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農民工職業培訓的困境及制度障礙分析

摘 要 加強對新生代農民工的職業培訓，使其帶技能轉移，有助于促進我國城鎮化進程和制造業水平的提升。對河南省四市的調查顯示，新生代農民工技能欠缺成為其找工作的最大困難，他們對培訓持積極態度，但實際參與政府公共培訓及自費培訓的狀況不佳，個人自費培訓意愿支付額度較低。因素分析結果認為，影響新生代農民工參與培訓的因素包括培訓質量低、培訓可及性差、培訓預期收益低等，因此，應健全完善其背后的制度性障礙——職業資格證書制度和技能薪酬管理制度，同時加強對職業培訓課程的開發和更新。

關鍵詞 新生代農民工；職業培訓；困境；制度障礙

中圖分類號 G72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13）28-0072-06

農村勞動力向非農產業和城鎮轉移是發展現代農業、解決三農問題、提高城鎮化水平的重要途徑。實現“十二五”期間我國城鎮化率由47.5%提高到51.5%的目標需要轉移大量農村勞動力。從微觀機制上看，勞動力的遷移決策是建立在對遷移成本和收益權衡的基礎上的，如果遷移之后的收入越高、工作機會越多、工作前景越好，勞動力遷移的動力就會越強；反之則相反[1]。保證較多的工作機會和較高的收入，要有相應的職業技能及健全完善的技能培訓制度。此外，據全國總工會的調查，農民工在加工制造業就業中已占68.2%，在建筑業中占79.8%。這些數據表明，農民工的素質已經在相當大程度上決定了我國制造業和建筑業的發展水平[2]。因此，加強對農民工尤其是新生代農民工的職業教育與培訓，提高其技能水平，是促使其轉移并融入城鎮，提高城鎮化水平的重要途徑和手段，也是提升我國制造業水平，實現產業升級的重要突破口。本文以河南省農民工調研數據分析新生代農民工職業培訓參與情況及培訓意愿，并試圖深入挖掘影響其培訓參與程度背后的制度性因素。

一、新生代農民工界定

2001年，中國社科院研究員王春光首次提出“新生代農村流動人口”這一概念，并將其限定為90年代初次外出的農村人口[3]；2002年，他又對這一群體特征進行了描述：“年齡在25歲以下，……；他們不是第二代農村流動人口，而是介于第一代和第二代的過渡性農村流動人口[4]。繼王春光提出“新生代農村流動人口”概念后，理論界基于該群體區別于其他群體尤其是老一代農民工的價值觀念、思維方式和文化特征，提出“新生代農民工”這一概念。2010年中央一號文件在國家政策層面首次使用“新生代農民工”這一稱謂，并指出，要“采取有針對性的措施，著力解決新生代農民工問題”。近年來，“新生代農民工”社會流動、城市融入以及教育培訓等一系列問題成為理論界關注的熱點?；谝酝芯浚疚膶ⅰ靶律r民工”界定如下：出生于1980年后，年齡在16周歲以上，在城市務工的農村戶籍人口。

“新生代農民工”是一個較為龐大的群體，國家統計局《2011年農民工監測報告》顯示，2011年，全國農民工總量達25278萬人，比上年增加1055萬人，增長4.4%，其中30歲及以下農民工又約占農民工總數的39%，31～40歲占22.7%[5]。可見，轉移的農村人口中，新生代農民工（年齡在32歲及以下）占較大比例，約為40%以上。

二、調查工具及樣本

為深入了解當前新生代農民工的培訓意愿、需求、影響因素以及農民工培訓政策的執行情況，2012年3月18日至23日，課題組對作為人口大省和勞動力輸出大省——河南省下轄的焦作、洛陽、鄭州、漯河四市進行了為期一周的實地調查。調查采用訪談法和問卷法，訪談對象涉及人力資源社會保障局、農業局、教育局等與新生代農民工培訓相關的政府部門以及技工學校、職業培訓機構和新生代農民工。調查共發放問卷1500份，涉及建筑業、制造業等9個行業，有效問卷1096份，根據本研究對新生代農民工的界定，篩選出新生代農民工問卷563份。具體調查對象情況見表1。

