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 榮
關鍵字:宗教;公益慈善;事業;發展
改革開放后,尤其是20世紀90年代以來,黨和國家通過對宗教社會服務功能認識的轉變,宗教信仰自由政策的全面貫徹落實,使宗教公益慈善事業獲得了良好的制度環境。而作為宗教公益慈善事業的倡導者和主要推動力量,政府制定了相關的法律法規,特別是2012年《關于鼓勵和規范宗教界從事公益慈善活動的意見》(國宗發[2012]6號,以下簡稱《意見》)的出臺對我國宗教界積極參與社會公益慈善活動,以新的姿態投身當代中國社會建設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但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宗教公益慈善事業在發展中仍存在著一些問題與不足。如何使宗教公益慈善事業健康、良性、蓬勃發展,是當前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
宗教公益慈善事業一定是基于內外因素的共同推動而得以發展的。那么,探討其發展過程中存在的問題與不足需要從內外兩方面因素進行分析,也就是說,既有宗教自身的原因,也有外部環境的因素。
1.從宗教自身來看
首先,在組織方面:其一,公益慈善組織規模小且數量少。當前,宗教團體和信教群眾直接參與公益慈善活動的比重較大,但能夠成立宗教公益慈善組織的仍是少數。以成立公益慈善實體為例,據民政部門統計,截至2008年底,我國依法登記注冊的民辦非企業單位共有17.8萬家,其中由宗教界興辦的不足300家,所占比例不到0.02%[1]。即便是一些運營得比較好的宗教性公益慈善組織,也多局限于當地,組織規模較小。其二,缺乏公益慈善專業人士。目前從事公益慈善的專業人士明顯偏少,且專業化程度不高,不能完全滿足日益發展的公益慈善事業的需要。同時,按照現代慈善組織理念,公益慈善工作要進行專業分工與協作,實行募捐與救助相分離,這也是國外和港臺地區公益慈善事業發展的成功經驗。但當前,我國大陸宗教公益慈善組織尚未按照這一理念去發展。究其原因,主要是受制于固有傳統公益慈善模式影響,缺乏完整的現代慈善理念和系統的專業訓練。
其次,在活動方面:第一,活動形式比較單一。目前的救助方式主要是濟貧、救災、疾病救助、安老、助學等,關注客觀上已成為弱勢的人群,甚至在有的地方,活動方式主要是籌集資金、提供急需物資等,即所謂的“災難危機”模式。這種直接濟危扶困的捐贈方式只是暫時緩解了部分人的困苦,僅達到了治標的目的。而現代慈善理念認為,公益慈善捐贈不僅用于“扶貧”,還應開展科學的公益慈善事業,即找出貧困的根源,探索防止貧困再次產生的途徑,并開展自助性的項目,以達到治本的目的。目前我國宗教界開展的公益慈善活動距離這一目標尚有一定距離。第二,活動不夠規范。極少數宗教團體和宗教界人士在開展公益慈善活動時,不能堅持公益慈善活動與宗教活動相分離的原則;個別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在從事公益慈善活動時,熱情有余,理性不足,服務社會與傳教工作界限不清,其公益慈善活動的社會收益與宗教影響一時難以權衡。
再次,在思想方面:宗教界對公益慈善事業的認識和重視程度不夠。其一,除少數特例外,總體上看,我國宗教界開展的公益慈善活動缺乏制度性、長期性,有的甚至是被動應付各級政府部門的號召和要求。而所取得的一些較顯著的成績,其公益慈善活動也多是少數組織者盡心、盡力而沒有形成制度化的志愿行為。其二,目前一些宗教組織在推出公益慈善項目后,缺乏科學的操作程序,未能利用一切宣傳渠道對該項目進行推廣,導致民眾對項目的認知程度不高。這說明宗教組織缺乏積極性、主動性,缺乏對公益慈善項目的經營理念。其三,在對善款物的使用上,缺乏有針對性的、長期的救助措施,往往是救濟款物發放完畢,救濟活動就宣告結束。至于善款物的使用方式以及善款物是否符合捐贈人的意愿或善款物的最佳功效等,宗教組織并不進行長期跟蹤,也就是說,對于善款物的最終使用效果缺乏相應的監督機制。
