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壁壘對我國食品出口的影響及對策

王殿華，王蕊

（天津科技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天津300222）

生態壁壘對我國食品出口的影響及對策

王殿華，王蕊

（天津科技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天津300222）

鑒于以食品標簽為主要形式的生態壁壘不斷阻礙國際貿易的有序進行，文章從食品標簽的新形式、新特點的視角，對國際貿易中的標簽壁壘進行了創新性的闡述與分類，并從我國食品出口批次、出口價格優勢以及出口增長速度等3方面系統、全面地討論了標簽壁壘對我國食品出口產生的影響，提出從建立完善的食品標簽制度、做好食品標簽認證工作、完善環保法規和技術標準、收集國際市場標簽壁壘信息、4個方面做好我國食品行業的標簽壁壘應對策略。

生態標簽；食品出口；強制性

近幾年，我國食品行業的發展呈現出較強勁的發展態勢。據國家統計局統計，2011年，我國食品及主要供食用的活動物出口總值達到了504.93億美元，同比增長22.71%。食品及主要供食用的活動物進口總值為287.74億美元，同比增長為33.39%。食品類行業進出口差額為217.19億美元，同比增長10.93%。雖然以上各項數據表明，我國食品類行業的出口狀況較為樂觀，但是該行業仍然面臨著進口國以食品標簽為主要表現形式的生態壁壘的阻礙，極大地影響了我國食品行業的順利出口。近幾年，WTO食品標簽通報數量增多，2008年WTO秘書處發布的涉及食品標簽的通報有82項，占食品安全類通報總量的45.05%；2009年96項，占食品安全類通報總量的18.46%；2010年有83項，占食品安全類通報總量的7.90%；2011年有304項，占食品安全類通報總量的19.67%[1]。可以看出，WTO成員國通報數不斷增多，我國面臨標簽壁壘形勢越來越嚴峻。

1 國際貿易中食品標簽的新形式與新特點

2003年9月11日生效的《卡塔赫納生物安全議定書》，規定允許國家在實行風險評估時，將“社會經濟因素”考慮在內。這就允許國家在違背WTO協議的情況下可以強制性的禁止進口轉基因食品來保護國內食品生產商，這將加劇國際貿易的混亂性。《卡塔赫納生物安全議定書》和WTO協議之間的緊張關系并不是國際貿易爭端的主題，但卻使得當代嚴重的食品安全形勢更具有挑戰性，也使得各國關于食品標簽的規定在國際貿易中的作用日益凸顯[2]。

1.1 食品貿易中食品標簽的新形式

食品標簽經過過去二十多年的發展，目前已經體現出了一些新形式。這些形式可以劃分為3大類：第一類是生態標簽。此類標簽是以有機標簽為主，該標簽是指食品的生產和處理環境中無化學物質。第二類是福利標簽。福利標簽又包括動物福利標簽和消費者福利標簽。動物福利標簽以“鳥友”標簽和“海豚—安全”標簽為例，這2種標簽分別由美國史密森尼生物保護研究所候鳥中心和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制定，而消費者福利標簽主要包括轉基因標簽和原產地標簽。第三類是氣候標簽。氣候標簽主要包括食品氣候標簽、碳足跡標簽、本地食草動物區標簽和本地種植標簽。

1.2 國際貿易中食品標簽的新特點

1.2.1 部分強制性

食品標簽一般是由政府通過制定如《預包裝食品標簽通則》等規則來規范的標準，其規則具有法律效力。但是隨著近些年的發展，食品標簽開始有所演變，逐漸出現了一些私人部門制定食品標簽標準的現象，因此這類標準是不具有法律效力的。但是從實際情況來看，由于私人部門制定的標簽標準大多是符合政府的公共需求，同時企業為了進入或保留某個特定的市場，私人食品標簽就被賦予了部分強制性。

