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旨在結合荒誕劇的特點對貝克特的《終局》進行評析,創新通過對劇中人物的身體殘疾、人物關系的破裂和語言等三個方面來表現社會現實的荒誕、人類生存的荒謬和文明社會的弊端。
關鍵詞: 塞繆爾·貝克特;《終局》;荒誕派戲劇;殘疾;人物關系;語言
荒誕派戲劇是二戰以來最具有影響力的戲劇流派,作品以荒誕的形式和內容曲折地反映了戰后一代人從內心深處對于資本主義現實生活感受到的荒誕和虛無。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在歐美各國更是涌現了一大批優秀的荒誕派戲劇家,塞繆爾·貝克特就是法國著名的荒誕派戲劇家之一,他的典型荒誕劇作品《終局》就很好的詮釋了荒誕劇的涵義。這部劇中只有4個人物,主人公哈姆是一個雙目失明的癱瘓癥患者,終日坐在輪椅里;哈姆的父母都失去了雙腿,各人坐在一個垃圾桶里,不時從里面伸出頭來要東西吃;仆人克洛夫也患著一種怪病,只能站,不能坐。全劇唯一的動作就是仆人推著哈姆的輪椅在室內轉動,室內一無所有地獄般陰森可怕,室外光禿禿的死一般地沉寂。整個場面都顯得十分凄慘,劇中所有的人都處在絕望的痛苦中。
在《終局》中,語言不斷的重復并毫無意義,句子和詞語顛倒,人們的行動能力在退化,語言能力在退化,話語模式也就越來越錯綜復雜。人類的尊嚴迷失,理性喪失,世上的丑惡使現代人的生存境遇更窘迫使人性更扭曲。故此劇中貝克特用人們的身心殘疾,用其不知所云的語言,用整個世界的虛無來體現這個世界的荒誕。
一、從人物身體的殘疾看現代生活的荒謬和荒蕪
在《終局》里,最重要的幾個人物甚至那只狗都是殘疾的。在一間黑暗又空蕩蕩的房間里,雙目失明的哈姆癱瘓在輪椅上,他的父母由于殘疾只能待在墻邊的兩只垃圾桶里,屋里唯一健全的仆人克洛夫卻不能坐下來。從整個劇的布局來看這應該是一個戰爭的年代,他們只能住在地下掩體,外面的世界永遠都是沒有什么變化的死灰。貝克特的描寫表現了戰爭的殘酷與丑惡和戰爭帶來的荒蕪。此劇不注重具體時間的開頭和結尾,而是將筆觸停留在不斷重復的、沒有實質性變化的各種狀態上。這種等待、希望、失望的循環交錯的過程,這種交織在人物性格中的愛與恨的情感,也正是人類社會濃縮并衍變為具體的永恒不變的主題。劇中人只是簡單地重復著枯燥乏味的無聊的動作和對話,生存意義不復存在,也就沒有必要再對什么意義之類的東西進行探求了。所以人類的發展經歷了從探求世界到否定世界再到懷疑最后到虛無的狀態。
二、透過人物關系看現代世界人情冷漠
在《終局》里我們看到了人物關系的破裂和錯位。哈姆是一個殘疾國的國王,他對于他的領地有絕對的領導權,他的仆人、父母和玩具狗甚至是鄰居都是他的臣民。他擁有對生命的補給物——食物的支配權,他對于生命之光有給與的權力,他是一個國王。但卻受到了較為健全的仆人的威脅,這是人物關系的一個斷裂。在劇中兒子和父母的關系也是畸形的。哈姆的父母因為事故失去了小腿,同時因為年老各種器官在退化,哈姆對于他的雙親竟然連基本的生存的食物都不供給,對鄰居不施援助之手而是看著他人死亡。他們更是談論到上帝的死亡,這是人們精神領袖的倒臺,是人們精神力量喪失的表現,是西方人精神空虛的表現。
三、從人物心理的畸形看其所導致語言的障礙和生存的危機
人們除了生理上的破碎外,在心理上也是破碎的,最明顯的是劇本的語言。在《終局》中,人物的對白充滿碎片和中斷,有時我們不知道他們說什么,他們只是無聊的重復著某些話語但卻沒有什么實際的意義而只是一種語義上的重復,對話間有時沒有任何的邏輯關系,不表達任何的意義,只是為了填補生活的空白。他們只是為了證明自己仍然還活著而發出聲音。而且,他們經常是表面上的對話,實際上是各自說各自的話。在這種情況下,語言已經失去了傳統的表達和溝通的功能,人與人之間不再存在意義的聯系,彼此已經無法溝通,更為可怕的是,語言的退化導致了他們對世界的認知能力的退化,因為語言已經無法承載對現實世界的認知和對時間的記憶。
在長期的重復中,外界的變換模糊了,內心的記憶泯滅了。劇中的人物已經分不清時間的流逝,對于他們來說,時間正在發生斷裂。而當時間發生斷裂的時候,也就是人類開始永恒地重復自身的時候,此時外在的生存狀態就變成了內在的本質。對于哈姆和克洛夫來說等待死亡就是他們的生存狀態。他們的生存只是在這個破碎世界上的茍延殘喘而已,他們的生存沒有任何意義只是在重復著絕望。可見,《終局》是一部有關與絕望的和破碎世界的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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