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兒童的文化特征,是與“故事”一脈相承的——“故事”因為詩意而美麗,因為游戲而有趣,因為夢想而開闊,因為好奇、探索而引人入勝……顯而易見,兒童的精神世界就是一個在故事中、并由故事元素構筑起來豐富而敞亮的童話世界,他們是故事的發生者,故事的創造者,故事的分享者。因此,要想讓習作教學成為兒童生活和生命中自然生成,就必須與其“故事屬性”相契合,并且自覺建構起適合兒童言語和精神的“故事性寫作”教學。
關鍵詞 兒童 教育 文化 故事
中圖分類號:G623.2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7661(2013)11-0117-01
在一個兒童眼里,周圍世界充滿著故事的“窖藏”;在一個兒童心里,一切客觀的現實都可以發酵為奇幻的童話故事。正因為這些故事的存在、發生,童年才成為一段“金色的歲月”;正因為這些故事的天真、浪漫,童年才會留下一條“詩性的軌跡”??墒聦嵣希瑑和倪@種故事屬性,在教育中卻是被遮蔽的,常常以“孩子話”“孩子氣”存在著,被以系統知識建構為目標的教學邏輯壓得直不起腰來。所以,在習作教學中,發現兒童的“故事屬性”,理解兒童的“故事屬性”,解放兒童的“故事屬性”,顯得至關重要。
一、兒童具有“故事嘴巴”
兒童具有與生俱來的“分享故事”的天賦。他們只要遭遇到開心的事情、難受的事情、氣憤的事情、害怕的事情,就會忍不住去尋找聽眾,哪怕身處課堂情境,也不會輕易放棄這種自然本性。兒童精神中欲罷不能的“故事”交往欲常常超越時間、空間,成為他們存在的最顯在特征:最安靜的情境里,只要有兒童身影,一定是張開嘴巴,揮動手臂的姿態;最空曠的原野中,只要擁有幾個兒童,場景一定因為他們之間的快樂互動而變得飽滿。兒童的“故事嘴巴”,不會因為沒有同伴而無法施展,只要有“對象”——可以是親近的人,可以是熟悉的人,可以是陌路的人;可以是狗鳥蟲魚,可以是花草樹木,可以是玩具模型,可以是桌椅板凳。他們的故事匣子就可以打開,滔滔不絕,津津有味。這常常與所謂的教育教學“規則”和“秩序”相悖。
二、兒童具有“故事思維”
兒童的故事思維不僅表現在語言上,更可以通過線條進行表達。各種各樣兒童畫,透過畫面內容,我們可以發現:兒童畫里不僅有他們的審美——喜歡穿裙子,畫面中的姑娘一定穿著裙子;喜歡扎著小辮子,畫面中的主要人物一定留著高翹的馬尾巴或者一直垂到身體下方的長辮子。這里更有兒童心中蘊藏的故事。這是筆者捕捉到的一幅兒童留在黑板上的“隨筆畫”,沒有任何預設,只是一位兒童信手拈來之作。時間——春天;地點——野外;環境——陽光明媚,花兒盛開,鳥兒歌唱;事件——一個女孩子在玩氣球。畫面留下了空白:小女孩手中的氣球是怎么來的,她要向什么地方去,和誰一起玩。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幅畫,故事的元素充分而飽滿;就是這么一幅平常的畫,就將兒童的故事思維和游戲狀態表達得一覽無余。
三、兒童具有“故事動作”
兒童不僅是故事的發現者,還是故事的參與者和創造者。他們常常會“無中生有”——在成人視野之外,與伙伴、動物、植物、玩具發生故事,這些故事常常是借助動作來演繹的,因此有兒童的地方常?!半u犬不寧”“雞飛狗跳”;他們還會“平地驚雷”——在看似平靜的環境中,兒童的故事“創作”卻暗流涌動,如火如荼,在突然之間故事進入“高潮”,形成“波峰浪谷”之勢。他們還會“錦上添花”——熱鬧的氛圍下,喚起了兒童制造“新故事”的熱情,他們在已經發生故事的基礎上,繼續前行,手腳并用,感官互動,不斷加大故事的“喜劇”效果,將故事推向一個新的高潮。這樣的故事“創造”在寬容的成人眼里是天性使然的“頑皮游戲”,在偏執的成人眼里卻是蓄謀已久的“故意搗亂”。
四、兒童具有“作家天才”
表現在兒童行為之上,蟄伏于兒童精神之內的“故事屬性”,在成人世界里并沒有得到足夠理解,即便在小學教育體制中也沒有充分予以確認,特別是習作教學,這么鮮活而豐富的教學富礦,被置于課程之外,卻建立起另外一套游離于兒童身體和精神之外的訓練系統。因此,真正的“童年故事”難以登上習作教學的大雅之堂,更讓故事的主角對自身的“游戲”本性,產生了罪惡感和道德淪喪感,使他們對自己擁有的飽含童真童趣的故事天性避之不及,甚至千遮百隱。為每一個童年故事拂去“原罪”,除去道德的審視,為每個兒童提供安全自在的講述情境,讓每個兒童的“故事屬性”回歸自我,這是“故事性寫作”課程開發的邏輯起點。
兒童有了故事并不意味著“故事性”習作教學順理成章。從原生態故事到習作教學,再到兒童具體的故事言語,還有一段現實曲折的路徑要走。好的故事“引子”就像一束火把,能夠一下子照亮兒童的心靈,讓整個課堂變得溫暖起來,敞亮起來;好的故事“引子”就像溫潤的土壤,兒童心靈的種子一旦浸潤其中,就會立即生根發芽,蓬勃成長。
(責任編輯 全 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