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類文本英漢翻譯語言層面的補償研究

宋 穎

(北京信息科技大學 外國語學院,北京 100192)

信息類文本英漢翻譯語言層面的補償研究

宋 穎

(北京信息科技大學 外國語學院,北京 100192)

信息類文本英漢翻譯語言層面的補償是國內譯學界較少專門探討到的一個方面。在語言層面上,信息類文本的漢譯應從詞匯、句式和語篇的各個角度以靈活的策略進行補償,達到信息類文本對信息傳達的要求,確保目的語讀者的正確理解和與源語讀者的等效反應。

信息文本;英漢翻譯;補償;語言層面

翻譯是由語言的客觀因素與譯者本身的主觀因素交織在一起的復雜的語言交際過程,由于“沒有任何兩個民族具有完全相同的背景,在語言交際中總會有一些損失或扭曲”[1],為了充分再現原文的意旨、文化信息和審美價值,針對各種因素造成的不可避免的損失進行必要的補償不僅是合理的,而且也是譯者責無旁貸的。

翻譯補償大致可分為三個層面,即語言層面、文化層面和審美層面。國內譯學界對翻譯補償的研究多集中于文學翻譯中的文化層面,相比之下,專門針對信息類文本翻譯中語言層面的補償研究則并不多見。因此,本文將以筆者擔綱翻譯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科學報告2010》(中國科學技術出版社2012年出版)中的《美國》一章(該文是由美國本土專家所撰寫的對2005—2010年之間美國科技政策及科學發展現狀的一份總結性報告,源語近1.4萬字,為典型的報告型信息類文本)為例,探討信息類文本英漢翻譯在語言層面的補償問題。

一、信息類文本翻譯標準及補償原則

夏廷德在綜合多位學者對補償的諸多定義的基礎上,將翻譯補償界定為“以目的語手段為主,輔之以符合目的語規約或規范的其他語言手段,根據文本類型和翻譯目的,對翻譯過程中潛在的、或發生的損失進行的修復或彌補”[2]。可見,補償的原則需要以文本類型和翻譯目的為基礎。根據紐馬克的文本類型理論,信息文本應以交際翻譯法為主,強調意義優先于形式,譯者有權重新組織句法、消除原文晦澀難懂或造成理解障礙的地方,調整原文的邏輯關系,更為注重接受者的理解和反應,也就是說,目的語語言應符合目的語讀者的語言認知體系[3]。在另一種劃分方式中,信息類文本屬于非文學性語篇,主要以概念信息和文化信息為信息核,其翻譯的總體原則是“譯文應盡可能產生等同于原文對讀者所產生的效果”[4]。

本文中所涉及的語言層面的翻譯補償,針對的是源語中通過字面直譯會造成信息文本的語義失真和缺損,從而使目的語讀者無法產生與源語讀者等效反應的某些特定的語言形式。信息類文本翻譯補償的原則及目的,就是使信息以通順、簡潔、清晰、直接、合乎語體,尤其是合乎目的語習慣的語言表述方式呈現在目的語讀者面前。本文將按語言層面各要素從小到大的順序(即詞匯、句法、語篇),逐一探討它們在漢譯中的補償現象。

二、信息類文本語言層面漢譯補償

(一)詞匯層面的補償

1.與名詞相關的補償

(1)名詞的重復常常是構成語篇內邏輯的重要手段,對重復的名詞的翻譯,有時不能簡單地直譯了之。

例1The Administration’s detailed budget request for fiscal year 2010,submitted to Congress during the first week of May 2009,also included significant requests for these organizations.

譯文2009年5月第一周遞交給國會的聯邦政府2010財年詳細預算書中也包括為這些科技組織爭取的大筆經費。

原文中用了兩個request,且第一個request 具體指明了是budget request,因此在這樣的語境下第二個request無須具體說明,原文讀者很容易就能理解它與前一個request是指同一件事。但在譯文中第一個budge request術語化譯成了“預算書”,第二個request因為使用了復數,顯然不再指“預算書”,因此譯文通過詞類轉換譯為動詞“爭取”,而“爭取”后若不補償“經費”二字,很顯然會引起目的語讀者的茫然。

(2)名詞的翻譯中還會涉及到目標語對等詞匯空缺的現象,如例2。

例2In response to these large infusions of research funding,they have in the past produced a steady stream of “blockbuster” drugs.

