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炳 全
(肇慶學院 教育科學學院,廣東 肇慶 526061)
國家身份既是一個學術問題,也是一個社會問題:它既是當今文化研究的一個熱點問題,也是當今世界各國普遍關心和重視的問題。許多國家非常重視國家身份,積極開展這方面研究,以增強公民的國家意識與國家認同性(感)以及國家凝聚力。甚至一些地區為了突出地區特色或達至某種(合法或非法的)目的,提出了地區身份。既然如此,那么應如何確立以及確立什么樣的國家身份呢?這就不得不考慮文化心理。從理論和社會實際來看,國家身份主要不是體現在個體出生或主要生活的國家的地理位置或范圍、戶籍所在、父母的國度等方面,而主要表現在人的心理與行為上,它既是文化心理的體現,又由文化心理來塑成。因此可以說,國家身份與文化心理密不可分。
在現代漢語詞典里,身份是指人所處的或受人尊重的地位,它實際上是人的社會標識。這一概念在日常生活和詞典中主要指的是個體。心理學、社會學和文化學尤其是文化研究、文化心理學等借用或泛化了這一概念,提出了民族身份、國家身份等概念。由此,對國家身份可以有兩種理解:一是國家的形象、獨特性及其標識或標識物綜合,如語言、國旗、國歌、疆域、文化、政治與法律制度、國際地位、哲學思想、傳統、人種及其特征等;二是一個國家中的人所具有的共同的有別于其他國家的人的特征或標識,如服裝、生活方式、行為等。文化研究和文化心理學中所講的國家身份主要是第二層意思。
(一)文化心理與作為一種標識的國家身份
人們常會說,自己是某某國家的,某些東西是屬于自己的,屬于自己國家的。這實際上表明的是作為標識的國家身份問題。在這些話語中,包含著對某些東西的認同、同化,而認同、同化既屬于文化心理過程,同時其內容也主要是文化與文化心理方面的。可以說,文化或文化心理既是國家形象及其標識賴以產生的基礎,又是其建構者,同時又是其賴以體現、表現或表達的形式。這主要表現在幾個方面:(1)國家身份是通過各種符號來表征或呈現的,而表征或呈現是重要的心理活動,不可避免地會受文化心理的制約。如用什么符號來表征、符號攜帶什么意義等都離不開文化心理的作用。有人對澳大利亞的國家身份研究表明,澳大利亞符號如國旗、國歌、澳大利亞日、澳大利亞生活方式、澳大利亞標志等都與不列顛殖民文化心理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至今英國殖民文化對澳大利亞人的生活影響仍在繼續。[1](2)對符號意義的建構離不開文化心理影響。符號總是指代一定意義,沒有意義的符號沒有價值或意義。從日常生活或實踐活動中人們使用的符號來看,人們創造和使用符號,主要是用它來表征一定的意義,通過符號更好地認識世界,形成與對象的關系——對象化關系。比如,國旗既可以指代占據一定地理范圍、擁有一定人口的“國家”這一物質實體,也可以指代諸如愛國主義等抽象的價值觀念,也可以指代國家的政府以及政治與經濟制度,還可以指代一個國家的各民族或各階層的關系等。而符號意義是由人在文化活動或文化行為中建構起來的,它既是文化心理作用的結果,又是文化心理的表現或體現。(3)人們對代表國家身份的符號的理解或認同受文化心理的影響。文化研究和文化心理學研究表明,塑成、制約乃至決定人的心理活動和行為的因素是符號所指代或表征的意義。在人們相互作用中,人們不在乎別人使用什么符號即“說什么”,而非常在意他(她)所使用的符號意義即“說了什么”或“說的是什么(意思)”。同樣的符號,人們所感受到或理解的意義或內容不同,所產生的心理反應或行為也就不同。人們對國家身份的符號的理解也是如此,它反映了國家與個體、國家符號與公民、符號的設計或制作者與理解者等之間關系,體現出理解者的態度或心態。而所有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文化心理基礎上。
