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亮
(安徽師范大學政治學院,安徽蕪湖241002)
對理解本體的再思考*
許東亮
(安徽師范大學政治學院,安徽蕪湖241002)
從理解開始走向理解本體,進而從理解本體的角度反過來思考理解。通過理解本體找到一個共通的元元素與異元素,由這個元素構成理解的世界,并通過澄明的運動模式來重新理解理解本體及其相關聯的世界。
理解;理解本體;異元素;元元素
“理解(Understanding;Comprehend),又稱為領會、了解、懂得、思維作用(intellection),是指一種心理過程,與諸如人、情形或訊息之類的某種抽象的或有形的對象相關,籍此一個人能夠對其加以思考,并且運用概念對該對象加以適當的處理。”此解釋源自維基百科的解釋,僅僅是對理解的一種西方式的定義。個人認為它僅限于對Understanding與Comprehend理解后的定義,不是對理解的定義。理解并不是如此理解。中國從古至今對理解的理解也很豐富,如按照各類的引證解釋,可簡單地歸納為:“順著脈理或條理進行剖析;從道理上了解;指了解、認識;說理分析;見解。”等等。這是對理解的一種解讀。理解某一事物,也就是已經對該事物實現了一定程度的概念表達或者說概念化。但我在此文中討論的是對此概念的定義作進一步的理解,即走向理解本身進行理解。
作為理解的最根本的要素,不是指理解所要理解的內容所需的理解,也不是指理解之所以為理解的概念,而是說作為理解本體的那個理解后面的最根本、最元始的前提,可以簡單理解為理解本體的異次元。為何是異次元,因為是指理解本身最后面的元開始,沒有這個元開始,一切的理解將無法理解。
在那個異元世界里,我們可以把理解本體后面的那個世界分成兩個理解方式,一個是指異的世界,一個是元的世界。在異的世界里,之所以為異,是因為異本體里存在著不同于異本體的異存在,如果按照比例來分,也可以理解為一部分是異的本體,而有一些不是異的本體,卻是在異的本體里面存在著,并與異共同相容存在著。這些不同與異本體的異,不僅僅在此個異里也在其他的異里,但并不是在所有的異里,每個異之間相互關聯著,不是全部地相互關聯,而是部分相關地相互關聯著。這些異本體共同存在在由元組成的世界里。而元就是作為異本體以及元本體存在的最初的開始。沒有這個元,任何的理解都將不可能實現。元是指理解存在的最根本的載體世界,也可以簡單地理解為理解這個世界最基本的那個世界,即元的世界。比如英語與漢語之間要達到互相理解,那么需要一個共通性,才能相互理解。例如英語中的“dog”,和漢語的“狗”具有共通性,即可到達一種理解。這是一種簡單直觀的理解,因為有共同的實物,一個真實的狗作為載體,即共通體。對于理解本身的理解,也有一個共通體即元。
如何更好地理解這個世界的一系列終極的問題呢?比如“人為何活著”、“人為何會有思”、“方形的圓”等等之類的問題。如果引入理解這個世界的概念,因在這里不依靠邏輯本身,也就是說類似為邏輯前提的那個世界。而我所說的那個世界,并不會必然地產生邏輯,不僅包含這個世界、那個世界,也包含著不存在的世界,海德格爾所討論的是世界如何澄明為這個世界:“光可以涌入澄明之中并且在澄明中讓光亮與黑暗游戲運作。但決不是光才創造了澄明。光倒是以澄明為前提的。然而,澄明,敞開之境,不僅是對光亮和黑暗來說是自由的,而且對回聲和余響,對聲音以及聲音的減弱也是自由的,澄明乃是一切在場者和不在場者的敞開之境……原始直觀及其明證性也依賴于依然起著支配作用的敞開性,即澄明。明證的東西乃是能直接直觀的東西……唯有敞開之境才能照亮lumennaturale,即理性之光,理性之光雖然涉于澄明,卻極少構成澄明,以至于我們不如說,它只是為了能夠照耀在澄明中的在場者才需要這種澄明。”[1]我們可以粗略地看到,他所說的是一個如何澄明的世界。而我這里所要討論的是指這個澄明所在那個世界的所支撐的另一個世界,在這個異元的世界是產生那個可以用來澄明的世界的基礎世界。也可以簡單地理解為世界的最根本的基礎。
這個異元的世界主要可以分為兩個元素,一個是異元素,一個是元元素。由異元素和元元素共同構建的世界,就是理解本體背后的支撐理解的所指的世界。為何這個世界是最根本、最基礎的世界呢?有沒有比這個更清楚的世界呢?我在這里略微說明一下,如果我們把世界退到這個世界,當我們再向后退的時候,我們將會陷進無盡的后退之中。這里又如笛卡爾所說的那個不能懷疑懷疑本身那般。因為在這個世界里,理解即是理解本身,理解在理解本身中得到理解。你如果想理解理解,就必須先有理解,而所需的這個理解本身就是理解。理解不會從任何之中產生,只是在理解中產生理解本身。這就是與懷疑不同之處,懷疑最終需要解釋懷疑不能再后退,而在這個世界里理解即理解本身,理由源自于自身,結果回到其自身,自證而明。
