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幸福觀實踐路徑的心理探析

摘要：幸福是人類生活中的一種情緒體驗、情感狀態，人民幸福更多地體現在社會生活的情感滿足上。中國共產黨由小到大、由弱變強、由被動轉為主動及至奪取政權、鞏固政權。關鍵就是以人民的情感為核心，關注人民的利益與需求，依靠人民的實踐與創造。今天。面對人民新的幸福需求與利益訴求，深入開展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不僅是對人民至上價值觀的進一步強化，也是黨增進與人民群眾情感聯絡、實現人民幸福的有效路徑。

關鍵詞：幸福；需要；利益；人民；中國共產黨

中圖分類號：D2；D66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854X（2013）11-0021-05

幸福，是人類生存與發展的終極價值追求。為此，中國共產黨從誕生之日起，就高舉為人民幸福而奮斗的大旗，歷經風雨，奪取政權、建設政權、鞏固政權，并在執政為民的道路上，不斷謀求著改革、創新與發展。如今，90余年過去，中國經濟的騰飛、人民生活的改善毋庸置疑，但黨的宗旨實踐卻面臨著新的挑戰：其一，黨在新時期的戰略目標是不僅要謀求經濟的進一步穩定增長，而且要創造和實現讓人民更加滿意的幸福生活；其二，社會發展轉型期所帶來的各種矛盾沖突和利益訴求，使國民的社會心態日趨復雜，黨在謀求人民幸福的道路上面臨著諸多困惑與障礙。因此，本文通過回溯中國共產黨的宗旨實踐，在歷史經驗中探尋“人民幸福”的行為表現、心理特點及價值意義，以期為當下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的開展提供相應的實踐參考與學理依據。

一、幸福的學理闡釋與人民幸福的現實特征

古今中外，對人類幸福的成因和特點進行研究的學科、范疇、方法和成果，都不可謂不龐雜。縱向來看，人類產生思想活動的同時，也就有了對幸福問題的哲學思考，但真正把幸福納入科學層面進行探究則是上世紀50年代才開始的。至今對幸福的科學研究已經歷了描述、理論建構和測量等幾個階段。橫向來看，隨著人類社會的發展和進步，幸福也逐步成為人類生活各個領域關注的焦點。政治學、經濟學、社會學、心理學等無不把人類幸福納入其研究的范疇。尤其是在強調以人為本、科學發展的當代中國，從政府組織到非政府組織、從學界到民間，幸福的話題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從目前來看，有關幸福的定義仍眾說紛紜，但這并不妨礙我們對幸福的現實體驗、歷史追尋和學理闡釋。以經濟學的理論術語來解釋，人民幸福感的水平可以從“幸福指數”或“幸福GDP”的設計與增長中來考量和提升。傳統哲學思維則認為，幸福的基礎是領悟真理，只有提高認知的水平和能力，人們才能真正體悟和得到幸福。而以社會學的視角觀之，幸福感的形成又是與一定的社會條件或結構性背景相關的，它的變化與增減既取決于人們的社會記憶與社會期望，也深受其所處的社會群體和社會建構過程的影響。

不可否認，每一門學科對幸福的解讀都有其價值所在，而筆者對中國共產黨宗旨實踐的歷史經驗和人民幸福現實體驗的相關考察，則更為關注心理學關于幸福界定的現實印證。筆者認為，作為幸福的主體，廣大人民群眾在其生活世界中經意或不經意間展示的情感與態度，才是他們幸福世界滿足與否最直接、最真實的反映。幸福雖然與很多因素相關，物質的、精神的，個體的、社會的等等，但就其屬性來講，幸福是無法用生活世界本身的狀態與過程來準確描述的，也不能完全用生產生活方式的更新與變遷來細加解讀，它其實就是人類生活中的一種情緒體驗、情感狀態，或者說，是人們生活世界中面對良好境遇（精神或物質、憧憬或現實）時一種油然而生的積極的情緒和情感狀態。

心理學認為，人類的情緒和情感是人對客觀事物與人的需要之間關系的反映，也是人對客觀事物是否符合其需要而產生的態度體驗。幸福的情感既是一種主觀體驗，也來源于客觀現實。就如毛澤東曾說過的：“世上決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幸福的點燃和升騰，也必然有其自身產生、彌漫、攀援和拓展的軌跡。中國共產黨之所以能在黨派林立的舊中國脫穎而出，由小到大、由弱變強、由被動轉為主動及至奪取政權，靠的就是以人民的情感為核心，關注人民的利益與需求，把普通百姓的喜怒哀樂放在自己事業的天平上，以服務人民、造福人民為自己不懈奮斗的使命。