1.2.2 其制定涉及眾多原則

（1）食品標簽屬于技術法規。最近，WTO爭端解決小組在處理金槍魚—海豚案件時，依據處理歐共體—石棉產品案件時制定的技術法規判斷標準解釋了將食品標簽劃分為技術法規的原因，并將食品標簽判定為技術法規。（2）食品標簽需符合國民待遇原則。在TBT協議條款2.1要求，各成員國應按照國民待遇原則和非歧視原則，保證在技術法規方面給予在其任何成員國進口的產品的優惠待遇不得低于本國類似產品和其他國家類似產品的優惠待遇。（3）食品標簽要與貿易自由化目標相一致。在專家小組對美國-印度的丁香香煙案的裁定中，了解到，技術法規的制定須滿足以下2個條件：制定法規是為了達到一個“合法的目標”；該法規實行造成的貿易限制不能多于“必要的”合法目標的實現。

1.2.3 作用范圍不同

目前，國際上出現了許多涉及較小范圍的食品標簽，如上文提到的“鳥友”標簽和“海豚安全”標簽，這些標簽只關注對特定物種的保護，為食品加貼此標簽提供了明確的鑒定標準。而恰恰相反的是，食品標簽制度實施初期，主要是針對食品名稱、使用方法、配料、凈重、生產商及其地址或其食品的營養價值的規定，要求生產商提供真實性的內容，因此，這種規定是針對所有食品的普遍性的規定。新標簽的作用范圍正在向著更加精細化的方向發展。

1.2.4 功能不同

食品標簽制度實施初期，主要是關注食品標簽的規范性和真實性，而今該制度日益多樣化，逐步關注全球氣候，動物和消費者福利和食品的生產環境等多方面。如“鳥友”標簽規定標簽食物要種植在樹蔭下，以保護鳥類的棲息地；轉基因標簽是為了讓消費者在購買時擁有更多的知情權，保護消費者利益[3]。由此可見，現在的食品標簽功能較以前更加廣泛，更有利于促進社會的進步。

2 標簽壁壘對我國食品出口的影響

2.1 標簽壁壘使我國食品出口批次受到嚴重阻礙——以美國為例

從圖1可以看出，2011年美國FDA扣留我國化工、機電、食品等所有行業產品總量為2 805批次，其中因食品標簽造成的食品行業產品扣留數量為236批次；2012年美國FDA扣留我國化工、機電、食品等所有行業產品總量為2 487批次，其中因食品標簽造成的食品行業產品扣留數量為197批次；2013年10月之前，美國FDA扣留我國化工、機電、食品等所有行業產品總量為2 302批次，其中因食品標簽造成的食品行業產品扣留數量為140批次。從這些數據來看，每年因食品標簽不合格導致的產品扣留，均占扣留產品總量的6%以上。從美國FDA官網上可以了解到，我國是被FDA扣留出口產品最多的國家之一，也是因食品標簽不合格被扣留食品最多的國家之一。標簽對我國食品出口產生的影響不容忽視。

圖1 美國FDA扣留我國產品情況Fig.1 Thesituation of theproductsdetained by FDA in tur country

從圖2，近年美國FDA因食品標簽不合格扣留我國食品的具體情況來看，2011年各月平均被扣批次為19.67批，2012年各月平均被扣批次為16.42批，2013年各月平均被扣批次為15.56批。近幾年，各月平均被扣批次均在15批以上，且2013年9月被扣批次猛增，需引起我國食品出口企業的重視。

圖2 美國FDA因食品標簽不合格扣留我過食品的具體情況Fig.2 Thesituation of food detainedby FDA in our country becauseof unqualified food labeling

2.2 標簽壁壘使我國食品企業出口價格優勢受到削弱

任何食品標簽政策的實行都涉及驗證和鑒別的成本，以及印刷和粘貼標簽的成本。這些成本可以成為產品進入市場的障礙，尤其是在要求粘貼食品標簽的市場中[4]。假設中國是食品出口到小國（進口食品價格的變化不會影響世界價格的改變），那么我們用圖3來分析中國食品價格提高后，出口數量的變化。可以看到，在自由貿易情況下，進口國食品的價格就等于國際市場價格，為每件P1元。在此價格下，進口國生產量是S1，進口國需求量為C1，進口量為M1。

