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我國可持續發展之路

◎ 文/馬良華

探析我國可持續發展之路

◎ 文/馬良華

國家富強、民族復興、人民幸福和社會和諧是我國人民共同的夢想和追求。這一夢想要通過長期的經濟可持續的穩定增長來實現。

我國可持續發展之認識前提

1.經濟增長的長期可持續能力及穩定性與公平、正義、平等和法治的關系

在過去的近200年里，除去戰爭及較大的關聯性危機影響之外，歐美主要發達國家在整體上表現出良好的穩定增長和恢復增長的能力，而多數發展中國家則相反。究其原因，經濟增長的長期可持續能力和穩定性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公平、正義、平等、法治。只有堅持以公平、正義、平等和法治為社會管理取向，才可能對各個民族和全體人民形成吸引力、凝聚力和感召力，促進人的全面發展，鑄造創新的發展動力，實現社會和諧、國泰民安和政治清明。而缺少公平、正義、平等和法治，就不可能擁有社會經濟穩定可持續增長發展的基礎，也不可能保持經濟可持續增長發展的動力和條件。從這一意義上來說，公平、正義、平等和法治，不僅是中國夢的主要內容，而且是追求和實現中國夢所必需的路徑手段。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多次提出加強公平、正義、平等、法治及制度建設，對于我國經濟的轉型升級和生產力的提高以及未來可持續的增長發展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戰略意義和現實意義。

2.系統認識、多元理解經濟可持續發展問題

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問題具有很大的復雜性，它受到多元因素復雜的互動關聯影響，包括社會、經濟、自然、技術、法律和政治多方面的因素。這些因素如果不能得到協同改善支持，生產方式改善、技術進步、生產力的提高、結構優化、人們先進意識及價值觀的形成、制度的變革等就不可能實現，經濟的可持續發展也不可能實現。所以，系統深入地認識與理解多元因素之間的互動關聯和累積循環效應，是正確處理長期經濟增長發展過程中總量與結構、短期與長期、局部與整體、速度與質量、公平與效率、政府與市場、集權與分權、政策與法律、學習與創新、經濟與社會發展等之間關系的關鍵，也是能否實現穩定的可持續增長的關鍵所在。現代經濟增長過程中既存在一些共同性或規律性的變遷特征，也存在國內外發展條件和環境上明顯的差異性。如果對此不能深入地認識、理解并加以動態區分及鑒別，就難以進行針對性和前瞻性的管理應對。

3.實事求是，從實際出發

我國改革開放30多年經濟發展取得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實事求是和從實際出發。在未來的經濟發展中，我國仍然要堅持走符合自己實際的市場經濟道路。一是強調實事求是，一切從實際出發，根據自己的發展階段特征和國內外條件來發展市場經濟；二是體現社會主義的理想原則，推進公平、正義、平等和民主法治，實現共同富裕；三是強調遵循市場經濟的運行發展規律改善國家管理。這3個方面缺一不可。為此，社會經濟管理、政府職能重點和管理方式，要順應發展階段和發展環境的變化，作出相應的調整；發展理念和發展方式，要依據發展矛盾的變化和可持續增長的要求而轉變；發展戰略和宏觀調控思路，要跟隨世界經濟格局的變化和競爭博弈環境作出調整；政治改革和制度變革，也要根據經濟發展水平和條件的變化，作出適應性推進。

我國現階段之發展特征

從發達國家的歷史經驗看，從開始現代化至基本實現現代化的過程，一般需要50-70年時間。所需時間因起始時間、經濟規模、發展條件等不同而不同。

動之徐生

定都閣位于北京市門頭溝區潭柘寺鎮定都峰上，占地面積為550平方米，建筑面積約2400平方米，地上高度為33.9米，共有6層，外觀看為3層，為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造型。定都峰，海拔680米，其位置正處在長安街向西的延長線上，登高遠眺可縱覽整個北京城；傳說元末明初燕王朱棣的謀士姚廣孝曾登頂定都峰，堪測地形建設北京城。

董年龍/攝這個過程相當于國家發展生命周期的發育階段。這個時間反映了多元因素良性互動關聯演進的內在要求，無法大幅縮小。考慮到經濟發展的后起性、人口的超大規模（體量）和發展起點上的低水平，我國現代化過程所需時間大致需要70-80年。綜合考慮新中國成立后社會、經濟和政治的各種因素影響和特殊背景，我國今后大約還需要20-30年時間才能全面實現現代化。