這也說明，除了需要具備基本的物質條件外，人民幸福更多地還是反映在社會生活的情感滿足上。人與動物的本質區別是人有思維和創造，但人與人的生活差別不在智慧上而在情感上，生活的心情往往決定了人的生存質量和生活品位。對于人類而言，無論是個體還是群體，其社會尊嚴、主體地位、勞動價值等社會特質的展示與獲得，是存在的意義，也是幸福的源泉。

因此，我黨要為人民謀幸福，就要依循人民幸福觀，即研究和尋找不同時代、不同狀態下人民眼中幸福的可燃之點，由此才能從人民的需要出發。最大程度地讓人民體嘗到幸福的愉悅和暢快。回顧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翻身求解放的歷史過程，從人民面對當時現實生活時其各種需要的喚醒和萌發之中，我們或能穿越時空，重新回味和感受到人民對幸福的認同與表達。

二、黨的情感關懷——一切為了人民與人民幸福的現實體驗

為了人民、服務人民，是我黨的價值追求，也是人民幸福感產生的認知基礎。我們認同幸福是人類的一種情感，就無法否認幸福與人類生活的息息相關，即有了人類社會也就有了人民生活的幸福體驗，就如中國古代人們普遍認同的人生四大幸事——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但這種人生的快樂畢竟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偶發幸福，它充其量也只是境遇性的、個體性的幸福體現，不代表人民“幸福指數”的普遍狀態。況且，在舊中國歷代封建帝王統治和近代半殖民地半封建狀態下，中國普通民眾的社會生活也的確難言“幸福”二字，“勞苦大眾”才是他們真正的代名詞。在那個時代，廣大民眾是長年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被少數利益集團肆意擺布和蔑視的群體，他們除了飽受爭霸者或當政者的橫征暴斂、欺凌壓榨外，心靈也苦痛不安，漸似枯木死灰，僵冷麻木。直到有了中國共產黨，普通民眾的心靈感受才逐漸有如陽光普照。

首先，黨用希望喚醒了人民幸福需求的萌動。翻開中國近代史畫卷，在新中國成立之前，有一個形容詞會經常躍入我們的腦海，那就是“黑暗”。以“黑暗”來形容黎明到來之前的舊中國，是因為中國人民曾經在動蕩不安中飽受100多年的家貧國破之苦，不僅被帝國主義侵略、凌辱，而且深受軍閥、官僚、買辦階級等反動統治勢力的盤剝和壓榨。民不聊生之下，讓人苦不堪言的不只是饑餓和死亡，更可怕的是暗無天日的絕望。在黑暗的舊中國，廣大人民的生活是沒有希望，因而也就沒有幸福可言的。

就在廣大人民掙扎于痛苦深淵之時，20世紀20年代初，一個以推翻剝削、打倒帝制、解放人民為己任的新政黨——中國共產黨誕生了。盡管黨在創建初期，從“中央”到地方，各級組織機構都規模有限，各地黨員人數多的不過幾十人，少的則僅兩三人，到黨的二大召開前夕，黨員總數也不過195人，且黨員成分多為知識分子，但作為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全新的無產階級政黨，我黨不僅旗幟鮮明地樹立起為實現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而奮斗的目標，而且制定了一系列反映當時中國人民意愿和要求的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行動綱領，組織和領導了為爭取廣大人民利益、解除人民疾苦而發動的工人運動、農民運動和婦女運動等。

新生的中國共產黨似星火燎原，在點燃一次又一次群眾革命風暴的同時，自身的隊伍和領導力量也不斷壯大，到1927年黨的五大召開時，“中國共產黨由起初只有50多人，發展成為一個擁有近5.8萬名黨員、領導著280余萬工人和970余萬農民的具有相當群眾基礎的政黨”。而最主要的是，我黨播撒的星星火種，點燃和激發的不僅是一呼百應、慷慨激昂的群眾熱情，更是翻身求解放、當家做主人的群眾覺悟，是人民生命中看到希望和曙光后那種寫在臉上亦蕩漾在心里的幸福需求的萌動。正是這種希望，這種熱情，使新生的共產黨迅速贏得了廣大人民的信賴和支持，從此黨也就開啟了帶領人民向著幸福曙光進發的航程。

其次，黨以鮮明的立場和風范帶來了人民幸福需求的滿足。黨在誕生之初，就區別于以往任何利益群體的代表，把自己定性為無產階級政黨。其后，黨旗上的錘頭和鐮刀更是鮮明地昭示：中國共產黨是中國工人階級的先鋒隊：代表的是工人階級和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

