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 智,周江菊,孟立霞,許瑞芳
(1.凱里學院環境與生命科學學院,貴州 凱里 556011;2.凱里學院科研處,貴州 凱里 556011;3.凱里學院經濟管理學院,貴州 凱里 556011)
我國農業產業化興起于20世紀90年代,由于地域遼闊及經濟發展的不平衡,各地農業產業化經營組織模式差異較大。經過20年的發展,我國已經摸索出農戶+市場、公司+農戶、公司+公司、公司+中介組織+農戶、公司+基地+農戶、公司+合作社+農戶 (基地)等多種產業化生產經營模式。
傳統的公司+農戶模式存在公司與農戶關系脆弱、交易成本高、產業鏈不對稱等局限性[1]。為此很多地方基層在探索如何“嵌入”農民專業合作社這一新型主體,形成公司+合作社+農戶(基地)的新模式,以降低市場交易成本,擴大公司 (企業)和農戶連接空間。
三穗縣地處貴州省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東北部,是以侗族、苗族為主體的少數民族地區。1994年以來一直被列為國家重點扶持貧困縣,2011年又被列為滇桂黔石漠化集中連片特殊困難地區重點縣[2-3]。近年來,三穗縣長吉鄉社員通過實踐不斷探索合作社的發展模式,摸索出一條符合本鄉情況并行之有效的合作社+黨支部+農戶 (基地)的產業化生產經營模式,為當地農民增收,農業增效提供強有力的經濟保障,開創了滇桂黔石漠化片區縣域農業新局面,其模式值得借鑒。
1.1.1 合作社+農戶 (基地)經營模式及成效
三穗縣長吉鄉燒巴村、司前村周邊一帶,農民歷來有種植大頭菜的傳統,當地傳統方法腌制的大頭菜聲名遠揚。2008年,燒巴村9位農民發起成立長吉大頭菜專業合作社,他們購買了真空包裝機、切絲機及腌制壇等簡易加工設備,在燒巴村開始了小作坊加工生產,前期主要業務為生產、加工和銷售大頭菜,后期還發展種植黃秋葵、菜心、芥菜等新鮮蔬菜。合作社在本階段通過土地流轉、反租倒包、與農戶簽約等經營方式建立起自己的生產基地,形成合作社+農戶 (基地)產業化生產經營模式。首先,合作社社員以土地入股,按每667 m2折算700元,將流轉所得的土地成片承包給農戶,每月每667 m2保底100補助。同時鼓勵附近和周邊村寨種植大戶將土地、資金、人力等以融資、入股的形式參與合作社經營,年底再以種植、銷售和付出勞動力的多少為標準進行分紅。其次,合作社直接與農戶簽約,指導社員按照無公害規范化的要求種植大頭菜和蔬菜。合作社統一提供種子、肥料、農藥、病蟲害防治服務,然后統一收購,在分類、揀摘、洗凈后再統一向酒店、超市、批發市場銷售。通過這種方式,農戶不僅獲得了穩定的經濟收入,還提高了專業化生產技能,并獲得合作社較為穩定的產中服務。
1.1.2 合作社+黨支部+農戶 (基地)經營模式
2011年9月,長吉鄉黨委對燒巴村、司前村、塘洞村黨支部進行動員,以黨支部為核心,以產業為紐帶,以黨員為骨干,構建黨組織帶協會、協會帶會員、會員帶農戶的農村黨員“三帶平臺”,成立了中共長吉大頭菜專業合作社支部委員會,創新地采取了合作社+黨支部+農戶 (基地)的新型經營模式。
這一模式創建了真正互助合作性質的內生龍頭一體化模式。目前我國發展得好的農民專業合作社一般由大戶主導或龍頭企業領辦。大戶主導的合作社往往門檻較高,排斥小農戶。龍頭企業領辦的合作社是資本在合作社中起主導作用,入社的農戶由于資本少,分享不到多少利益。長吉大頭菜專業合作社既非大戶主導,也非龍頭企業領辦,其法人代表為燒巴村黨支部書記,能最大程度地實現自愿聯合、民主管理的互助性,保證入社農戶獲取更多的合作社資產所有權、管理決策權和剩余索取權,而不是被個別領辦人或企業占有。
1.2.1 成立合作社黨支部,創新管理監督方式
合作社黨支部新機構成立后,通過強化制度建設,建立健全了產業科學化管理體制。選舉產生了合作社理事會和監事會組成人員;制定了理事會工作職責、理事長及理事工作職責、監事會及監事工作職責、經理工作職責、會計及出納工作職責。由獨立會計師事務所對合作社財務進行年度審計等。同時合作社黨支部堅持定期例會制度,及時聽取社員意見,凝聚社員共識,為合作社的發展提供組織保障。
1.2.2 建立種植示范基地,帶動周邊農戶增收
合作社黨支部建立種植示范基地13.3 hm2,主要種植大頭菜、菜心、黃秋葵、上海青、芥菜等,每日向凱里、玉屏以及粵、港、澳地區供應精品新鮮蔬菜。通過示范和帶動,目前標準化種植在周邊鄉鎮已廣泛推廣。
組織機構。長吉大頭菜合作社有管理人員8人,設有理事會和監事會,其中理事長1人,理事4人,監事3人。聘有經理1人,下設生產部、市場部和財務部,有管理人員及會計出納共4人。
收益分配。合作社社員收益主要有3個途徑,一是根據上交蔬菜數量獲得收益,二是年底分紅,三是根據社員出資比例和農產品收購數額返利的二次返利收益。如2012年合作社共返利26萬元,每戶平均返利1300余元。
黨建工作。合作社實行定期例會制度,定期舉辦經營探討學習會,由合作社黨支部成員帶領大家學習領會國家相關文件精神,共同探討合作社發展大計。