2.從外部環境來看
第一,在制度方面:一是宗教公益慈善組織注冊難度大。《意見》兩次提到了“進行民辦非企業單位登記”。進行民辦非企業單位登記的好處是可以依照國家有關法律法規申請享受免稅資格。但現實所遇到的問題是,由于各種原因,宗教界創辦的公益慈善組織有相當一部分未能在民政部門登記注冊。因此,這部分組織難以享受相關政策優惠,阻礙了宗教公益慈善事業的長遠發展。實質上,注冊難度大的問題是長期困擾宗教公益慈善組織的一個主要問題。難就難在:其一,找不到對應的主管單位。根據我國現有的法律法規,要注冊成為一個民辦非企業組織,除了要在民政部門申請注冊以外,還必須找到一個業務主管部門。由于宗教的敏感性,再加上主管單位比較模糊的問題,導致民政部門有顧慮,所以不予登記。《意見》中指出:“對于社會需要卻又找不到業務主管單位、遇到登記難問題的宗教界擬設立的公益慈善組織,各級宗教事務部門可以視情擔任其業務主管單位,為其順利登記創造條件。”但“視情”二字意義過于寬泛,在實際操作中又沒有相關的文件說明,所以現實可操作性不高,隨意性較大。其二,注冊資金門檻高。根據2004年頒發的《基金會管理條例》,私人和企業都可以創辦非公募基金會。《意見》也指出:“宗教界可依照《基金會管理條例》的規定,申請設立基金會。”但實質上,《基金會管理條例》對基金會的注冊資金、法人制度、財務制度、年審制度、決策機構等都有較嚴格的規定。僅就注冊資金而言,《基金會管理條例》第八條規定:“非公募基金會的原始基金不低于200萬元人民幣;原始基金必須為到賬貨幣資金。”如此高的資金門檻使很多熱心公益慈善事業的宗教界人士對于登記注冊無能為力,只能作為草根組織為社會提供公益服務和奉獻愛心。
二是相關法律法規不完善。當前,我國與宗教公益慈善相關的政策法律法規主要包括:1991年頒布的《宗教社會團體登記管理實施辦法》、2004年發布的《宗教事務條例》、2012年頒發的《意見》、有關宗教的指導性方針、政策以及由各宗教團體自行制定的規章制度等。綜觀以上政策法律法規,立法層次和可操作性低,也缺乏相應的激勵、規范、約束、監督機制。以稅收減免為例,《意見》中指出,“企業和自然人向宗教界成立的符合稅收法律法規規定條件的公益性社會團體的公益性捐贈支出,按照現行有關稅收法律法規及相關政策規定,準予在所得稅前扣除”。而“現行有關稅收法律法規及相關政策規定”又如何呢?我國法律對于慈善組織的分類參照民間組織分類標準,即分為社會團體、民辦非企業單位和基金會。但法律規定的免稅政策卻完全脫離這個分類標準,免稅額度主要是依據捐贈者是個人還是企業來確定的。這個免稅政策的標準顯得十分單一。
第二,在社會輿論方面:由于公共媒體未能積極、有效地參與,因而未能營造出良好的社會輿論氛圍。公共媒體鑒于宗教的敏感性,加上對宗教政策把握不準或了解不夠,因而在宣傳方面始終保持謹慎的態度;政府部門對于宗教界在公益慈善方面成績的肯定和行為的表彰也多局限于宗教界內部,很少通過媒體向社會、大眾進行宣傳。而宗教公益慈善活動的宣傳不但關系到活動本身的影響力,還關系到參與活動的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的榮譽感。由此可能產生一些問題:其一,宗教界開展公益慈善事業的熱情受影響;其二,宗教界在開展公益慈善活動時涌現出的先進典型和先進事跡難以為社會大眾所知,未能營造良好的輿論氛圍;其三,一些好的做法、經驗無法得到推廣;其四,公益慈善事業資金籌集渠道無法得到有效拓展;其五,制約了宗教公益慈善事業與外界的溝通與聯系,未能與整個社會的大公益有機地結合在一起。