綜上所述,由于作為國家身份標識的符號及其意義既由具有一定文化心理的人來創造,其形成受文化心理影響,又通過具有一定文化心理的人來理解或解釋,它與文化心理密切相關。例如,“中國是禮儀之邦”,既是中國人追求和平友好、秩序、安定、和諧的心理和行為的結果,又是這種心理的反映和體現,更是人們對中國人的心理和行為的解讀或詮釋。再如,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旗,蘊含著億萬人民團結在中國共產黨周圍,象征共產黨領導下的革命人民大團結;中國各階層(四個主要社會階級工人階級、農民階級、小資產階級、民族資產階級或工、農、士、商)平等團結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隱喻中國各民族的團結(以漢族為中心,滿、蒙、回、藏等四族代表的其他各民族共同統一在中國內的含意)。其內涵體現和反映出中國人民歷來追求統一、團結、和諧大同與企盼好領導的心態。因此,弄清文化心理,有助于對國家身份有更深入的理解。
(二)文化心理與作為國家公民的特征或標識的國家身份
就第二種理解而言,不同的人又有不同的理解。(1)最為普遍的理解是把國家身份理解為個體的國家認同。楊宜音認為,國家身份是個體對于所屬國家的歸屬感與內心承諾,從而獲得、保持與創新自己的國家屬性或社會特征的社會心理過程[2](P407~420)。霍斯(Charles Hauss)認為,國家是個體認同的心理特征,是他們的身份和忠誠的首要的家園[3]。(2)同質性與異質性。還有一種較為普遍的理解是把國家身份理解為對一個國家的公民的質的規定,包括同質性與異質性。許多學者認為,民族或國家身份的形成是一個集體的(或者主體間的)文化過程,它既是一種接納,也是一種排斥,創造群體和個人身份的過程是確定差異并使這種差異具有意義的過程。鮑爾德溫、朗赫斯特等人認為,“所有種類的身份與其說是通過對一個人是什么的陳述來形成的,不如說是通過對一個人不是什么的陳述來形成的。創造群體和個人身份的過程是確定差異并使這種差異具有意義的過程。這樣,正是那些被感知到的民族間的差異對民族主義來說才是真正重要的。”[4](P170)同質性是指一個國家的公民具有哪些共同的心理和行為特征。異質性有兩種含義:一是某一國家的公民具有的與其它國家公民不同的獨特的心理和行為特征;二是某一國家的公民不應具有什么樣的心理和行為特征,具有這些特征就不是該國家的公民。國家身份“總是不但要建立在對一個共同體和他們可以居住在一起的想象上,而且也建立在對如何把不適合的人排除出去并劃分邊界的想象上。對這種共同體的想象是一個集體的(或者主體間的)文化過程。它通過對成員及外來者的表征來創造一個民族,……這確實意味著這是一個文化共同體。文化不是什么后來被‘附加’到民族身上的東西;正是文化確定了民族、民族身份和領土這些概念本身的意義。”[4](P163~164)(3)公民的特權與限制。也有觀點認為,國家身份是一個國家賦予本國公民的特權和對公民限制的綜合體。特權是指國家公民在這個國家內具有其他國家的人所不具有的權利,實際上就是一個國家的公民權。限制是指國家公民應承擔特定的責任與義務,其行為應受到一定規范(包括法律、道德準則、習俗等)的制約。若從心理和行為的角度說,國家身份實際上是規定了該國家公民能夠表現出什么心理和行為和不應當表現出什么心理和行為[5]。
(三)我們的理解
如前所述,身份是人的社會標識,說明的是自己是誰和什么樣的人。它涉及人們如何認識、理解和表現自己,如何把自己與他人區別開來,怎樣認同自己和把自己認同于什么以及自己怎樣被他人認同等問題。身份中最為重要的組成部分是心理和行為。人對自己的認識或理解主要是對自己的心理和行為的認識或理解,人的自我表現是通過行為來實現的,人與他人的區別主要是心理與行為的區別,因此在理解或闡釋身份概念時,應主要立足于人的心理或行為。對國家身份或民族身份的理解或闡釋也是如此。前述對國家身份的不同概念的分析表明,無論從上述哪個角度看,國家身份與文化心理或行為都是密不可分的。由此,倘若從心理學視界來界定,可將國家身份界定為一個國家公民的社會文化角色及其獨特的文化心理與行為特征。它包括如下幾層含義:(1)國家身份首先是一個國家的公民的身份識別標志,可以借此把一個國家的公民識別出來,并與其他國家的人區別開來;(2)國家身份體現的是文化特質或文化心理與行為特征,既是國家公民的文化心理和行為及其結果的集中體現,又通過其文化活動或行為而形成并得以表現;(3)它是文化的深層部分,即文化心理或文化的精神層面或稱文化精神,它體現出文化心理和社會意識的諸形式,是文化所蘊含的精神面貌和生活態度,由文化目標、哲學、國家精神、道德風尚或風氣等組成,其中國家精神最為重要,是國家價值觀的主要部分,而哲學是最高層次,是精神文化的最概括、最一般的反映;(4)它具有同質性、獨特性與排他性,即它是一個國家的公民所共同具有的文化心理特征,與其他國家的公民存在差異,借此可以把一個國家的人與其他國家的人區別開來,把他們視為異己,因此它可以增強國家意識、認同感、自豪感、凝聚力等;(5)它是在社會文化生活中形成的,又是通過社會文化生活表現的,它需要培養或塑造。
