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展覽“OPEN CUBE”覆蓋了白立方畫廊位于倫敦上流社區梅菲爾(Mayfair)的梅森苑(Mason's Yard)空間。此次聯展邀請來自圣保羅的獨立策展人阿德里亞諾·裴多沙(Adriano Pedrosa)進行策展,他曾經于2011年與簡斯·霍夫曼(Jens Hoffmann)合作策劃第12屆伊斯坦布爾國際雙年展。“OPEN CUBE”聯展項目于2013年1月開始公開征集作品,3月份就收到超過2,900份申請。 策展人在走訪選中的38位藝術家后,最終敲定17位藝術家參展。他們生于1971年-1989年間,來自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巴西、荷蘭、葡萄牙、愛爾蘭、澳大利亞、英國和美國。
白立方畫廊(WHITE CUBE)自身以及展覽主題“OPEN CUBE”的概念是策展人阿德里亞諾·裴多沙選擇首先交給觀眾閱讀的。20年前,畫廊主杰伊·喬普林(Jay Jopling)非常規的選擇“WHITE CUBE”作為空間的名字,此名字出自于1976 年愛爾蘭藝術家布萊恩·歐道蒂(Brian O'Doherty)在《藝術論壇》雜志上發表了的著名文章《在白色立方體內:畫廊空間的意識形態》。畫廊空間是頗具爭議的體系,它是經濟、社會背景以及美學之間復雜且微妙關系的一種體現。通過開放整個策展的選擇過程以及與不熟知的藝術家會面,裴多沙直面自己之前對畫廊體系的認知:畫廊的操作模式看似一個封閉的系統,而其舉辦的展覽是內在的實踐。
作為一個商業藝術機構,“價值”以及“貨幣”永遠都是核心詞匯。這個意象不難從一樓展廳的作品中看出。左側墻面上娜達·沛兒雅(Nada Prlja)的《Peace Wall》并沒有提及柏林墻歷史的初衷,意在顯露城市叢林中那些“可見”的分區,無聲的抗議著經濟特權下個體存在的不平等及懸殊的社會地位。相反方向的墻面上是一組技術含量頗高的攝影作品《The Fundamental Units(Euro)》,每一件尺寸為120X120cm的作品都是經過了4,000次獨立的曝光和處理。這些硬幣是各個國家在面臨貨幣危機時,改造或廢除掉的。藝術家馬丁·約翰·卡拉南(Martin John Callanan)用鏡頭捕捉到“不值錢硬幣”的經濟格局,形成了奇妙的藝術效果。展廳中央的古典圓柱作品是阿德里亞諾·阿馬拉爾(Adriano Amaral)的作品《Untitled (column)》,建筑材料的碎屑寓意了經濟和文化衰減。
樓下空間中首先會看到《Dialogue on Tides》,努諾·迪雷蒂尼奧(Nuno Direitinho)用放光鏡輕松的讓你產生了俏皮的錯覺。 凱特琳·亞德利(Caitlin Yardley)的兩件作品《Black Refract(quilt)》與《Peripheral Orbit(b)》成90度角垂直地位于展廳中,淳樸的阿米什拼布,質地細膩的山羊板皮,鋼性的金屬框架,這種材料之間的對話顯得尤為精彩。角落里Nicky Teegan的《Void》是由VHS 錄像帶梭織在一個圓形的鋼化環上,創建了一個典型的幾何圖像—圓。已被淘汰的材料以一種新的形式和概念重新出現,這種“熟悉的陌生”讓人印象深刻。幾件架上作品以及Rodrigo Garcia Dutra的《Tabom》,Frank Ammerlaan的《Day’s End》等裝置作品,多為有悖于傳統的現代主義抽象的語言。雖然也有“形式主義”在其中,但是不同的幾何建構,結合物質切割這種偽原始行為,使得整個展廳呈現了日常的抽象。這也迎合了不同層次觀者的口味,既可以對作品背后的文化線索進行思考,也可以進行一場簡單的視覺體驗。
本次展覽是否具有國際性,是對策展人的質疑。但是展覽“OPEN CUBE”顛覆了白立方展出作品多為數千磅高價之作的準則,顯得頗為新穎。而策展人裴多沙拋出的文化身份的有效性問題以及試圖打破畫廊空間看似封閉系統的舉措,也是值得稱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