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教科書法定許可制度考察

黃善煐

韓國教科書法定許可制度考察

黃善煐

韓國在教科書的問題上，立法者主要的工作在于協調國民教育的健康發展與保護著作權人利益之間的關系，并根據整個社會的實際情況設置具體規則。隨著著作權制度的發展，在教科書使用作品的問題上，從最初的不予保護，逐步轉變為采取法定許可使用，并以著作權集體管理的方式進行報酬收取和分配。

教科書 韓國的著作權法 韓國法定許可制度 著作權集中管理

關于著作權最基本的國際性條約是《伯爾尼公約》，它對教科書教育目的的使用方面進行了規定。《伯爾尼公約》第10條第2款規定，“本同盟成員國法律以及成員國之間現有或將要簽訂的特別協議的規定，可以合法地通過出版物、無線電廣播或錄音錄像使用文學藝術作品作為教學的解說的權利，只要是在為達到目的的正當需要范圍內使用，并符合合理使用”。第3款規定，“前面各款提到的摘引和使用應說明出處，如原出處有作者姓名，也應同時說明”。雖然教育是公益性比較高的領域，通過著作權權利限制，著作者的權利也一定程度地受到限制，但是沒有任何代價無條件地使用著作權人創作的作品，會使著作權人的權利受到相當的侵害，所以權利人與使用者之間的利害關系是需要進行調整的部分。

中國在2001年修訂的著作權法時，為了促進中國教育事業的發展而引人了教科書法定許可使用制度。教科書法定許可制度對教科書的編輯、出版都很便利，對中國教育體制的改革起到了積極作用。然而，教科書法定許可制度消除了著作權人與使用者之間的談判機會，造成了使用者單方面給著作權人提供非常低報酬的不公平狀況的發生。教科書登載作品的報酬雖然是按照1999年國家版權局頒布的《出版文字作品報酬規定》進行的，但這一規定也沒有正常啟動，不僅沒有反映目前中國經濟社會的發展狀況，而且也只限于語文作品的報酬支付方面。于是，國家版權局從2012年開始相關的立法工作，最終于2013年10月，中國公布了《教科書法定許可使用作品支付報酬辦法》。因此，今后在中國即使教科書使用的是法定許可的作品，如果超過一定數量限制的話，也應取得著作權人的允許且明確著作權費用的支付標準，以此來強化對著作權人權利的保護。a法制網：《九年制教科書法定許可2000字為限》，http://www.legaldaily.com.cn/index/content/2013-10/30/content_4976253. htm。

本論文是關于韓國教科書法定許可制度的考察，中國15年前就已經實行教科書法定許可制度，對有關正在實施報酬制度的韓國教科書法定許可制度進行考察，以期對中國教科書法定許可制度的完善具有參考意義。

一、韓國教科書法定許可制度的沿革

韓國最早的《著作權法》（1957年）第64條第3款中，作為非侵權行為的一種對教科書的法定許可制度進行了最初的規定，“未經著作權人的許可，在正當范圍內為達到教學目的摘錄收集發行的作品，對其是可以復制的”。

當時的規定是作為著作權權利限制制度中的一種，對支付報酬的義務和標明出處的義務沒有進行規定，對于教科書中使用作品的情況，未經著作權人許可進行使用的話，很大程度上就限制了著作權的權利。1960年以后，隨著韓國的商業、文化以及技術水準的全面發展，對外國作品的盲目復制、翻譯增加，國際批判的增加，故從1970年開始進行修正《著作權法》的論議，最終于1986年12月31日才進行了修正。b1986年12月31日法律第3916號全部修訂。1986年全面進行修訂的《著作權法》第23條第1項規定，“高中及相應學校以下的學校在教育目的上所需的教科用書上可以登載發表的作品”。第3項規定，“想使用作品的人，文化宣傳部部長比對第82條第1號報酬的標準來確定支付給著作財產權人告示的報酬，或者根據總統令確定的方法對其委托進行。只是，文教部部長具備著作權或是取得文教部部長檢查認證的教科書不用支付報酬”。1986年修訂法與1957年制定法不同，雖然包含關于報酬的規定，但對于經文化教育部部長檢查認證教科書的例外情形可以不予支付報酬。

