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班牙著名藝術家,現代藝術創始人,西方現代派繪畫的代表性人物,一生創作風格多變。
在有生之年就已經大紅大紫的畢加索,其影響力甚至波及演藝界,曾經有剛出道的小影星碧姬·芭鐸(Brigitte Bardot)希望能夠成為畢加索的模特,但畢加索沒有選擇她,為了能借點光,她按照畢加索當時的模特為自己造型,即便這樣他也能一炮走紅,可見畢加索的影響力之大,只要能沾點邊,什么都有可能發生。
巴勃羅·畢加索(Pablo Picasso)無疑是最具偶像氣質的藝術家之一,著名街拍博主斯科特·楚門(Scott Schuman)表示,畢加索就像一個領導者,他是最早把自己打造成為品牌的藝術家,他在鏡頭前毫不羞澀,雙眼炯炯有神,好像一個斗牛士,他就這么站著,從著裝到手持香煙的姿勢,都散發著偶像氣質。1950年,畢加索開始穿著法國布里多尼人的那種水手服,這種著裝很快成為了他的一個標志,隨即條紋衫成為一種時尚,就連安迪·沃霍爾(Andy Warhol)也是其追隨者,曾穿著同樣的條紋衫,1960年代,走紅后的安迪說,“我希望自己看起來像個藝術偶像,知道我看起來像誰嗎?”答案正是畢加索。
畢加索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在有生之年親眼目睹自己作品被收藏進盧浮宮的畫家,50歲的時候他已經聞名世界,只要是他的作品都能賣大錢,大家都說哪怕是一塊廢布料,只要是畢加索的,都比鈔票值錢。魅力無限、異國風情、日光浴,高盧煙……畢加索成了生活情趣的代表。現如今仿佛什么東西只要能跟畢加索搭上邊就能產生價值,其獨特的簽名被演化為一種字體被商家用于商標,甚至有商家直接用“picasso”注冊,雪鐵龍將一款家用MPV(多用途汽車)命名為畢加索,盡管畢加索可不是居家好男人的代表。
畢加索的父親雖稱不上是一個好畫家,但絕對是個好老師,他的繪畫技法基本上都是從父親那里學來的。據說,畢加索在還沒有學會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能夠畫畫了,他學會的第一個詞是西班牙語中的“鉛筆”,他擁有非凡的天賦,能夠描繪出任何他想要的東西。他12歲所繪的石膏像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孩子所為,16歲的他前往馬德里一家頗具聲望的藝術學校學習,他在這里學到了許多重要的東西,比如對古代西班牙藝術大師委拉斯貴支(Velazquez)作品的臨摹,他似乎已經觸及了繪畫的真諦,但是出于對學校氛圍的不滿,他在那里僅學習了一年就離開了。
縱觀畢加索的一生,其藝術在不同的風格中轉變,就像演員在不同的角色間轉變,而在每次畫風變換的背后,幾乎都有巨大的情感變化作為背景。離開馬德里的畢加索去了巴塞羅那,因為他的父親在當地教授藝術,在那里他結識了詩人卡洛斯·卡薩吉瑪斯(Carlos Casagemas),二人成為至交,兩人還共同前往藝術之都巴黎。在巴黎,許多藝術家、詩人與那些無政府主義者、流浪漢們消沉在苦艾酒中,這里也是惡之都,有成百上千家妓院,畢加索在巴黎沾染了許多惡習。來到巴黎的卡薩吉瑪斯并不如意,他愛上了一個不愛他的女孩兒,整日借酒澆愁,非常苦悶,最終卡薩吉瑪斯選擇了離開這個世界,他把自己的好友包括那個女孩約到了他們常聚的酒吧里,說自己將要離開巴黎,向大家告別,就在這次聚會上,卡薩吉瑪斯突然站起來掏出槍,射向女孩,雖然女孩躲過了這一槍,但卡薩吉瑪斯朝著自己的太陽穴扣動了扳機。這一幕對畢加索的打擊太大了,卡薩吉瑪斯的去世帶給他帶來了無盡的悲傷,繪畫是他發泄的出口,從此畢加索的藝術進入了我們所熟知的“藍色時期”。
這一時期卡薩吉瑪斯經常出現在他的畫面中,孤獨和絕望似乎是他唯一能夠感受到的東西,雖然畫面中仍有古典主義的影子,但此時的畢加索開始用顏色來詮釋內心巨大的悲傷,而不僅僅是描摹自然事物。雖然藍色不是因為畢加索才成為憂傷的代表,因為藍調音樂出現的更早,但畢加索卻深深地影響了爵士樂的傳奇人物米勒·戴維斯(Miles Davis),其第一張專輯的名稱就是Blue Period。作家理查德·威廉姆斯(Richard Williams)曾撰寫過一本關于藍調音樂對現代生活影響的書,他認為“藍色時期的創作非常重要,藍色對20世紀的影響非常巨大,無論是在藝術上還是文學上,爵士音樂家米勒從小到大都愛演奏藍調”。Kind of Blue是米勒最受歡迎的絕世音樂專輯之一,在其另一盤專輯里,吉爾·伊文斯(Gil Evans)特意為其寫了一支曲子“Blues for Pablo”,我們可以確信Pablo就是畢加索。“某種意義上說,這也就是畢加索的‘藍色時期’,音樂應該可以和畫交相呼應。藍色是20世紀的專屬色”,威廉姆斯說。