譯文由于投入了大筆的研發資金,它們在過去源源不斷地生產了一系列“轟動大片式的”暢銷藥物。

blockbuster是一個比喻用法,原意是“重磅炸彈”,比喻義用來指影響廣泛的事物,其用于修飾drug,自然是指知名度高、使用者廣泛的藥物類型,但直譯為“重磅炸彈型”藥物,目的語讀者必然產生誤解,因此先將“重磅炸彈”的引申義“轟動大片式”譯出,再緊接著補償“暢銷”這個容易為目的語讀者理解的詞進一步解釋說明,不僅恰到好處地保留了源語的風格,也兼顧了目的語讀者的理解。

(3)實現名詞的具體化和抽象化概念的轉換,也需要借助補償來實現,如例3和例4。

例3These tools include recruiting and retaining excellent staff who areteamplayers,recognizing the importance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and…

譯文這些辦法包括招募和留住具有團隊合作精神的優秀員工、認可知識產權的重要性、……

例4Clearly,US research universities cannot afford to rest on theirlaurelsor assume that the public understands and appreciates the essential role they play in the furtherance of society’s fundamental goals.

譯文顯然,美國的研究型大學既不能躺在昔日的功勞簿上停止不前,也不能想當然地認為公眾理解并感謝它們在促進社會基本目標實現中所扮演的不可或缺的角色。

例3中team player是一個抽象概念,將其所隱含的具體意義“合作精神、團隊精神”補償譯出才能夠使譯文具有合理的意義;而例4中的laurel(月桂)是一個具體概念,只有闡釋出其代表的抽象概念——勝利和榮譽,才能準確傳達出rest on their laurel整個詞組所要表達的深層含義。而對英語中不符合漢語習慣、照實直譯反而會顯得累贅啰嗦的抽象概念,應用刪減補償法將其略去不譯,如例5。

例5Open innovation means that companies have evolved from astanceof “making” the technology they use to “buying” large portions of it.

譯文開放式創新意味著企業已經從“制造”它們所使用的技術發展到了大量“購買”這種技術。

最后,由于英漢對名詞的復數表現手法迥異,在名詞漢語中需要補償“各”、“數”、“們”等表示復數概念,如將economists譯為“經濟學家們”、multinationals譯為“各跨國公司”以及在例7中weeks譯為“數周”都屬此類。當然,并非所有的復數名詞都必須如此補償,在不會引起歧義的情況下,將復數概念略去進行抽象化翻譯也不失為一種簡潔的譯法,如下文的例9和例10中將universities譯為“大學”。

2.對替代詞的補償

替代是英語中一種避免重復的連接上下文的手段,主要有三種替代現象:名詞性替代、動詞性替代和分句性替代。信息類文本翻譯中需要補償的通常是前兩種替代——以all,both,some,many,much,another,the other,others,one(s),that,those 等替代名詞的名詞性替代(例6,7,8,9)和以do,so(例9,10)等替代動詞的動詞性替代。這兩類替代詞漢譯時也用漢語代詞直譯,不符合漢語的語言習慣,反而容易阻礙信息的忠實傳達,因此,在漢譯中宜將其所指代的對象明確譯出,以補償直譯帶來的信息缺損。

例6Between 1986 and 2005,R & D funding from the academic and non-profit sectors grew at an annual rate of almost 6%,greater thanthatof either the industrial or federal sectors,although it declined slightly between 2005 and 2006.

譯文1986至2005年間,來自學術和非營利性部門的研發投資以每年近6%的速度增長,這個速度雖然在2005至2006年有小幅下降,但仍高于企業和聯邦政府投資的增長速度。

例7Among the latter,two-thirds said that their positions were at least somewhat related to their degrees,includingmanyin management,marketing and sales.