雖然黨和政府在支持推動,宗教界自身也在努力嘗試,但時下中國宗教界在公益慈善事業中所發揮的作用和所產生的影響仍非常有限。為進一步促進宗教公益慈善事業健康、良性、蓬勃發展,需從其存在問題與不足的內外因素兩方面著手。
1.從宗教自身來看
第一,深入挖掘宗教教義中有關公益慈善的思想,并對其做出符合時代進步要求的闡釋。我國五大宗教教義教規中都蘊涵豐富的公益慈善思想,而且千百年來又經過了無數古圣先賢的實踐,對人類本性的化導和引領具有強大的可操作性。這些公益慈善思想成為宗教公益慈善事業發展的重要動力和支柱之一。由于宗教提倡行善,參與宗教活動的人往往更容易參加志愿者活動和慈善活動。那么,對于宗教教義教規中有關公益慈善的思想,需要宗教界進一步深入挖掘,并在挖掘的基礎上與時俱進——對其做出符合時代進步要求的闡釋,使之與當代社會相適應,與現代文明相協調,保持民族性,體現時代性。
第二,打破公益即慈善的觀念,創立更多的公益形式。一般來說,公益和慈善似乎差不多,都是盡己之力去幫助他人。但實質上,這兩個詞是有區別的。慈善事業主要指面向社會弱勢群體的事業;公益事業也即現代慈善,主要指面向全體人民的事業。對于宗教而言,只要是法律和政策允許的,適合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發揮積極作用的各種公益慈善活動,都應該得到支持和鼓勵。當前,宗教界應結合自身的優勢與特點,拓展宗教公益慈善的領域,由傳統的賑災、扶貧、助殘、養老、扶幼向健康教育、心理慰藉、環境保護等方向發展,即參與到社會常態服務中去,以使宗教公益慈善活動在社區和社會上以更加多樣化的形式展開。
第三,依法行事,即依法建立宗教公益慈善組織,并嚴格執行公益慈善活動與傳教相分離的原則。在法治社會,任何個人、組織都沒有超越法律的特權。公益慈善活動涉及社會關系的方方面面,增強法治觀念,依法依規開展活動,既是尊重法律權威的必然要求,也是維護宗教自身權益的根本保障。也就是說,宗教界設立公益慈善組織要依法登記,并在開展公益慈善活動時,不得夾帶傳教內容,更不能以慈善為名行傳教之實。這是保證宗教公益慈善活動正常開展、爭取社會認可的基本前提。同時,要堅持獨立自主自辦的原則。宗教界在開展公益慈善活動時,應在獨立自主、和平友好、互相尊重的基礎上,積極發展同世界各國宗教界的友好往來,但不得接受境外任何帶有政治性或宗教性等附加條件的資助、捐贈、合作,并自覺抵御以公益慈善名義進行的滲透和分裂破壞活動,自覺維護國家統一、民族團結和社會穩定。
第四,加強組織化建設。我國的宗教公益慈善之路起步較晚,公益慈善組織的自身建設亟待加強。具體來說:其一,架構科學的治理結構。很多宗教公益慈善組織在創辦初期,創辦人集決策權、執行權等各種權力于一身,沒有健全的治理機制。而現代慈善事業需要的是一套完整的制度模式。因此,只有在宗教公益慈善組織起步時就能規范化、制度化地與我國現代慈善事業同步,運用新思維,吸收現代企業的管理思想和理論,建立和完善各項規章制度,建立科學的治理結構,才能真正贏得社會的認同。其二,增強社會公信力。美國卡內基基金會前主席盧塞爾曾經說過:“慈善事業要有玻璃做的口袋。”所謂“玻璃做的口袋”,即指社會公信力和透明度。因此,宗教公益慈善組織要建立覆蓋全行業的信息披露平臺,包括組織結構、理事會、財務、項目、捐款、業務活動等信息,尤其是要建立獨立的財務審計制度,如可以聘請第三方機構對組織的財務進行核算,從而更加有效地接受信教群眾和社會的監督。其三,加強從業人員的專業化建設。對于宗教公益慈善事業來說,一方面,要吸收經過正式培訓的公益慈善相關專業的人才,如社會學、人口學、心理學、會計學、統計學、保險學等;另一方面,要加強對現有公益慈善機構工作人員的職業培訓和知識更新,使公益慈善事業逐步變成以具有專業背景的專職人員為主導、專職人員與志愿者相結合推進的社會事業。
2.從外部環境,即政府層面和社會層面來看
