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中醫全人教育觀及其應用

劉 捷

（福建中醫藥大學，福建 福州 350122）

幾千年來，中醫中藥在保護中華民族繁衍生息中發揮了巨大作用，中醫藥文化已成為中國傳統文化之瑰寶。在全球化和現代化加快發展的進程中，如何進一步傳承中醫藥文化的精髓，光大民族文化的特色，增強中醫藥文化的影響力，催生中醫藥發展的時代特色是每個中醫人的歷史使命。中醫教育對傳承中醫藥文化、提升中醫藥地位具有基礎性作用，中醫藥高等教育在增強中醫藥文化的民族性、提高中醫藥自主創新能力和國際競爭力承擔厚重的時代使命。而在中醫藥高等教育強化全人教育觀念，對于提高中醫藥人才素質，培養全面發展的中醫人才，進而弘揚中醫藥文化有著重要意義。

一、高等中醫教育提倡全人教育觀及必然性

1.順應全球教育發展和改革的趨勢，高等中醫教育提倡全人教育觀成為必然

全人教育觀的思想起源久遠。在中國古代，子以四教:文、行、忠、信。近現代全人教育論見于不同國家（地區）學者的觀點，如，德國的洪堡享譽“世界現代大學之父”，他提出“完人”教育目的觀，主張大學教育目的在于培養具有“和諧個性、理智和完美的道德、自由和成熟的人”。［1］日本的小原國芳在全人教育實踐中提出“理想的教育應包含人類的全部文化，理想的人應是全人，應具備全部人類的文化，即培養真（學問）、善（道德）、美（藝術）、圣（宗教）、健（身體）、富（生活）全面發展的人”［2］。在中國臺灣地區，早有教育者提出“育自由思考、重責任倫理、秉全人教育”的辦學理念。新中國建立之初，我們的教育方針明確為“把受教育者培養成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接班人”，鮮明地倡導全人教育理念。至20世紀80年代初我國開始實行改革開放，全人教育理念在中國開始廣泛實踐，素質教育隨之興起，此后不斷探索研究陸續出現了系列成果，如，3類8種素質說、5大教育理論、8大教育模式等［3］，均體現教育改革的目標始終是造就全面發展的人。黨的十八大報告重申“全面實施素質教育，深化教育領域綜合改革，著力提高教育質量，培養學生社會責任感、創新精神、實踐能力”的要求［4］，進一步賦予了全人教育觀的時代要求。由此可見，“全人教育觀”強調人之為人的教育觀念，即育人為本的教育宗旨，排斥人的純工具性價值，主張教育既要專注于人的才智培養，又要注重健全人格的養成。其教育目標是:在健全人格的基礎上，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讓個體生命的潛能得到自由全面、和諧持續的發展。簡言之，全人教育的目的就是培養受教育者成為有道德、有知識、有能力、和諧發展的“全人”。這是一種理想的教育觀念，是中外教育家的理想追求，順應全球教育發展的趨勢，將是高等中醫教育的必然之舉。

2.繼承和發揚中醫傳統文化，高等中醫教育推行全人教育觀成為必然

中醫學產生于古人思索天地人和之關系及其促進人類健康的深遠意義中。從傳統中醫學發展的歷史可見，它既非專屬自然科學，人文學科或社會科學體系中的某一個，而是三大體系相互交融和滲透的產物。中醫學強調了解人的本質，理解人的生物學屬性與社會屬性，洞察人的生理特征與心理特征。理解、包容、支持、幫助等成為傳統中醫學人的素質內核，其實質就是醫者必須重視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人之間必然聯系，注重人的健康與疾病的相互轉化關系，勸導人們正確對待工作與生活、競爭與合作、勞作與休閑的相互關系，主張“人為什么生病”遠比“生什么病”更值得深究，鼓勵醫者與患者間建立信任感，以提高療效，醫者的大無畏精神、攻堅克難的勇氣、沉著鎮定的意志和敢于犧牲的忘我精神，乃至對病患深切的同情均可直接為醫療行為留下人性化甚至是藝術化的良好口碑，體現“行人性”的醫學本質。因此，中醫學的發生發展始終致力于維護人類健康和祛除疾病，中醫學從根本上就是“人學”，現代高等中醫教育必須承繼傳統中醫文化的精華并加以弘揚。