“系統時空動態區分”理論認為，正確判斷所處的發展階段，認識理解每一階段的矛盾特征及根源，結合國內外條件，做好每一階段的工作是取得長期經濟良好績效的保證。

1.我國經濟發育前半期階段特征

筆者判斷，我國在2003年之前大致處于發育階段前半期，特點是增長發展起點低，規模空間大，具有豐富的勞動力資源，這一時期多數以投資驅動為主導增長模式，投資的持續增長是關鍵，資本短缺是主要矛盾。我國通過改革開放，引進外資，鼓勵勤勞致富，極大地解放了生產力，很好地解決了資本短缺這一主要矛盾，在投資持續增長和物質要素投入增長的情況下，先后得到了消費增長和出口增長的共同拉動，取得了長時間地快速持續增長。不僅完成了資本的原始積累過程，而且建立起了完備、強大的生產制造體系，完成了大規模的公共基礎設施建設，使得社會、經濟和建設煥然一新。同時，因為處于市場經濟的初期階段或者過渡轉型時期，市場機制處于培育建立過程，政府在經濟上進行相對的集權干預、政策向效率的適當傾斜具有合理性，粗放增長或者成本價格優勢具有較大的客觀性。但在經濟快速增長的同時，內部的社會矛盾、經濟矛盾和環境矛盾也不斷累積，不解決新形勢下出現的矛盾，經濟增長就難以保證可持續性。

2.我國經濟發育后半期階段特征

2004年以后，我國進入發育階段后半期，這一時期大約需要30-40年，其特征是供求空間潛力仍大，市場發育程度明顯提高，資本不再成為主要瓶頸，勞動力成本明顯提高，資源環境壓力加大，增長發展的主要矛盾是消費需求增長提升，增長驅動需要從投資主導轉向投資-消費雙驅動主導，供求向空間層級拓展。與前一時期相比，發展特征、發展矛盾和發展條件都出現了明顯變化。從各國發展經驗看，許多問題的解決涉及到公平、正義、平等和法治。所謂“中等收入陷阱”，多數發生在這一時期。這一時期也是整個現代化過程中的敏感關鍵期。因此，當前這一時期對我國全面實現現代化十分關鍵，需要培育新的增長動力，激發新的發展活力，核心是執政理念、政府職能定位及管理方式的適應性調整。

我國可持續發展之現實矛盾和管理應對

短期經濟增長的取得具有偶然性，可以通過多種方式獲得，包括通過違背發展目的的手段，但不意味著良性發展。只有可持續的長期增長，才同時意味著發展進步。因為可持續的長期增長，不僅意味著產出的增長，還意味著生活改善、環境提升、技術進步、生產率提高、結構優化、文明發展等，是物質、精神和環境的全面改善提升。

新中國成立65年來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但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指出的，中國仍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實現中國夢，創造全體人民更加美好的生活，任重而道遠，需要我們每一個人繼續付出辛勤勞動和艱苦努力。對此，我們應有清醒的認識。

1.現實矛盾

結合階段特征和國內外環境，我國現階段面臨的突出矛盾：一是出口減弱、內需增長乏力，投資增長難以獨木支撐，這給穩定較快增長帶來較大壓力；二是發展方式過于粗放，產業結構不合理，不僅對資源、生態和環境等帶來很大壓力和損害，而且在成本上升的背景下造成國際競爭優勢減弱，形成較大的低端制造生產過剩。這兩個方面的矛盾既有階段性內在根源和歷史管理原因，又有國際性因素影響，但都可能導致經濟循環運行的惡化，這對我國政府的管理應對提出很大挑戰。

2.管理應對

（1）在經濟工作中積極擴大內需、加快技術創新步伐，推動發展方式轉變和結構優化。從國家發展生命周期理論視角看，現階段的中國需要實現“兩個轉換”：一是經濟增長從投資為主的驅動逐漸轉換到投資-消費雙驅動；二是從要素投入增長驅動逐漸轉換到生產率（競爭優勢）提升驅動。

（2）從政府管理經濟的角度，通過分配關系的調整，促進基尼系數的逐漸下降，形成庫茲涅茨收入分配倒U字形曲線的拐點，擴大中產階層數量規模，為今后的經濟增長打好基礎；促進要素資源的優化融合，緩解高素質專業化人力資源對經濟發展的制約瓶頸，推動技術進步和創新；減稅讓利，減輕企業和居民的負擔，促進消費和就業；通過改革降低交易成本。重點是結構性調整。轉變政府職能，減少政府對經濟運行的行政干預，實現依法行政。

（3）像我國這樣一個發展中人口大國，需要保持國家對社會經濟足夠的穩定能力，特別是一些關乎國計民生和國家穩定的重要戰略性物資和部門，國家仍然需要有足夠強的掌控能力。市場化不是放任不管。需要通過轉變政府職能，改善管理方法，提高行政效率使我國經濟運行更加通暢，經濟活動更有效率，分配更加公平，環境更加優美，社會更加和諧。

[1]麥迪森.世界經濟千年統計[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

[2]馬良華.國家發展的生命周期假設——兼論中國所處的階段和政府職能調整[J].社會科學戰線，2012（6）.

[3]馬良華.大國現代經濟增長的因果探源——基于時空條件動態區分的經濟學說[M].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14.

[4]V·奧斯特羅姆，D·菲尼，H·皮希特.制度分析與發展的反思[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6.

[5]馬良華.論從時空差異認識經濟發展問題的重要性——兼對若干中國經濟發展問題的看法[J].社會科學戰線，2013（1）.

（作者單位：浙江大學經濟學院）

編輯：王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