新法中不僅原則上有標明出處的義務規定，而且同法附則第6條中自施行日起5年內，即使不標明出處也對其保留條款。因此5年到期的1992年7月1日以后開始適用標明出處的義務。1986年修訂是以加入著作權關系國際條約為前提，隨著國際上采用被認證的制度來保護伸張著作權人的權益，通過其權利的行使來協調公共利益，對文化的發展做出貢獻，以此展開全面修訂。雖然在教科用書使用中加強了對權利者的權利保護，但考慮到當時韓國的全面教育、文化認識，一定時期的條款，突然因為保護著作權使作品使用者的不便降到最小化的限制。1994年修訂的《著作權法》第23條第3款刪除了附言，規定原則上給著作權者支付報酬，但對于其施行則延緩了5年。從1999年7月1日起對于教科書中的使用作品進行了報酬支付。

2006年，為謀求公正使用和提高文化發展，《著作權法》進行全面修訂，期間報酬應該支付給“著作財產權人或委托”的規定中刪除了委托，換成了“支付給著作財產權人”，變為只能通過文化觀光部部長指定的團體來支付報酬的規定。由此可見，報酬管理團體有關的規定應進行新建，韓國教科用書法定許可制度的框架基本建立起來。在之后的2008年修訂時，與報酬管理團體有關的規定就更加具體化了。特別是與教科書法定許可制度相關的教科書報酬的情況，由于權利者對素材把握的困難，所以沒有分配的報酬占大多數，因委托的步驟既復雜又困難，故隨之而來的大部分困難在定下報酬收領團體后就能消除這種困難。

通過以上內容可知，韓國的教科書報酬法定許可制度是著作權法首次規定以來，著作權人的權利通過不斷強化而得以變化，報酬管理團體的權利和報酬的使用、計算規則通過加強完善而得以發展。

二、韓國教科書報酬制度的法律性質

韓國教科書報酬制度立法的理由是為了照顧國民教育上的需要。為達學校教育目的，未經作者許可在必要的教育用圖書中進行自由使用，負擔作者的補償義務，為了國民教育的公共目的，作者的權利同著作財產權人的權利限制也一同受保護的規定，這就是教科書報酬制度。在這一點上，韓國《著作權法》第25條規定以作品的合理使用為目的的《著作權法》第1條也可稱為具體化的規定。

韓國著作權法上教科書法定許可制度對《著作權法》第2章作者的權利部分第6節著作財產權的限制進行了規定。根據第25條第1款規定，“高中及相應學校以下的學校，以教育目的所需的教科用書中可以刊載發表的作品”。并且第25條第4款規定，“根據第1款規定，使用作品的人應該根據文化體育觀光部部長定下的告示標準來給相應的著作財產權人支付報酬”，應該給允許使用作品的人支付報酬。

韓國法文上“……應該……”的語句解釋為強行法（德文: zwingendes Recht；拉丁文：ius cogens）的規定。通過研修在法律中如果有規定的事由，同著作權者不經過協議支付或者委托所定的報酬照舊使用的情況就稱作是法定許可制度（Statutory license），對著作權人來說，保障能夠協商使用條件，在不能協商的情況下支付或委托所定的報酬，此條件下使用作品的情況就稱作是強制許可制度（Compulsory license）。然而，韓國著作權法對此不加區分，雖然用法定許可的用語統一進行使用，但是因為內容中區別了法定許可制度與強制許可制度。研修上法定許可，在著作權排他性的權利中，報酬請求權事實上解釋為能夠引起變化，如果不支付報酬進行使用的話，對此不看作是侵害著作權，著作財產權人只能行使補償請求權等債權上的權利。因此，這種情況著作財產權人對著作權侵害的終止申請或損害賠償等申請不能進行。c［韓］Oh, Seung-Jong：《著作權法》，博英社2012年版，第729～730頁。

