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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東師范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上海 200241;上海市普陀區業余大學,上海 200062)
章學誠(1738-1801),清代的史學家、文學家。字實齋,會稽(今浙江紹興)人。乾隆四十三年(1778)進士,官國子監典籍。章學誠倡“六經皆史”之論,治經治史,皆有特色。他所著《文史通義》共9卷(內篇6卷,外篇3卷),是清中葉著名的學術理論著作,其中反映了章學誠諸多方面的治學經驗和思想,對歷史編纂學做出了很大貢獻。“辨章學術,考鏡源流”是世所公認的章學誠論學的核心內容,即以學術史研究的眼光從事校讎學,而不僅僅囿于文字的考訂。這也是古代學術影響最大的一種方法論。在這樣一個整體思想的框架下,章學誠還提出了許多為學的基本方法和具體方法,其中特別是《博約》篇中提出的“學貴博而能約”的思想,值得我們注意。
在《博約》的中篇中,章學誠說:
“博學強識,儒之所有事也;以謂自立之基,不在是矣。學貴博而能約,未有不博而能約者也;以言陋儒荒俚,學一先生之言以自封域,不得謂專家也。然亦未有不約而能博者也;以言俗儒記誦漫漶,至于無極,妄求遍物,而不知堯、舜之知所不能也……名有由立,非專門成學不可也,故未有不專而成學者也”[1]。
這一段話精辟地概括了博學和專精的關系,提出了一般知識與專門研究并重的治學思想,此處的“博”,意為淵博,即廣泛的游覽、系統的涉獵;“約”意為專精,即在廣泛游覽的基礎上,選擇一個領域作深入的研究。要做到“約”,首先要有淵博的知識作為基礎,這里體現了“博”和“約”的辯證統一關系。
首先,“博”和“約”是辯證統一的。
“博”的目的應該在“約”,為約求博,體現了明確的目的性;反之,約也只有在博的基礎上才能實現,要成專家之學,必然要有淵博的知識為基礎,有了豐富的學問,才能擇一而專。所以這二者在治學過程中是相互依存、不可分割的整體。有了淵博的知識,才能于其中選擇一項,精而專之;有了博覽為基礎,才能上升到專精。
其次,“博約”的精義在于有所見而成專家之學。
章學誠的立論針對漢學的流弊,他認為治學者如果沒有專門之攻,沒有專長,則不足以談學問,因為他不能深入;而沒有普遍的知識,也不足以談學問。他把那些貪多求全,不知選擇,過分重視旁征博引而炫耀學問之富的人稱為“賤儒”、“俗儒”。正是針對這樣一些學者,章學誠提出“學必求其心得,業必貴于專精”[2]的主張。其實強調的就是要有自己的專門之學,而不能漫無目的地片面追求博雅考訂。
《博約》中認為當時流行的“舉業所以覘人之學問也”,是“《(禮)記》所謂博學強識以待問也”,認為“寧得不謂之學問歟”?[3]即這樣的學習根本不能稱之為學問。這里所說的待問之學批評那些博覽群籍而不加精研者,僅能提供查考功能,這正如字典辭書,如無人提問查考,則所學無用。在網絡日益發達的今天,此等學問恐更無用武之地了。
同時值得我們注意的是,章學誠所提倡的廣泛的涉獵并不是漫無邊際的全盤皆收,而是有明確的原則的。一方面,廣泛地學習應當有著明確的方向和目標。學海無涯,“以一人之身,而逐無端之好尚;堯、舜有所不能也”[4],那么如果我們如果不加選擇,將會勉力終生也未見能有所見樹。另一方面,這種目的性和方向,指的就是廣泛地學習與專業性的探討之間的內部緊密聯系。在《假年》篇中,章學誠生動地將學問與人的身心的關系比作人饑寒時對衣食的需求。其目的是為了實現飽暖,而非吃盡天下食物,穿盡天下衣服。所以:“宇宙名物有切己者,雖錙銖不遺;不切己者,雖泰山不顧”[5]。此處即可理解成治學的要義在于尋求適合自己的“衣食”,又說“古人所謂貴博者,正謂業必能專而后可與言博耳。該專則成家,成家則己立。”[6]這里強調的就是學者主要致力之處仍是一個集中的方向,然后實現“學必有所專”,是強調在廣泛學習的基礎上成為某一方面的專家。
章學誠所謂的專門之學,決不僅僅指“學一先生之言以自封域”的因名氣而成為專家的人,而是能夠在相應的專業領域有自己的思考,能出一家之言,成一家之學的人,即“獨斷之學”。章氏認為樸學大師戴震的成就決不僅僅是考據:“凡戴君所學,深通訓詁,究于名物制度,而得其所以然,將以明道也。時人方貴博雅考訂,見其訓詁名物有合時好,以為戴之絕詣在此。及戴著《論性》、《原善》諸篇,于天人理氣,實有發前人所未發,時人謂空說義理,可以無作。是固不知戴學者矣。”[7]也正是從這個意義上,章氏把典籍和學術分為“比次之書,獨斷之學,考索之功”,提倡“多聞而有所擇,博學而要于約”,并品評馬端臨《文獻通考》的成就比不上鄭樵《通志》,原因在于鄭著“足以明獨斷之學”[8]。可見學問不管以何徑入門,其最終的落腳點都在成專家之學上。
