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娜
鐵路與近代廣東古鎮變遷
李麗娜
近代以前,廣東的商品運輸以水路為主,鐵路通行后,巨大及優越的運輸性能推動交通運輸方式的轉換,進而改變了商品流通網絡,也帶動了廣東城鎮的興衰起伏。本文以廣東三大古鎮為例,揭示鐵路交通的出現對于古鎮變遷影響深遠,集中表現在佛山的由盛及衰、廣州城市近代化的快速發展以及石龍的愈加昌盛等方面。這一變動充分體現了以鐵路為主的近代交通與廣東近代化的緊密聯系,預示著近代廣東經濟的發展軌跡,影響著其歷史變遷。
鐵路 近代交通 廣東古鎮 近代化 衰落
明清以來,廣東有“佛山、廣州、石龍、陳村”四大古鎮,它們或以礦產資源豐富聞名,如佛山;或是傳統的政治經濟中心,如廣州;抑或是交通樞紐,如石龍。廣東水路四通八達,鐵路修建前廣東的商品流通主要依靠水路進行。
1903年,自廣州珠江南岸石圍塘,經三眼橋、佛山、小塘至三水的廣三鐵路建成通車;1911年,連接廣州至九龍的廣九鐵路通車運營;1906年粵漢鐵路動工,1936年筑成。1936年9月1日粵漢鐵路首次通車,由廣州黃沙出發,歷時44小時抵達武昌徐家棚。至此,廣東形成了以廣州為中心、鐵路交通為主的近代交通運輸網絡。鐵路通車后,由于其運輸量大、不受氣候影響、運費相對低廉,很快成為主要的貨物運輸方式。交通方式的轉換重構了商品流通網絡,推動了廣東古鎮的變遷。四大古鎮中,陳村因花卉業繁榮,受交通方式變動的影響較小,因此不在討論的范圍。
明代,佛山只是轄于南海縣的一個小鎮,沒有行政機構,凡事聽命于南海縣政府。明中葉,佛山逐漸崛起,景泰年間,佛山已是四遠商賈薈萃、擁有“幾千余家”的規模了。佛山的崛起首先源于其擁有富裕質優的礦藏資源,佛山一帶,擁有豐富的鐵礦資源,在南海縣西樵、石岡、松子岡、和倉岡、吉水、黃借岡,新會縣鐵齒屏山等地,均發現了豐富的鐵礦資源,佛山的冶鐵工業、鐵器制造業相應得到大發展,加之政府的壟斷政策,佛山冶鐵業隨之興盛,自明以迄清,廣州、南雄、韶州、惠州、羅定、連州、懷集之鐵均輸于佛山,冶鐵業成為佛山的支柱產業,“鐵莫良于廣鐵”,“諸所鑄器,率以佛山為良”,佛山鐵器十分暢銷。
隨著鐵器手工業的發展,佛山鎮作為手工業城市開始興盛起來,明清時期佛山鎮墟市熱鬧,店鋪林立,經濟繁榮,《佛山賦》對當時的景象有詳細描述:“廬橘楊梅,三墟競賣【表岡墟(今大墟)塔坡墟(今普君墟)盤古墟】。荔枝龍目,六市爭光【官廳市(今官廳腳),公正市,早市(岡心煙市),三元市,晚市,朱紫市(今朝市),為六市】。菊舍蟹黃,細橋頭之持蟹可嗜好(大橋頭賣谷,細橋頭則海鮮羅列,明蝦鮮蟹,販者互爭先焉)。竹籬梅白,新涌口之膾鯉彌鮮(新涌口上多蛋民居住,以漁為生,價頗賤)。土毛既列,工作宜知。治肆紛羅,人擅嵇公之業(鄉中打鐵者甚多)。鍋爐旁列,世傳桌氏之奇鑄鑊鍋釜為鄉土產,鐘鼎皆然。鐘始兩欒,火鑄五更之候;鼎成三足,丹逢九轉之時(鼎即香爐,有三足、四足、兩耳者)。赤纜幾家,青煙四吐(鐵線亦鄉土產,有大纜、二纜、上繡、中繡、花絲)。鐵絲千尺,紅焰紛批(鐵線、鐵鍋,鄉多仰食于此。八景‘孤村鑄煉’即此)冠履川楚(自福祿里帽店、潘涌里鞋店,彌望皆然),貨貝華夷(西北各江貨物聚于佛山者多,有販回省賣與外洋者,不止佛山緞、佛山紗流行外省也)。”[1]這一時期佛山鎮經濟實力雄厚,遠超南海縣,與廣州并稱“嶺南兩大中心市場”,并與京師、漢口、蘇州并稱“天下四聚”,甚至冠蓋景德鎮、漢口、朱仙三大名鎮,成為“天下四大名鎮”之首。