表1 被試基本信息

調查工具采用自編問卷，涉及四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個人基本情況，包括性別、學歷等；第二部分是工作情況，涉及工資、加班情況、工作滿意度等；第三部分是培訓和教育，涉及培訓內容、培訓態度、培訓參加情況等；第四部分是社會融合部分。

三、培訓態度、意愿及參與培訓情況

（一）缺乏專業技術和技能是求職首要困難，初中及以下學歷農民工比中職學校畢業生職業培訓態度更積極，差異非常顯著

對新生代農民工“您覺得找工作面臨的最大困難是什么？”進行調查，分析得知，“缺乏專業技術或技能”和“學歷低”成為新生代農民工求職中的前兩大困難，其中，排在第一位的是“缺乏專業技術或技能”，選擇該項的新生代農民工占到了42.6%，見表2。此外，對于個人花錢培訓的原因，40%的被調查者表示為了“能學到技術”?？梢姡律r民工目前的技能水平與工作要求還存在差距，技能缺乏成為他們求職的最大障礙，而且這已被個體意識到；而從整個就業情況來看，這種勞動力市場需要的技能和勞動者實際供給技能之間的不匹配是造成目前就業結構性矛盾和結構性失業的主要原因。因此，為保障新生代農民工充分就業，減少結構性失業，促進其向城鎮轉移，加強對這一群體的技能培訓已迫在眉睫。

表2 “找工作中第一位的困難”頻次分布表

大多數被調查者對培訓持較積極的態度，用從“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這五點量表對諸如“培訓對找到更好的工作很重要”、“培訓可以提高我的技能水平”等12個題項進行選擇，結果表明，滿分60分，被試的平均得分為43.57分?？梢?，大多數被調查者認同“培訓對我未來的發展很重要”、“我需要參加培訓”，對培訓持積極態度。在與某一建筑公司部分新生代農民工座談中，多數人都承認擁有一技之長對他們的工作非常重要，認為自己需要培訓，并積極打聽從哪里可以獲取培訓信息。

此外，不同教育程度（初中及以下、普通高中、中等職業學校、大學及以上）的被調查者在培訓態度上具有一定差異（F=3.589，P=.014<.05），見表3。進一步的多重檢驗結果表明，最高學歷為初中及以下農民工的培訓態度（46.9855）非常顯著地高于最高學歷是中等職業學校的學生（42.6759）（p=.001），其他學歷層次間被調查者在培訓態度上沒有顯著差異。從當前我國職業教育體系來看，這是由于我國現階段主要實施的是高中階段和高中后階段職業教育，職業初中學校數量近些年來日益減少，據教育部教育統計數據顯示，2005年，全國職業初中有601所，2006年，這一數字降至335所，2009年更是降至67所。因此，絕大多數初中及以下學歷學生從未接受過任何學歷職業教育，所以更相信職業技能教育和培訓可以提升自己的技能水平和綜合素質，更相信技能可以幫助他們更容易找到工作，獲得較高工資，因此更希望能獲得一門或多門職業技能，并更愿意主動尋找培訓機會。

表3 不同受教育程度農民工的培訓態度比較

（二）公共培訓與個人自費培訓參與狀況欠佳

態度是對行為主觀的或心理的準備狀態[6]。二者的關系是復雜的，科學的命題應當是“態度對行為的影響”、“態度在什么條件下決定行為”等，而不存在簡單的“態度決定行為”[7]。從態度到行為的作出還要受各種主客觀條件的影響。與新生代農民工的技能欠缺、技能需求以及積極培訓態度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并不理想的培訓參與狀況。為切實提高農村轉移勞動力的技能水平，財政部、農業部、人保部等部委陸續實施了“農村勞動力轉移培訓陽光工程”、“職業技能培訓”、“雨露計劃”等免費公共培訓項目，但本次調查發現，在過去三年時間里只有約16%的被調查新生代農民工參加過政府組織的培訓，約84%的被調查者三年里沒參加過此類培訓，見表4。