與此同時，黨從一開始就制定了嚴明的組織紀律，從理論到實踐、從口號到行動，始終把人民的利益擺在第一位。即使是在革命陷入低谷的時期，黨仍然堅持用行動來告訴人民：共產黨及共產黨所領導的軍隊，寧肯自己睡草鋪、穿草鞋，吃苦受累，也決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當年土地革命戰爭時期流傳在中央根據地的民歌“蘇區干部好作風，自帶干糧去辦公，日穿草鞋干革命，夜走山路訪貧農”，就是人民群眾對我黨由衷的贊譽。不僅如此，為了減輕人民的負擔，我黨還想盡一切辦法，為民爭利，還益于民。“打土豪，分田地”、“減租減息”、“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精兵簡政”、“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等等，這些不同時期我黨的一系列行動和措施，不僅拉近了與民眾的情感聯系，也使人民從心底里感知到：共產黨是真正可以放心依靠的黨，共產黨領導的隊伍是真正為人民著想并敢于為人民而犧牲的隊伍。

事實也的確如此，我黨在28年的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歷經了無數挫折、困苦、磨難和打擊，依然能夠頑強挺立，并最終締造出一個嶄新的社會主義新中國，靠的不僅是黨的政治優勢和組織優勢，還有我黨對人民發自肺腑的真情關懷、赤誠相待和無私奉獻。人民正是意識到黨民、軍民之間的唇齒相依、生死與共，才格外珍惜這血肉之親、魚水之情，而濃情之下，人民也倍感親切和溫暖。當積極的情感流動于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時，中國革命必然迎來人民的勝利，正可謂關愛凝聚人心。赤誠帶來信任，服務滿足需求，由此，廣大人民也才開啟了對幸福生活的體驗和追求。

三、黨的宗旨實踐——一切依靠人民與人民幸福的現實提升

依靠人民、尊重人民，是我黨的力量來源，也是人民幸福感提升的實踐路徑。人民作為行為主體在自身的創造與實踐中得到幸福，可以讓我們從另一個角度來印證幸福的情感特征。幸福從無到有，縱然可以從情境、情感以及事物的對比中被喚醒、被體驗、被強化，就如痛苦和幸福所存在的那種兩極性的“鐘擺效應”——苦與甜、緊張與輕松、疾病與健康、貧窮與富有、戰亂與和平等等，不經前者，也難以體會到后者的存在與珍貴，但幸福的累積和提升則不是一個通過對比就可以完全得到的。現代社會“幸福悖論”現象的存在。也說明經濟的發展或財富與收入的增長并不意味著人們的幸福感就一定與之線性同步遞增。拋開情境以及客觀存在的種種影響，幸福作為一種人的“類特性”，在本質上更與人的生命價值和意義息息相關。

也就是說，人民幸福的提升，還須更多來自于人民主體需求的發展和實現，它離不開主體的健康成長、主體品質的提高和主體意識的完善。所以，幸福情感的油然而生，除了身心基本需要的滿足、境遇的改善不可或缺外，人的社會需要的豐富和實現、社會實踐能力的開拓與提升，也是其重要的前提條件和必要因素。以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最廣大人民群眾精神面貌的改換和提升為例，我們可以看到，要讓人民更加幸福，就不能忽視對人民主體需求的滿足，而其中最重要的則是如何滿足人民希望獲得尊重的需要和人民渴望維護公正的需求。

（一）尊重需要的滿足與人民幸福水平的提高

人本主義心理學家馬斯洛認為，人的需要因動機和價值的不同可以分為基本性需要和成長性需要，而成長性需要中最主要的一種就是人的自我實現的需要，即“指促使他的潛在能力得以實現的趨勢。這種趨勢可以說成是希望自己越來越成為所期望的人物，完成與自己的能力相稱的一切事情”⑥。馬斯洛的需要層次理論把人對尊重的需要排列在生理、安全、歸屬與愛等基本性需要的最高端，并且，一般情況下基本性需要和自我實現的需要又呈由低到高遞次排列的層級關系，即人的自我實現需要的產生和發展，當建立在其基本性需要得到滿足的基礎之上。