佛山的崛起還得益于優越的地理位置,在佛山周圍環繞著大小十二條河流,它控扼西江、北江的航運通道。近代鐵路和海運業興起以前,內河航運是自古以來交通運輸的主要動脈,在明清時期佛山鎮的發展過程中,“西江、北江、東江”三大水道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佛山通過西、北、東三江,以廣東為出發點,以廣西、貴州、四川、云南、湖南、江西、福建省區為腹地,是其工商業持續一千多年興旺發達的一個重要條件。由于水路交通便利,佛山作為國內各省間貿易及對外貿易的中轉地,頭角日益崢嶸,甚至凌駕于廣州之上。
隨著佛山鎮經濟實力的增強,清順治四年,政府開始向佛山派駐駐防官,加強對佛山鎮的管理,雍正十一年(1733),清政府開始在佛山設立“廣州府駐佛山分防同知”,正五品,品級比正七品的南海縣知縣高兩級,自此,佛山鎮有了自己的官署機構,在政治地位上開始超過了南海縣,成為一個次府級經濟重鎮,而作為佛山的“上司”的南海,卻沒有佛山的地理優勢和經濟優勢。
總而言之,佛山鎮在明清時期得到了長足的發展,經濟實力增強,政治地位提高,實現了由明代的單一經濟功能向清后期區域經濟中心、政治中心雙重角色的演變。
但至清末,佛山逐漸衰落,首先對佛山經濟以致命打擊的則是鴉片戰爭后來自西方的商品傾銷。道光二十一年(1841),《江寧條約》簽訂,五口通商,咸豐朝以后,各國更是紛請立約,洋貨充斥,中國商務愈不可問。而佛山先承其弊,鐵器業首遭打擊,自洋鐵產品大量輸入廣州,佛山鑄鐵業作坊逐漸減少,至光緒末僅余數家,鐵釘、鐵針也因洋釘、洋針輸入而銷路大減,至于其他各類手工業,如紡織業亦由于洋布、洋紗輸入而大受摧殘。商業貿易也日漸萎縮。其二,暢通的佛山涌(汾江)到清嘉慶年間日漸淤淺,及至清末,佛山涌急劇淤塞,上游入口處的沙口河寬約160米,越向下游越窄,至南堤路一帶河寬只有33米。西、北兩面河口、河床都有礁石和很厚的沖積物。加上當時的洋貨萎縮,來往船只越來越少,貨運量與客運量逐年下降。河運的阻滯,使佛山失去了作為商品集散中心的地理優勢,給佛山經濟的發展帶來極大的制約。佛山在失去水運交通優勢的同時,同樣也因鐵路的出現而備受打擊,廣三鐵路和粵漢鐵路相繼建成通車,改變了珠江三角洲區域原有交通線路貨物的流量和流向。此前,西、北、東江等地區的貨物必經佛山輸廣州,而廣東的貨物也必經佛山輸往外省,鐵路的開通,使佛山作為廣州內港的樞紐地位喪失,廣東的物流、人流也不再向佛山聚集,相反佛山的工商業和人口則大量向廣州轉移,由此進一步加劇了佛山的衰敗。1911年,石灣人林拱宸在廣州長壽街開設“游藝織造公司”;1915年,黃露堂在廣州十二甫顧家社辦了“裕華陶瓷公司”;同年,簡照南、簡玉階兄弟在廣州建“南洋兄弟煙草公司”;1919年,黃裕甫將在佛山經營的市坊“泰盛”號遷廣州,該廠生產的陰丹士林布享譽省、港;中成藥業的“陳李濟”“馬百良”“李眾勝”“劉詒齋”“黃祥華”“遷善堂”等,都先后從佛山遷去廣州發展,佛山逐漸由盛而衰。