作為“理性人”的新生代農民工，是否自己花錢培訓過以及是否甘愿自費參加培訓最能體現其培訓的行為傾向。對新生代農民工的自費培訓進行調查得知，只有29%的被調查者在過去三年里參加過自費培訓，平均參加3次，平均培訓時長為25天，仍然有71%的被調查者在過去三年里未參加任何自費培訓。可見，新生代農民工自己購買培訓的愿望和動機還不夠強烈，尚不具有自費培訓的意識。在培訓支付意愿上，新生代農民工的自愿支付額度普遍較低，435位被調查者中，78.9%的被調查者表示2012年最多可以花在培訓上的錢為1000元以下，在這其中，更有超過一半（53.6%）的被調查者一年愿意支付的培訓費在500元以下。隨著各種培訓學費的日漸升高，顯然這一自愿支付額度不夠充裕。

總體來看，無論是政府公共培訓還是自費培訓，新生代農民工的培訓參與程度都是比較低的，只有16.3%的被調查者參加過培訓。這與國家統計局《2011年農民工監測報告》所得出的結論基本一致：“既沒有參加農業技術培訓也沒有參加非農職業技能培訓的農民工占68.8%?！盵8]

四、影響新生代農民工參與培訓的因素分析

（一）新生代農民工培訓障礙因素分析

獨立樣本T檢驗結果表明，被調查者培訓影響因素中的12個題項，t值均達顯著性（p=0.000<0.01），表明測試中12個題項均具有鑒別度，均能鑒別出不同被調查者的反映程度。根據 KMO檢驗，KMO值為0.886，大于0.7，說明變量間的偏相關性強；且Bartlett球形檢驗的值為2175.558（df為66），伴隨概率值為.00<0.05，說明變量間的相關性強，因此該樣本適合進行因子分析。

另外，特征值大于1的變量有3個，能解釋的方差變異量為66.540%。軸轉前3個共同因素的特征值分別為5.768，1.162，1.055，總和為7.985。軸轉后3個共同因素的特征值分別為3.00，2.843，2.142，總和為7.985，可解釋的總變異量為66.543%，軸轉后因素矩陣圖見表4。

表4 軸轉后的因素矩陣

從表4可知，抽取的3個因素，第一個因素包括6、7、8、5這4個題項，主要涉及培訓內容太難、培訓方式不合適、培訓師資水平不高、培訓地點不方便，可命名為“培訓質量低”。第二個因素主要包括2、3、1、4這4個題項，涉及培訓費用高、沒時間、找不到培訓信息、內容不實用，可命名為“培訓可及性差”。第三個因素包括12、11、10、9題項，主要涉及“培訓后的認證證書對就業沒用”，“培訓完后不能馬上掙到錢”等，可命名為“培訓預期收益低”。總之，影響農民工參與職業培訓的三類因素分別為客觀層面培訓的質量、主觀上培訓的可及性差以及培訓的預期收益。

（二）討論——制度性障礙分析

1.作為培訓成果體現的職業資格證書沒有很好地發揮聯系培訓和就業的中介作用

目前，無論是政府的公共培訓還是私人培訓，培訓結束后一般都對學員進行職業技能鑒定，對合格者頒發相應的職業資格證書。如果勞動力市場上用人單位將職業資格作為技術崗位招聘的必需條件，職業資格證書起到發揮聯系培訓和就業的中介作用，那么，勢必會從根本上刺激新生代農民工參與培訓的積極性，帶動培訓參與行為，但本次調查發現，有超過半數（57.2%）的被調查者反映，應聘本單位時，單位沒有要求必須擁有職業資格證書；只有1/3左右（35.2%）的被調查者反映單位要求必須有職業資格證書。如果用人單位對求職者職業資格不做要求，有與沒有一個樣，那么，農民工培訓的積極性肯定不會太高。

