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從接受美學的角度出發(fā),通過分析該理論的相關特征,結合電影篇名翻譯的示例,試圖闡釋翻譯中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必要性及意義,從而為電影片名翻譯提供必要的可行性建議。
關鍵詞:電影篇名翻譯;接受美學;創(chuàng)造性叛逆
一、電影片名翻譯與創(chuàng)造性叛逆
電影片名的佳譯往往能夠提升電影的魅力,激發(fā)觀眾的好奇心,得到了廣大觀眾的認可與青睞。但是,電影片名集中體現(xiàn)了語言的鮮明特色,中英文電影片名卻各自反映了其語言和文化特點,故中英文片名翻譯難以在語言層面上實現(xiàn)絕對忠實原則,因此有必要在片名翻譯中引入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概念。“創(chuàng)造性叛逆”這一說法是法國社會學家Robert Escarpit提出的。他指出:“翻譯總是一種創(chuàng)造性叛逆。說翻譯叛逆,那是因為它把作品置于一個完全沒有預料到的語言里;說翻譯是創(chuàng)造性,那是因為它賦予作品一個嶄新的面貌,使之能與更廣泛的讀者進行一個嶄新的文學交流,它不僅延長了作品的生命,而且賦予了它第二次生命。”(洪忠民,2009)國內(nèi)學者謝天振教授這樣解釋文學翻譯中的創(chuàng)造性叛逆:“如果說,文學翻譯中的創(chuàng)造性表明了譯者以自己的藝術創(chuàng)造才能去接近和再現(xiàn)原作的一種主觀努力,那么文學翻譯中的叛逆性,就是反映了在翻譯過程中譯者為了達到某一主觀愿望而造成的一種譯作對原作的客觀背離。(謝天振,1999:137)”上述創(chuàng)造性叛逆是在文學翻譯的視閾中得到的闡釋,事實上,創(chuàng)造性叛逆同樣適用于電影篇名的翻譯:一部電影往往承載了相當?shù)奈幕蛩兀捌械娜宋铩⒈尘啊⑹录紩艿轿幕諊难眨行╇娪斑€具有文學元素,因為很多電影是由文學名著改編而成,所以電影篇名的翻譯與文學翻譯有很多相似之處,創(chuàng)造性叛逆同樣適用于電影片名的翻譯。廣大觀眾對電影的接受程度決定了該電影的成敗,所以觀眾成為評判電影篇名翻譯水平的重要一環(huán),而接受美學這一理論概念,對于闡釋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必要性,具有重大意義。
二、接受美學
接受美學又稱接受理論,它把讀者和作品的關系作為研究的主體,探討讀者對作品的理解、反應和接受,以及閱讀過程對創(chuàng)作過程的積極干預,并研究對作品產(chǎn)生不同理解的社會的、歷史的、個人的原因。接受美學的核心是“讀者中心論”。它強調(diào)讀者接受文學作品時的能動性,它認為,作品的價值和地位恰恰是兩種因素———創(chuàng)作意識和接受意識———共同作用的結果,作家體現(xiàn)在作品中的創(chuàng)造意識只是一種主觀的意圖,能否得到認可,還有待于接受意識,即讀者能動的理解活動(李海軍,2007)。而所謂期待視野,指的是任何讀者都有一定的前理解狀態(tài),即在文學閱讀之先以及閱讀過程中,接受主體基于自己的審美條件、閱讀經(jīng)驗和接受動機,在心理上形成的關于未來作品的既成圖式。當作品與讀者的期待視野差距很小時,讀者越容易接受作品,越容易實現(xiàn)視野融合;相反,當作品與讀者的期待視野差距較大時,讀者原有的期待視野被打破,那么讀者只有在不斷開闊視野后才能接受和適應作品。無論是“讀者中心論”,還是“期待視野”,接受美學呈現(xiàn)出來一個十分明顯的特征——人本主義特征,而在電影篇名的翻譯中,恰恰需要這一特征,創(chuàng)造性叛逆正體現(xiàn)了這一點。
三、電影片名翻譯中的接受美學與創(chuàng)造性叛逆
既然電影片名翻譯的好壞取決于觀眾的接受程度,那么,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必須考慮到觀眾的“期待視野”,要力求作到譯者和觀眾在視野上的相互融合,從而使片名中蘊涵的信息能被觀眾接受。縱觀中外電影片名的翻譯,筆者對其進行以下分類:
(一)譯名與原名完全一致
這類翻譯一般采用直譯法,能在最大程度上保留原作的原汁原味,再現(xiàn)原作的真實面目,實現(xiàn)了譯名與原作片名的統(tǒng)一,簡單明了,易于理解。例如The Gladiator 譯為《斗角士》, The mummy 譯為《木乃伊》, The Patriot譯為《愛國者》,The Pianist 譯為《鋼琴家》, Brave Heart譯為《勇敢的心》, The English Patient 譯為《英國病人》, Man in Black 譯為《黑衣人》 ,The Princess Diaries 譯為《公主日記》,Independent Day 譯為《獨立日》,筆者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采用直譯的片名均是與人名、地名有關,觀眾對于人名、地名的期待視野很容易實現(xiàn)與譯者的期待視野的融合,看到翻譯過來的人名、地名,觀眾可以立刻心領神會,所以在翻譯時也不必走所謂的“彎路”,直接采用直譯的方法為上策。