3.順應現代醫學模式的改變和發展，高等中醫教育推行全人教育成為必然

現代社會和生活的復雜化使病因復雜化、病種多樣化，單靠技術、儀器和手術刀根治疾病已幾無可能。隨著疾病譜和醫學模式的轉變，醫者已經到了改變執拗于細胞切片、機械檢查的工具性思維方式的時刻，到了重新審視用技術與心理，社會與自然共同維護人類健康的時刻，到了必須拓展自身全面素質的時刻。這樣才能日益消除將疾病和人相分離，肢解或忽視人的主體性、社會性，造成“重病”不“重人”的陳舊思維，才能糾正忽視關懷（care），只看重治愈（cure）的慣常療法，才能重拾醫學尊嚴和促進醫學發展。

高等中醫教育就是要培養未來的行醫者珍愛生命，拯救生命的神圣天職感。基于此，我們可以說中醫全人教育觀就是在中醫教育過程中，培養醫學生正確的生命觀，養成醫學生的悲憫心、責任心和事業心，建構扎實的醫學知識結構和救治能力，救死扶傷以實現醫學最高價值。

二、全人教育觀視角下高等中醫藥人才的內涵

全人教育觀下的中醫學人才教育主體分為兩部分:一個是人的全面教育，另一個是中醫學專業技能教育。醫學固然是特殊專業技術的科學，但醫學首先是研究“人”的科學，那么，高等中醫學人必須具備優良的心理素質、道德素質、法律素質及審美素質等基本素質。同時，在全球化語境下的現代中醫已經不僅包括傳統中醫理論和技法，還要吸納西醫一切能補中醫之短的理論和技能，使中西醫和合相進，非全面視角的培養模式難以造就一支理論和技藝精良的中醫人才隊伍。

1.全面的心理素質

清晰的認知。剛剛進入中醫藥院校的學子中醫藥知識基礎幾近空白，了解中醫藥文化要經過一個認識到認同的過程。對于浸潤于現代科技、國際文化成長的一代，要他們回到中國傳統文化中探尋天地人、陰陽和諧的理論學習，這是一個知識更新和重構的過程，可能伴隨著懷疑和焦慮，需要經歷細心觀察、全面記憶、聯想思考方能充分想象其理論的內在方圓，形成牢固的中醫藥理論認知體系。

穩定的情緒。醫者之職需要鍛造一種沉穩鎮定、安詳平和、寬懷大度的情緒品質。當下部分中醫高等院校的學生在與西醫做無謂的攀比，多了些盲目跟風，少了份堅守鎮定;多了一些迷離，少了份對中醫的自信;多了些對專業前景的憂慮，少了份今日學習的踏實。失去了內心的自信和穩定的情緒品質，失去了對中醫最堅定的信任和信仰是中醫學人莫大的悲哀。

堅韌的意志。子曰:“人而無恒，不可以做巫醫。”“剛、毅、木、訥近于仁。”只有堅韌剛強、求真務實、刻苦勤思、寧靜致遠才能夠成就醫者的關切之心。這些既是醫學生的職業道德形成的基礎，也是博學之方法和途徑。縱觀現實，市場經濟催生的全民逐利意識與多元價值觀，加之西醫對中醫的合圍境況已久，令在校中醫學生普遍存在浮躁、急功近利、享樂主義心理，這些正毀壞學生的學習精神。“慕圣賢之道”的個人愿望被矮化，難以對外物“無慕艷意”，難以對“不知口體之奉不若人”［5］的生活狀況甘之若飴，學人的勤奮樸實多少被遺忘了。學習過程本身就是自我奮爭的過程，還是一個艱難的消耗精力和體能的過程。學中醫要平和心態，尤其艱苦。應該理解，并不是所有的學生都出于興趣進入中醫院校學習，他們對醫學本身的興趣與態度可能存在差異。但必須向每個醫學生植入一種認識，即，學習不全為了興趣，學習更是一種責任，更需要認真和堅毅。暫時遭遇挫折而承受的內心煎熬、委屈、失意是個體成長難以省卻的經歷。正如“古之用醫，必選明良，其德能仁恕博愛，其智能宣暢曲解。”［6］

2.優良的道德素質

現代醫學倫理強調醫療衛生服務“以人為中心”。從“以病人為中心”到“人性化醫療服務”，一切醫學活動以祛除疾病、恢復健康為目的，以增進人類衛生健康的質量和水平為最高宗旨。這一宗旨強調“責任心”“同情心”“愛心”。統計分析顯示:責任心、問題的解決能力、誠信與專業技術能力、創新能力、職業道德、學習能力、綜合判斷能力、事業心、進取心、團隊合作精神成為對醫生素質期望中平均得分最高的前十位指標。而責任心、誠信與職業道德又為最重要的期望素質的前三位。因為強烈的責任心將趨使醫務工作人員對醫療技術精益求精，關切的態度能夠促使患者積極配合治療，取得最大治愈效果。人文關懷在中醫的歷史和發展中始終是一個重要內核。中醫文化從古到今崇尚高尚醫德，正如扁鵲的“道高天下，守之以謙”，華佗的“不畏權貴，一心為民”，朱丹溪的“救人水火，刻不容緩”;還有當代大醫精誠的踐行者王萬青、華益慰、韋加寧、吳孟超等凝聚了一個行業風范和正氣，體現了全球倫理和底線倫理。

