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 穎,李 堅,陳素文,李長東,張曉峰,胡喬飛
(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婦產醫院計劃生育科,北京 100006)
子宮動脈灌注栓塞聯合清宮術治療子宮剖宮產瘢痕妊娠的效果評價
馮 穎,李 堅,陳素文,李長東,張曉峰,胡喬飛
(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婦產醫院計劃生育科,北京 100006)
為了探討經子宮動脈甲氨蝶呤灌注+子宮動脈栓塞聯合清宮術對剖宮產瘢痕妊娠(CSP)的治療價值,本文回顧性地分析了2003年2月至2013年4月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婦產醫院收治的140例CSP患者的臨床資料。2003年2月至2010年3月35例CSP患者采用甲氨蝶呤全身及局部注射(簡稱MTX組)聯合清宮術治療。2010年4月至2013年4月105例CSP患者采用子宮動脈甲氨蝶呤灌注+子宮動脈栓塞(簡稱子宮動脈灌注栓塞,UACE組),栓塞術24~72 h內在超聲引導下行超聲/宮腔鏡/腹腔鏡監測下清宮術,分析其臨床療效。比較兩組的手術時間、術中出血、血清人絨毛膜促性腺激素(HCG)轉陰時間、住院時間和住院費用,并觀察遠近期副反應。結果表明,140例CSP的病例中,陰道超聲和腹部超聲聯合檢查確診140例,北京婦產醫院首診108例病人,誤診3例。外院轉診32例中,均被誤診為宮內早孕而行流產術,術中發生大出血,來北京婦產醫院確診為CSP。采用甲氨蝶呤全身及局部注射聯合清宮術,33例患者治療成功,2例因過程中出現大出血而行全子宮切除術。105例患者采用子宮動脈甲氨蝶呤灌注+子宮動脈栓塞聯合清宮術治療,100例患者治療順利,余下3例患者因清宮過程中再次大出血而行二次介入術,2例患者因介入術后血清HCG下降不滿意,病理回報考慮滋養細胞疾病轉至腫瘤科全身化療。MTX保守治療組和UACE治療組的患者年齡、剖宮產次、妊娠時間、孕囊直徑及血清β人絨毛膜促性腺激素(β—HCG)之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但UACE治療組在清宮術中出血量,血清β—HCG恢復正常的時間及住院時間上,要明顯少于MTX保守治療組,兩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綜上,早期診斷是成功治療CSP的關鍵,陰道超聲是CSP的首選確診方法,經子宮動脈化療栓塞聯合清宮術治療瘢痕妊娠是目前安全、快速、防止大出血的有效方法。
剖宮產瘢痕妊娠;子宮動脈栓塞術;甲氨蝶呤;清宮術
子宮剖宮產瘢痕妊娠(CSP)是一種十分罕見而危險的異位妊娠,它是剖宮產的遠期并發癥之一,是指孕囊、絨毛或胎盤著床于前次子宮切口處,隨著妊娠的進展,絨毛與子宮肌層粘連植入,嚴重者可穿透子宮造成子宮破裂[1~3]。近幾年來,隨著剖宮產率的增高及超聲診斷水平的提高,CSP呈上升趨勢。CSP如果處理不及時或不當,則可能導致大出血或子宮破裂、子宮切除甚至危及生命;如能早期診斷并正確地處理,則能有效地減少并發癥的發生,成功保留生育功能。目前對該病的治療尚缺乏統一的認識[4]。本研究回顧性地分析2003年2月—2013年4月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婦產醫院收治的140例CSP患者的臨床資料,旨在總結CSP臨床表現、早期診斷和正確治療的經驗,為CSP規范診治提供依據。
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婦產醫院生殖調節科回顧性分析2003年2月—2013年4月收治的140例CSP患者的臨床資料,年齡為19~45歲,平均為(32.5±3.3)歲;孕周為5~21周,平均為(7.8±3.2)周(早孕占85.2%,中孕占14.7%),孕次為1~9次,平均為(3.4±1.1)次;剖宮產次1~4次,平均為(1.4±0.3)次(1次剖宮產史占78.1%,2次剖宮產史占16.6%,3次剖宮產史占5.2%,4次剖宮產史占0.7%);最早發生在剖宮產術后5個月,最晚發生在剖宮產術后18年,平均為(4.4±2.1)年;31例CSP合并子宮平滑肌瘤,16例CSP合并子宮不全縱隔,3例為雙胎妊娠,9例CSP發生在體外受精胚胎移植術后。
2.2.1 臨床表現
140例CSP患者中均有停經史,27例無癥狀,64例有陰道出血,其中33例陰道出血伴下腹痛,17例僅有下腹隱痛且無陰道出血,32例是人工流產或藥物流產術中或術后陰道出血或流產失敗由外院轉入。主要臨床表現如表1所示。

