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原民主德國作為五個新建州加入聯邦德國后,職業教育須同化到聯邦德國教育制度中。制度差異給新五州職業教育轉型帶來一定程度的困擾,聯邦政府和歐盟積極采取措施予以緩解,取得了一定成效。新五州職業教育的轉型展現了各方協作創新的努力,證明了職業教育不僅是特定歷史的產物,也是關涉政治、經濟、文化、意識等多個要素的系統工程。
關鍵詞 聯邦德國;新五州;職業教育轉型
中圖分類號 G719.516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13)28-0089-05
二戰結束后德國一分為二,走上完全不同的發展道路,逐步建立起適應各自經濟、政治環境的職業教育制度。1990年,德國統一,伴隨全方位的體制同化,新建五州須進行學制改革與雙元制重構。轉型初期因制度摩擦出現諸多不適應,政府及歐盟積極采取措施進行彌合,基本保證了新五州職業教育的平穩過渡與穩步增長。
一、新五州職業教育的轉型
兩德統一后新五州按基本法實行文化自治,各州設文化教育部制定臨時法規實施教育改革。基于經濟與政治的轉軌,“兩德教育制度的統一實質成為一個單邊過程,即東部德國如何同化到西部德國的軌道中去”[1],因此,聯邦德國的職業教育體制被全盤引入新建五州。
(一)兩德職業教育的制度差異
1.民主德國的職業教育
民主德國的教育被納入社會主義軌道,由國民教育部統一領導,由《關于統一的社會主義教育制度的法律》明確,各級各類教育機構的任務和職能,突出實施基礎寬廣的職業教育及扎實專門教育的必要性。在統一學制中,職業教育機構分為三類:實施綜合技術教育和預備教育的十年制普通教育綜合技術中學;實施職業基礎訓練的企業職業學校及社區職業學校等訓練機構;實施專門職業訓練的工程師學校與專科學校。另外,設立訓練勞動者的各類成人或繼續教育機構。
十年制普通教育綜合技術中學在普通教育階段預先解決部分職業教育任務。學生畢業后可通過兩年制職業訓練進入專科學校,或經企業中學、夜間中學、考試學習班、工農預科等獲得高校入學資格。企業職業學校在內的職業學校屬國民教育部管轄,企業訓練工場歸經濟管理部門,聯合企業負責所屬生產領域的職業結構規劃、人才供給協調、職業教育結構網絡布局及職業教育內容和教學計劃確定。職業學校的教學內容包括理論為主的職業基礎學科和應用導向的基本職業訓練,可進入工程師學校和經濟專科學校。專科學校與聯邦德國不同,不屬成人教育體系,多與高等教育銜接。民主德國的職業教育是社會主義教育制度的組成部分,體現了社會主義教育政策的基本原則,具有國有化的高度統一性。
2.聯邦德國的職業教育
通過《手工業條例》、《職業培訓法草案》、《聯邦職業教育法》、《職業教育促進法》等法規,聯邦德國實現了雙元制培訓模式的制度化,成為職業教育與培訓的主導模式。雙元制職業訓練體系指由完全不同的兩類機構構成的一種訓練組織,一方通常為私營企業,另一方通常為公立職業學校,雙方為同一對象、同一訓練目標分工合作。該方式“從學習和學習場所的角度講,結合了實際工作場景和職業學校保護性環境下的學習”[2]。因立法賦予的獨特優勢,雙元制擁有更廣泛的訓練資源與對象,可通過密集的協會網絡調動全社會資源,為絕大多數青年提供初級職業教育與訓練,使德國公司在工人訓練領域共享成本與收益。從雇主投資工人訓練的意愿看,除去工資和學徒勞動收益,1984年德國經濟研究所研究表明,“雇主每年要花費216億德國馬克去訓練大約170萬的年輕人”[3]。
在職業學校體系建設方面,聯邦德國各州進行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一體化嘗試,通過《教育結構計劃》、《綜合教育計劃》,在學制結構上建立起綜合學校體系,取消傳統多軌學制的三分結構,設綜合高中及綜合大學。職業教育機構包括職業學校、職業補習學校、專科高中、職業專科學校、專科學校,各類學校相互聯系,都可從底層到達高等教育領域。聯邦德國已建立與普通教育學校相互銜接的各級各類職業學校機構系統,并與企業訓練工場合作,開展職前、職中與職后訓練。
3.二者職業教育的差異分析