正確的動機與目的。動機是引起和維持個體行為、并將此行為導向某一目標的愿望或意念。今日醫學院大學生學習動機莫衷一是，其學習目的自然復雜。“大醫精誠、止于至善”是一種目的和境界，救死扶傷是一種目的，賺錢養家也是目的。而現代教育要求的學習通常有三重目的:學習技能和有關學科的知識，并學習如何能夠做得更快、更好、更輕松;培養綜合概念技能，將同一或類似概念應用于其他地方;培養個人技能和態度，使之能用于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上［7］。目前大多數中醫院校學生將學習目的通常定位在前兩種上，而忽視了第三重目的，因而造成專業學習的工具性與功利性強而思想性弱;學習手段方法機械而創新性較差;學習負累沉重而快樂感成就感微弱;學習的理論性較高而應用能力不足。基于此，竭力培養中醫學人對中醫事業的信仰之同時是否執意要求所有中醫院校學生“從中醫而終”有待斟酌。與其被迫要求學中醫，不如培養對中醫有執著信仰的后來人，后者才可能真正獻身中醫。“醫乃仁術”之要義要求以高尚和淳樸醫學職業理想摒棄唯個人主義學習動機和目的，留下一片清白的心靈天空，這是執業前最踏實的心理武裝，為醫學生創造一個無悔人生奠定基礎。此所謂孔子言“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還有什么比堅守職業信仰更需要未來的醫者去捍衛的呢?

仁愛的心理和競合的意識。仁者愛人，醫者的愛人之心使之能夠慈悲為懷，理解患者，急病家所急，苦病家所苦。他自然會全力投入有效的醫療救助，避免帶給病人不必要的身體、心靈、經濟等方面的傷害，他更致力于對生命全過程的關懷。他越是苦病人所苦，他也越將積極探索救治良方，參與到與人合作共商良策的實踐和研究中。仁愛包容的心靈更能容得下他人和自我意見相左，避免門派觀念的陋習而博采眾長。可以說仁愛之心促發競爭和交流，促進醫學本身進步，而競合的意識與過程更加體現出仁愛的力量。這正是高等中醫教育要培養為學者重要的積極心理。為醫者要從立業之初就學會感受人的健康或疾病均與個體所在的社會、自然、科技等息息相關，健康與疾病從來是相生相伴，醫者存在的理由既是祛除疾病、恢復健康，又是促進醫學諸種關系（包括同仁之間、醫患之間、醫與民之間）實現良性循環的永恒主體。以德報怨將成為醫界永遠必須持有的態度，這正體現醫者的高尚，也正因為純粹的奉獻精神，我們才能夠相信未來的醫患關系定會有根本的改觀。

3.必備的醫事法律知識

今日從醫者除了具備醫學專業知識、技術、倫理道德外，還需強調學習相關的法律知識，這是與傳統醫學最大的差別。要培養依法執業的思維模式。醫者充分的法律意識和法治精神將是捍衛醫療權利和自我權利的重要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執業醫師法》、《醫療事故處理條例》、《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品管理法》等有關醫事法律都必須成為醫者的執業武裝。我國《執業醫師法》第3條規定，醫師應當具備良好的職業道德和醫療執業水平，發揚人道主義精神，履行防病治病、救死扶傷、保護人民健康的神圣職責［8］。你不能一廂情愿地施治，你不能守己性命而罔顧病家，你不能以治病之名賺昧良心的錢，你更不能在患者危難之時棄之無顧，你同時還需要照顧到病患的醫療權、知情權、隱私權等等，你對這些了解得越深越多，你越能夠將醫學救助視為天職，越珍惜醫生的名譽。否則，法律終將追究你的無良行醫和罔顧法律之咎;同時，面對無恥醫鬧和無知患者，每個醫者要學會以法律捍衛自尊，捍衛權利。