韓國《著作權法》第25條，在一定的法定條件下，在支付給作者報酬方面是典型的法定許可制度。以教育為目的對作品進行使用是非常廣泛的，并且因為頻繁發生，為了事事取得強制許可要求同作者進行事前協議并不合理，所以納為法定許可的對象。dd ［韓］Lim, wen-seon： 《 為 了 工 作 人的著作 權 法 （ 修 訂 ）》，韓 國 著 作 權 委員會2009年版 ， 第260頁 ； ［韓 ］ Oh, Seung-Jong： 同注釋， c第724頁。韓國高等法院判例e韓國首爾高等法院2004年1月14日宣告第2003?12214號判決（確定）。中 （舊）《著作權法》第23條（現《著作權法》第25條）第3項的報酬制度是對已經發表的作品，即使沒有作者的許可，作品的使用在公眾立場中不可缺的情況下付出相應的代價或者進行委托以使用的一種法定許可制度。

與教科書相關的規定包含在著作財產權限制規定中，因此有必要細察與著作人格權的關系。根據韓國《著作權法》第38條規定的“著作財產權限制規定不得對著作人格權產生影響”，在教科書中使用作品對著作人格權不會產生影響。但是這作為原則上的規定，像第25條這種情況，與作品完整權有關的例外規定另行適用。即，《著作權法》第13條第2款有另外的規定，“根據第25條規定使用作品在本質上內容不變，學校教育目的上不得已在認證的范圍內進行表達變更是可以的”。教科書中使用作品可對其進行翻譯、編曲或改寫來使用，學校教育目的上不得已認證的情況，在認定范圍內表達的變更也是可能的。然而這種情況由于對作者的人格權利不產生影響，因此作品本質內容變更帶來的改編或變更應解釋為是不允許的。在教科書中改編外國作品的情況，對外國作品進行翻譯、編曲或改編是可以刊載的。

韓國《著作權法》第37條規定，使用作品的人應明確標明其出處。1992年《著作權法》修訂以后的教科書中使用發表作品也應標明其出處。即使是作品的合理使用，使用者明確地標明作品的出處，對于著作權保護以求實效。然而，標明出處義務導致了與第25條相關的下列問題的發生。比如，制作教科書中使用作品但是沒有標明使用作品出處的情況，是把其看作是著作財產權侵害，還是單純的違反標明出處義務的問題。對此分為把標明出處義務的法律性質看作是著作財產權限制的條件還是屬于使用者的義務兩種見解。根據前者，構成著作財產權侵害，但是根據后者，只構成違反標明出處罪。目前著作權法和著作權侵害不同的標明出處違反罪（韓國《著作權法》第100條第1項），一旦按照后者的立場進行把握。目前韓國著作權法違反出處標明的情況處以500萬以下的罰款。

三、韓國教科書法定許可的對象及使用范圍

考慮到教育的公共性，在學校或者其他教育機構的教育課程中使用的作品，它的著作財產權僅限于教育目的所需的情況下。韓國《著作權法》第25條中“高中及相應學校以下的學校的教育目的教科用書”的范圍可細察。教科用書中使用的作品雖然在學校教育目的上認為有必要的限度，但是其意味著不是教科用書的編輯者認為有必要的范圍，而是客觀的判斷為有必要的范圍。這就限制了著作權者的經濟利益，因為對其有嚴格的解釋。