為提高工人的技能水平，我國從1994年開始實施職業資格證書制度。制度經濟學家諾斯曾指出，“制度是社會的博弈規則，或更嚴格地說，是人類設計的制約人們相互行為的約束條件……”[9] 從制度經濟學角度看，制度能夠使他人的行為變得更可預見，抑制人類可能的機會主義行為，同時，減少人們在知識搜尋上的消耗，降低雙方交易成本。從這個意義上來看，職業資格證書制度為的是發揮信息傳遞的功能，使用人單位能通過求職者所持有的職業資格證書來判定其技能水平，并期望求職者在崗位上能發揮出該技能，降低搜尋及進一步檢驗求職者技能水平的信息成本。但從目前情況來看，職業資格準入制度沒有得到很好落實，職業資格證書制度沒有很好地發揮體現求職者技能水平、降低用人單位與求職者之間交易成本并進而聯系培訓與就業的中介作用。當然，這背后有其復雜的原因，很多用人單位認為職業技能鑒定所考核的技能已經遠遠落后于企業對該技術工種的技術要求；同時，用人單位反映，目前技能鑒定參差不齊，部分技能鑒定機構所授予的職業資格證書質量不能保證?？梢姡瑹o論從技術層面還是技能鑒定管理層面，都存在一系列問題，這導致了企業對職業資格證書認可度較低。

2.缺乏建立在技能差異基礎上的薪酬管理體系，職業資格的經濟效應不明顯

另一個制約新生代農民工培訓參與的深層制度性原因是，企業缺乏建立在技能差異基礎上的薪酬管理體系，職業資格證書的經濟效應并不明顯。新生代農民工參加培訓，獲得職業資格證書，其在乎的是這背后所帶來的經濟收入的提升。如果企業中沒有建立起充分體現技能差異的薪酬體系，對持有職業資格證書的工人給予薪酬、晉升等方面的優先考慮，那么，農民工參與培訓的積極性肯定不高。本研究對持有和未持有職業資格證書的被調查者的月收入進行了獨立樣本T檢驗，結果顯示，擁有職業資格證書的被調查者月收入為1801.38元，沒有職業資格證書者的月收入為1726.01元，前者稍高于后者，但二者差異并沒有達到顯著性水平（p>0.05）。擁有職業資格證書的新生代農民工月收入（主要是工資）并沒有顯著高于未持有職業資格證書的農民工。由此也可以判定，在新生代農民工群體中，職業資格證書并沒有體現出其工資或經濟上的效用。

五、建議

（一）加強職業教育和培訓的相關制度改革

改革職業教育招生和學制模式，加強對非應屆初中畢業生的學歷職業教育。從上述分析可知，缺乏職業技術和技能是當前新生代農民工找工作遇到的首位困難，新生代農民工的培訓態度非常積極，尤其是未接受過職業教育的初中及以下學歷農民工比中職學校畢業的農民工培訓意愿更為強烈。近年來，中等職業學校努力加大招收非應屆初中畢業生的力度，中等職業學校在校生年齡結構有了一定上移?！?010年中等職業學校18歲及以上年齡在校生規模為739.9萬人，占總體比例的40.7%，21歲及以上年齡在校生規模為208.8萬人，所占比例為11.5%?！盵10] 我國職業教育的普及程度以及面向在職人員的招生比例，與美國相比還存在較大差距，尤其相對于農民工群體來說，實施職業教育還存在很大空間。據美國國家教育統計中心的調查，2005屆高中畢業生大約有92%的學生學習了至少1門職業教育類課程。大約有1/5的公立中學畢業生（21%）集中完成一項職業學習，在某一項職業項目下獲得3.0及以上學分。平均來說，2005年公立高級中學畢業生在高級中學期間學習相當于三年之久的職業教育課程（3.0個學分）[11]。此外，美國社區學院中60%為邊工作邊讀書的半日制學生。因此，要改革職業學校招生模式，加大面向非應屆畢業生的招生比例，同時要實行靈活學制，進一步推進和完善學分制，為在職人員完成學業提供條件保障。