再次,實現“博約”的途徑在于“通”。
有人認為章學誠強調的專門之學,會影響對知識的整體認識,特別是對“道”的整體感悟。章學誠就這一點也作了清晰的論述:后儒所重視的義理考據辭章,是主要的從事學術的路徑,而因著學者精力和生命的有限,必將在浩瀚的知識之海中有所選擇,這是不得不為之的事情。而學有所專就是將專于一家之學和暫緩其他知識的學習相調和,把當下主要的精力放在某一專門的學術領域中,而這并不意味著對整體知識的放棄,反而在專門之學在達到一定水平的時候實現知識門類之間的互通。在《橫通篇》中,章學誠提出了“通”,以道路為喻,認為“四沖八達無所不至”、“心之所識,雖有高下、偏全、大小、廣狹之不同,而皆可以達于大通”,即既能達于大道,又能得以貫通。因為能達到大道,是以能成就大學問;為能得以貫通,故能成為專家之學。在《辨似篇》中,章學誠又將做學問的方法作了具體闡發:“理之初見,毋論智愚賢不肖,不甚遠也。再思之,則恍惚而不可恃矣,三思之則眩惑而若奪之矣,非再三之力轉不如初也!初見立乎其外,故神全;再三則入乎其中而身已從其旋折也。必盡其旋折而后復得初見之至境也,故學問不可以憚煩也。”[9]強調學問的取得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將“初見”與“再思”、“三思”結合相通,才能及于大道。他還強調要如孟子般“善學孔子”而和孔子不雷同,即是因為有所見,亦是因為能得通之精義:
孟子善學孔子者也,夫子言仁知,而孟子言仁義。夫子為東周,而孟子王齊、梁,夫子信而好古,孟子乃曰“盡信書,則不如無書。”而求孔子者必自孟子也[10]。
所以博和約互為前提,互相促進,這才是章氏治學之道的精髓所在。同樣,正是基于這樣的要求,章學誠才批評戴震的訓詁、制數之學,提倡學術方面要實現多元化,而不能單以一種治學方式來評價學人,即不可認為“舟楫以入都,而謂陸程非京路也”。在這一點上,章學誠與黃宗羲的思想是相通的。
章學誠的這一主張前人早有論述。孔子曾說:“博學于文,約之以禮”((《論語·雍也》)。《孟子·離婁下》亦有“博學而詳說之,將以反約之”之句。《荀子·大略》:“多知而無親,博學而無方,好多而無定者,君子不與。”則是從反面提出僅博覽多知而無專精之學者非君子之友。章學誠在《博約》篇中批評“蘇氏之類求,韓氏之鉤玄提要,皆待問之學也,子謂不足以成家矣。”然而,韓愈在《進學解》中除了主張“提要鉤玄”,還指出了“夫大木為杗,細木為桷……各得其宜,施以成室者,匠氏之工也……登明選公,雜進巧拙,紆馀為妍,卓犖為杰,校短量長,惟器是適者,宰相之方也。”其實就是提出了一個由博返約,以約馭博的問題,指出他們是相輔相成的兩個方面。蘇軾也說過:“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同樣注意到了“博”和“約”之間的關系。韓蘇的散文創作實踐以恢復先秦兩漢古文為倡導,卻充滿了創新,特別是蘇軾文賦的藝術成就,可以說達到了唐宋古文對前代文體繼承和革新的成就頂峰。
浙東學派,是在對乾嘉學者治學方式的批評和矯正中發展和興盛起來的。從學術史發展的實際來看,當時的浙東學派,正是非常重視建樹獨創精神的專門之學的,他們自成一家,貴有獨創精神。例如一代大師黃宗羲對古往今來之學、上下天文地理之識,無不精研。但他學術上享有盛名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他的學識淵博,更重要的是他的獨創精神。最典型的是他的《明儒學案》開創了我國學術思想史編纂的先河,成為了我國古代第一部系統的學術思想史,開辟了中國史學史的新途徑;而其《明夷待訪錄》一書,更是當時具有先進啟蒙思想的杰出著作。全祖望一生的成就也主要在史學方面,他續黃宗羲之作而編的《宋元學案》,在體例和組織上都比《明儒學案》有重要發展,體現了他的獨創精神與專家之學。可見,清代浙東幾位大學者,都是各有所長的專門名家。
倉修良先生認為:“章學誠是浙東史學的殿軍”[11]。章學誠所撰述的《文史通義》和《校雔通義》二書,提出了許多獨到見解,體現了博學與專精的完美統一。現代著名學者郭紹虞的概括也充分體現了章學誠學術宗旨的這一特點:“章氏之學,以識見長”,“能見其大,所以不局于一端,舉凡昔人所謂經學、理學、心學、文學之分而綜合為一;能見其精,所以仍貴專門,雖合昔人德行、文章、經濟、事功諸學而自成一家”[12]。即章學誠的學術成就最顯著的特點就是既體現了綜合的知識涉獵,又貴在專門。章學誠曾說:“浙東貴專家”[13],他自己身體力行,在如何建立專家之學上深有體會:
學在自立。人所能者,我不必以不能愧也。因取譬于貨殖,居布帛者,不必與知栗菽,藏藥餌者,不必與聞金珠。患己不能自成家耳。譬市布而或闕于衣材,售藥而或欠于方劑,則不可也……夫學必有所專[14]。
吾于史學,貴其著述成家,不取方圓求備,有同類纂[15]。
“博約”思想所體現的治學思想和治學方法在理論和實踐上都有其科學性。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知識是無限的,正所謂“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早在先秦時期,《莊子·秋水》中便以河伯和海神對話的寓言揭示了這一道理:“宇宙是無窮,人的認知是有限的”。正因如此,求取知識就不能無邊無際,如欲以人有限的生命而閱盡無限的書籍,便是不自量力,便不是實事求是的科學態度。因而,博覽書籍的目的,應該是為了專精服務。因而學問之歸宿應在成一家之學。那么,如何可成一家之學呢?當然在創新和獨見,而如需有獨見,則更要有博覽群書的功夫和積累。這種廣博的閱讀常常要越出所攻專業之學的范圍,實現“博雜”。所以章學誠在《文史通義·博雜》篇中提出,博學是學術的要義,并以“張羅求鳥”為喻,指出治學者目標不能過于狹窄,要像張網捕鳥一樣廣泛地涉獵,這樣才能具備堅實的知識基礎,從而厚積而薄發。這也是求知的第一個階段和重要基礎。
北京大學教授錢志熙認為“發生于南宋而成熟于明清之際的浙東學派……導出了成熟形態的史學與文獻學,標志著中國近世學術的獨立……至明清之際,在與南宋浙學差不多相同的地域內,再次產生了后人稱為浙東學術或浙東史學的一個地域性的學術流派,其影響直接貫注中國近現代之際的學術,被視為中國現代學術產生之前性質最成熟、自覺的傳統學術。”[16]這種學術上的真正獨立、成熟和自覺,其實和章學誠所總結的治學思想是直接關聯的,正是這種“博學于文,約之于禮”的治學思想作為基礎,才形成了蔚為大觀的浙東學術成果。
對于我們今天的治學而言,處理好“博”和“約”的關系,仍然具有重要的意義。近代中國曾經擁有過大師巨匠式的人物,他們不僅“專”,而且“博”、“通”。很多大師在不同的學術領域都有較大成就,例如作為大作家的沈從文,研究古代服飾同樣獨樹一幟;錢穆先生是史學家,他的《中國文學論叢》也是精彩的著作;大師季羨林更是學貫中西,精研多個學術門類。然而對于大多數學人來說,這樣的境界當然可以心向往之,卻不可奢望一蹴而就,如果我們一開始就無業不攻,似乎什么都感興趣,但是什么都走馬觀花,則有好高騖遠之危,難以體會到學問真正的樂趣。
章學誠在談博學與專精的關系時,并未清楚講述如何選擇專精領域的問題,而在當代社會,這個問題對我們的學問來說尤為重要。我們要結合個人興趣能力和時代的需要兩方面來進行選擇。在讀書過程中,要處理好“博”與“約”的關系,則既要汲取朱熹所言“讀書須是專一。讀這一句,且理會這一句;讀這一章,且理會這一章。須是見得此章徹了,方可看別章”的要求,也要學習陶淵明“好讀書不求甚解”的精神。有心治學者可以注意結合自己的興趣和能力,對跨學科的內容作一些學習和研究。對研究者來說,這樣可以豐富知識、開拓視野,同時也能夠有方向地向較新的,自己原來不熟悉的領域探索,這應當是治學的有效門徑之一。
[1][3][清]章學誠.文史通義·博約(中)[M].北京:中華書局,1985.
[2][清]章學誠.文史通義·博約(下)[M].北京:中華書局,1985.
[4][5][6][清]章學誠.文史通義·假年[M].北京:中華書局,1985.
[7][清]章學誠.文史通義·書《朱陸》篇后[M].北京:中華書局,1985.
[8][清]章學誠.文史通義·答客問(中)[M].北京:中華書局,1985.
[9][10][清]章學誠.文史通義·辨似篇[M].北京:中華書局,1985.
[11]倉修良.章學誠和文史通義[M].北京:中華書局,1984.
[12]郭紹虞.中國文學批評史(下卷第四篇第二目)[M].天津:百花文藝出版社,2008.
[13][清]章學誠.文史通義·浙東學術[M].北京:中華書局,1985.
[14][清]章學誠.文史通義·博約(上)[M].北京:中華書局,1985.
[15][清]章學誠.文史通義·家書(三)[M].北京:中華書局,1985.
[16]錢志熙.論浙東學派的譜系及其在學術思想史上的位置——從解讀章學誠《浙東學術》入手[J].中國典籍與文化,20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