國家身份的確認是指確立什么樣的身份,即國家身份具有何種文化同質性和共同特點,如何與其它國家或文化身份區別開來。要弄清這一點,需要研究國家身份的內容、特點,國家身份確認途徑與方式、方法及其意義。從上述的國家身份的分析來看,國家身份的確認與文化或文化心理密不可分。上述分析表明,國家身份應依據其客觀存在的文化特性加以確定。這與眾多學者的觀點一致[6]。科里甘(Philip Corrigan)和塞耶(Derek Sayer)(1985)認為,國家是一個文化實體,它在規范特定種類的文化形式方面不遺余力,因此它應當被當作文化實體來理解,這是把國家作為一個文化實體來創造或者建立的問題[4](P166)。質言之,一個國家在確立其國家身份并使其公民具有時必須考慮其本土文化與文化心理,按照本土文化和文化心理的基本特征來框定國家身份的特征或特質,而對于其公民,應通過一定的途徑使他們具有本土文化所規定的文化心理與行為特質。可以說,文化心理與行為是國家身份確立的重要依據與內容。為此,在確認國家身份時應當注意:
(一)考慮自己當代文化與文化活動特點
每一社會隨著歷史的發展與演變,在每一時代都具有自身不同的特點,其文化與文化活動雖然與傳統文化和文化活動存在內在的千絲萬縷的聯系,但也具有自己時代的鮮明特色,如政治制度、意識形態等,因此在確立國家身份時必須從自身當代文化與文化活動的特點出發,著眼于當代人及其后代的優化或發展。如中國當前所確立的科學發展觀和可持續發展戰略、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構建、幸福尊嚴的發展目標、文化強國目標等就具有鮮明的時代特點。在這樣做時,應注意兩個方面:一是與當代其他國家尤其是曾經是同民族同文化的國家的差異;二是與過去傳統文化或文化心理或行為的差異。
就前者而言,當今世界的全球化或一體化導致了不同國家或民族的同質化和本土化兩個發展趨勢。一方面,隨著世界全球化和經濟一體化,出現了不同國家之間交流、相互借鑒與融合,由此不同國家之間的同質性愈來愈多愈強。隨著信息時代的到來,世界各國之間的聯系愈來愈頻繁、直接與深入,龐大的地球正在逐漸變成小小的村落——“地球村”,由此導致國家與民族間的文化差異正在消失,西方國家與非西方國家、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之間的社會文化正在迅速趨同,許多民族傳統文化正在消失。這一趨勢迫使不同的國家或民族之間相互學習與認同。另一方面,全球化并沒有消除差異,在很大程度上反而導致對本土文化和自己特色的重視。這一趨勢又迫使每一國家或民族對自己本土文化和心理與行為特質的搶救、保持與發展。“新的國際勞動分工、新形式的文化產品(通過CNN、MTV和衛星廣播)、新的政治形式(如歐盟)和新的對生態關聯性的理解已經在挑戰民族國家的權力并創造了與他們的國界不相對應的文化地理。相應地,在世界的許多地方,那些感到被這些變化所威脅的人們中間民族主義浪潮已經重新涌起。”[4](P183~184)也正因為如此,隨著全球化和人們的跨國遷徙所導致的國家邊界被突破,國家身份、文化身份、民族身份日益凸現出來,使人們更加清晰地認識到并重視這些身份。目前,全球化所引發世界各國各民族尤其是相對落后的邊緣國家的本土主義、民族主義乃至原教旨主義的增強就是明證。所有這些都表明,全球化實際上是本土化與同質化交互作用的互動過程。正因為如此,每一國家在確立自己的國家身份時,既應注意到世界的趨同化,又要保持自己的獨特性,在同質化和本土化這二者之間尋求平衡[7]。比如,韓國在確立自己的國家身份時,必須注意到自己不是朝鮮、日本和美國,有自己獨一無二之處。尤其是與朝鮮相比,雖然它們有共同的歷史與文化,但當今二者已有很大不同。因此,韓國必須要確立自己的國家身份,在確立國家身份時必須考慮自己的當今文化特質[8]。再如,當今英國在確立國家身份時不應該只跟隨美國,而應具有自己的特點。
(二)考慮自己傳統文化心理特質