（二）加強培訓課程內容的開發和更新

由于目前多數職業學校在承擔新生代農民工培訓時并未加強專門適用于新生代農民工培訓的課程開發，采用的依然是學科課程類型，課程結構及課程內容的編排強調學科內容的邏輯性和知識體系的完整性，而不是按照職業所需能力領域和具體能力來編排，這違背了技能培訓的特點和規律。調查中新生代農民工所反映的培訓內容不實用、太難也就不足為怪。鑒于此，有必要加強對農民工教育和培訓課程的開發，通過職業分析，找出要培訓職業的任務領域、具體任務以及所需能力，并標注能力級別，進而圍繞這些任務編制模塊課程，使農民工學員完成相應模塊后便能掌握所需職業能力。另外，技術的更新速度日益加快，這意味著如果不對課程進行相應的修訂，培訓將落后于職業和崗位需求。因此，職業學校還要加強對培訓課程的定期修訂，邀請該職業從業者組成專家委員會對課程內容是否落后于當前職業技術或目前課程內容中是否有過時的技術知識進行審核，并進一步對課程內容作出相應的增加或刪減。

（三）健全并繼續推進職業資格證書制度，發揮其聯系培訓與就業的中介作用

一方面，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及財政部門要在調查基礎上，根據職業的性質和現實需求增加需資格準入的技術工種的數量，擴大資格準入范圍。另一方面，要加強對已有資格準入工種的專項檢查，重點檢查用人單位落實職業資格證書方面國家法律法規和有關政策的執行情況；職業介紹機構是否將所涉及的工種對于職業資格的要求放在顯著突出位置公告；用人單位技術工種招聘公告中是否有職業資格方面的要求；企業中技術工種職工是否持有相關職業資格證書等方面，對于未持有資格上崗的職工要責令其先培訓獲得資格證后再上崗。通過這一系列措施，進一步落實“先培訓，后就業”、“先培訓，后上崗”的制度，推進職業資格準入制度的實施。

當然，前提就是要健全職業資格證書制度，加強制度建設。從技術層面，要加快國家職業技能標準和鑒定題庫的開發與更新，吸納企業技術專家參與技能標準制定和題庫開發過程，使技能考核標準更接近工作場所技術工種的技能要求。從職業技能鑒定管理層面，要加強對技能鑒定的準入審查，為防止技能鑒定機構因尋利性危害公共利益，對獲得技能鑒定資質的機構，要加強對其技能鑒定環節的監督和管理，對該機構所鑒定學員的技能進行抽查，確保鑒定質量，進而提升用人單位對職業資格證書的認可度。有研究表明，標準化程度愈高，教育資格與職業獲得的連接就愈緊密，雇主就可以完全相信求職者畢業證書標記的內容[12]。職業資格證書作為教育資格的一種，也是如此。職業資格證書的標準化和通用性越強，社會認可度越高，與職業之間的聯系也就越緊密。從根本上提高新生代農民工參與培訓的主動性和積極性，拉動培訓需求。

總之，新生代農民工培訓關系到城鎮化和產業結構升級進程，關系到城市管理、就業穩定和社會和諧，在高度重視并將新生代農民工培訓切實擺在經濟社會發展重要地位的同時也必須深刻認識到，新生代農民工培訓的有效開展，有賴于國家職業資格證書制度等技能制度的完善和切實推進，有賴于勞動力市場的成熟和完善，更有賴于我國體現終身教育理念的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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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n the Predicament and Systematic Obstacles Influencing New Generation Peasant-workers’ Participation in Vocational Training

——Based on Investigation in Four Cities in He’nan Province

GAO Shan-yan

（National Institute for Vocational Education，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China）

Abstract Strengthening vocational training of peasant-workers and making them transfer into city with vocational skills is helpful to propel the process of urbanization and enhance th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of China. According to the investigation in the four cities of He’nan， the shortage of vocational skills is the biggest obstacle in searching for jobs， the peasant-workers held optimistic attitude towards the vocational training， but the situation of their participation in no mater the public government training or the private training is not so well， they are willing to afford only very little for the tuition fee of the private training. The factor analysis shows that the lower training quality， hard to reach of the training and the lower expected return of the training are the main influencing factors. Therefore， it should try to improve two institutional factors hinder the lower expected return of the training： vocational certificate institution and the skill salary institution； meanwhile， strengthen development and updating of training courses.

Key words new generation peasant-worker； vocational training； predicament； institution obstac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