廣州自古以來就是華南地區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又是中國最大的海外貿易城市。明清以來,廣州商品經濟迅速發展,城市人口不斷增加,鴉片戰爭后,外國資本的輸入使廣州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基礎遭到破壞,并催生出城市民族工業和城市經濟的產業化進程。
這一時期,除了外力的因素,近代交通的蓬勃發展也推動了廣州城市的快速發展。公路運輸方面,陳濟棠主粵期間全省新筑公路1萬多公里,形成了以廣州為交通樞紐的省內四大干線系統,總長約3725公里。水路運輸方面,廣州港往來外洋商船噸數在1932—1936年間一直保持全國第二位的水平,通往國內沿海地區主要的客運航線有14條,主要的內河航線有40余條。廣州是我國最早開通鐵路運輸的城市之一,1903年廣州經佛山到三水的廣三鐵路通車運營,每日有8班列車運行,載客2000多人。廣三路全長49公里,1909年的客運量達329萬余人。它大大加強了廣州與沿線珠江三角洲各縣的往來與聯系。廣州經深圳至香港九龍的廣九鐵路,經過數年努力于1911年筑成通車。這大大便利了穗港間的陸路交通。它全長179公里,其中屬廣東管轄的廣深線為146公里,其客運量1913年達20萬人,1930年約為175萬人。廣州往北的大動脈粵漢鐵路,于1906年開始招商集股興建,10多年后完成了廣州至韶關的廣韶線,從而大大改善了廣州到粵北各地的交通,它全線于1936年完全建成通車后,使廣州與湖南、湖北等內地各省的聯系更為密切起來。這期間,廣三路、廣九路均與粵漢路接軌相通,廣州作為鐵路交通中心的地位和作用,得以進一步凸顯出來。
在近代交通的推動下,廣州資本主義工商業發展迅速,近代工業蓬勃發展,1920—1927年間據不完全統計有18家,廣州新創辦的工業企業為25家,其中資本可計的資本總額636.1萬元。據統計,1933年廣州工業資本與產值均在全國城市中排名第二,僅次于上海,至1936年,廣州已有工業企業11532家,其中近代工業企業3218家,工業產值3.43億元[2]。廣州商業也漸顯繁榮,據統計,1923年廣州工商業戶為30702億元,1929年店鋪增至33928家,僅1933年上半年新開業的商店就多達3646家[3]。1936年廣州內貿總值占全國內貿總值的6.08%,居全國城市前五位之列;1937年廣州進出口貿易值占全國進出口貿易總值的6.07%,僅次于上海、天津,居全國城市第三位。廣州成為當時中國最具實力和影響的幾個大城市之一,其近代化發展明顯走在全國前列。而且,近代廣州城市的發展和變化對于周邊地區也起了十分強大的輻射與帶動作用,廣東乃至整個華南地區這一時期的經濟和社會發展,可以說都曾受到廣州城市近代化的促進和影響。
廣州的城市格局也發生變化,清代的廣州城北限于越秀山,南阻于珠江,東西阻于濠水,城池變化不大。珠江北岸淤積成陸,并成為商業區,商行林立,故清初將東西兩翼城墻南伸至江邊,如雞之兩翼,故謂“雞翼城”。從經濟發展來看,清代廣州城已有明顯的分化,有“東村西俏,南富北貧”之稱。“郡城之俗,大抵尚文,而其東近質,其西過華;其南多貿易之場,而北則荒涼。故諺云東村西俏,南富北貧”[4],由于城南臨近珠江,交通便利,商貿繁盛,故“富”,而城北為山地,經濟落后,多為寺院、書院之所,故“貧”,東郊地區多為丘陵臺地,水土不肥,農業不發達,村落不多,地理偏東,交通不便,與之交通便利的西關地區相比,整體上比較落后。