表1 140例CSP患者臨床表現對比表Table 1 Characteristics of 140 CSP cases
2.2.2 超聲檢查
根據既往剖宮產史和停經史、陰道流血、血清HCG升高等表現,并結合影像學檢查確診。
2.3.1 甲氨蝶呤全身及局部注射聯合清宮術治療
回顧性分析CSP病歷,發現2003年2月—2010年3月10年間共有35例CSP患者采用甲氨蝶呤全身及局部注射聯合清宮術治療,其中2例治療失敗,因清宮過程中的大出血而急診行子宮全切術。北京婦產醫院MTX給藥方式:甲氨蝶呤靜脈滴注,1 mg/(kg·d)靜滴第1、3、5天,第2、4、6、8天用四氫葉酸鈣0.1 mg/(kg·d)肌注解救,間隔7 d檢測血清β—HCG,如血清β—HCG下降>15%或繼續升高,可再次同量藥物靜滴,甲氨蝶呤總量不超過300 mg。血清β—HCG下降滿意后在超聲監護下行清宮術,以縮短治療時間,減少大出血風險。刮宮后繼續監測血清β—HCG值,若血清β—HCG下降不滿意,再給予甲氨蝶呤宮頸注射,20~30 mg溶于2~4 mL生理鹽水中,隔天注射1次,3針為一個療程。血清HCG下降>50%,停藥觀察出院。
2.3.2 子宮動脈甲氨蝶呤灌注+子宮動脈栓塞聯合清宮術
2010年4月—2013年4月收治的105例CSP患者采用子宮動脈灌注栓塞聯合清宮術治療。北京婦產醫院應用的是飛利浦CV-20數字減影血管造影設備,采用Seldinger技術成功穿刺右或左側股動脈,安置5F動脈鞘,腹主動脈末端造影,了解雙側髂內動脈分支及子宮動脈起始位置;再置換5F子宮動脈導管(美國COOK),借助導絲引導將導管選擇性置人髂內動脈,再超選擇性進入子宮動脈,先緩慢注入稀釋甲氨蝶呤(MTX)50 mg,然后用2.0 mm×1.0 mm×1.0 mm明膠海綿顆粒20~30粒經生理鹽水溶液浸泡后栓塞小動脈,再用明膠海綿條栓塞子宮動脈主干,直至子宮動脈主干遠端栓塞呈桿狀改變,子宮動脈栓塞即結束。清宮術一般選擇在子宮動脈栓塞術后24~72 h內實施,在超聲/宮腔鏡/腹腔鏡引導下采用鉗夾或負壓吸刮的方式清除宮內瘢痕處絨毛組織及妊娠囊,肉眼可見異常的妊娠組織送病理學檢查。采用何種監測方式主要根據CSP的類型來決定,76例內生型的CSP(病灶凸向宮腔為主,表面肌層厚度≥2 mm)患者,行宮腔鏡下或超聲引導下刮宮術;32例外生型的CSP(病灶凸向膀胱為主,表面肌層厚度≥2 mm)患者,行腹腔鏡引導下刮宮術。其中術后3 d監測血清HCG及超聲,若血清HCG下降≥50%且無栓塞并發癥者可出院,出院后每周監測1次血清HCG,直到降至正常范圍,并動態監測超聲、肝功、凝血功能等情況。
2.3.3 隨訪時間及內容
術后隨訪時間為3~6個月,隨訪術后血清HCG恢復正常、月經恢復正常及卵巢功能。
統計學方法:采用SPSS17.0軟件進行統計學分析。計量資料和計數資料差異統計學意義比較分別采用χ2檢驗和f檢驗,不正態分布資料采用秩和檢驗,P<0.05為差別有統計學意義,P<0.01為差別有顯著的統計學意義。
1)35例患者甲氨蝶呤全身及局部注射聯合清宮術,33例治療成功,2例在甲氨蝶呤全身用藥過程中出現陰道大出血(陰道出血>1000 mL)急診行清宮、填紗及尿管水囊壓迫無效后行全子宮切除術。
2)自2011年4月開展子宮動脈栓塞術,105例CSP患者經子宮動脈甲氨蝶呤灌注+子宮動脈栓塞聯合清宮術治療,外院轉診32例CSP患者,其中16例CSP病人在外院誤診為宮內妊娠而行人工流產或藥物流產,術中發生大出血,急診轉至北京婦產醫院,來院時病情危重,陰道出血多,血紅蛋白<80 g/L,立即行子宮動脈灌注栓塞術,術后1 h內陰道出血止。經輸血及止血治療,病情平穩,栓塞術后3 d監測血清β—HCG,如果血值下降不滿意者,再行超聲指導下清宮術。105例CSP病人子宮動脈甲氨蝶呤灌注+子宮動脈栓塞聯合清宮術治療順利,行超聲/宮腔鏡/腹腔鏡指導下清宮術,均未發生漿肌層穿孔或破裂。其中3例CSP患者停經月份較大(孕13周、孕19周、孕21周),并有2次剖宮產史的患者在子宮動脈甲氨蝶呤灌注+子宮動脈栓塞治療后,于術后24~48 h內行刮宮術時仍發生陰道大出血,出血>1200 mL,經宮腔填紗或Foley導尿管球囊壓迫止血后再次行雙側髂內動脈造影術發現妊娠部位有側枝動脈供血,再次行側枝血管栓塞術,陰道出血停止,保留了生育能力,血清HCG下降顯著。二次UACE的CSP患者術后均出現發熱,對癥處理后,1周內體溫降至正常,未發生栓塞后綜合征、非靶血管栓塞及卵巢早衰等嚴重并發癥。2例CSP(孕7周、孕9周)患者介入術前血清β—HCG>180000 mIu/mL,子宮動脈甲氨蝶呤灌注+子宮動脈栓塞后24~48 h行刮宮術,手術順利,術中出血約50~100 mL,宮腔刮出物送病理,治療后血清HCG下降不滿意,超聲顯示剖宮產瘢痕處混合性包塊無明顯縮小或向肌層侵蝕性增大,術后病理回報均見部分絨毛間質水腫,局部滋養葉細胞過度增生,考慮滋養細胞疾病,在介入+清宮治療2周后轉至腫瘤科化療,全身化療3個療程后血清HCG降至正常。