4.過硬的技術素質

現代中醫教育的嚴重西化，造成傳統中醫文化與中醫技能被輕視、弱化。在課程安排上，西醫理論學習是必考課程，中醫四大經典已經改為選修課，不必考試:在技能培養上，西醫的各種生物分子學和實驗儀器不少，中醫的望、聞、問、切等臨床硬功夫訓練不多;外語是硬要求，古漢語學習卻是軟要求，其結果導致許多學生不重視中醫古籍著作的研讀，弄不懂《黃帝內經》等中醫經典的理論脈絡等，直接降低了中醫學生的中醫診斷水平。從這方面看，高等中醫教育要加強中醫傳統文化的特色教育，推崇傳統中醫全人教育觀的內涵，即重知識、重臨癥、重道德等。當然，隨著人類基因組計劃的完成，分子醫學、生物技術和生物醫學工程的發展，醫學的基本概念和理論、思維模式和生命價值觀念發生的深刻變化，隨著現代科技的快速發展，學科間相互交叉滲透極其活躍普遍，學科間的壁壘逐漸消融，不僅自然科學各學科間相互滲透，人文學科與自然學科也相互滲透。技術素質因此既可以是中國傳統醫學辨證施治疾病，也可以是現代醫學的生物基因治療;既可以是精密科學儀器，也可以是今日喧囂塵上的中國針灸、印度草藥、瑜伽術、美國的按脊療法、法國的香味療法、德國的順勢療法，日本的漢方醫學等應該廣為涉獵。［9］，你未必門門精，但是你必須有通識有專攻。你可以成為行業精英，你也可以成為百姓眼里的最可信賴的全科醫生;你可以是治愈他人的生理疾病，你也可以關心病患的心理的建議者，記著那句話“有時是治愈，常常是照顧，總是去關懷”，這是醫者的立身之本。

三、全人教育觀在當代中醫高等教育中的應用

1.促進醫文理工多學科交叉滲透，處理好科學主義與人文主義的關系

科學與人文本質上不是對立的，科學的性質和目的都緣于“人”。人文修養旨在鼓勵心智活動，而科學專業課程則是利用這種活動。［10］李時珍的《本草綱目》曾說:欲為醫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三者俱明，然后可以語人之疾病［11］，要求行醫者必備多項知識和能力方能懸壺濟世。全球化時代的到來，科技高速發展，學科交叉融合的整體化發展趨勢促使醫學模式發生轉變，并對中醫藥學術和人才培養產生深刻影響。同時，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技術更新、職業變動、人才流動會越來越頻繁，這些都要求改變現有中醫院校偏倚科學主義，輕慢人文社會科學的現實。要建構中醫學生的辯證唯物主義科學觀，不僅要重視科學知識和科學方法教育，還要加強科學態度、科學精神等科學意識教育。［12］在高等中醫教育中其實也不可能存在一種課程僅僅傳授人文修養知識，而另一種課程僅僅傳授專業知識。為人文修養教育而設置的科目，都需要專門學習的特殊課程;另一方面來說，鼓勵一般心智活動的有效方式之一就是培養一門專門的愛好。完整的專業教育包括醫學專門知識的傳授、專業精神的塑造和專業倫理的內化，后兩者正是人文素質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專業教育不僅僅是專門知識的教育，更要塑造專業精神，內化專業倫理，人文素質教育必須“‘專業’而達至‘人文’”。要在時間上配足人文社會學科教育的量;在師資、學科設置與教材教法上切實保證人文社會科學教育的質。增設醫學哲學、倫理學、行為學、語言學、社會學、心理學、法學等多學科知識，讓醫學生在這些課程中理解人類維護健康和祛除疾病的歷史和困境，思考人類和環境、行為與健康、心理與社會等問題，樹立中醫學人正確的醫學價值觀，真正體會醫學活動最終目標，就要敬畏生命，在才學上精益求精、學無止境，從而避免醫學生沉浸于專業視域，排斥人文社會科學教育，造成心胸狹隘，知識結構松散。不為良將，則為良醫，不為良醫，便為良人。醫學遂能夠讓人可敬更可親。