在韓國，高中及類似學校以下的學校根據《初·中等教育法》（法律第5438號）的規定，包含小學及類似的公民學校f根據《初中等教育法》第40條規定，對未受初等教育而超學齡的人，為了實施國民生活所必需的教育而設置的學校，上課年限是3年。、初中及類似的高等公民學校g對初等學校·公民學校畢業后不能升入中學的人來說，作為實施中學課程教育的學校授課年限是1～3年。目前韓國的公民學校有5所，其中公立1所、私立4所。、高中及類似的高等技術學校h以未上正規學 校為 主要 對象，在實際就 業中 所需 的教授技術的學 校。 入學 資格有3年制技術學 校或 者初 中學歷者進行1年以 上至3年的授課年限。目前韓國高等技術學校共15所，其中一年制的有7所，兩年制的有3所，三年制的有5所。、特殊學校i為了障礙人的教育與一般學校呈分離狀態而設定的教育設施。等各種學校。因此，不包含大學及專門大學。1979年韓國大法院根據文化體育觀光部部長令《關于教科書的規定》第1條、第2條規定，所謂的教科書是指大學、師范大學、教育大學、職業高等專門學校、專門學校除外的各學校的教科書、指導書、認證圖書。教科書是指在學校為了學生們的教育而使用的學生用書、音樂專輯、影像。指導書是在學校為了學生們的教育而使用的教師用書、音樂專輯、影像。認證圖書是指在沒有教科書、指導書的情況以及對其進行使用困難或者有必要補充的情況下，為了使用而取得教育部部長認證的教材及補充教材。教科書中能夠自由刊載的作品不分文學、音樂還是美術作品，都是已發表的作品。所謂已發表的作品是指除未發表作品之外的一切作品，因此，就所有的國內外作品而言，作品全部或是部分是不受約束的。但是，依據文化體育觀光部部長定下的告示標準來看，作品報酬應該支付給著作財產權人j韓國大法院 1979年12月28日宣判79道1482判決。。因此，著作權法上教科書的范圍是指在學校為了學生們的教育而使用的學生用書、教師用書、認證圖書的書籍、音樂專輯、影像作品，最近由于數碼媒體的發達，除紙書形態以外的電子作品形態的教科書也包含于教科書的范圍內。

而且，由于教科書通常作為編輯作品而具有其性質，因此符合各種作品集成的教育目的創作性的排列開來，所以對于作為構成部分的各個作品，其著作權是各個作者應該具有的。k［韓］Kim,Gi-Tae：《著作權法的解釋與應用》，NURIM1996年版，第101頁。因此，私營企業以營利為目的而發行的學習用參考書是不包括在教科書范圍內的，如果學習用參考書是原封不動按照教科書的素材進行選擇排列的話，那么應該獲得教科書編輯著作權者的允許才行。著作權集中管理組織根據在教科書中刊載作品的情況應該向著作權人支付報酬，報酬要通過文化體育觀光部部長指定的團體來行使。根據韓國《著作權法》第25條第5項，社團法人“韓國復制傳播權協會”先領取報酬，再分配給著作權人。通過協會這一點來看，要與著作權人直接取得著作權使用費是相區別的。根據第25條第6項，即使不是本團體的成員，從補償權利人開始申請時，就無法拒絕其權利行使，以這個團體自身的名義對審判上以及審判以外的行為具有行使的權利。特別是第25條第8項規定，被指定的著作權集中管理組織自報酬分配公告之日起，經過三年對于未分配的報酬，獲得文化體育觀光部部長的承認，為了公益目的是可以使用的。根據《著作權法》施行令第18條，著作權集中管理組織為了尋求著作權人不惜傾注相當大的努力，由于報酬的權力人不出現，未分配的報酬經過一定期限的話，比起持續性的保管，考慮到以公益目的進行使用會具有更大的效果，作為未分配報酬的公益目的準備了可使用的根據。l［韓］ Oh, Seung-Jong：同注釋，c 第 570～571頁。公益目的的行為有“著作權教育”宣傳及研究、著作權信息的管理及提供、作品創作活動的支援、著作權保護事業、創作者權益擁護事業、謀求作品使用活性化及合理使用的事業，與之相關的《著作權法施行令》第8條1款中進行了規定。并且法律明確指出了指定集中管理組織的指定和取消條件及標準，縮小了行政廳的裁決余地，提高了國民對損失處理的預測可能性。