異的世界與元的世界的關系。異的世界由無限的擴張向元的世界無限運動,也可以說一個無限的不動的動者向動無限運動。這種運動也可以理解為一種澄明,這種澄明是自為自澄明,而不是海德格爾所說的,在一個世界里由光向黑暗澄明,而是本體澄明本體,即理解理解本身的理解。在進一步理解中活的理解,一種有限的循環理解,其實就是理解本身的自我澄明運動。是由可知向不可知運動,由縱向無限到橫向無限的運動,所以在這里沒有說理解能完全被自己澄明。澄明本身也是無限的。理解之所以能理解理解本身,也就是這里的元元素功能,它就是一個理解的共通體。當你說不可知的時候,就說明你已經明白了,不可知的理解,當想到任何的問題,都是以這個共通為前提來進行討論,如果說一定有什么在這之外的,那么那個之外的也是在說之外之前,就已經被理解了。即先有這個元的開始,才會有一切。當你問何為存在,存在是不是最先的時候,已經有理解先于存在存在了。無論如何假設在先,也都必須是建立在這個元基礎之上理解,即理解背后的那個元上。元的世界是有規律的,所謂的規律,是指一種理解之先的共通性規律,但其本身無規定性。理解的共通性就是無限后退的終止的理由。異和元是理解理解本身的基礎。沒有理解就沒有對世界本原的追問,理解理解本原也即是在理解世界的本原。
理解在理解中運動著。無論是一個概念還是一件事物,都沒有絕對的孤立的存在,總會以自身的特性為基礎,存在于某個載體里,并與其他的不同的世界相關聯著。我們可以簡單地說,一個概念由不同小概念的集合所構成、所限定,這些不同的小概念本身又由不同小概念的集合所構成、所限定,以此無限地循環下去,所支撐的理解的網是一個越來越緊密的網,構成了每個概念都相關聯的世界。這里的概念所關聯,不僅是第一世界、第二世界,還有第三世界。這里的三個世界觀是指波普爾的三個世界[2]。這些概念在一個概念里按照一定的比例構成,從而達到限定這個概念的范疇。概念無限主要是有兩個極端,一是概念的匯集越來越多,趨于無限,所組成的概念,達到無所不包,如上帝那般。還有一種是構成概念單元越來越小,趨于無限小。小到沒有,沒有即是終點。凡屬于在此兩類范疇之內的問題以及概念,都只能以元元素來理解。
我們現在所說的是用“異元素”來理解的概念。而語義的理解是用敘述來解釋這個語言的句子是如何被我們所理解和解釋的,并對其進行陳述過程和宇宙中的客觀對象之間的相互關聯的說明[3]。這里所說的理解,更加接近本體邏輯上的理解。如果說木桌是由木頭制成,木頭是由樹木長成,樹木是由種子發芽而來的,這是從本質邏輯上對木桌的理解,還有一種是木桌為何稱為木桌,也就是對木桌本體邏輯的追問,以這種邏輯思維而形成的一種理解,即是本體邏輯上的理解。圓、像圓的、現實的圓、理想的圓,這里是關于圓的概念相關的不同理解,這些理解再加上剛才所說的圓的概念本身的理解,以及加上我們為了理解圓所需的那個理解,此三個方面就構成了一個立體的理解的圓,也可以大概地理解為圓在一個多維的世界里被理解。這里存在著理解的異元素,同樣也存在著元元素,但我們主要是以異元素來理解,元元素不僅僅在這里存在,可以說存在在任何地方,同樣異元素里也有元元素,在此時的概念里也會有元元素。在以澄明的方式理解的過程中,必然會產生更多的新概念。新的概念是由不同異元素在元元素的概念內相融而成為新的概念。概念之間的相容,不是你死我亡的過程,而是保存了兩方的本質。形成的過程,與其說這里類似于辯證的統一,不如說更像“太極”這個概念。“太極”本身即是新概念,即由陰陽所組成,里面有陽的本質,也有陰的本質,陰里面有陽的本質,陽里面有陰的本質,不僅如此,里面還有一個共通的元素,即元元素。僅僅靠陰陽本身,以及陰陽相互的理解,是無法融合為一體的,我們只能稱他們為陰陽體,而不能稱為太極。
此類事例很多,如中國的“天人合一”。當我們說“天人合一”的時候,我們一般所指的是天人合之后的“一”的狀態,即不是“一”的概念,而是新的概念,如“神仙”此類的新概念。即不是指我們所說這個新概念產生之前的那一個混合體即“天人合”。它們之間是相容性,不是去除對方、改變對方。比如,一張白紙上有一個黑點,我們不是要想盡一切辦法使其成為潔白無瑕的白紙,而是要基于白紙和白紙上的那個黑點,完成對這張白紙不同于其他白紙的新的理解。此時的理解也可以說是整體的理解,一種包涵理解本身及其事物本身的一種整體性理解。我們這里只是做個類比的說明,產生新的概念不僅僅只由“陰、陽”這兩個概念組成。在理解過程中,由澄明以及在澄明歷史背景下所產生的一種先見,使我們更進一步的理解。這種理解,不是向內理解的元世界,而是向外所需要理解的世界[4]。