2.蘊育中醫學人兼容并蓄的競合意識與開放創新的寬廣情懷

競合意識和包容心理相輔相成。競爭催發活力和思想，競爭也催生創新;合作使競爭和創新不失和睦和氣，是保障競爭和創新持續開展的重要手段。創新本身促進競爭與合作，并要求二者實現良性循環。創新力越高其創新團隊競合意識越濃厚，競合越好的團隊越能擁有長久的創新力。由此，中醫學的創新首先有賴于全體中醫學人在學習和繼承中醫文化和理論精髓中涵養博大寬容的中醫文化氣質，同時找尋傳統中醫理論辨證思維與現代醫學臨床實證性可資結合的突破口，揚長避短，為中醫開拓一個新天地。其次，要培養中醫學人以創新為核心的自由發展意識，包括開放的心胸、好奇心、探索精神和堅定的毅力。促進學生獨立自主的學習，在加強中醫學生理論學習和完善專業知識建構的同時，培養他們在本科階段從既成概念或定義中發揮自我想象力和思考力，通過發現問題、質疑現象去感受創造的愉悅，盡早地培養起他們對中醫的興趣和自信。再次，樹立使中醫走向世界的遠大志向。要使中醫藥走向世界首先是中醫藥人才走向世界，中醫語言走向世界。這需要推動中醫英語教育改革，培養出真正理解中醫，也能夠傳播中醫藥文化價值的中醫英語人才;同時培養了解國際法和中西醫藥相關法律的專業人才，為中醫在國際醫藥保健市場爭取地位和份額，真正把中醫推向國際，與世界科技同步。這既要成為中醫學人開創中醫發展新局面的途徑，更要成為中醫學人的理想和目標。傳統中醫文化必須要在中醫學人立志創新中找回自信，在發展中創造自信。

3.重視實踐教學，培養中醫學人的實踐能力

當下的高等中醫教育，部分中醫學生并未深刻意識到實踐能力之間的相互關系，他們只是進行簡單化選擇:普遍重視臨床專業實踐能力培養，忽視一般實踐能力和綜合實踐能力的培養;重視校外實訓的見習實習，忽視課堂學習的實踐性內容;重視專業課程實踐內容，忽視人文社會科學知識的實踐活動，導致學生學習功利性色彩濃重，工具性價值觀普遍、與病人交往能力、自我情緒管理能力缺失，久而久之必然影響其優秀執業能力。因此，高等中醫教育的實踐課程的分配要以多樣化、持續化、甚至是個體性等形式多樣地開展。其一，課堂教學應致力于培養學生獨特的醫學觀察力、思考力和批判性思維等創新潛質;其二，注重中醫臨床思維的培養。分段式推進實習，早下臨床、多下臨床，有效的、直觀地開展臨床學習，逐步養成他們良好的臨床思維習慣和動手能力，訓練他們觀察病患的整體情況進而進行醫學判斷和推理的能力。其三，尤其鼓勵學生個性化實踐，鼓勵學生深入民間探尋和搜索眾多富有療效，哪怕是存有爭議的驗方療法，將其作為臨床和實驗室研究的一個切入點，分析其合理性，并量化其科學性，打開中醫學生“做中學，學中思”的新局面，使他們從課堂上形成的理論學習模式“病名-病因-臨癥-鑒別-診療”走向實踐學習模式“臨癥-鑒別-析因-診斷-治療”。從而既證明中醫理論的科學性，又能展示中醫的實效性，中醫為世人普遍接受就可以指日可待。其四，加強人文社會科學課程的課堂學習和思考，有與社會、大學、師生、長者交流和討論，乃至辯論，以此學會理解、關心、支持等等一系列構筑溫情人心的素養;參與公益實踐活動獲得職業視野和同情感建構，把中醫學對人心最直接的給予和關懷送到人群中，建立民眾對中醫的認同和支持。如此才能實踐越豐富、能力越綜合;實踐越扎實、思想越深邃。

高等中醫教育的全人教育觀就是要求每一個中醫學人視傳承博大精深的中醫藥文化為時代賦予個人之使命，并成為堪擔這一使命的人。

［1］姚小平.洪堡特——人文研究和語言研究［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98.

［2］高青蘭.試論我國基礎教育確立全人教育觀的必要性［J］.西華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8（4）:100-103.

［3］燕國材.素質教育的回溯、成就與思考［J］.新華文摘，2009（13）:125-127.

［4］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關于十七屆中央委員會報告的決議.

［5］宋濂.《送東陽馬生序》節選自《宋學士文集》（《四部叢刊》本）［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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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珍妮特·沃斯.《學習的革命》［M］.顧瑞榮譯.劉海明校譯.上海:上海三聯書店出版社，1998:36.

［8］《中國人們共和國執業醫師法》［DB/OL］（2005-08-01）［2012-06-01］http://www.gov.cn/banshi/2005-08/01/content_18970.htm.

［9］張大慶.醫學史十五講［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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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李時珍.本草綱目·序列·十劑［M］.江蘇:江蘇人民出版社，2011.

［12］許智宏.社會轉型期——大學精神重塑與創新人才培養［N］.中國科學報，20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