兩德職業教育的不同源自意識形態的影響。新五州與馬克思主義哲學相連,西部與市場觀念接軌。從管理模式看,民主德國憲法要求不上大學的10年級畢業生有權利和義務接受職業訓練,且養育、教育、職業訓練、分配由國家統一規劃,學生和企業均無選擇自由。聯邦德國的分配程序決定于市場勞動力狀況,職業教育法確定國家調控的市場模式,這種模式可避免市場失靈和國家決策失敗的風險。從職業訓練承擔主體看,民主德國的企業職業學校是其培訓體制的核心驅動力量,隸屬大型國營和聯營企業,國家職業教育局負責所有初始和繼續職業訓練,集中管理企業訓練和兩種職業學校,從這個意義上機構雙元是不存在的。聯邦德國的雙元不僅體現訓練環境和場所不同,且受不同立法規范,企業訓練基于合同,屬民法范疇,由聯邦法規范,而職業學校適用公共法。從社會機制來看,民主德國與集權的計劃經濟相適應,沒有有效的社會制衡與合作機制,主觀性強,顛覆性改革頻繁。聯邦德國相反,地方自治的工商業、手工業、農業機構及職業協會等組成合法團體,在組織、管理和考核職業訓練方面扮演重要角色。從職業資格來看,雖有一定程度的相似,但訓練內容的廣度和深度不同,民主德國職業訓練期限多為兩年,比聯邦德國少一年,且因計劃經濟影響,商業部門訓練缺位。此外,在企業行業結構、規模及訓練指導人員的身份等方面也存在很大差異。
(二)新五州職業教育的轉型
1.職業學校的并軌
1990年10月,各州設文化教育部長,第二年頒布臨時教育法規,對學制結構、義務教育、私立學校、宗教教育等進行大致統一。與職業學校學制架構相關的改革主要涉及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義務教育階段改變了原民主德國一體化學校模式,取消十年制綜合技術中學的職業預備教育,在基礎學校之上重建中等教育階段分軌學制。當然各州因情勢不同略有差別。如勃蘭登堡州實行十年全日制義務教育,基礎學校教育為6年,中學階段設7到10年級的綜合學校,其余各州基礎學校均為4年。梅克倫堡-前波美拉尼亞州中等教育階段最接近聯邦分軌學制,設5到9年級主體學校、5到10年級實科學校和5到12年級完全中學,在三分結構的前提下設綜合中學。學制結構的改革使民主德國在普通教育階段統一的綜合技術教育模式徹底改變,代之以分軌學制。
第二,在職業學校改造方面,解散企業職業學校,建立與聯邦結構一致的各類職業學校。1990年7月,聯邦德國職業教育法和手工業條例等重要法律已在民主德國生效;8月31日,解散其主導作用的企業職業學校,代之以部分時間制職業學校,并確定縣和獨立于縣的城鎮為部分時間制職業學校的承辦者。在職業學校結構中,建立與聯邦結構一致的各類職業學校,如各種全日制、部分時間制職業學校、職業專科學校、專科學校和專科高中等。民主德國原具有升學和就業雙重功能的專科學校體系因無法與聯邦學制匹配被取消,醫療專科學校轉型為職業專科學校,部分工程師學校和社會職業的專科學校則力圖利用新生專業的優勢升格為高等專科學校,當然由于新州財政困難,實現專科學校體系的轉變并非易事。在聯邦德國,在職青年及正在受訓的青年可通過第二條途徑取得高校入學資格,新州同樣開通這一途徑,為在職人員設夜校和全日制補習中學等機構。
第三,新五州在教育管理和課程內容上取消原民主德國劃一的管理模式和濃重的意識形態色彩。在行政管理上,原分管普通教育、職業教育和高等教育的中央行政機關統一改為教育與科學部,更換縣級督學領導班子,建立新的參與管理學校的機構,并在州縣級設教育局及相應的咨詢機構。教育內容上,取消意識形態領域的學科,終止法定的馬克思列寧主義教學,委任西德教員講授公民教育課,確立英語、法語的外語必修地位。“總之,這個階段教育改革運動的重點就是對現存學校進行分化與民主化改革,以消除40年來行政指令性的教育學基礎。”[4]
2.重啟雙元制企業訓練
企業是雙元制培訓的主體,新五州職業教育轉型的宏觀背景是經濟制度的轉軌,即推行私有制和開放市場。首先,根據《托管法》對國營大中企業進行私有化改造,盡量保證原企業職工的就業。到1991年底,所售合同保證了80多萬個工作崗位和近900億馬克的投資承諾[5]。其次,開放市場和價格,建立市場競爭機制,按聯邦德國模式建立金融和資本市場。為輔助市場經濟運行,完善社會保障體系,增加失業保障金的投入,以緩解新五州經濟轉軌造成的社會動蕩。
企業私有化使新五州被迫將聯邦德國的職業訓練法規體系移植過來,并將企業職業學校納入政府管轄,整頓訓練工場,實行聯邦德國的教練員資格規定和職業資格證書制度。統一前民主德國采納了《職業訓練法》、《職業訓練促進法》、《手工業條例》等與雙元制職業教育關系最密切的法律。統一后新簽訓練合同全部遵循新法體系,聯邦德國雙元制職業訓練開始在新五州生效。職業規范的引入,導致“成千的職業教育機構、上萬的全日制和部分時間制教師與訓練員,以及幾十萬受訓者與學徒不得不適應急劇變化的立法和組織環境”[6]。企業職業學校置于新州和政府監管之下,許多企業和聯合企業因經費不足在統一前撤銷訓練工場,解雇教師和訓練員,解散受訓學徒。在職業資格方面,新五州多數適用,個別不適用的暫時保留州內認可的地位。1992年初,聯邦德國的教練員資格規定在新五州生效。由于新五州自動成為歐盟的一部分,原有職業資格證書得到認可,其公民被賦予在歐共體自由流動和就業的權利。
二、新五州職業教育轉型中的問題與應對策略