“藍色時期”持續了3年,遷居吉普賽的畢加索遇到了他的第一任妻子費爾南德·奧立維(Fernande Olivier),從此畢加索的畫風轉向甜蜜的“玫瑰時期”,這一階段創作的《拿煙斗的男孩兒》在拍場上價格已經過億。同時,在他的畫面中也常出現諸如馬戲團演員這種社會邊緣人物的角色,而這些畫作也頗受藏家歡迎,這使得畢加索擺脫了貧困。當然此次的畫風轉變,還稱不上革命性的改變。
1906年到1907年,一年之間,畢加索的畫風就從《引人馬》那種接近古典神話似的風格,轉變為《亞維農少女》這種讓人大跌眼鏡的風格。這種轉變源自1906年畢加索在盧浮宮觀看的早期西班牙南部雕塑展,沉重突出的眼眶,超大笨重的耳朵,為畢加索藝術探索提供了新方向。在此后的藝術實踐中,那種粗野、原始的力量令畢加索著迷《亞維農少女》描繪的是5位妓女,畢加索完全打破了19世紀的藝術傳統——即便是描繪妓院,也應當精致文雅,極為克制。在畢加索的筆下,他在妓院感受到的腥臭味、赤裸裸的肉欲被表現了出來,5個妓女猶如怪物,令人毛骨悚然。
在畢加索此后的繪畫中,立體主義風格愈加明顯,傳統的主題,支離破碎的畫面,他逐漸將傳統的表現方法完全拋棄,碎裂拼接的過程就已經是作品的完成,畫中所描繪的對象徹底溶解于色塊中,這種將實物完全變形的畫法非常前衛且刺激。這些尖角和線條的感覺就像數學、技術和科學,與當時的現代社會合拍,畫作收到了商人和藏家的追捧,這種感覺慢慢充盈了整個二三十年代,給其他領域也帶來了極大的影響。
在立體主義之前,室內裝潢所流行的是彰顯富裕奢華的風格,但突然之間,一切都變得現代感十足,立體主義無處不在,畢加索激進的風格徹底改變了主流設計觀,可以說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幾何形建筑都是受立體主義的影響。同時期的時裝設計師對他的作品同樣感興趣,維多利亞時期的衣服都是窄小的,20世紀初,服裝從過去的束腰、束胸、沙漏狀的時代瞬間變得現代了,立體的圖案,暗啞的顏色,猶如將立體主義畫作融入其中。藝術家如何詮釋現代生活正是其他領域的設計師們所想要了解的。
1997建成的畢爾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館是個典型的例子,它在落成之日遭到諸多非議,原因之一就是該建筑的設計靈感源自畢加索的《手風琴》,類似的建筑還有很多。建筑師拉塞爾·布朗(Russell Brown)認為,這種立體主義風格的建筑更像是雕塑,它對現代藝術的實踐遠大于傳統建筑學。1912年畢加索的另一項創新也給藝術界帶來了新的突破口,他開始將一些諸如布料、報紙之類的東西粘起來,纏繞在畫布上,第一次把拼貼圖案作為藝術。隨后,他又開始了用日常用品和金屬廢料進行雕塑創作的實踐。他又一次引領了潮流,當然這也得益于那些同時代的藝術家們對這一創作方法的借鑒,英國最受歡迎的雕塑家安東尼·卡洛(Anthony Caro)就善于像畢加索那樣利用金屬材料拼合創作,他的雕塑《畢加索之后》就是一件這樣的作品,他試圖用雕塑的形式去表現畢加索的繪畫。
一戰的爆發中斷了畢加索的藝術實踐,戰爭期間他結識其第二任妻子,芭蕾舞演員奧莉嘉·科克洛瓦(Olga Khokhlova),廣善交際的奧莉嘉很快帶著畢加索融入了巴黎上流社會,他們經常度假的海灘因為畢加索的經常光顧成為熱門的避暑勝地,夏天去法國南部度假成為一種時尚。不過這個專制的老婆并不適合畢加索,而所謂的上流社會的生活也不是畢加索所向往的,二人的生活讓他越來越抓狂。內心的不滿最終在畫作《三個舞者》中得到發泄,激烈的色彩,扭曲的身體,猶如夢靨般的詭異。不過畢加索的情感徹底得到釋放是在創作《格爾尼卡》的時候,1936年他的家鄉因內戰四分五裂,《格爾尼卡》描繪的是1397年4月共產主義領導的格爾尼卡小鎮被德國法西斯空軍飛行隊炸毀的慘象,創作這幅30平米的巨作僅用了6周時間。這幅呼吁和平的反戰作品在二戰爆發前夕被頻繁借展,以支持西班牙的反法西斯斗爭。如今,《格爾尼卡》已經成為反戰的象征,每當反戰的抗議發生,就能看到它出現在橫幅和張貼畫上。
畢加索與和平的關聯不止于此,我們現在熟知的和平鴿形象也是出自他之手,他設計的和平鴿被用于1949年的世界和平大會,該設計的原型是馬蒂斯送給他的“鴿子”,后來畢加索又簡化了這只鴿子,簡潔明了的形象成為了全世界通用的和平標志。
在有生之年就已經大紅大紫的畢加索,其影響力甚至波及演藝界,曾經有剛出道的小影星碧姬·芭鐸(Brigitte Bardot)希望能夠成為畢加索的模特,但畢加索沒有選擇她,為了能借點光,她按照畢加索當時的模特為自己造型,即便這樣他也能一炮走紅,可見畢加索的影響力之大,只要能沾點邊,什么都有可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