3)甲氨蝶呤全身及局部注射聯合清宮術組與經子宮動脈甲氨蝶呤灌注+子宮動脈栓塞聯合清宮術組病情及治療結局比較,以患者剖宮產次、妊娠時間、孕囊直徑及血清β—HCG水平為病情嚴重程度判定標準,以清宮術時間、術中出血量、住院時間、醫療費用和血清β—HCG轉陰時間為治療結局,比較兩組療效。從表2可見,兩組在患者剖宮產次、妊娠時間、孕囊直徑及血清β—HCG之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但UACE治療組在清宮術中出血量,血清β—HCG恢復正常的時間及住院時間上,要明顯少于MTX保守治療組,兩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但介入組醫療費用高于甲氨蝶呤+清宮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表2 CSP病人兩種治療方法的對比Table 2 A comparison of two types of treatment to CSP patients
4)經子宮動脈甲氨蝶呤灌注+子宮動脈栓塞術后超聲監測及宮腔鏡監測和腹腔鏡監測下清宮術組病情及治療結局比較,以治療前血清β—HCG水平、孕囊直徑及瘢痕處子宮肌層厚度為病情嚴重程度判定標準,以清宮術時間、術中出血量、住院時間、醫療費用和血清HCG下降速率為治療結局,比較兩組療效。105例UACE組患者中,除去3例大出血及2例滋養細胞疾病的患者,28例UACE后腹腔鏡監測下清宮術,11例術中可見子宮下段與周圍組織(大網膜、腹膜、膀胱后壁等)粘連較重,剖宮產瘢痕處不易暴露,15例可見子宮剖宮產瘢痕處外突,周圍有異常血管增生,局部漿膜呈紫藍色。在腹腔鏡監測下行刮宮術,術后外突包塊消失,紫藍色明確變淺甚至消失;52例UACE后超聲監測下清宮術,操作過程中,48例感子宮前壁瘢痕處不平或有翕室樣凹陷,其中有14例在清宮術后超聲仍可見切口處暗區,術中超聲圖像主要表現為切口處混合性回聲的腫塊逐漸變小,內部彩色血流首先減少,切口處肌層的血流信號由條索狀及短條狀逐漸向星點狀轉變,最后逐漸消失;20例UACE后宮腔鏡監測下清宮術,操作過程中,12例可直視下看見子宮前壁瘢痕處不平,妊娠組織物位于前壁瘢痕處,8例可見瘢痕處有翕室樣缺損。從表3可以看出,3組治療前血清β—HCG和子宮前壁瘢痕處子宮肌層厚度水平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說明腹腔鏡監測組病情嚴重于其他兩組,而3組手術時間和住院費用超聲監測組最短,花費最少,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而3組在術中出血量、住院時間、術后血清HCG轉陰時間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說明3組治療結局相似,超聲監測簡便,經濟;腹腔鏡監測更適于外生型的CSP患者。

表3 CSP病人UACE后超聲、腹腔鏡和宮腔鏡監測下清宮術對比Table 3 A comparison of operative outcomes between ultrasound-guided curettage,laparoscopy-guided curettage and hysteroscopy-guided curettage
5)隨訪及預后。140例患者中隨訪76例。其中MTX組14例(失訪率為60.0%),UACE組62例(失訪率為40.9%)。
MTX組隨訪14例,月經復潮時間(63.4±5.5)d,11例月經規律,1例月經不調,2例行全子宮切除。3例宮內放置節育器,2例行絕育術,2例再次妊娠(1例早孕人工流產,1例足月妊娠剖宮產)。
UACE組隨訪62例,月經復潮時間(43.2±2.4)d,54例月經規律(3例二次介入的患者月經均恢復正常),8例月經不調,5例宮內放置節育器,3例行絕育術,8例再次妊娠(3例早孕人工流產,1例孕中期待產,4例再次發生剖宮產瘢痕妊娠再次入院行二次UACE術)。MTX組與UACE組月經復潮時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見表4。