長吉大頭菜專業合作社既帶動群眾增收,又增加村集體收入。2008年大頭菜專業合作社成立初期,主要業務為小作坊生產、加工、銷售大頭菜。2009年,合作社年加工銷售大頭菜82 t,收入38.02萬元,實行凈利潤4.65萬元。2010年,合作社申請到農發項目財政補助資金98萬元,在塘洞村建設現代化的大頭菜加工廠。2011年,建成占地3600 m2的加工廠房1座,購置國內成熟的加工設備和質量檢測設備68臺 (套),同時完善供水、供電等配套設施,設計年產量1500 t。2012年10月,合作社已擁有固定資產350萬元,流動資產30萬元,辦公用房1200 m2,下設生產部、市場部和財務部,社員193人,管理人員8名。2012年銷售收入900萬元,可分配利潤201萬元。
參加農民專業合作社對于農民從事都市型設施農業有一定程度的幫助,特別是合作社在產品銷售、幫助農民申請涉農貸款和涉農保險方面發揮的作用較為顯著。但合作社在發展帶動方面應有的作用也不容忽視[4]。長吉大頭菜專業合作社目前主要是開展初加工、深加工和營銷服務,與滇桂黔石漠化片區大部分農民專業合作社一樣,也存在諸如合作社的效能不強、承擔風險能力差等突出問題。
當前大多數農民專業合作社是由弱勢群體農民在農業弱勢產業基礎上組建而成,這樣的合作社只是相當于收購方與農戶之間的一個掮客,以“低買高賣”方式實現超額利潤。從本質上講,這樣的農民專業合作社不能幫助普通農戶 (小農)參與分享社會平均收益,也不能改變普通農戶在市場上的弱勢地位。
目前,農民專業合作社面臨的主要風險有自然風險、市場風險及合同風險。一方面,由于我國為季風氣候,自然災害強度大、頻率高,再加之自然災害的不可抗性,農戶常常面臨遭受自然災害的風險。其次,由于市場機制的內在作用,合作社只要參與市場競爭,就不可避免要遭受市場風險的威脅。第三,合作社在面臨大訂單、大合同之時,由于財力有限,一旦上述2種風險出現時,合作社往往不能按時、保質、保量的履行合同。
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民專業合作社法》,合作社是一種企業組織,具有法人資格。沒有合作社的企業家,就不可能有成功的合作社。政府需要繼續出臺各種優惠政策和財政扶持,鼓勵、引導各類社會精英積極參與到農民專業合作社的事業中來,領辦或參與創辦當地的合作社。農民專業合作社自身的建設也需要更為規范,推動以廣大農民為本位的農民合作運動,保障入社社員的應有權益。此外,合作社也應重視和加強合作社的文化建設,提高社員的合作意識、民主管理意識,既可以為建設現代農業發展培養了新型農民,也無形中促進了鄉村自治[5]。
首先是增強合作社自身的盈利能力。當前很多專業合作社只專注于生產,并未從根本上改變入社社員的生產經營規模,這樣的合作社帶動農民增收幅度并不大。故專業合作社可進入農產品的流通領域、加工領域,通過延伸進這些附加值高的領域,從而使在第一產業領域的農民能分享到初級農產品進入二、三產業的增值收益。合作社通過盈利能力的增強,既壯大了自己的實力,增強了自身的魅力和吸引力,也維護了與社員的契約關系,進而切實提高自身參與市場的談判地位。
其次,在合作社內部創新公平合理的利益聯結機制。社員間的利益分配嚴格遵循合作社社員大會方案來執行,既要堅持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又要講求效率優先、能者多得的原則,在保證大部分人的利益的前提下,考慮業務能手、管理能手的利益,能起到示范效應。
當前,農民專業合作社面臨的主要風險有自然風險、市場風險及合同風險。抗御自然風險,可以通過建立政府層面、市場層面的農業保險基金來防范風險。基金的籌措可以考慮合作社的自身積累、社會資助及政府財政轉移支付。對于市場風險的防范,可考慮由政府出臺相應政策建立地方性農業互助保險組織,同時結合商業保險,最大程度地化解市場風險。針對合同風險的防范,一方面要加強合作社領導者的法律意識,提高其管理素質,增強其風險識別能力。對于合作社內部,要幫助合作社完善重大事宜商議制度,尤其在合同簽訂上要輔以監督,避免合同風險的出現[6]。
[1]石莎,李晉陵,申潞玲,等.山西省農民專業合作社典型模式研究 [J].山西農業科學,2012,40(8):896-898,916.
[2]肖智,周江菊,雷啟義,等.貴州省農特產品地理標志保護的現狀及對策 [J].現代農業科技,2013(23):315-316.
[3]肖智,周江菊.民族地區地理標志知識產權保護思考:以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為例 [J].凱里學院學報,2013(3):115-116.
[4]王曉蓉,李鳳菊,詹嘉放,等.都市型設施農業農民對合作社評價的影響因素分析[J].山西農業科學,2012,40(8):899-902.
[5]張曉山.農民專業合作社規范化發展及其路徑 [J].湖南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8):2.
[6]車文軍.新時期農民專業合作社發展面臨的問題及對策[J].黑龍江對外經貿,2010(4):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