譯文后者中有2/3稱他們的崗位與他們的學歷至少稍微有些聯系,其中包括許多在管理、市場與銷售領域的從業人員。

例8In the following weeks,several leading lending institutions also folded,including Bear Stearns.Otherswould be saved in extremis by federal intervention.

譯文在接下來的數周里,多家重要借貸機構,包括貝爾斯登(Bear Stearns),也相繼倒閉。其他公司也許在危急關頭能通過聯邦政府的干預得到解救。

例9Chinese universities in particular aspire to compete with universities throughout the world and above allthosein the USA—and could dosowith considerable success.

譯文尤其是中國的大學迫切希望與全世界的大學特別是美國大學一爭高下,并且可能會在競爭中取得不小的勝利。

例10Between 1995 and 2002,the number of patents granted to universities increased substantially,asdidthe royalty income derived from licensing those patents.

譯文1995至2002年間,大學獲得的專利數量大增,通過為這些專利頒發使用許可證而獲得的專利使用費也隨之激增。

3.與動詞相關的補償

英語中的一些動詞可連續搭配多個賓語(例11)或賓語從句(例12),而在漢譯此類信息時,為了保證信息的連貫準確,一般都要將該動詞與諸賓語或賓語從句進行單獨分述,因此需要補償與賓語或賓語從句數量相當的動詞進行搭配。尤其是在例12中還在分述的基礎上額外補償了“一是……二是……”來對應主語中的“雙重”,這對信息類文本翻譯中實現信息傳達的條理化和清晰化是合理有益的。

例11This American Recovery and Reinvest-ment initiativeincludesboth short-term economic stimuli to jump-start the economy and a longer-term component that aims to lay the groundwork for transforming the economy in the 21stcentury.

譯文“美國恢復和再投資”行動計劃既包括啟動經濟的短期經濟刺激方案,也包括旨在為21世紀經濟轉型奠定基礎的長期計劃。

例12The dual challenge will be toensurethat the percentage of students who select to specialize in S&T fields remains at least constant and that the education they receive fulfils the employment require-ments for at least the first half of the 21stcentury.

譯文將要面臨的雙重挑戰一是確保選擇科技專業的學生比例至少保持穩定,二是確保他們所接受的教育至少能夠滿足21世紀前50年的工作要求。

此外,還有兩種在漢譯時需要為動詞補償賓語的情況。第一,有的英語動詞在一定的上下文語境中用作不及物用法不會產生歧義,而在漢語中若不補償其賓語,則不符合漢語的用詞習慣,如例13;第二,英語中兩個或以上的動詞若搭配相同的賓語,該賓語只需出現一次便可,而在漢語中有時因不同的搭配習慣卻要分開獨述,這就需要補償源語中省略掉的賓語,如例14。

例13“Spendwisely” for R & D effectiveness.

譯文為提高研發效率而“明智地花錢”。

例14Non-profit organizations in the USA bothfundandperformresearch,…

譯文美國的非營利性機構在資助研究的同時也開展研究,……

4.與形容詞相關的補償

在英語中,形容詞修飾名詞有兩個有趣的現象,其表層字面結構相似,但本質卻不同。表層字面結構都是兩個形容詞修飾同一個名詞,但本質有可能指兩件事物(如例15),也有可能指一件事物(如例16)。這就要求譯者能夠明察秋毫地區分,顯化其深層本質,以確保信息準確嚴謹。因此,在例15的譯文中通過補償名詞顯化邏輯關系來達到將兩類事物區別開來的目的,而在例16中,借助了補償形容詞各自的邏輯主語——“規模”和“目標”,使得譯文更為流暢、更富節奏感。這兩例中都利用補償策略較好地凸顯了報告類文體書面化、正式化的語體特征。

例15Non-profit bodies leaning towardsbasicandappliedresearch.

譯文向基礎研究和應用研究傾斜的非營利性機構。

例16ITER is thelargest,mostambitiousinter-national collaborative scientific project ever conceived and implemented.