表4 CSP病人兩種治療方法的預后比較Table 4 A comparison prognosis of two types of treatment to CSP patients
剖宮產切口妊娠是一種罕見的異位妊娠,近幾年隨著剖宮產率的升高,此病的發生呈上升趨勢,約 1∶2500—1∶20000,占異位妊娠的 0.15%[2,4~6]。近幾年,北京婦產醫院CSP的收治率明顯提高,考慮與對該病的認識和超聲診斷水平的提高是分不開的。
CSP治療方法有藥物保守治療、保守性手術治療(子宮動脈栓塞術[1,7]、宮腔鏡下病灶切除術[7]、開腹或腹腔鏡下病灶切除術[8])及子宮切除術。一旦確診為CSP,盲目刮宮會發生不可控制的大出血,應列為禁忌[1,6],而子宮切除術僅適用于大出血等緊急情況。對于年輕、有生育要求或是不愿意失去身體器官的患者,一般都采取藥物治療或保守性手術治療。藥物治療主要應用MTX,作為葉酸拈抗劑,MTX能抑制二氫葉酸還原酶,干擾胚胎細胞DNA的合成,從而抑制胚胎發育,促使妊娠囊萎縮、壞死甚至脫落,但單純的藥物治療時間較長,治療過程中有陰道出血增多或大出血的可能以及包塊內出血導致子宮破裂的風險。子宮動脈灌注栓塞可從子宮動脈內直接灌注MTX,可在妊娠處形成高濃度的化療藥物,使藥物直接進入胚胎內部,療效可提高2~22倍[5,9],可直接殺死滋養細胞,灌注殺胚胎作用在24h內達到高峰,2~3d作用較完全,胚胎機化[8,9]。另外,其能選擇性栓塞雙側子宮動脈,采用可吸收明膠海棉顆粒作為栓塞劑,可將供血動脈從末梢處開始栓塞,閉鎖整個動脈管腔,有效地減小胚胎著床部位血供,促使胚胎壞死、脫落,還可防止清宮術時大出血。但是單獨灌注栓塞后,宮腔內壞死組織吸收易引起發熱、感染性子宮內膜炎;植入的胎囊或胎盤若未能排出,且滯留時間過長,可導致凝血功能障礙,出現遲發性DIC[6,8]。所以在栓塞化療術后24~72 h聯合清宮(不可過度延遲,栓塞后側枝循環的建立或血管再通一般發生在栓塞術后14 d),可促使殘留的胎盤組織排出宮外,還可防止遲發性DIC的發生。
本組研究的140例CSP患者有35例進行MTX,105例進行UACE,從表2中可見,兩組患者在剖宮產次、妊娠時間、孕囊直徑及血清β—HCG之間無明顯差異,但UACE治療組在清宮術中出血量,血清β—HCG恢復正常時間及住院時間上,要明顯少于MTX治療組,兩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且MTX治療組有2例行全子宮切除術,而UACE組患者均保留了生育能力,但UAEC組醫療費用較高。
剖宮產后瘢痕妊娠孕囊著床于子宮瘢痕處,肌層菲薄,清宮難度大,憑借術者的經驗和感覺進行手術,具有較大的盲目性,容易導致子宮穿孔或是組織物殘留等并發癥。本研究根據剖宮產瘢痕妊娠的分類(內生型、外生型)來決定采用何種監測手段,內生型選擇超聲及宮腔鏡引導下清宮術,外生型選擇腹腔鏡引導下清宮術。從表3可以看出,超聲/宮腔鏡/腹腔鏡監測3組治療前血清β—HCG和子宮前壁瘢痕處子宮肌層厚度水平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腹腔鏡監測組病情重于其他兩組,而3組手術時間和住院費用超聲監測組最短,花費最少,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3組在術中出血量、住院時間、術后血清HCG轉陰時間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說明超聲監測更簡便、經濟;宮腔鏡監測可以幫助術者看清病灶的方位,根據妊娠物種植部位,重點吸刮該處宮壁,利于妊娠物清除;腹腔鏡監測更適于外生型的CSP患者,大大降低了手術的風險,有效預防子宮穿孔的發生。
子宮動脈栓塞術自1979年用于治療產后大出血以來,此法被認為在治療婦科出血疾病中已取代外科手術成為首選療法[6]。但是,UACE畢竟是一種有創治療,費用昂貴,有發生手術失敗、手術并發癥及不良反應的風險。文獻報道其不良反應發生率為8.0%~51.7%[7]。子宮動脈栓塞的并發癥包括子宮大面積壞死、術后疼痛、盆腔感染、膀胱或直腸局部壞死,卵巢功能早衰和閉經[6,10]。發生并發癥的原因主要是栓塞可造成順流和反流性誤栓從而導致子宮或鄰近組織、器官損傷。但有學者認為,只要選擇合適的栓塞劑和使用正確的操作技術,并發癥完全可以避免。本研究栓塞組最主要的不良反應為栓塞后綜合征,包括發熱(24.7%)、不同程度的盆區疼痛(100%)、胃腸道反應(10.5%)、腰骶部疼痛(2.9%)、皮膚感覺異常(1.9%)。持續3~5 d后,程度輕微,僅對癥處理即可緩解。105例中僅3例在清宮過程中再次大出血行二次子宮動脈栓塞術,這3例患者均行子宮動脈造影發現除子宮動脈外,其他血管參與子宮下段供血(2例卵巢動脈增粗,迂曲,參與子宮供血;1例腹主動脈下段一細小分支參與子宮供血)。經二次介入治療后患者陰道出血止。