理解“方形的圓”這句話需要一種向內的理解。從元的基礎之上開始理解這句話。我們在理解“圓形的圓”與“方形的圓”這兩種概念時應該清楚,前者是在概念之內,可以用概念來理解;后者卻不在概念之內,但在元的世界之內,理解后者只能從理解后面的世界來理解。理解理解的共通性,后者是對前者概念的擴展,兩者的交集在于“圓”,異在于“方”、“圓”的概念的區別。在元的世界里,不是理解概念,而是理解共通性。在概念和邏輯的前提下理解,永遠無法抽離概念與邏輯去理解,理解只能達到整體理解。在元的世界里,不存在任何前提,理解本身即是前提,后者即能得到理解。從元的視角來看前者和后者,兩者都是真實的存在。如時間這種概念,在這里也能被理解為真實的存在。
如果人和上帝之間需要一個中介即是赫爾墨斯,赫爾墨斯的存在具有雙重使命,即理解和解釋。如果人直接能與上帝對話,那么赫爾墨斯即是理解本身,這時的赫爾墨斯不是單獨的存在,而被分別歸到上帝與人之內,成了一種相互理解共通的基礎,對此時赫爾墨斯的理解,即是對理解本身的理解,即理解元的世界。解釋不僅歸于理解本身,也藏匿于理解的元世界里。如果沒有這層理解,一切都成為不可能,思也不能為思,存在也不會存在,甚至永遠處于不可說的境界之中。如果說理解是一種心理活動,石頭會理解什么嗎?人不具有理解能力,那么和石頭又有什么區別呢?生物如果不存在理解之中,那生物本身又是如何延續、進化的呢?生物是否都具有有心理活動呢?不得而知。存在在理解本體中,但理解本體在存在之先,這是理解理解本體的關鍵之所在,如果說存在是本原的話,那么理解這個本原的關鍵即是理解本體,而這個理解本體不僅在理解這里,也在存在的本原那里,都與元的世界相連接。
我們一般所討論的是因理解而產生的一系列概念,對概念從邏輯上進行因果關系討論,或者對概念本身與他者的關系的討論,或者從時間上來追究概念是從何而來,卻從未對概念本身后面的所支撐概念的那個層次的世界作進一步研究與探討。還有一些,例如拉瑞·勞丹這樣的哲學家,是以“問題”[5]的解決作為衡量標準,從某種程度上說是從方法論的角度來定位科學的。我們這里所討論的理解這個思路,與一些哲學家所追問的思路是不同的思路。因不在一個思路上,也不在一個維度上,也就無法進行比較。在我所討論的維度里,不牽扯到真理、合理等等一些概念,因沒有必然的聯系,也就不存在必然的聯系。以元的世界為基礎理解這些問題,其結果與前提不一樣的世界解釋的結果也會不一樣,在那個思維世界里會認為沒有一個共同的基準。但在元的世界里是可以進行比較的,是以他者的思維世界為基礎,從而否認了理解背后的那個世界是存在的。但這個維度的世界卻真實有效地存在著,只有你不愿去理解,或者裝作不知道,然而這也是徒勞的,因為當一味否認的時候,也就同時證明了其理解的存在,這一點是無可否認的。
[1][德]海德格爾.面向思的事情[M].陳小文,孫周興,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9.
[2]陳啟偉.現代西方哲學論著選讀[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2.
[3]郭貴春.走向語境論的世界觀:當代科學哲學研究范式的反思與重構[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2.
[4][法]笛卡爾.探求真理的指導原則[M].管震湖,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1.
[5][美]拉瑞·勞丹.進步及其問題[M].劉新民,譯.北京:華夏出版社,1999.
Rethinking on the Ontology of Comprehension
XU Dongliang
(School of Politics,Anhui Normal University,Wuhu Anhui 241002,China)
This essay explains“comprehension”from the angle of the ontology of comprehension.A connected meta-element and different- element is found via the ontology of comprehension.The world of comprehension is made of this element.The paper attempts to understand the ontology of comprehension and its related world via clarified action mode.
comprehend;comprehend-ontology
B01
A
1008-4681(2014)01-0078-03
(責任編校:簡子)
2013-11-12
許東亮(1981-),男,安徽淮北人,安徽師范大學政治學院碩士生。研究方向:科學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