譯文ITER是目前全球規模最大、目標最為宏大的國際科研合作項目。

形容詞中還有一類特殊的由“名詞+-ed分詞”合成的含被動意義的復合形容詞,它們的漢譯也需要根據不同情況加以補償。如例17與例18兩例漢譯中都補償了漢語的介詞:

例17Of these 37 centres,16 areuniversity-managed,5 areindustry-managedand 16 are manag-ed by non-profit organizations.

譯文這37家國家實驗室中有16家由大學管理,5家由企業管理,16家由非營利性機構管理。

例18Researchers are morebusiness-orientedtoday but are not taking more risks.

譯文如今的研究者更加以商業為導向,但并沒有承擔更多的風險。

5.與數詞相關的補償

數據類信息是信息類文本中常見的信息類型,而數詞在英漢中的表述有時也有區別,如英語中數詞與名詞搭配不使用量詞,而漢語習慣卻需要量詞,這一區別就決定了在漢譯中應補償與名詞相配的量詞。在正式的報告類文本中,小小量詞的使用關系著語體的正式程度,應慎重選擇。如例17中,數詞后補償“家”來與“國家實驗室”匹配,相比用“個”會更顯正式。

此外,以分數或百分比形式表達的數字有時在英語中會承前省略其修飾的名詞,在漢譯時為了實現信息邏輯完整合理,有時需將該名詞進行增補,如例19:

例19In 2007,…industry funded 67% of national R & D and performed 72%.

譯文2007年,……企業為國家貢獻了67%的研發資金,并執行了72%的研發工作。

6.與副詞、介詞相關的補償

與副詞和介詞相關的補償相對較少,也沒有一定的定律可循。例20是根據漢語習慣補償動詞,例21是通過補償來突出強調副詞表達的意義。

例20…immediatelynorth of Washington,DC,…

譯文……緊鄰華盛頓特區北部,……

例21Companies,… tended to ignore these correlations and were temptedmerelyto accelerate their spending on R & D in an effort to become more competitive.

譯文企業總是會忽視這些聯系,僅僅希望通過加快研發投入這一條途徑來增強競爭力。

對介詞的補償試看以下兩例:

例22The ratio of R & Dtosales was projected to rise,…

譯文研發在銷售額中所占的比重預計將提高,……

例23Federal R & D in the USAbymajor socio-economic objective.

譯文按主要社會經濟目標顯示的美國聯邦政府研發情況。

例22中“to”以動詞進行補償更加符合漢語表達的習慣,例23是報告中的一個圖表標題,源語中為實現標題的簡潔省略了分詞“shown”,而漢語中沒有對應的省略方式,因此應該將其還原。

(二)句式層面的補償

按照語言學家喬姆斯基的轉換生成語法理論,每個句子都有表層字面顯性結構和深層抽象語義解釋結構這兩個不同層面的結構。為了準確無誤地傳達文本中的信息,譯者必須將源語的表層結構還原成深層結構,這樣一來,勢必要用適當的補償方式將句子表層結構中省略掉的成分提升到語言表層。

1.對歐式長句的分解處理

英語句子是“以整馭零”的樹式結構,而漢語句子是“以零馭整”的竹式結構[5],因此在將英語樹式長句譯為漢語時,應按照動作的發生順序或邏輯順序將長句進行分解,逐步交代,層層鋪開,在此過程中有可能需要補償謂語動詞(例24)、邏輯主語(例25),或將結構較為復雜的名詞性、形容詞性的成分等轉化為句子(例26、27、28),必要時還需靈活借用具有注釋作用的標點符號使句子保持清晰、有序,這一點在信息類文本中尤為如此(例25)。這些補償方式常常是混合使用的,如在例26、27和28中,在將句子成分轉化為句子的同時,還補償了句子的邏輯主語,以實現語意暢通。

例24The exception,the NSF,was mandated by Congress at the time of its creation in 1950 to “advance the progress of science” by supporting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research in universities,colleges and other non-profit institutions,as well as mathematics,science and engineering education at all levels.