35例MTX全身及局部治療后患者,MTX用量都>300 mg。MTX副作用較明顯:11例(31.4%)患者出現較重的胃腸道反應;5例(14.3%)患者出現肝功能異常,需靜脈滴注保肝藥;2例(5.7%)患者出現白細胞計數降低;2例(5.7%)患者因治療中發生陰道大出血而切除子宮,使病人永久地喪失了生育能力。
隨訪結束時兩組均無遠期并發癥出現。MTX組隨訪14例(失訪率60.0%),UACE組隨訪62例(失訪率40.9%)。從表4中可以看到,MTX組月經復潮時間為(63.4±5.5)d,UACE組月經復潮時間為(43.2±2.4)d(其中3例二次栓塞的患者月經都于2月內恢復正常),兩組之間月經復潮時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MTX組2例(14.3%)再次妊娠(1例早孕人工流產,1例足月妊娠剖宮產);UACE組8例(12.9%)再次妊娠(3例早孕人工流產,1例孕中期待產,4例再次發生剖宮產瘢痕妊娠再次入院行二次UACE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相比于上述因素,栓塞組則以其月經恢復快、副反應較少而優于MTX組。
早期診斷和早期治療是成功治療CSP的關鍵。
陰道超聲是CSP的首選確診方法。
經子宮動脈灌注栓塞聯合清宮術治療瘢痕妊娠是目前安全、快速、防止大出血的有效方法。與MTX全身或局部用藥聯合清宮術相比,介入治療的不良反應低、恢復快、住院時間短,同時有效地保護了患者的生理器官,為再次妊娠提供保證。但子宮動脈灌注栓塞術費用較昂貴,要嚴格把握手術指征。
對有側枝動脈參與子宮供血的剖宮產瘢痕妊娠的患者,二次血管栓塞術是快速止血,保留生殖器官的急救方法。
本研究發現經子宮動脈灌注栓塞聯合清宮術治療后的患者在3年內再次發生剖宮產瘢痕4例,在加強避孕措施落實的同時,需關注剖宮產瘢痕缺損的手術修補,避免CSP的復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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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rettage after uterine artery embolization combined with methotrexate treatment for caesarean scar pregnancy
Feng Ying,Li Jian,Chen Suwen,Li Changdong,Zhang Xiaofeng,Hu Qiaofei
(Department of Gynaecology,Beijing Obstetrics and Gynaecology Hospital,Capital Medical University,Beijing 100006,China)
To evaluate the effect of curettage after uterine artery embolization and methotrexate(UACE)treatment for caesarean scar pregnancy(CSP).A retrospective study on 140 pa-tients diagnosed with CSP between February 2003 to April 2013 at Beijing Obstetrics and Gynaecology Hospital was carried out.35 patients between February 2003 to March 2010 were offered systemic chemotherapy and local injection with methotrexate(MTX)prior to uterine suction curettage.105 patients between April 2010 to April 2013 were offered prophylactic UACE prior to uterine suction curettage with using ultrasound/hysteroscopy/laparoscopy-guided uterine curettage.The