雙元制傳統是兩德共同遺產,“首先應該記住德國職業訓練的一個傳統從來沒有改變,民主德國亦然,盡管擁有完全不同的政治、社會和經濟條件。這種傳統就是企業實踐訓練與職業學校理論訓練的結合”[7]。正是基于對雙元制優勢與傳統共性的考量,將其全盤引入新建五州成為當時許多政治家和教育家的共識,期望各州能盡快建立立法、財政、政治和行政管理的支持系統。然而,預言的繁榮并未如期而至,短期內反倒出現諸多不適應,聯邦政府與歐盟不得不進行積極應對。
(一)轉型面臨的主要問題
由于經濟體制轉軌并未給新五州留出一定保護期,新五州迅速從計劃經濟轉到市場經濟后,職業訓練的主體從國營企業變為私營企業,企業產能低效及各種不適應造成短期內職業訓練質量下滑、規模縮減、結構失衡及性別歧視等問題。
1.培訓質量下滑
原有企業和職業學校配置與設施老舊,“前民主德國超過三分之一的訓練設施中,機器15年以上,20%的校舍有嚴重的結構問題,或無法使用”[8],而私人企業的職業學校被嚴重邊緣化,因此在經濟重組、企業及職業訓練私有化過程中,新五州職業訓練體系失去了社會基礎。嚴重的物質和人員匱乏導致理論訓練質量下滑,教學內容難以適合企業需求,職業學校教師與企業訓練員不得不應對內容和方法更新的挑戰。
2.訓練規模縮減
因過渡迅速,“當職業訓練法在新州生效,引發了一系列的結構性適應,這種動蕩是不可避免的”[9]。許多企業轉制后無法適應新環境,更難與聯邦企業和國際企業競爭,生產萎縮甚至倒閉,關閉了多數職業學校和職業學院,削減大量學徒訓練位置以適應私有企業的生存。這些自保舉措導致失業人數不斷增加。到1991年年中,失業和半失業人數幾近可就業人數的一半。
產業結構失衡也是加劇訓練短缺的重要原因。新五州工業產值占主導地位,商業、交通、服務等行業非常落后,且工業部門重要產業又為聯邦德國傳統優勢領域,加上新州工人缺乏市場經濟素質、整體投資環境不利等因素,新州產業在結構和產能上均不具競爭力,托管局被迫關閉虧損企業,導致部分工人失業,加劇了就業崗位的短缺與訓練位置的縮減。雖然聯邦政府采取措施,資助建立和擴展企業外的訓練中心,補充生產中的職業訓練,增加國家補貼性的訓練項目,仍然無法滿足年輕人訓練崗位需求的增長。從量化觀點看,20世紀90年代德國西部州訓練位置有盈余,而東部州則持續短缺,新五州1992~1998年訓練位置的供求見表1[10]。
表1 新五州1992~1998年訓練位置的供求情況
訓練市場的萎縮與產業結構失衡使很多青年無法在當地找到適合的職業訓練位置和職業。研究表明,1994年“訓練結束一年內留在所訓練行業工作的年輕人中,獲得學校訓練資格的只有16%,而擁有企業工作訓練資格的達到了42%”[11]。年輕人不得不繼續留在學校或到西部各州簽訂訓練合同,加劇了東西部經濟發展的不平衡。產業結構失衡對新州女青年尤為不利,許多女性原在工業部門和其他技術訓練行業,這些行業在聯邦德國是男性主導的傳統領域,她們不得不在管理、零售和服務業接受訓練,雇主對其接受度降低,在向勞動局申報訓練位置中,大約40%是根據雇主的意愿專為男青年安排的(在原聯邦德國是23%)[12]。適合女青年發展的服務部門職業訓練位置緊缺,短期內又很難改觀,在嚴酷的競爭中女性面臨持續增長的歧視,尤其是農村女青年。
(二)政府與歐盟的應對措施
為刺激新五州經濟發展,歐盟、聯邦政府及州政府實施了一系列經濟資助與扶持措施,促進企業發展,創造和保持就業與訓練崗位,避免區域失衡的持久化。
1.政府與歐盟的經濟援助
聯邦政府竭盡全力籌措資金,采取措施改善新五州地區投資環境,通過“消除企業私有化障礙和促進投資法”鼓勵私人購買企業,實行稅收優惠或發放投資補貼,提供長期低息貸款和政府擔保,斥資完善新五州交通、通訊、電力等基礎設施,吸引西部和國際投資。1991年,新五州接受官方財政援助1720億馬克,多半來自聯邦政府,還包括德國統一基金、聯邦勞工局、歐共體結構基金及西部各聯邦州的出資。1991年年中以后,東部經濟基本平穩并緩慢回升。
1993年歐共體改為歐盟。歐盟通過提供歐盟結構基金(EU Sstrktur Fonds)促進地區企業投資活動,縮小地區差異。歐盟結構基金資助趨同目標的戰略之一就是創造更多更好的就業崗位,重點通過創新研發和教育提高經濟競爭力,改善人力資本和弱勢群體的就業與社會融入狀況。歐盟把德國的基金資助地區分為A、C、D三類,A類主要指新五州,資助額度最高。2007~2013年,德國獲歐盟結構基金263億歐元,新五州趨同目標基金達151億歐元,占比57.4%。除歐盟資助外,聯邦也出臺投資促進措施;各州也籌措專項資金促進地區經濟發展,主要用于投資補助、基礎設施建設、提供信息咨詢、研究與技術革新補貼等。
2.政府與歐盟對職業教育的扶持