譯文……只有一家機構除外,那就是國家科學基金會。國家科學基金會在1950年創立之初就受命于國會,負責支持各大學、學院和其他非營利性機構的科學與工程研究以及數學、科學和工程的各級教育,以此來“推動科學進步”。

例25The remainder was allocated to awards for university faculty,most often in medical schools,in the form of research grants based on competitive,peer-reviewed proposals.

譯文剩下的則作為大學(通常是醫學院)教職員工的獎金,這些獎金根據競爭性同行評審的研究提案以研究基金的形式發放。

例26The ratio for non-federal R & D has steadily increased since 1953,from about 0.7% to about 2%,ahealthyindicatorofthetechnologicalintensityofindustry.

譯文自1953年以來,非聯邦政府研發的比率從約0.7% 穩步增長到約 2%,這是工業技術密集程度發展良好的標志。

例27WhetherthesechangesandtheeconomicdownturngenerallywillsubstantiallyshiftthebalancebetweenpublicsectorandprivatesectorsupportofR&Dremains to be seen.

譯文這些變化和經濟下滑總體上會不會使公共部門和私營機構二者的研發投資地位發生顯著變化,這個問題還尚無定論。

例28Megascience projects predominantly con-cern basic researchinvolvingveryexpensivecentralfacilitiesorlarge,distributedresearchprogrammesspreadovermanygeographicallocations.

譯文大科學項目主要與基礎研究有關,它包含非常昂貴的中央設施或分布在多個地理位置的大型研究計劃。

2.對英語特殊句式的轉換處理

英漢有別、需要進行轉換補償處理的特殊句式主要包括there be句式、it 做形式主語的句式、被動句、否定句式。其中前三種句式都與英語主語的“物稱”傾向有關,即英語偏好使用非人稱主語句,在書面文體中尤為如此[6]。而漢語多以“人稱”做主語,因此這類非人稱主語句的轉換都要在分析出句意邏輯上的真正主語的基礎上進行,如例29、30、31。

例29Thereisalso a renewed emphasis on federal involvement in industrial technology develop-ment and a tilt towards fewer controls on some controversial research,such as that utilizing stem cells.

譯文同時,聯邦政府重新重視對工業技術發展的參與,并對一些諸如干細胞利用之類有爭議的研究放松管制。

例30Itremains to be seen how these trends will endure beyond the current economic recession.

譯文這些動向能夠在當前的經濟衰退之后持續多久還需拭目以待。

例31Although concernshavebeenvoicedfor well over a decade now that too few US undergra-duate students are choosing to specialize in S & T fields,….

譯文由于選擇科技專業的美國本科生太少,10多年來一直有人對此表示擔憂。

英語中有些含否定詞匯的句子往往具有加強肯定語氣的功能,漢譯時根據具體的語境有時可以“反說正譯”的方式處理(如例32),有時則需要用漢語的強調方式來替代之,如例33中用“最”來補償源語中的“nothing more than”。

例32… actual congressional appropriations which arenotfinalizeduntillate the same year or,in some cases,early the following year.

譯文國會實際撥款的最終確定是在同年末,有時在翌年初。

例33Nothingmorethana moderately educated labour force,incentives and good management are necessary.

譯文……而受過一定程度教育的勞動力、激勵措施和良好的管理是最必需的。

(三)語篇層面的補償

和句子一樣,語篇同樣也具備表層結構和深層結構。英語常常在原因與結果、行為與目的、理由與結論等各種邏輯關系中擇其一而言之(如例34和35),或者因為其他原因省略了邏輯關系的說明(如例35),這些省略掉的說明雖然對源語讀者來說是不言自明的,但對目的語讀者來說,可能出現邏輯斷層,如果不通過補償的方式將原文深層結構中暗含的邏輯因素在語言表層顯化出來,就有可能產生誤讀。信息類文本對于信息傳達清晰明了的要求,使譯者更有責任和義務將這些邏輯關系為目的語讀者明示出來,以使他們能夠更快更準確地獲得信息。

例34Although this growth is impressive,the manufacturing sector is still more technologically intensive than the services sector.