許多學者，包括馬斯洛本人也認為，人在追求生命意義的過程中，在高級需要產生后往往會變得功能自主，不再完全依賴低級需要的滿足。如我國古代忠義之士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現代革命英烈的“人的軀體怎能從狗洞子里爬出”等寧為正義、氣節、人格、信仰而死，也決不趨炎附勢而茍延殘喘的事例，都充分顯示了人的需要遞進并不是一成不變的。但尊重的需要對于人的生存和發展而言卻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它既是一種缺失性需要——所謂人不能沒有尊嚴而活，正如俗話說的“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層皮”，同時它又是人邁向自我實現的最重要的一種基本需要，人可以為信仰而犧牲生命、犧牲愛，但尊嚴卻不是輕易能夠拋灑的。所以我們說，獲得尊重是人產生成長性需要的前提，事實上贏得尊重也是人自我實現的一種體現。

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我黨雖然尚未奪得國家的執政大權，但黨的宗旨綱領、黨所領導的革命戰爭、黨發動的各項運動以及黨在根據地開展的各項活動，都竭盡可能地讓廣大人民的主體地位、主體意愿以及主體熱情與能力等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和尊重。

首先，黨的宗旨就是為尊重人民主體地位而發出的誓言。從黨的創建開始，到1945年黨的七大正式把“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寫進黨的章程，雖然黨的宗旨的闡述經歷了一個探索、形成和確立的過程，但我黨以人民為主體，為人民翻身求解放、當家做主人而不懈奮斗的意識和行動卻是一以貫之、始終不渝的。在28年的革命戰爭中，無數共產黨人以自己的鮮血和生命踐行著“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還重”的生死觀、價值觀，同時也以自己對人民的無限忠誠和對革命的無限忠貞，最終成就了人民渴望擺脫一切剝削和壓迫、建立自己的民主政權的新生愿望和幸福體驗。

其次，黨的性質明確昭示著它是一個由無產階級中最有革命精神的分子所組成的政黨。我黨與其他政黨的根本區別就在于：它是由工人階級的先進分子所組成的，并集合了中華民族各階層人民的優秀分子和代表，它既是中國工人階級的先鋒隊，同時也是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先鋒隊。從黨員隊伍成分看，黨在創建初期，黨員成分確實比較單一，以知識分子居多，但到1927年4月黨的五大召開時，工人、農民就占到了黨員總數的69.5%。從數量上看，1938年黨員人數已發展到50余萬，到抗戰結束時增加到120多萬，而到解放戰爭勝利前夕的1948年已達到300多萬。

再次，黨的新民主主義革命行動綱領既是中國人民愿望和要求的體現，也是依靠群眾力量而得以實現的。在黨的二大第一次明確提出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行動方針和任務后，我黨1927年9月首次獨立領導安源路礦工人大罷工就取得了完全的勝利。這次大罷工所發布的“從前是工人牛馬，現在是工人萬歲”、“從今日起，結緊團體，萬眾一心，為我們自己權利去奮斗”等口號和宣言，正是廣大工人主體意識得到喚醒的體現。

而人民一旦擁有了政治覺悟、自主意識。也就擁有了無窮的革命力量和革命熱情。如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為配合中央根據地的反“圍剿”斗爭，人民群眾就表現出了高昂的斗志，他們“積極響應黨的號召，以實際行動組織赤衛隊、交通隊、偵察隊、運輸隊配合紅軍，并掩護紅軍主力的轉移和集中”，不僅如此，他們還“踴躍參軍參戰。積極發展生產，支援革命戰爭”。同樣，全國解放戰爭中，在交通運輸十分落后的條件下，我們仍贏得了三大戰役的勝利。對此，華東野戰軍司令員陳毅曾深情地說：“淮海戰役的勝利，是人民群眾用小車推出來的”。

由此也不難看出，當年人民之所以充滿生產熱情、戰斗激情以及獻身革命的豪情，是因為人民不僅獲得了歸屬和關愛，而且主體的自覺性和主動性也得到了充分的激發、尊重和釋放。其間，人民心中洋溢流淌的幸福和快樂，就像那時的歌曲所唱的：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民主政府愛人民，共產黨的恩情說不完。

（二）公正需求的維護與人民幸福心態的平衡

隨著社會的發展和文明的進步，在人類的需要本身有所變化的同時，幸福的體驗也由基本需要滿足后情緒性體驗的短暫、有限，變得隨成長性需要的增加而越來越具有情感般意蘊的深厚、綿長了。這就是說，人的幸福感是遵循人類的追求和人類共同的價值取向與社會規范來提升和延續的。它從不由自主地受制于原始情緒的主宰，逐步發展、邁向帶有更多社會情感并以一定的認知評價為基準的增長軌跡。其中，社會公正與否，就是人們生活世界中最在意的價值標準之一。因為公正感關系到人們社會認知的協調性，如果認知失調，就必然帶來人們情緒的焦慮和憤懣。所以，公正需求對于每一個社會個體的心理平衡來講都是至關重要的，而人們只有保持心理平衡，才能獲得情感的滿足，從而體驗到更深層次幸福感。