operation time,blood loss,uterine retention rate,hospitalization days serum beta-HCG,menstrual recover,serious adverse effect and medical expense of two groups were recorded and compared.The results show that among 140 cases of CSP,108 cases were diagnosed in our hospital by transabdominal ultrasound and transvaginal ultrasound exactly.3 cases were misdiagnosed in our hospital.32 cases were referred from other hospitals where the initial management with uterine suction curettage had resulted in uncontrollable massive haemorrhage.In MTX group,33 patients with CSP recovered without complications and 2 patients underwent emergency hysterectomy for massive haemorrhage.In UACE group,100 patients were treated successfully with UACE.Three patients were
second UACE as uncontrolled massive vaginal hemorrhage.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preoperative indicators was found between two groups including average age,menopause time,gestational sac diameter and β—HCG levels.But after the operation,we found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tween MTX group and UACE group in uterine retention rates.Th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were also observed in the amount of vaginal bleeding during uterine suction curettage:average hospitalization days,average resume time in β—HCG levels and medical expense between MTX group and UACE group.No treatmentrelated complications occurred in long-term observation in neither of the groups.Based observing our patients,it appears that ultrasound-guided curettage after uterine artery embolization combined with methotrexate may be an effective means of treatment for caesarean scar pregnancy.
CSP;UACE;MTX;suction curettage
R713
A
1009-1742(2014)05-0004-07
2014-03-10
馮 穎,1976年出生,女,上海市人,副主任醫師,研究方向為病理性妊娠、不孕癥;E-mail:fengying1135@163.com李 堅,1957年出生,女,北京市人,主任醫師,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避孕藥械安全使用,節育方法及并發癥防治,優生優育與生殖健康;E-mail:lijian02@hot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