如果企業生產食品時加貼食品標簽的成本為P，進口商品價格增加到P2。進口價格上升之后，進口國市場對進口食品A的需求量就會下降至M2。但是由于進口國為小國，國際市場價格沒有變化，仍然是P1。進口食品價格的上升使一部分消費者轉向購買國內食品，從而刺激了進口國國內食品的生產。進口國食品產量的增加會引起邊際成本的提高，而邊際成本的提高自然也提高了進口國國內食品的國內價格。當國內食品的生產成本和市場價格都等于進口食品的價格時，國內生產的擴張停止。在新的市場均衡下，國產食品與進口食品的價格一樣，均為P2，國內食品供給上升為S2，市場需求下降為C2，進口商品數量下降為M2。

圖3 食品標簽對進口國影響的經濟效應分析Fig.3 TheeconoMic effectanalysisof the impactof food labelson iMporter

2.3 標簽壁壘減緩我國食品出口的增長速度

從表1中可以發現，近10年來我國食品進出口均處于增長的趨勢。出口額從2002年的146.21億美元增長到2011年504.93億美元；進總額從2002年的52.38億美元增長到2011年的287.74億美元；進出口差額也從2002年的93.83億美元增長到2011年的217.19億美元，食品貿易一直處于貿易順差的良好態勢。

表1 2002年～2011年食品進出口情況單位：億美元Table1 2002-2011 Thesituation of food iMportand export unit：Million dollars

通過圖4的進一步分析，可以直觀的看出，其實我國食品出口不容樂觀。雖然食品貿易中進出口貿易額一直處于增長的趨勢，但其增長程度是有區別性的變化的。2007年之前（除2004年以外），我國出口增長速度一直高于進口增長速度，而從2008年開始一直到2011年，我國出口增長速度均低于進口增長速度，并且在進口額穩步增長的同時，2009年我國食品出口額卻出現了下降的現象。

圖4 進出口增長速度對比Fig.4 Importand exportgrow th

從圖5中，我們可以看出，自1990年以來（除2009年以外），我國各行業出口額一直處于穩步增長的態勢，雖然食品行業出口額也在增長，但是與我國出口總額相比，增長速度極其緩慢。

從圖6中可以看到，各年食品行業出口額占我國出口總額的比重在不斷減少，只有個別年份出現了比重增長的現象，且增長并不明顯。

圖5 近20年我國出口情況Fig.5 Theexport situation in our country nearly 20 years

圖6 食品行業出口額占總出口額的比率Fig.6 The percentageof the food industry expntsaccounted for the totalexports

雖然，我國食品行業出口現狀并不能完全歸因于各國實施標簽壁壘，但是從國際大環境中可以看出，各國加強食品標簽制度的制定與實施已是不可逆轉的趨勢[5]。以美國、歐盟、日本為首，各國積極制定食品標簽制度，以標簽不合格為由，禁止我國出口食品進境。標簽壁壘已成為阻礙我國食品行業出口的新型壁壘。

3 我國應對食品標簽壁壘的對策

3.1 建立完善的食品標簽制度

食品標簽被稱為是進入國際市場的“通行證”，是表明產品從生產日期，配料等簡單屬性到加工過程中的特殊方法以及其內在的營養價值等特殊屬性的闡述符合進口國的法規標準。經調查，發現產品在貼上內容詳細、規范、符合標準的食品標簽后，更受消費者親睞，銷售率明顯提高[6]。因此，我國應進一步規范對食品標簽的管理。為規范我國食品標簽，我國應盡快制定出更完善的法規體系，以及更加具體的實施辦法。

3.2 做好食品標簽認證工作

目前，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國食品企業較為落后。如發達國家普遍要求加貼碳標簽的產品中，多為食品類產品。為了使食品企業及其產品適應國際市場的要求，我國應該加強立法程序，將國際主流食品標簽標準轉化為國內標準，在國內進行推廣使用。制定實施食品標簽標準的管理法規，使工作規范化，積極引導企業進行標簽認證。同時，我國應該加強認證機構建設，提高食品標簽認證工作的權威性。按照國際標準要求，與國際認證機構合作，進一步加強對于食品碳標簽這一類特殊標簽的認證工作，使國內認證機構逐步達到國際權威性機構認證的層面，為提高我國企業的國際競爭力奠定基礎。