目前“韓國復制傳播權協會”除教科用書的報酬以外，廣播等各種媒體或圖書館等使用作品時發生的補償金也一并領取。

四、韓國教科書法定許可的報酬標準

韓國《著作權法》第25條規定，對于在教科書中可以使用的作品應該是發表過的作品，但是對改題的分量沒有進行規定。該條款的基本主旨是在教育目的上超過所需程度的話是不允許的，衡量報酬標準的時候也是，對于繪畫、攝影等整體刊載雖然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像長篇小說這樣的情況，只刊載一部分進行使用是可以理解的。

根據文化體育觀光部告示第2014-9號《2014年度教科書作品使用報酬標準》，其適用期限自2014年1月1日起至2014年12月31日止，提出了教科書的作品使用報酬標準。本法的對象是有關教科書規定（總統令第22143號）第2條中規定的教科書和指導書包括在內的電子作品。根據2009年實施的《教科書報酬支付的改善研究》結果來看，為使報酬標準現實化，從2010年開始到2014的情況下按照比率給予報酬，二者沒有達成協議的情況下原作者和演繹作品作者各支付50%，音樂作品編曲的情況下70%支付給原作者，30%支付給編曲者。各作品報酬標準和報酬金額是按照1000份或1000名為標準進行的，不足1000份或1000名的按照1000份、1000名來進行計算。如果只發行書籍或電子作品教科書的話，就適用標準1，如果書籍和電子作品同時發行的話，就適用標準2。（見下表）年為止反映每年6.2%的物價上升，根據每年的報酬標準，在每年2月來決定報酬金額。

韓國教科書報酬標準表

報酬標準是按照教科書和指導書分別進行補償，書籍和CD形式的教科用書是按照發行冊數，網絡傳播形式發行的電子作品是按照傳播對象學生數為標準進行補償的。對原作品進行翻譯、變形、改編等方法創作的演繹作品來刊載的情況，首先原作者與演繹作品作者事前達成協議

五、中國與韓國教科書法定許可制度比較

中國的法定許可制度中包括教科書法定許可，在教科書中對他人已經發表的作品進行編輯使用的情況下，雖然不必獲得著作權者的許可，但是規定要支付報酬以及標明作品的出處。中國與韓國的教科書法定許可制度都可作為法定許可制度，雖然未經作者許可也能使用，但支付報酬以及標明作品出處的基本框架是相似的。然而，具體細看內容的話還是稍微有差異的。

首先，教科書法定許可制度的核心——教科書范圍的差異。韓國通過大法院的判例，把學生在學校使用的教科書、教師使用的指導書、文化體育觀光部部長認定的圖書作為教科書范圍內的對象。與之相反，中國根據《著作權法》第23條規定的“為實施九年制義務教育和國家教育規劃而編寫出版教科書”，對于教科書的概念沒有法律標準，由于沒有判例，所以在實務中教科書的范圍和法律意義上教科書的范圍是有差異的。因此，與支付教科書報酬有關的使用者與權利人之間解釋差異發生的可能性就很大。雖然中國實施九年義務教育，而韓國根據《教育基本法》第8條實施小學教育三年、初中教育三年的六年義務教育，但著作權法規定的六年義務教育之外的高中教育由于也包含在其范圍內，所以中韓兩國在小學、初中、高中使用教科書的范圍是一致的。不過，韓國于2004年度修訂的初中等教育法中，對幼兒園是除外的，這與把幼兒園使用的教材看作為教科書的中國是有差異的。不僅如此，中國九年義務教育之外的國家教育規劃中包含的學校教科書也是法定許可的對象，以學校教育為目的的教科書的范圍是相當廣泛的。