譯文盡管(服務業研發工作)發展速度很快,但制造業仍比服務業更具技術密集性。

例35Unlike the federal government,many states cannot run deficits,as they are obliged to balance their budgets from year to year.One result has been that state support for education at all levels has been subject to often severe budget cuts.

譯文和聯邦政府不一樣的是,許多州因負有均衡預算的責任,因此不能出現赤字。這就導致一個后果,那就是州政府對各級教育的支持經常遭到嚴重的預算削減。

例34通過補償邏輯連接詞“但”,契合了目的語讀者的語言習慣。例35除了補償邏輯連接詞“因此”外,還通過指示代詞“這”和“那”的回指功能實現前后句的語義連貫,從而使源語信息的邏輯層次性大為增強。相反,源語語篇中有時也有對于目的語讀者多余的語篇銜接手段,直譯保留會使信息文本有失簡潔風格,譯者也應運用刪減補償法將其略去不譯(如例36)。

例36Some analyses in recent years have found little or no correlation between R & D spending,ontheonehand,and the growth in sales,earnings or shareholder returns for the companyontheother.

譯文近年來的一些分析發現,研發支出與企業的銷售增長、利潤或投資回報率之間的關系很小,甚至沒有關系。

此外,英漢不同的語言思維有時會造成兩種語言表達的語序差異。比如,英語從總體來說語義重心在前,即重要的態度、觀點、結論等開門見山一語道破,然后再逐步展開理由、事實、條件、例證等方面,而漢語卻恰恰相反,因此調整語序也是語篇邏輯的補償手段之一。如例37中,源語要強調的是中國大學授予的博士學位數量,將其放在主句中陳述,而譯語中卻要調整在后,再通過補償“而”進行銜接,這樣不僅使目的語和源語的話語重心保持對等,還更好地突出了對比的效果。

例37Between 1985 and 2004,the number of doctoral degrees awarded by Chinese universities rose from close to zero to approximately 14 000,compared to the slightly more than 20 000 awarded in the USA.

譯文1985至2004年間,美國授予的博士學位數略多于2萬,而中國大學授予的博士學位數量從幾乎為零上升到約1.4萬。

三、結束語

信息類文本因其特有的語言特點和翻譯要求,漢譯時需要在語言層面從多角度以多種策略進行補償,從而實現理想的語際間信息傳達。對于信息類文本的譯者來說,無論采取何種補償手段,都應在確保信息的正確解讀及傳遞的同時兼顧目的語讀者的等效反應,合理、靈活地把握手中的自由度。

[1]Nida E A.Language and Culture:Contexts in Translating[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1:87.

[2]夏廷德.翻譯補償研究[M].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2006:68.

[3]Newmark P.A Text Book of Translation[M].New York:Prentice Hall,1988.

[4]李行良.信息等值與翻譯標準[J].天津外國語學院學報,2002(1):6-9.

[5]潘文國.漢英語言對比綱要[M].北京:語言大學出版社,1997.

[6]Leech G,Svartvik J.交際英語語法[M].北京:北京出版社,1987:25.

[7]UNESCO.UNESCO Science Report 2010[M].Paris:UNESCO Publi-shing,2010.

[8]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編著.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科學報告2010[M].中國科學技術協會,譯.北京:中國科學技術出版社,2012.

(編輯: 鞏紅曉)

OntheLinguistic-levelCompensationinE-CTranslationofInformativeTexts

Song Ying

(SchoolofForeignStudies,BeijingInformationScienceandTechnologyUniversity,Beijing100192,China)

The Linguistic-level Compensation in E-C Translation of Informative Texts is one aspect that has rarely been specifically dwelt on among translation research.In this paper it is proposed that E-C Translation of Informative Texts requires compensation in terms of lexis,syntax and discourse,so as to ensure target text readers’ correct understanding and similar responses between source text readers and target text readers.

informativetext;E-Ctranslation;compensation;linguisticperspective

2013-07-10

北京市教委面上項目資助(SM201310772007)

宋穎(1979-),女,講師。研究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研究。E-mail:traceysy@163.com

H 059

A

1009-895X(2014)04-0313-06

10.13256/j.cnki.jusst.sse.2014.04.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