鐵路通行后,廣州的城市格局突破了傳統城墻的限制,不斷向外圍擴展,陸續開發了西關、河南和東山地區,初步體現出“西拓東進”的發展趨勢,尤其是隨著東山住宅區的開發,城市中心區逐漸東移,市區東郊東山一帶,本為郊外一村落,但廣九鐵路經此入市后,“歐美僑民有在鐵路附近下居者,民國以來,建筑西式房屋者日眾,遂成富麗地區……入城長途汽車由此至黃沙,江嶺鬼崗各馬路雖不及城內大路之寬敞,而樹木眾多,空氣清潔,不若西關人煙稠密之煩囂。”[5]
粵漢鐵路及內港的修建也推動了廣州城市向珠江南岸延伸。粵漢鐵路終點站黃沙與河南洲頭咀一帶僅一水之隔,內港修筑前,廣州城市擴展方向主要集中于珠江北岸,在內港修筑的同時,粵漢鐵路也逐漸向廣州延伸,珠江鐵橋及其粵漢鐵路的完筑,廣州城市開始向珠江南岸延伸,“民國21年11月,廣州市政府公布廣州市道路系統圖,確定城市道路系統的形式為棋盤式”,規劃河南劉王殿附近為新市區中心,其南北干線為子午線,東西干線用以聯絡粵漢鐵路與黃埔地區,環形干線用以聯絡市區各縱橫干道及河北、河南、芳村、大坦沙一帶。1932年8月,廣州市政府公布《廣州市城市設計概要草案》,這一草案將廣州全市地域分為工業、住宅、商業混合等四個功能區。河南被定為廣州工業區,士敏土廠、硫酸廠等均建于河南。新辟商業區設于黃沙鐵路以東、河南西北部,東山以東以及省府合署以西一帶,模范住宅區也開始在河南各地設立。另外,據統計,20世紀30年代廣州共有劇院六家,其中河南就有一家[6]。廣州地區共有11家火柴廠,河南則有4家[7],不難看出,鐵路與內港修筑大大促進了廣州河南地區經濟社會發展水平。由于日本鐵蹄的踐踏,廣州內港未能如期完工,但隨著內港的修筑和河南地區的興起,珠江南岸逐漸發展成廣州新興的城市增長點,廣州城市發展中心開始由一個向多個轉變,交通條件的改善頓使河南成為沖要之區,而這種變化奠定了后來廣州城市發展的基本格局。
石龍在明代嘉靖年間開墟,原名石隆墟,清代乾隆年間改稱石龍鎮[8],石龍鎮處于東江下游東江干流與南支流交匯處,地理區位優越,是東江運輸的交通樞紐,據《東莞縣志》載:“石龍……商賈輻集,當郡與惠潮之沖……東江自北岸而下,合增江、扶胥,以達虎門,其南流亦納東莞之水來匯。”[9]明清時期,石龍鎮控制著東江流域大米和木材等主要農林產品的流通,對整個東江流域和省港地區的糧食、木材價格有著決定性的影響。鴉片戰爭以后,石龍與香港展開了頻繁的貿易往來,土紙、黃麻、大頭菜、竹制品等商品大批由石龍運往香港和東南亞地區。而洋貨則由香港運入石龍,再轉銷內地各省。由于商貿的發展,石龍較早出現代理商行,如蘇柏記代理美孚、東興發代理亞細亞、福祥代理德士古等。清代著名學者屈大均在《廣東新語》中寫道:“石龍亦邑之一會。”入清以來,石龍外來人口增長很快,人數遠遠超過當地居民,商業和手工業迅速發展,并因其“交通惠(州)、廣(州),商賈如云,而魚鹽之利,蕉、荔、橘、柚之饒,亦為東南諸邑之冠”[10],石龍與廣州、莞城、惠州、增城、新塘、太平等地有長行渡船往來,為珠江三角州東部重要輻射中心。