國家身份體現在人的身上,是國家成員所具有的獨特的文化心理與行為特征。而這種文化心理和行為特征是在長期的歷史發展過程中逐漸形成的,具有穩定性、傳承性。每一時代的人都不可避免地會受傳統的影響,印刻上傳統的心理和行為印記。所以,在確立國家身份時,應當以本國傳統的文化心理特質為基礎。
(三)表征與建構
國家身份總是建立在對一個共同體的想象上,這種想象是一個群體的文化過程[4](P164),是一個文化表征與建構過程,即一個國家可通過對其成員及外來者的表征與建構來創造其國家身份。而表征與建構可通過撰寫故事和歷史,推崇英雄人物及其行為和貶斥卑劣人物及其行為,創建禮儀或儀式,構建宗教信仰,創作文學作品和藝術作品,設計各種各樣的活動如祭祀、喜慶等活動來完成的。這是一個尋找、創造并確定能夠把人們聯系起來、為大家共同認同的符號及其意義的過程,這些符號及其意義可使人們成為一個共同體而建立起集體的存在。包括抽繹出民族性格,創造一定的符號并賦予符號一定的意義,確定關鍵的歷史時刻、事件或重要的歷史地點,提倡一定的生活方式,并對它們加以一定的詮釋或解讀。不過,國家及其身份的確立是一項永遠不會完成的“工程”,即它只有始點而沒有終點,總是會不斷有人從不同的立場或視界出發創造新的符號,進行不同的敘述,做出不同的解釋[4](P164)。不過,不管如何演變,國家與國家身份都是一種表征,其意義都是一種建構。因而,在確立國家身份時,國家作為一個主體應積極地表征與建構。
(四)提倡與排斥
從心理學的角度看,所有的身份都是演出,人們在其中出演其文化已經賦予他們的角色。國家身份也是如此。因此,要確立國家身份,可以通過提倡某些心理和行為,排斥或反對另外一些心理和行為,來對人們出演的國家身份加以規定,從而構建出國家身份所應具有的心理和行為特征。如中國推行的“八榮八恥”行為規范就是如此。提倡是形成本國公民的同質性心理和行為,而排斥則是排除異質性即與所倡導的國家身份不適宜的心理和行為。二者結合起來,可以使國家身份明晰化、具體化。
從本質上講,國家是一個文化群體。作為文化群體,必然要依據一定的文化對其成員心理和行為做出某種規定,規定并提倡他們具有什么樣的心理和表現什么樣行為,而禁止或反對他們具有什么樣的心理和表現什么樣的行為。這樣的規定既可通過社會道德規范和法律法規來得以實現,也可以通過輿論等社會互動與運作如倡導信仰、推行社會美德等來得以實現。
與國家身份確認密切相關的問題是國家身份的塑成,它是指國家通過各種方式使自己的公民具有所確認的國家身份,形成并強化國家身份所規定的心理和行為特征。換言之,國家身份的塑成主要是培養公民的文化心理品質或特征。由此,國家身份的塑成應注意:
(一)組織與引導文化行為或活動
如前所述,國家及國家身份是文化共同體,文化確定了國家與國家身份這些概念本身的意義。同時,文化不是后來被人們“附加”到國家與國家身份身上的東西,而是用符號對國家和國家身份的表征與建構。這即是說,文化是一種行為或心理表現,是一種活動,正是通過這些行為或活動形成了國家身份。因此,要塑成人們的國家身份,也需要通過文化行為或活動來實現。當然,文化行為或活動不是盲目零散的,而是自覺的、有目的的、系統的,這就需要對文化活動或行為加以規劃組織。比如,一個國家在其領域之內提倡特定的生活方式而不是鼓勵其他的生活方式;仔細地構建在全民族范圍內運作的禮儀與行政系統,描繪和組織一個內在一致的民族舞臺和經驗;確立電影、電視、文學作品、藝術作品等的導向;組織哲學思想與價值信仰討論等等。在這一意義上可以說,國家身份是被國家所制造的,“這是一個企圖在一個既定的領土上創造一個統治文化的‘工程’”[4](P164)。
有研究表明,哲學和文學在國家身份的形成或確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9]。哲學可以通過引導人們的信仰與價值觀念以及人們的追求形成民族精神,塑造價值取向。如19世紀末20世紀初美國的實用主義哲學既產生于美國的社會現實,又在美國精神形成中發揮重要作用,對隨后美國人的文化心理產生重要影響。文學可以通過提倡某種生活方式,反映社會心態等來塑成文化心理特征。
(二)教育