其次，在中國，教科書費用支付標準定為語文作品類每1000字300元，音樂作品類每首300元，美術及攝影作品類每張200元，如果在教科書前封面或后封面上使用的話，每張400元，音樂教科書及套裝錄音制品中使用的現有的錄音歌曲為50元。雖然韓國同中國一樣采用相似的計費標準，但是各自的標準具體來分也是有差異的。例如，語文作品也分為韻文和散文，根據其作品使用的比例來具體計算報酬的支付標準。不僅如此，最近為了保障新增的多媒體作品教科書的使用，多媒體作品也提出具體化的計費標準。還有最近電子作品形態的教科書制作也在增加，除傳統書籍形態的教科書以外的電子作品形態的教科書制作也對其報酬進行了區分。通過以上內容為基準可見，與中國相比，韓國對報酬支付標準有更加具體形態的規定。目前中國報酬的計算標準沒有反映最近教科書的制作形態。即，只規定了傳統的使用形態，對于多媒體形態作品使用情況的報酬支付標準和電子作品形態的教科書的報酬標準并沒有進行規定。特別是為達教育目的的電子作品制作，由于有很多使用現有作品進行制作的情況，所以如果具體計算使用費的話，就更能提高其使用的效率性。因此，以后在制定教科書報酬標準的時候就可以參考韓國的報酬制度。韓國著作權法發展的形態就是參考西方發達國家，因可見其修訂的特征，所以具有充分的參考價值。

此外，在中國，與報酬支付相關的教科書總編輯自使用之日起兩個月之內，向著作權人直接支付費用，或向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轉賬。以前韓國著作權法也是規定向著作權人支付報酬或者經過委托來支付教科書報酬，2006年修訂以后變更為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一并對其進行管理。直接給教科書中登載作品的作者支付報酬并不容易。事實上，著作權集體管理制度的優點就是使用者對把握作者素材方面不僅麻煩而且不易之處也相當多，作為復雜的著作權管理考慮的方案，在程序繁瑣上和時間需求上都會減少。因此，中國的教科書報酬支付通過著作權集體管理制度進行支付也比個人支付方式更多，據此能夠有效地控制著作權集體管理者的報酬管理，因此有必要加強著作權集體管理制度。特別是與報酬分配相關的系統，若不能系統地進行構建，那么報酬分配就不能順利實現，因此應該注意原來沒有的機能。

結 論

在教科書上登載作品，從作者的立場看來雖然是很光榮的，但是一直無償地使用作者的智慧作品，反倒會使作者的創作意欲喪失，而且也會導致作者的著作權不受保護的情況發生。因此，最近中國教科書報酬制度的實施是為了更加強化著作權人的權益，意味著著作權保護進一步得到強化。然而，關于教科書的范圍還沒有標準，報酬支付標準方面沒有關于電子作品的內容，關于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的報酬管理部分的處理標準沒有展示方面等，這些都是以后報酬制度進行完善的時候應該考慮的問題。與使用作品教育目的相關的國際條約和發達國家的立法例，雖然均對著作權限制規定，但是在細節性內容每個國家都有差異地進行了規定。雖然韓國的教科書法定許可制度并未比中國的表現得更為突出，但是相比現在開始執行教科書法定許可制度的中國，從1999年開始經過很多的實行錯誤，15年的時間內實行教科書法定許可制度的韓國的規定，具有充分的參考價值。

On the question of Korea's text books, the main work for legislators is to balance the benefi ts between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education and the profi t of copyright holders, and to design concrete rules based on the actual situation of the society as a whole.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copyright system, the attitudes toward textbooks changed from no protection to adopt the method of statutory license to protect them. What's more, the collection and distribution of remuneration are all though the method of collective management of copyright.

text book; Korea's copyright law; statutory license in Korea; collective management of copyright

［韓］黃善煐，國際學博士，韓國釜山大學中國研究所研究員，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知識產權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