀作家,他非常擅長描寫女性,他在小說中塑造每一位女性形象時都傾注了深刻的思考意義。哈代筆下的女性形象生動飽滿,但都不盡一致,也反映出哈代對女性的態度是非常矛盾的。
關鍵詞:女性形象;不盡一致;非常矛盾
哈代處在英國19世紀末20世紀初,當時社會是非常重視婚姻的,這為哈代的文學創作奠定了基礎。哈代的小說主題非常廣泛,但幾乎都離不開戀愛和婚姻問題,在他后期小說創作中主人公的戀愛和婚姻升華為小說的主題部分。當然,談起婚姻,離不了女性。哈代在小說中塑造女性形象時不難發現他受到許多哲學觀,婚戀觀和倫理觀的影響。本文試著從下幾方面分析:
一、符合時代特性的完美女性
哈代在小說中力圖塑造完美的女性特征。當時英國社會宣揚女性的謙恭順從和自我犧牲,斥責女性的我行我素。有一位小說家這樣評論19世紀的女性:“習慣,道德訓練和現代教育使然,她們不得不這樣做。孩提時期的第一節課就是教會她們壓抑自己的情感,控制自己的念頭。”[1]
《林地居民中》的馬蒂·蘇斯在其父親病重時用瘦弱的肩膀扛起生活的重擔,為生計操心勞神。她對自己心愛的人維恩特波恩癡情無私,在得知維恩特波恩與格蕾絲戀愛后默默的祝福他們在一起;在維恩特波恩死后,馬蒂·蘇斯獨自去維恩特伯恩的墳墓看望他,書中寫道:“在這薄霧升起的時刻,貧窮和苦難的痕跡都被抹去,她神態莊嚴崇高,心情冷漠,似乎為了更高尚,凈化了的博愛精神,已經拋棄了自己女子的屬性。”[2]她的愛情毫無自私成分,不含任何雜志的純潔。 《卡斯特橋市長》中的蘇珊婚后忍受丈夫亨查德的粗魯專橫,亨查德酒后在眾目睽睽下打賭要賣掉自己妻子和女兒時,蘇珊只當作是場玩笑。二十年后為了女兒蘇珊又和剛愎自用的亨查德復婚,她認真地操持這個家。小說中蘇珊這個隱忍,寬容,善良的好妻子好母親受到眾人的好評。“她就像天上的圣徒一樣,沒有因為做了錯事犯什么罪。”[3]
二、哈代筆下的反傳統,反道德女性人物
哈代筆下的女性絕大多數是不符合傳統道德的。作者塑造了一批“提前跨入20世紀的維多利亞女性”,她們一反19世紀英國小說中的傳統婦女形象, 本文試著從以下兩點著手分析:
1、哈代受古希臘文化的影響。
古希臘文化中的神和人都有自由奔放,狂放不羈的精神。受到古希臘文化中追求自由的基本精神的影響,哈代的婚戀觀是非常超前的。
《無名的裘德》中的淑是“具有伏爾泰精神的人”。她熱情奔放,不在乎她與裘德的親戚關系以及裘德已有婚事,無所畏懼地和裘德同居。淑褻瀆神靈,褻瀆基督教,曾一時沖動從外國人手里買下了維納斯和阿波羅兩尊雕像放回自己的房間。淑當時發出這樣的感嘆“唉,不管咋說什么東西都比教堂里那些沒完沒了的裝飾品強!”[4]《還鄉》中的游苔莎漂亮聰明。哈代在書中稱游苔莎是“女神的典范”,可與奧林匹斯山眾神相媲美。 她不堪忍受荒原的寂寞與韋狄熱戀。當克林從法國歸來后她又打算和克林結婚,離開荒原,但遭到克林的拒絕。內心的憂郁和熾烈的感情促使她與韋狄私奔。游苔莎不安于社會環境和命運對她的安排,敢于對抗舊道德舊制度是哈代極力推崇的。
2、哈代是女性的仇視者。
德國著名哲學家叔本華極其鄙視女性。他說“女人很可能和有肝臟而缺膽囊的生物相似”“女人終其一生只能像個孩子,她既愚蠢又淺見。”[5]
哈代對女性的思想也有和叔本華一致的一面。游苔莎任性怪癖,她是荒原百姓眼里的“壞女人”,是“不大可能成為一個模范的女人”。愛情是她的興奮劑,男人是她的利用品。她拒絕平淡的荒原,羨慕外面的繁華。她的貪婪永遠無法滿足,最后在與韋狄私奔途中溺水身亡。放縱淫蕩的女子,朝三暮四的愛情,皆在欲望的洪波里死去。《遠離塵囂》中的芭絲謝芭心高氣傲,對老實敦厚一直深愛著她的羊倌奧克不屑一顧,卻被風度翩翩,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特洛伊深深吸引。 她和特洛伊輕浮虛榮的感情,毫無責任感的婚姻,最后在危難時機甚至遭受特洛伊的拒絕,冷淡和背叛。游苔莎和芭絲謝芭都是被紛繁物質沖昏頭腦,賣弄風騷,嫉妒成性,毫無理性的選擇,最后虛榮和任性埋葬了自己。
總結:從以上幾方面可以看出,他非常贊美像蘇珊、馬蒂·蘇斯那些符合道德倫理的傳統女性。而那些傳統道德觀和傳統婚姻觀的叛逆者,哈代的態度很復雜。哈代一方面欣賞淑和游苔莎為了求生存,求自由、求幸福不顧一切的反抗精神,但另一方面又非常鄙視她們無道德、無節制的愚蠢和狡黠。我們不可忽略他從骨子里對女性的仇恨,但不可否認哈代的小說中他也有尊重女性的一面。總之,對哈代筆下的女性特點分析我們可以看出作者對女性的態度是非常矛盾的。
參考文獻:
[1]邁倫·布賴特菲爾德:《小說中的維多利亞英國》,(Myron Brightfield,Victorian England in Its Novels ),第4卷,洛杉磯,1968年,第27頁。
[2]哈代:《林地居民》,海侖譯,貴州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494頁。
[3]哈代:《卡斯特橋市長》,張玲等譯,人民文學出版社,2004年,第362頁。
[4]哈代:《無名的裘德》,劉榮躍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12-04-01,第99頁。
[5]叔本華:《論女人》,轉引自易銀珍等《女性倫理與禮儀文化》,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6年,第32-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