教育是塑成公民的國家身份的重要途徑。在教育中,國家可通過規定教育目的、內容與方式等來塑成公民國家身份。當今世界上許多國家都把自己的歷史、地理、文學名著、藝術作品、哲學思想、偉大人物與偉大成就等作為教育內容,力圖通過這些內容塑造公民具有特定的心理與行為特征,培養與完善公民的文化人格。在這里,教育的目的不只是傳授知識和培養技能,更為重要的是創建一種新文化,培養文化特質,形成一定的精神,包括價值取向、對世界和生活的態度、生活與思維方式、處世哲學、人生觀等。比如,英國學校教育中把莎士比亞的作品作為重要的教育內容,既向學生傳遞一定的生活方式與人生態度,又使學生覺得英國的偉大,培養他們作為英國人的自豪感。一些信仰基督教的國家把《圣經》等作為教育內容,信仰伊斯蘭教的國家把《可蘭經》等作為教育內容,要求學生學習背誦并領悟其中的內容[10]。
(三)引導并推介國家身份形象
國家身份形象是本國公民和其它國家對國家整體的感知、看法與評價。如中國是禮儀之邦,中華民族是勤勞、善良、勇敢的民族等都是中國國家身份形象。它實際上是一個國家內外的人對其文化心理與行為品質的整體印象,是一個國家的文化之概括,體現出一個國家區別于其他國家的精神與行為面貌。
國家身份形象具有一定的獨特性與穩定性,它一經形成,就會在相當長的時間內起作用。同時,它也遵循一定的社會心理與行為規律,會形成一定的社會心理效應,如暈輪效應、首因效應與近因效應、刻板印象、情感效應、投射效應和似我效應等。
(四)大眾傳媒影響
當代社會,大眾傳媒成為人們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人們的心理與行為產生難以比擬的影響,因而它是影響國家身份認同的重要因素。大眾傳媒宣傳什么、報道什么、倡導什么等等,都對民眾的國家身份有很大的影響。一般而言,大眾傳媒對文化的積極弘揚、對國家美麗風光的宣傳介紹、對文化心態的引導、對民眾對國家的了解與認識的增進、對榜樣人物和行為的塑造等,都很在很大程度上增進人們對國家身份的認同。
[1]Sara Cousins. Contemporary Australia[M]. Monash University National Centre for Australian Studies course, 2005.
[2]楊宜音. 文化認同的獨立性與動力性:以馬來西亞華人的文化認同演進與創新為例[A].張存武,湯熙勇.海外華族研究論集第三卷·文化,教育與認同[C].臺北:臺北華僑協會總會,2002.
[3]Charles (Chip) Hauss. Nationalism[J]. Beyond Intractability Version IV, 2003.
[4]阿雷恩·鮑爾德溫,布萊恩·朗赫斯特,斯考特·麥克拉肯等.文化研究導論[M].陶東風譯.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5]Henry Meyerding. National Identity[J]. Canyon News, 2005.
[6]Jackson, J E. Ethnic and National Identity[M].MIT’s Open Course Ware,2003.
[7]Ian Biddle, Vanessa Knights. Music, National Identity and the Politics of Location Between the Global and the Local[M]. Ashgate, 2007.
[8]David Kang. Korea’s Need for a New National Identity[EB/OL]. http: Home/Editorials/Columns.
[9]Keijo Virtanen. The Role of Philosophy and Literature in building up the National Identity of the early 19th century United States[EB/OL]. http: FRtR/Essays/National Identity, 2003.3.6.
[10]韋鈺.科學教育與文化自覺 [EB/OL].http://blog.sina.com.cn/s/blog_5bbf0c1d0100m8ij.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