清朝末年,隨著廣九鐵路的開通,石龍在商業和交通方面的地位更加顯要,成為東江流域和省港地區重要的物資集散地和商貿重鎮。1926年,東莞第一間銀行中央銀行在石龍設立,1929年5月,石龍開通了至廣州的長途電話業務,成為最早開通長途電話的城鎮之一。東莞最大規模的當鋪也開在石龍,商業的繁榮帶動了手工業等行業的發展,作坊林立。形成了竹器街、面街、棉花街等產品專產專賣街市和民一布廠等私營企業。石龍也成了東江流域主要軍事基地,孫中山、周恩來、蔣介石等曾多次到石龍,成了國民政府東征討伐陳炯明的大本營。石龍最早的馬路建于1929年左右,馬路兩旁的建筑是傳統的騎樓結構,從東至西由沙邊街、龍興街、萬興街(三角市)、萬安街、萬勝街、東祿元、西祿元、飽街、塘頭9條小街銜接而成,石龍人民為紀念孫中山先生,命名為中山路,是東莞最繁華的商業區,有詩云:“石龍今日市廛開,車馬紛紛涌進來,午后酒闌人盡散,白云依舊鎖蒼苔。”這是石龍在清末民初商業繁華情景的真實寫照。
鐵路通行后,由于其運量大、運費低廉、不受氣候影響等優勢,迅速打破了廣東以水路為主的交通體系,逐漸形成以鐵路為主的新型交通網絡,進而推動了商品流通網絡的改變及重要城鎮的變遷。就廣東古鎮而言,鐵路在其興衰更替變遷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佛山因礦業、手工業的衰退及交通樞紐位置的喪失很快衰落;而廣州因鐵路中心地位的確立近代化步伐大大加快;石龍也因鐵路的通行鞏固了其交通樞紐的重要地位,商業日益繁榮,延續其昔日的輝煌。廣東古鎮在近代的分化和命運,凸顯了近代交通是引領城鎮發展的重要因素,也折射出城鎮近代化轉型的曲折。
[1](清)吳榮光.道光佛山忠義鄉志(卷12).藝文下·佛山賦.清道光十年刻本.21.
[2]杜詢誠.民族資本主義與舊中國政府(1840—1937).附表《歷年所設本國民用工礦、航運業及新式金融業一覽表(1840—1937).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1991.
[3]廣州市市政府統計股編印.民國十八年(l929)廣州市市政府統計年鑒(第一回).廣州市市政府,1929.335.
[4]黃佛頤.仇江等點注.廣州城坊志.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1994.25.
[5]葉云笙.廣州工商年鑒.廣州工商年鑒出版社, 1946.8.
[6][7]廣州市年鑒編纂委員會.廣州年鑒·文化.廣州:奇文印務公司,1935.86,466—468.
[8]《東莞文史》編輯部.東莞文史.第五期.中國政治協商會議東莞市委員會文史資料編輯部.1985.63.
[9](清)周天成修.鄧廷喆,陳之遇等同撰.(雍正)東莞縣志(卷二之四).風俗.見于故宮博物院.故宮珍本叢刊(163).海口:海南出版社,2001.321.
[10](清)金烈,張嗣衍,沈廷芳.(乾隆)廣州府志(卷二).輿圖.清乾隆24年(1759)刻板.藏于中國國家圖書館.
李麗娜 廣東工業大學政法學院 博士 講師
(責編 高生記)
※ 本文為2013年廣州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課題“鐵路與廣東城市近代化進程:1903—1949”(批準號:13G69)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