(二)譯名與原名有部分相似
有些電影片名聽起來樸素平淡,若是采用直譯的方法未嘗不可,但這樣的譯名很難達到較高的滿意度,實現(xiàn)預期的效果;但若完全拋棄原名中的意象,又會丟失原作的精神,所以就出現(xiàn)了譯名與原名有部分相似的情況。從接受美學的角度可以這樣理解:觀眾的對一部電影原名的期待視野與譯名的期待視野存在一定差距,但并非難以逾越;觀眾的前理解狀態(tài)未達到最佳,要么是欠缺審美條件、要么是缺乏閱讀經(jīng)驗,要么是接受動機存在問題,但這些不理想因素可以通過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翻譯得以解決。筆者收集了歷屆獲得奧斯卡獎項的電影譯名后發(fā)現(xiàn),很多電影片名均采用了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翻譯方法,使譯名與原名有部分相似。如It Happened One Night 譯為《一夜風流》,The Apartment 譯為《桃色公寓》,No Country For Old Man譯為《老無所依》,Chocolate 譯為《濃情巧克力》,Ghost 譯為《人鬼情未了》,等等。
(三)譯名與原名完全不同
除以上兩種情況以外,大多數(shù)情況均屬于第三種。因為電影名稱的展示對象是兩種不同的文化環(huán)境下的觀眾,其思維習慣、道德觀念、行為準則、審美情趣等大不相同,對電影片名的期待視野也大相徑庭,面對同一個電影片名,產(chǎn)生的反映、評價不盡相同,這時候就要充分發(fā)揮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作用了。筆者研究了2000年以來在國際電影節(jié)上獲獎的中國電影片名后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成功電影的片名翻譯均采用了這一方法,如《我的父親母親》譯為The Road Home,《花樣年華》譯為In the Mood for Love,《鬼子來了》譯為Devils on the Door Step,《愛你愛我》譯為 Betelnut Beauty,《看上去很美》譯為Little Red Flowers,《三峽好人 》譯為Still Life,《左右》譯為 In Love We Trust,許多優(yōu)秀的外國電影也不勝枚舉:如You Can't Take It with You譯為《浮生若夢 》, Gone with the Wind 譯為《亂世佳人》,Mrs. Miniver 譯為《忠勇之家》,All About Eve 譯為 《彗星美人》等等。這一類翻譯多屬于有意識的創(chuàng)造性叛逆,其中個性化翻譯占較大比例:許多優(yōu)秀譯者在從事文學翻譯時大多有自己信奉的翻譯原則,并且還有其獨特的追求目標,這種“個性化”也體現(xiàn)了接受美學:譯者也充當了讀者的角色,譯者對原電影片名的理解、反映和接受不盡相同,對閱讀過程及創(chuàng)作過程采取的干預措施不同,采取的翻譯策略也不盡相同,可以這樣理解:從接受美學視角下觀察電影片名的翻譯,其中的創(chuàng)造性叛逆是一個開放的、動態(tài)的現(xiàn)象,某一個制約因素都會導致不同的翻譯效果。
四、結語
總之,作為整部電影的濃縮及點睛之處,電影片名的翻譯水平是測試整部電影魅力的重要指數(shù)。其中創(chuàng)造性叛逆在翻譯中并非可有可無,而是必不可少,從接受美學的“期待視野”等理論角度可以進一步穩(wěn)固電影片名翻譯中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重要地位。但該現(xiàn)象在接受美學的視閾下呈現(xiàn)的是動態(tài)狀態(tài):以觀眾的接受程度為指標,其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程度有很強的伸縮性。
參考文獻:
[1] 洪忠民. 從譯介學角度談翻譯的創(chuàng)造性叛逆[J]. 考試周刊, 2009,(23).
[2] 李海軍. 接受美學與廣告翻譯中的創(chuàng)造性叛逆[J]. 長沙鐵道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 2007,(4).
[3] 謝天振. 譯介學[M]. 上海: 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 1999(2000重印).
[4] 趙娟. 電影片名翻譯中的接受美學[J]. 科技信息, 2007,(33).
[5] 鄭紅霞. 從翻譯倫理看文化意象傳譯中創(chuàng)造性叛逆[J]. 湖北函授大學學報, 2009,(1).
作者簡介:胡璐,女,碩士,重慶師范大學涉外商貿(mào)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