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編輯部
全球金融危機發生至今已經6年,世界經濟依然處于深刻調整與變革的時期,在各國逐步擺脫危機陰影的過程中,孕育著深層次的重大變化:世界經濟已經由快速發展期進入到深度轉型的調整期,全球經濟正進行產業結構重構和重組。
全球金融危機發生以來,全球經濟治理結構正醞釀著重大變化。新興經濟體在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等現有多邊治理機制中的份額與話語權有所提升,G20取代G8成為大國經濟政策交流對話與協調的新平臺,新興經濟體的影響力明顯提高。而發達國家也在加速推動制定新的國際規則,如全球貿易體系和規則正在重塑,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議(TTP)、跨大西洋貿易與投資伙伴協議(TTIP)和多邊服務業協議(PSA)將成為美國、歐盟、日本構建主導全球"鐵三角"國際經貿游戲的新規則,圍繞利益分配和規則制定的國際競爭將日趨激烈。
全球資源要素流動呈現較大變化,要素的內涵和外延均加速變化,要素范圍的擴展,已從傳統的勞動力、資源要素拓展到信息、人才、技術、經營管理和品牌等各種形式。同時,要素呈現加速流動性,其結果表現為高度的滲透性和互補性,信息流、知識流等約束減少,成本減少。環顧全球經濟,價值鏈、供應鏈和產業鏈把世界各國的經濟更加緊密地融合在一起,創造出巨大的物流、信息流和資金流。世界貨物出口量平均增長速度,在上世紀初僅為0.7%,至中葉和后期在6%以上,其中1990~1997年為6.7%;世界出口產值占世界各國國內生產總值綜合的比重,上世紀50年代初僅為5%,70年代初為10%,90年代初達到15%,1995年升至20%;1980~2011年世界貨物貿易額平均增長7%,2013年已經達到18.78萬億美元。全球經貿發展格局蘊藏著重大變化,一個國家如果游離在世界經濟價值鏈之外,勢必喪失發展良機。
國際金融危機爆發以來,全球技術創新漸趨活躍,新產業、新技術、新業態、新模式層出不窮,新產業革命和技術革命正在醞釀發酵中。近幾年來,各國紛紛尋找新經濟增長之路,互聯網、物聯網、機器人技術、人工智能、3D打印、新型材料等多點突破和融合互動將推動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的興起,后大規模(post-mass)生產的世界漸行漸近。美國政府積極推動"再工業化"戰略,在一次工業化基礎上的二次工業化,實質是以高新技術為依托,發展高附加值的制造業,如先進制造技術、新能源、生物醫藥、環保,信息等新興產業,從而重新擁有具備強大競爭力的新工業體系。
作為全球新興經濟體之一的中國,地方政府債務、金融風險及全要素生產率下滑給經濟增長帶來一定程度的影響,經濟結構性短板逐步顯現。盡管國際政治經濟環境復雜多變,國內經濟發展遇到國際金融危機及其后續影響帶來的諸多困難,但綜合分析,我國發展仍處于可以大有作為的重要戰略機遇期。我國經濟三十多年來持續高速增長的秘訣之一在于釋放市場的活力,促進了生產要素的市場化與自由化,產品價格基本由市場決定,通過價格杠桿調整供需,向市場參與者傳遞市場信息,使市場成為優化配置資源的主要平臺、主要手段。然而,在建設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過程中,資本、土地等要素價格尚未實現市場化,這將成為深化改革以提高發展質量和激發經濟增長新動力的新空間。此外,我國的經濟增長長期以追求國內生產總值(GDP)增長來體現,GDP高速增長則倚重不斷擴大的投資,由于缺乏相應的消費市場相配合,增加的投資會造成產能過剩,因此亟待形成內生性增長機制。
美國、歐盟、日本發達國家和地區均提出打造"新競爭力"的中長期戰略,俄羅斯、巴西、印度等國家也提出不同形式的創新發展戰略;此時,我國經濟亦進入結構調整、轉變發展的階段。中國經濟的持續發展,不再取決于經濟體量和規模,而是要擺脫以往低成本與擴大投資的路徑依賴,通過深化改革、轉換經濟增長的動力機制,推動經濟結構和產業結構升級,在世界經濟重構重組過程中探索新路徑、建立新優勢,打造在全球價值鏈高端擁有一席之地的"升級版"中國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