首先,要進一步解放思想,轉變觀念,尊重宗教公益慈善的信仰本質和功德需要,尊重宗教公益慈善事業的主體性。一方面,目前,既然主流話語已明確肯定了宗教在服務社會,特別是公益慈善參與中的積極作用,那么,就應進一步解放思想,拓寬思路、轉變觀念,從積極引導的角度來發揮宗教在社會建設中的重要作用,使宗教界以社會主人翁的姿態、更充沛的精力投入到社會建設及其擅長的公益慈善事業之中。另一方面,宗教界出于其對信仰和教義的理解來參與社會公益慈善活動,少有功利色彩,通常是以社會關懷來表達其終極關懷,是基于價值理念而體現工具理性。而宗教公益慈善事業的主體,無論是宗教活動場所、宗教文化媒體,還是各類基金會等,其公益慈善活動宗旨、組織文化等都或多或少地帶有一定的宗教色彩。信徒對于宗教信仰的認同感很自然地轉移到對基于信仰的宗教團體的認同和信任上。而且以宗教為背景的宗教團體的價值取向,正好也迎合了當代中國社會在意義選擇層面從單一向多元化的發展趨勢。這就要求黨和政府尊重宗教公益慈善的信仰本質和功德需要,尊重宗教公益慈善事業的主體性。
其次,加快宗教公益慈善事業立法進程,完善相關法律法規。由于宗教團體并不完全等同于其他社會團體,故而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公益事業捐贈法》的基礎上,也應考慮專門為宗教界從事公益慈善事業提供相關法律依據和法律保障。如明確其參與的范圍、程度與方式,建立相應的激勵、規范、監督、約束機制,以推動宗教公益慈善事業走上規范化、制度化、法制化軌道。如在機構設置上,政府應該給出一定的政策與法律上的支持,包括降低有宗教背景的公益慈善組織的準入門檻、簡化注冊審批手續、允許公益慈善組織獨立注冊等。而對于“借機傳教”的問題,只有明確了“借機傳教”的界限,制定合情、合理、合法的規范和處理措施,才能使宗教界開展的公益慈善活動沿著正確的方向發展。
再次,對宗教公益慈善活動本身給予更多關注和新聞媒體的宣傳報道。宗教公益慈善事業的蓬勃發展,需要有完善的法律制度環境保障,但本質上講,是來自于公眾對慈善行為的心理認同,來自于有利于公益慈善事業發展的社會氛圍的營造。對于宗教界開展的公益慈善活動,應該允許并鼓勵新聞媒體給予更多的關注和宣傳報道,使之獲得全社會的理解與支持。如定期在電視、電臺、報紙等媒體開辟專題或專欄,宣傳宗教界的善人善舉,特別是宣傳在公益慈善活動中表現突出的組織或個人。這樣,既發揮了先進典型的示范作用,又弘揚了公益慈善精神,激發了公眾參與公益慈善活動的熱情,并有利于宗教界在社會建設和社會服務中找到自己正確的社會定位,從而在社會公益慈善中大有作為。
科技的迅猛發展和信息時代的來臨帶來了一個全新的社會,在日新月異的未來中國社會中,宗教公益慈善事業的狀況會如何呢?就中國宗教而言,伴隨著國家政策的扶持、相關法律法規的不斷完善、宗教界的積極努力以及社會輿論的鼓勵支持,我們能夠大體預測——宗教公益慈善事業將會進入平穩而正常的發展時期,一些問題和不足將會逐步得以解決。宗教公益慈善事業在未來中國社會中的發展將呈現以下態勢:
1.運行方式組織化
公益慈善作為一項事業,需要加強領域內部的協作,以提高募捐、救濟等工作效率,避免重復募捐及救濟工作的疏漏現象,即共同而高效地為需要幫助的人們提供社會服務。在中國內地,中華慈善總會事實上已經起到了一定的募捐組織和協調組織的作用。強調宗教公益慈善組織化的運行方式并非要取消各地公益慈善組織的獨立性,而是指各組織在保持獨立自主開展各自活動的同時,加強信息、經驗、善款物的交流及工作方面的協作。也就是說,在中國公益慈善由分散救助向聯合救助、最終公益慈善聯合救助機制將逐步形成并漸趨成熟的大背景下,即全國的公益慈善組織將逐漸系統化,逐步成為一個或幾個全國性的聲氣相通的整體大環境下,宗教公益慈善將以國際和國內許多公益慈善組織的管理模式、成功經驗為借鑒,在政府對公益慈善事業宏觀指導、協調管理職能不斷加強的基礎上,消除目前條塊分割、各自為戰的狀態,由分散性向聯合性、整體性發展,甚至可能形成聯合體模式的公益慈善機構,將各種宗教公益慈善資源有機整合起來,在保持各組織獨立性的同時,加強領域內部的交流、溝通與協作,并通過完善多層次、多元化、科學化的管理制度、健全面臨各種危機的應對機制,為宗教公益慈善事業的健康發展提供組織性保障。