3.3 完善環保法規和技術標準

TBT協定條款2.2要求：防止欺詐行為，保護人類健康和安全，保護動物生命或健康，保護環境。SPS協議強調了要保護WTO各成員境內人類、動物、植物的生命或健康。雖然作為WTO成員國，我國積極響應TST協定及SPS協議的要求，但是目前我國制定的法令法規仍然相對較少。即使我國已經制定了一些相關法令法規，但在實施過程中缺乏可操作性，且內容也并不完善，與發達國家標準存在著差距[7]。就我國的綠色食品標準體系來分析，我國要求蔬菜中喹硫磷殘留限量標準是0.2mg/kg，歐盟是0.05mg/kg。我國綠色食品標準中，有許多低于發達國家標準，這對我國食品的出口極為不利。因此，我國應盡快制定與國際接軌的食品類標準，建立嚴格規范的評定程序，從而保證我國食品順利出口。

3.4 收集國際市場標簽壁壘信息

由于相關信息不全面，了解的國外食品標簽新標準很少，企業在出口過程中一旦遇到因標簽不合格使產品被拒的情況，就會產生嚴重的后果，并可能使其破產。近年來，我國出口到美國的酒類產品很少，但是80%的被扣產品都是因為標簽不合格造成的。因此，必須積極收集國外有關食品標簽壁壘的措施，觀察TBT通報的動態，及時把握最新信息，并組建有關食品標簽信息的數據庫，將信息反饋給食品出口企業[8]。建立國內咨詢培訓機構，供企業了解標簽壁壘的最新動態，并根據掌握的信息，制定相應的策略，積極應對。

[1]丁朵朵.淺議食品標簽法規對國際食品貿易的影響[J].世界標準化與質量管理,2003(2)：30-32

[2]董新昕.食品標簽技術貿易措施及應對策略研究[D].中國農業科學院,2009

[3]董新昕,楊月欣,王強.美國食品標簽技術貿易措施對我國出口食品貿易的影響[J].食品科學,2009(15)：241-244

[4]李明涓.我國出口面臨的標準壁壘研究[D].首都經濟貿易大學, 2006

[5]彭榮,張立實,樊永祥.國內外食品標簽法規標準比較研究[J].中國食品衛生雜志,2012(3)：250-255

[6]宋志剛,張曉麗,董新昕,等.2008-2011年食品標簽相關WTO通報研究[J].中國標準化,2012(12)：123-126

[7]殷文淵,張馨,趙丹宇.國際食品標簽標準的演變及其在國際貿易中的意義[J].中國食品衛生雜志,2004(4)：348-352

[8]王殿華.食品企業構建安全質量保證體系應及時關注新標準——如何應對私人食品安全及質量標準[J].中國食品,2011 (1)：64-66

The Iinfluence of Ecological Barriers on China's Food Exports and the Countermeasures

WANGDian-hua，WANGRui
（Tianjin UniversityofScienceand Technology，Tianjin 300222，China）

Because ecological barriers whose main forMis food label hinder the ordered conduction of international trade，this article analyze the classification of label barriers innovatively froMnew forms and new characteristics of food labels.FroMthe perspective of the batches of China's food exports，the advantage of exportpriceand exportgrowth system，itcomprehensively discusses the impactsof labelbarrierson China's food exports and put forward thatwe can build the perfect systeMof food labels，make food labeling certification better，improve the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laws，regulations and technical standards，gather international market labelbarriers information to respond to the labelbarriersof the food industry in our country.

ecological label；food exports；mandatory

10.3969/j.issn.1005-6521.2014.18.078

2014-09-17

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課題攻關項目“我國食品安全風險防控研究”（12JZD033）；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中國食品安全戰略研究”（11BJY119）；天津市教委社會科學重大項目“環渤海區域食品安全戰略協作與風險預警防控機制建設研究”（2011ZDH）

王殿華（1965—），女（漢），教授，博士生導師，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技術經濟、國際貿易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