或許我們會想到一種另類“公正”——弱肉強食、物競天擇，這的確是自然界的一種現象和規則。人就因其大腦的智慧，逐漸超乎其他生物，成為了地球的“王者”，但人類不能無所畏懼。人除了要感恩自然、畏懼自然、遵守自然法則外，還應建立社會秩序、遵循社會規律、求得社會公正，以換取人間的相安無事、和諧繁榮。因為人在本質上是社會性動物，雖然經濟領域確有等價交換、公平競爭、優勝劣汰之原則，但人和人之間終究是蓬麻相生而非弱肉強食的關系。倘若為了一己私利就不擇手段，欺世亂俗，爭強斗狠，那么，人類很有可能自己埋葬自己。事實上，人類的美好與幸福就在于：人有美德攜老扶弱，人有理智公平競爭，人有遠見卓識以大愛換取人類的共同進步。所以，建立人民幸福的長效機制，當維護和堅守公正嚴明的社會規范與民主制度。

對此，我黨在領導人民戰爭，奪取全國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的過程中，也同樣有著豐富的經驗，這是值得我們今天加以回味、總結和傳承的。

首先，讓人民堅信事業的正義。早在1927年，毛澤東就在《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中指出：革命不是請客吃飯，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在此，革命不僅意味著利益的調整、權力的更迭，它還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斗爭；革命不僅意味著要打倒和消滅一切反動統治，也意味著“要奮斗就會有犧牲”。

但即便如此，我黨依然堅持革命、支持革命，而且還在更大的范圍、更深的程度上發動、組織、依靠人民群眾進行革命戰爭。因為每個投身革命的人，都相信黨所發動的革命是符合最廣大人民利益的革命，黨所從事的事業是正義的事業，由此。“想到人民的利益，想到大多數人民的痛苦，我們為人民而死，就是死得其所”。而一旦確信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發動起來的人民群眾的革命力量和革命熱忱就是不可戰勝的。

其次，用政策和措施保障人民民主，兼顧各階層人民的利益。我黨在不同革命戰爭時期依據不同的形勢、任務和民眾的需求，先后推出過罷工工人代表大會、農民協會、蘇維埃工農兵代表大會、抗日邊區參議會等組織形式和制度。事實證明，這些探索和實踐，不僅極大地激發了人民為爭取自身利益而奮斗的自覺性和主動性，充分保障了人民相應的主體權益，也為日后我黨建立并完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和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積累了豐富的經驗。

尤其是抗戰最困難的時期，為了鞏固和擴大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緩解和擺脫根據地財政困難，減輕和解決人民負擔，我黨更是精心推出了“三三制”、“減租減息”、“公私兼顧”和“軍民兼顧”、“努力生產，厲行節約”等一系列民主政治、土地改革和財政經濟工作的方針政策，在使根據地的工農業生產迅速發展，人民生活明顯改善的同時。也極大地調動了軍民互擁的熱情，改善了黨同各階層進步人士的關系，團結了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再次，以黨風軍紀展示行為的公正嚴明、垂范規則的公道有效。規范的建立與制度的公道，不僅要靠一系列具體方針政策的制定和實施，還要靠廣大黨政軍干部和士兵的身體力行、率先垂范。在革命戰爭年代，我黨所領導的軍隊，無論走到哪里，都能獲得人民群眾的熱烈擁戴和大力支援。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這支軍隊紀律嚴明。“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對與群眾說話的態度到日常生活中的行為舉止，都作了明確的規定。正是這些細微之處。顯露出了不盡的真情，人民群眾親身感知，當然就有了兄弟般情深意長的體驗，同時，革命的花兒也隨之開遍老百姓的心窩。

不僅如此，我黨在奉行“沒有自己特殊的利益”、任何時候都要“同群眾同甘共苦”等基本要求的過程中，還大力提倡“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的工作作風，以此帶動人民的文明進步和生活熱情。毛澤東曾以延安沒有貪官污吏、沒有萎靡不振之氣等“十沒有”現象而由衷地贊嘆道：“陜甘寧邊區是中國最進步的地方”。從中我們也可以看出，我黨之所以能把延安建設成正義光明的圣地、民主廉潔的世界、和諧奮進的家園，其根本點就在于我黨實實在在地做到了風清政明、公正無私。人民“只見公仆不見官”，這才帶來了邊區的繁榮，使我們在戰火紛飛的歲月，亦能一見人民奮發圖強、樂享民主幸福的美好景象。

（責任編輯 劉龍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