2.運營手段專業化
隨著社會對公益慈善事業專業化程度要求的提高,宗教公益慈善也將在參與、管理、運營等方面日趨專業化。這種專業化包括:一是人員的專業化。雖然從目前來看,宗教公益慈善組織機構中的專業人士較少,但正在持續增長。這些專業化人士既具備當代決策管理能力,又熟悉社會公益慈善制度與工作流程,且能夠組織公益慈善志愿者的選拔、培訓、調度及分配等工作。這是穩定公益慈善工作隊伍、增強慈善工作效率的必經之路。二是內部工作的專業化,即組織內部將成立一系列專業化程度高的機構,以最大限度地發揮宗教公益慈善的社會作用,如成立綜合指導機構——迅速收集內外信息,并根據信息對組織的活動做出相應的協調、指導,全面調節公益慈善資金的流向、流量;成立勸募統籌機構——吸收慈善資金;成立實施救助機構——負責將善款物或社會服務等迅速及時地發送給救助對象等,以健全的非政府性的宗教公益慈善組織的形象,在有效的組織管理、機構運行、人員培訓和不斷學習中使宗教公益慈善發揮在現代社會的最大效益。
3.慈善服務社會化
在追求公益慈善事業規模效應的同時,提高其社會化程度將成為宗教公益慈善事業未來發展趨勢之一。也就是說,宗教公益慈善事業在運行方式組織化、運營手段專業化發展的基礎上,將充分利用自身的優勢,一方面,打破部門、行業、地域和身份的限制,堅持不分民族、信仰、性別和地區的原則,深入到社會最底層、條件最艱苦、最需要幫助的人群中,以努力實現人權、資財平等無別的社會理想;另一方面,將物質援助、精神援助與心理援助等援助方式相結合,在大力發展扶貧、濟困、助殘、賑災等傳統慈善服務項目的同時,也會在文化、教育、科技、衛生及環境保護等領域有所作為。
4.信息溝通現代化
信息化的現代社會,網絡媒介以其參與性、平等性、民主性、隱身性、互動性、經濟性和便捷性等特點在推進公益慈善事業社會化方面的作用日益凸顯。利用網絡媒介不僅能夠實現平民力量的挖掘、善款物募集的成功,而且可以擴大目標對象的范圍,同時還可以更好地營造公益慈善文化的社會氛圍。另一方面,在社會發展中,作為第一部門的政府組織、第二部門的企業組織和第三部門的非營利組織,各具社會職能,并建立起各自的社會組織架構。而網絡媒介則為這三類部門提供了共同營運的平臺。這三類部門可以利用這一平臺相互協作,從而達到雙贏或多贏的目的。對于宗教公益慈善事業而言,在未來的發展中,在完成內部資源和社會資源重新組合與更新的同時,也將充分利用網絡媒介,逐步實現信息溝通的現代化。
5.組織發展全球化
在全球化的時代背景下,具有全球性眼光和國際化視野的宗教公益慈善組織往往更能夠獲取社會支持,即全球化、國際化維度已成為影響宗教公益慈善組織運行規模、成熟程度乃至發展前景的關鍵要素。因此,公益慈善事業在追求社會化發展的同時,最終走向全球化,顯然是一條必由之路。在一些發達國家,如美國的許多慈善基金會不僅規模龐大,其社會化程度也早已達到了全球化水平。我國的宗教公益慈善組織大多依托本土資源,并未徹底地國際化,但其全球化的組織特質卻已十分清晰。那么,全球化的時代主題也要求宗教從全新的角度審視、思考自身公益慈善事業發展的新態勢、新特點,也就是說,宗教公益慈善事業在全球化的時代背景下,將跨越國界、種族、民族、文化的限制,在援助項目、國際賑災、組織運營管理等方面,日益以全球化的姿態出現。
總之,隨著國家制度層面的完善、宗教層面的調整、組合與更新以及社會層面的積極支持,宗教公益慈善事業將逐漸探索出符合自身發展的中國模式,以更積極的態勢參與到社會公益慈善事業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