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慶川,時紹瑋,徐 冬
(天津市控制地面沉降工作辦公室,天津 300061)
在天津市地面沉降防控工作中,通過對多年來沉降發展和地下水開采的總結,發現這樣一種現象:有些地區即使嚴格控制地下水開采,地面沉降還在進一步發展;各含水層發生的地面沉降與其抽取的地下水量,存在著不匹配的現象[1]。對這種現象反思后初步認為,各地區、各含水層對地下水開采的沉降反應是不同的,即它們的沉降敏感性不同[2]。筆者對地面沉降、含水層地下水開采以及地下水位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確定區域的沉降敏感性,并明確一個地區的含水層沉降敏感性,有針對性地控制地下水的開采,以達到控制地面沉降的目的[3]。
作為安全系統工程的重要分析方法之一,事故樹分析法既可以用于定性分析,也可以用作定量評價,運用邏輯推理對系統的危險因素進行辨識和評價,不僅能夠分析出事故的直接原因,而且可以深入揭示事故發生的潛在影響。常應用于風險管理領域。
在本研究中,將含水巖組的沉降敏感性作為事故樹的頂上事件,通過定性、定量分析,可以得到評價含水巖組沉降敏感性的綜合性指標——敏感系數。
含水巖組沉降敏感性受到巖組工程地質條件、地下水開采歷史、地下水位變化等一系列因素的共同影響,是各種因素的復合變量。根據這一理論構建事故樹模型,如圖1所示。
筆者將壓縮系數、孔隙比、含水率等參數分別作為評價工程地質壓縮性、密實性以及濕度的指標;區域沉降敏感性的指標——土水比作為評價地區開采情況的指標;由于抽水歷史與水位變化關系密切,故將評價含水層沉降效應的指標——回歸系數作為評價地區地下水位變化的指標。因此,可根據事故樹,建立敏感系數的計算模型:

式中:P1為壓縮性;P2為密實度;P3為濕度;P4為地下水開采情況;P5為地下水開采歷史。

圖1 沉降敏感性的事故樹模型
從結構重要度上來看,地下水開采量、水位變化處于同等重要度水平。由于決定工程地質特性的因素較多,因此壓縮系數、孔隙比、含水率以及其他影響工程地質特性的參數結構重要度相對較小[4]。
將壓縮系數、孔隙比、含水率等參數作為相應的基本事件發生的概率,同樣地,將土水比、回歸系數也作為相應基本事件的發生概率,則敏感系數即為頂上事件發生概率,可以根據模型通過定量計算得到。根據敏感系數定義,經計算所得的系數為一個無量綱值,最大為1,最小為0。
根據以上計算方法,可以得到天津各區各層沉降敏感性大小情況,進而可以得到天津沉降區各行政區各含水巖組的沉降敏感系數。由于淺層不存在地下水開采的情況,因此僅考慮工程地質條件對其造成的影響;而第二、第三、第四及以下含水層則考慮各種因素的綜合影響。經計算得到的敏感系數,見表1-2。

表1 各地區淺層沉降敏感系數

表2 各地區深部含水巖組沉降敏感系數
根據各區各含水巖組沉降敏感系數計算結果,采用聚類方法進行分類。聚類分兩種情況進行。第一種情況,不包括淺層含水層,僅在各區第二、三、四組之間比較分類。由于分類的目的是比較抽水條件下含水巖組的沉降敏感性,并據此進行地下水開采方案的調控,天津市基本不抽取淺層地下水,所以面向地下水控制的敏感性分類不包括淺層地下含水組。共有33 個單元進行聚類。第二種情況是包括淺層含水層全部單元的聚類,目的僅是比較各層根據本研究定義的敏感性概念進行的分類,衡量總體變化[5]。
聚類分析是一種建立分類的多元統計分析方法,它能夠將一批樣本(或變量)數據根據其諸多特征,按照在性質上的親疏程度在沒有先驗知識的情況下進行自動分類,產生多個分類結果。類內部的個體在特征上具有相似性,不同類間個體特征的差異性較大。
聚類方法有多種,如歐氏距離法、平方歐氏距離法、切比耶夫距離法、明考斯基距離法、夾角余弦距離法等。本研究根據分類對象的散點分布特征(如圖2 所示),采用平方歐氏距離法,通過計算兩個體(x,y)間的平方歐氏距離來進行聚類。平方歐氏距離是兩個體K 個變量值之差的平方和。數學定義為:


圖2 天津含水巖組沉降敏感系數散點
根據工程地質特性計算淺層土的敏感系數,可以發現北辰區以及東南沿海地區(包括大港、塘沽、東麗、寧河等,下同)淺層土沉降敏感性較大,而北部武清、漢沽地區敏感性較??;中心城區及津南、西青、靜海地區處于相同水平。關于深部含水層的沉降敏感性,從整個天津地區來看,除漢沽及中心城區之外,第四及以下含水組沉降敏感性較大;從區域分布來看,北辰區、靜??h以及東南沿海地區沉降敏感性較大,中心城區、武清、寧河等區有些含水層沉降敏感性最小。聚類結果,見表3。

表3 含水巖組聚類結果
經計算得到各區各含水組沉降敏感系數后,根據天津市地面沉降重點控制區、一般控制區地下水壓采規劃,結合近年來各區地下水開采的層位分布情況,設計了一種基于沉降敏感性系數的比例壓采調整法[6]。簡述如下:
假設某地區2011年地下水開采總量為Q11、2015 和2020年規劃開采量分別為Q15和Q20,則2011—2015年間壓采量、2011—2020年間壓采量分別為Q11與Q15、Q20間差值。若該地區第二、第三、第四含水巖組的沉降敏感系數分別為q2、q3、q4,則2011—2015年第二含水層的壓采量為:

同樣地,可以求得相應時間內第三、第四含水組壓采量以及2011—2020年間各含水組壓采量,進而可以求得各含水層未來開采量。
根據2011年地下水開采量以及2015和2020年的規劃開采量,確定各地區的總壓采量,然后利用各區各含水巖組的沉降敏感系數間的比例,分別確定各含水層2011—2015、2011—2020年間的壓采量,見表4。
筆者根據某一地區含水巖組沉降敏感性由巖土工程特性、地下水開采強度與方式、地下水開采歷史等因素共同影響組成的復合變量這一理論基礎,提出含水巖組沉降敏感性的概念,建立了面向天津整個地面沉降區的含水巖組沉降敏感性排序方案;并根據含水巖組的沉降敏感系數,建立了地下水開采動態調整方法,針對目前地下水開采存在的問題,以及根據本次敏感性分析提出的地下水開采調整方案,提出以下建議:

表4 深層地下水開采量動態調整結果(相對2011年)
(1)加強天津市地面沉降的分層監測。目前,天津地面沉降監測以水準監測為主,分層監測設施較少是分含水組研究含水層沉降效應的制約因素之一,今后應加強天津市分層監測設施的建設[7]。
(2)重點地區重點治理。根據本次研究成果,對于沉降敏感性大的地區及含水層組,應采取重點地區重點治理的方針,首先進行地下水開采布局的調整。
(3)進一步加強地下水減采工作。研究表明,地下水開采仍然是引起地面沉降的主要因素,地下水的減采仍是目前控制地面沉降的主要目標。根據本次研究成果,應對目前開采布局及開采深度進行進一步調整,達到合理開發利用地下水的目的。
[1]周載陽.地下水開采引起地面沉降的機理研究[J].工程勘察,2012,40(3):22-26.
[2]徐佳,王巍,韋勁松,等.天津市區地面沉降多因素分析[J].地下水,2012,(4):205-207.
[3]鄭銑鑫,武強,候艷聲,等.關于城市地面沉降研究的幾個前沿問題[J].地球學報,2002,23(3):279-282.
[4]董克剛,王威,于強,等.海河流域沉降區地下水資源承載力評價指標體系[J].地下水,2008,30(4):12-15.
[5]張云,薛禹群.抽水地面沉降數學模型的研究現狀與展望[J].中國地質災害與防治學報,2002,13(2):1-6.
[6]董克剛,王威,于強,等.土水比指標在天津沉降區地下水資源管理中的應用[J].水資源保護,2009,25(6):51-55.
[7]王家兵.天津深層地下水資源持續利用研究[D],北京:中國地質大學,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