在新五州職業教育援助方面,聯邦與歐盟為其劃撥支持性資金,設各類發展項目。“1990年以來,統一德國的東部就被確定為歐盟最優先扶助進行結構改革的地區,尤其表現在訓練和教育領域的支持性措施。”[13] 高質量的職業教育與訓練被視為培養歐盟公民、增加人員自由流動、開發人力資源的重要手段,1991年歐盟為新五州設立特殊基金,促進歐盟教育與訓練項目計劃向東部擴展,同時也支持其訓練體系的重組與轉型。到1995年,新州已建立起促進就業和提高職業技能的雇主協會400多個[14]。在青年失業率國際比較中德國依然處于優勢,如:“1997年德國25歲以下的失業人員是10.3%,歐盟各國的平均數據則是21%。1999年,為減少青年失業,德國政府組成就業、訓練和競爭力聯盟,實施聯邦和州共同建立的學徒計劃,如青年遠景規劃項目(Youth with Perspective),高達40%的資金約80億德國馬克投入新州,幫助100萬失業青年啟動學徒訓練或繼續職業生涯”[15],并與雇主協會聯盟一起開拓失業青年融入勞動力市場的一體化途徑。
由于各層面資金、技術及管理援助,新五州經濟狀況逐步好轉,職業教育步入正軌,到90年代末基本改變了統一之初新州職業訓練的諸多不適應,雙元制培訓模式得以重建。
無論如何,忽視新五州40年發展的差異,毫無批判性地移植西部模式,難免是用昨日之法解今日之憂,因此,期望轉型迅速而完全是不現實的。即使在政府和歐盟的共同努力下,新五州依然存在隱憂,仍有許多教育家憂慮雙元制前景,擔心政府補貼會強化干預力度,削弱市場調節能力,增加對補貼的依賴,導致歧視的持續增長。而在可預測的未來,教育與訓練標準的提高、受訓者不斷增加的差異性、經費短缺與企業訓練條件的改變、全球化與國際競爭的壓力等因素,依然是促使其改進的動力。當德國職業教育贏得世人無與倫比的尊敬與膜拜之時,新五州職業教育的轉型再次表明,優秀的職業教育制度首先基于特定的歷史文化背景,其次需要政府、企業、社會各界協同努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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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Transform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the Five New Bundeslands of Germany
LIU Xiang-rong
(Hebei University of Industry, Tanjing 300401, China)
Abstract Since the democratic republic of Germany joined the Federal Republic of Germany as five new Bundeslands, its vocational education must be assimilated into the educational system of the later. For the institutional differences between them, transform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the five new Bundeslands got into trouble in some ways. The government and the European Union took active measures to deal with and achieved certain effects. The transformation not only indicated the collaborative and innovational efforts of all participants, but also proved that vocational education is a product of specific history, a systematic project involving many factors such as political, economic, cultural, consciousness and so on.
Key words The Federal Republic of Germany; the five new Bundeslands; transform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