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軍城
(河北交通職業技術學院圖書館 河北石家莊 050091)
當代大學生心理問題突出,已經引發社會的廣泛關注。國家也多次頒布相關文件,要求教育機構配備心理咨詢師,開設心理咨詢室,為提高學生心理素質做出努力。圖書館作為高校素質教育的重要輔助機構,對大學生心理健康的塑造有著義不容辭的責任。
史蒂文·羅杰·費希爾在其《閱讀的歷史》中提出:閱讀即“對記憶之物和圖示進行解碼”[1]。閱讀是口耳相傳之外,人類獲取信息和知識的重要渠道。近百年來,人們逐漸意識到閱讀可以達到緩解病痛、振奮精神的作用。1916年,美國人提出圖書治療(bibliotherapy)的概念。
目前,關于閱讀治療的研究尚基于經驗探索的階段,還沒有提升到嚴謹的科學體系[2]。大量史料案例表明,閱讀確實能對如焦慮、抑郁、恐慌、偏執、心理失調等心理和情緒上的困擾,甚至如慢性病、智障、口吃等器質性疾病有一定的輔助治療作用。其內在的科學原理可以從以下幾點來分析:從心理學來講,書本中的文字與其他藝術形式中的構成符號有異曲同工之妙,如:音樂中的音節曲調,繪畫中的構圖色彩,雕塑中的造型等。讀者的情感和作品的內涵產生共鳴,進入作者所呈現的奇特情景中,體驗美的享受,從而忘記或忽略現實中的煩惱和身體上的病痛。愛、犧牲、堅守等美德的正能量使人得到洗禮,獲得身心康健。從生理學來講,閱讀引發的思考和想象,能夠刺激人的大腦皮層,調節人的交感神經系統,促使機體分泌一些有益于健康的激素、酶和乙酰膽堿等活性物質,平衡抑制和興奮情緒,從而改造人體的精神和物質的存在狀態。從信息科學角度來講,閱讀能夠為人的精神系統輸入更多有序的信息,從而降低大腦信息熵的混亂狀態,也減少了對外輸出的混亂信息,折射在人體的行為模式上就是思緒平和,舉止穩妥。
費什拜恩在《精神病學基礎》一書中指出,愉悅身心是治療精神病的良方,而達到這一效果的工具就是圖書和語言,并向社會各界呼吁為病人建立內容生動豐富的圖書館[3]。高校圖書館對于資源采購管理,閱讀環境營造,閱讀引導推廣等工作與醫療機構相比有先天優勢。閱讀治療成為高校圖書館的常規服務項目,能夠提升讀者服務水平,體現人文關懷理念,豐富校園文化生活。泰山醫學院等單位在閱讀治療方面已經進行了一些有益的嘗試。在開展大學生心理健康閱讀治療過程中,要注意盲目、生硬、一刀切的閱讀治療嘗試,避免引起讀者的抵觸心理,干擾其對有益閱讀的積極性,最終起到事與愿違的效果。所以高校圖書館開展閱讀治療不應大張旗鼓、罔顧條件一擁而上,而是在閱讀資源、服務團隊、服務內容等方面具備了足夠的條件后,徐緩圖之、量力而行。
重視宣傳與推廣。圖書館應通過海報、講座、廣播、郵件、微博等方式,大力推廣閱讀治療的理念,使更多的讀者了解到閱讀治療是一種切實存在、行之有效的自我心理調節手段,從而產生深入了解和主動嘗試的意識。應采用以下方式方法:(1)講究尺度,尊重人格。在與讀者接觸交流過程中,借鑒心理診療領域的做法,尊重讀者隱私,保守讀者隱私。對于讀者不愿啟齒的隱痛,不強求不評價。根據對具體情況的判斷,為讀者做好閱讀引導和輔助工作。(2)正視療效,不急不躁。心理健康的矯正、心理素質的培養是潛移默化的過程。閱讀治療本就是臨床藥物診療之外的輔助手段,不應奢望短期內見到成效。頓悟和漸悟不是目的,讀者不需要溫習大道理,閱讀的過程最為關鍵,它能使情緒得以宣泄,精神得以升華。(3)注重協作,各取所長。閱讀治療是醫學、心理學、信息科學多種學科交叉作用的一個領域。專業醫生和圖書館員需要相互借鑒、交流,吸取各個學科中有價值的理念、技術、方法和其他成果,避免重復走彎路。
圖書館員應集思廣益,參考古今中外已有的目錄書單,開列閱讀治療書目。閱讀治療書目就是針對讀者心理偏差和病癥而開列的書目[4]。閱讀治療文本的選擇推薦見仁見智,應該在廣泛參考現有書目體系的基礎上,針對大學生個體的特點,實時做出具有個性化特點的導讀建議。同時應專門開辟閱讀治療的空間環境,陳列部分在勵志、紀實、溫情、雋永等方面獲得社會共識的經典讀本或心理學專業書刊,使有自我診療需求的讀者步入其中,能夠按圖索驥,信手拈來,針對多媒體資源,要配備相應的設備,方便學生讀取。
閱讀治療對圖書館員的知識儲備、溝通交流、職業形象等都提出了較高的要求。圖書館應成立專門的診療小組或教研室。館員應對心理學、精神病學知識具有初步的認識,應參加專業的培訓,考取心理咨詢師資格證書。館員還應具備良好的人際交流和語言溝通能力,善于聆聽讀者的傾訴,不應妄加評判是非曲直,引導、鼓勵讀者獨立完成精神探索、修復之旅。館員應該有端正的職業態度和服務精神,以和藹可親的形象貼近讀者,以積極向上的熱情感染讀者,以淵博豐富的知識折服讀者,以從容淡定的談吐化解讀者胸中塊壘。
圖書館開展閱讀治療的服務項目應遵循不拘一格、潤物無聲的原則。除開辟閱讀治療空間、開列推薦書目、專設閱讀治療書架等,還應把閱讀治療的理念、資源、服務的宣講滲透到讀者教育的各個環節,如入館教育、文獻信息檢索、專題講座活動等。Living Library就是一種靈活的館員和讀者交互方式,它通過面對面交談的方式,以“真人圖書”的豐富閱歷和真實經驗,達到消除偏執和成見,增進理解包容的效果[5]。在組織形式上,應采取自由閱讀和集中閱讀結合、個體閱讀和群體閱讀相結合的方式。針對自制力差、渴望交流溝通的學生讀者,采取集體舉辦閱讀活動的方式滿足其需求;同時給孤僻內向、不善表達的同學創造足夠的空間去實現自發的知識探索和精神修復。圖書館應該借助網絡實現不見面、碎片化的閱讀輔導,通過專題網站、微博、短信推送、移動應用、社交平臺等方法手段,力圖使閱讀治療服務適應當代大學生網絡化生存的時代特點,減少館員與學生的年齡代溝對有效溝通帶來的干擾,切實地融入到學生的生活狀態中,引導學生健康成長。
[1]閔惠泉,陳潔.閱讀的嬗變:對象、未來及其缺憾——塑造閱讀未來的兩種力量[J].現代傳播,2010,(11):128-131.
[2]曹慧軍,劉悅萍.醫院圖書館閱讀療法初探與實踐[C].中華醫學會第十三次全國醫學信息學術會議.2007:258-260.
[3]王暾.關注大學生心理健康——積極推行閱讀療法[M].武漢出版社,2007:452-455.
[4]王波.閱讀療法書目[J].高校圖書館工作,2004,24(5):14-22,38.
[5]李萍,周艷.Living Library為高校開展閱讀療法提供新契機[J].大學圖書館學報,2011,29(5):89-92,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