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分析

專題：論劍——亞太再平衡戰略

亞太再平衡戰略，一個十分熱點的國際話題，也是美國21世紀謀求控制全球的國家核心戰略之一。奧巴馬正式提出這個戰略到今天已為時不短，而對于其戰略內涵卻依舊眾說紛紜。當下，美國從軍事、政治、經濟等方面進行了一系列謀篇布局，可謂東風正勁！其所謂的盟友如日本、菲律賓等，在本國利益驅使之下，正動作頻頻！與此同時，“阿拉伯之春”席卷多國，影響迅速蔓延；烏克蘭發生克里米亞危機，美俄角力。國際形勢風云變幻，大國博弈，小國求存。多方牽制，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如何發展演變？立身局中，中國如何落子，擺出勝負手？

本期專題《論劍—亞太再平衡戰略》特邀七位專門從事美國戰略研究的專家學者，力圖從不同角度、不同立場、剝繭抽絲地來剖析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的真實用意和未來走向。這里既有國內專家從全球戰略背景和概念角度加以分析，從美國再平衡戰略多重目標加以解讀，從美國武器裝備發展趨勢加以判斷，還有美國專家從美國立場解讀這一戰略理念，同時也有日本專家針對此戰略闡述的觀點。可謂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正是這些觀點的匯集，或令讀者腦海中有一個基本判斷，再談起亞太再平衡戰略這個“熱詞”時有了自己的考量。

自奧巴馬2011年11月正式提出“亞太再平衡戰略”以來，對亞太地區，主要是東亞地區的政治、外交、軍事和經濟以及該地區的國際關系產生了重大影響，對我國及我國周邊政治、外交和安全形勢的影響尤為突出。

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的概念與內涵

亞太再平衡戰略概念。無論是奧巴馬本人，還是他手下高官和權威智庫都沒有對奧巴馬提出的“亞太再平衡戰略”下過一個明確定義。所有官方文件和著名學者的文章都是用詮釋其內涵的方式讓大家自己去揣摩和理解。

實際上，“亞太再平衡”是個偽命題。為什么這樣說呢？讓我們先從“平衡”一詞的概念說起。“平衡”在力學上是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力作用于一個物體上，各個力相互抵消，使物體成相對的靜止狀態。在哲學上，“所謂平衡，就是矛盾的暫時的相對的統一。”在國際關系中，用“均勢”一詞來代替“平衡”，是指國際體系中力量對比處于相對均衡的結果。我們用以上三個概念中的任何一個來考察二戰結束后的69年來亞太地區的國際力量對比狀況及國際關系的現實，這里的力量對比從來沒有平衡過，始終是美國處于絕對優勢和主導地位。“再平衡”從何談起？奧巴馬在2011年11月提出“亞太再平衡戰略”主要是因為中國和印度以及俄羅斯的迅速復興或崛起，正在動搖并有可能在將來某個時候打破美國的霸主地位，美國認為這就是一種對美國“不平衡”的力量對比格局。因此，奧巴馬提出的“亞太再平衡戰略”，就是美國國會研究報告所說的“擴大和加強在亞太早已存在的特別是亞太南部地區的重要作用”，也就是大幅度增加對亞太地區的軍事力量投入，鞏固和加強軍事同盟與結交新伙伴，加緊制定新的國際貿易規則和推行所謂的“民主價值觀”，其主要目標是遏制以中國為主的新興大國的崛起。曾任奧巴馬總統中國顧問團成員、著名中國問題專家李侃如說，這一戰略的核心就是“未來數十年中，美國將在亞洲發揮領導作用”。

亞太再平衡戰略的主要內容。奧巴馬的“亞太再平衡戰略”是由軍事、政治和外交、經濟、價值觀四大要素組成，用美國國家安全顧問多尼倫的話說，這是“一個全面的、多維戰略”。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的具體內容：

強化聯盟關系。美國在亞太地區共有五個軍事同盟，即美日同盟、美韓同盟、美泰同盟、美澳同盟和美菲同盟。目前美國重點經營的是前四個軍事同盟。美日同盟被稱為美國在亞太地區“安全和繁榮的基石”。奧巴馬上臺后視加強美日同盟為重中之重，尤其是提出“亞太再平衡戰略”后，采取了許多措施大力加強美日同盟，他希望日本在幾乎所有的地區和全球挑戰中發揮重要作用。進入新世紀后，美國稱美韓同盟是美韓兩國“一起建立對于全球聯盟”的共同愿景。奧巴馬政府正在極力構建美日韓三邊聯盟，作為在東北亞地區推行“亞太再平衡戰略”的核心環節。美澳同盟是美國在亞洲的第3個同盟支柱。奧巴馬政府把美澳同盟稱之為美國“亞太戰略之錨”，進一步擴大了兩國安全合作領域，深度強化了軍事同盟關系。隨著美國制造的南海局勢加劇，菲律賓在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中的作用突出起來，因此美國必須加強與菲律賓的同盟關系，把它作為在南海地區鬧事的“槍手”來使用。

加強美國在亞太的軍事投入和部署。奧巴馬總統明確宣布，美國將維持在亞太地區的軍事存在與介入。盡管美國國防預算總體上將在今后10年內削減約5000億美元，但奧巴馬政府明確表示美國的國防支出和項目將繼續為關鍵的戰略重心提供支持，對亞太的軍費支出不但不會削減，還將增加。美國國家安全顧問多尼倫在他2013年3月關于“亞太再平衡戰略”的專題報告中說：“今后幾年內，我國部署在太平洋的軍事力量將占更高的比例。到2020年，將有60%的艦隊被部署在太平洋。同時我們還與盟友合作，在擴大雷達和導彈防御體系上取得快速進展，以保護我們的盟友和整個地區免受最大、最直接的威脅。”

打造新伙伴關系。奧巴馬政府所謂“打造新伙伴關系”，主要是指拉攏和加強與印度、印尼和越南三國的關系，并將其作為“亞太再平衡戰略”的第三根支柱。美國利用印度對中國崛起的擔心，將其作為遏制中國的重要伙伴，宣揚“美國和印度的利益在亞太地區有強烈的共鳴”，“歡迎印度‘向東看’的戰略”印尼是奧巴馬少年時生活過的地方，他上臺后，更重視發展與印尼的關系，就在他2010年11月首次以美國總統身份訪問印尼期間，宣布美印兩國建立“全面伙伴關系”。隨著越南1995年正式成為東盟成員國后，美越兩國于1996年就實現了關系正常化，建立正式的外交關系。美國發展與越南的關系，是以制衡和削弱中國在東南亞地區的影響力為主要目的。近年來，美國又利用南海問題進一步拉攏越南，牽制中國。

構建地區架構。所謂“構建地區框架”，就是要強化地區機制，目的是建立符合新世紀需要的在美國

主導下的亞太政治、外交、經濟和安全新秩序。奧巴馬的國家安全顧問多尼倫將其稱為奧巴馬“亞太再平衡戰略”的第四根支柱。中國在2003年加入了《東南亞友好合作條約》，2005年開始就參加了第一次東亞峰會，中國在亞太經合組織內影響也越來越大。美國政府2010年通告東盟，奧巴馬將從2011年開始出席東亞峰會，并把東亞峰會“提升為解決亞洲政治和安全問題的論壇。”奧巴馬政府認為：“一個有效的地區架構可以降低障礙，使應對共同挑戰的協作更容易達成。”

構建經濟架構。所謂“構建經濟架構”，是指開展“跨太平洋戰略經濟伙伴關系”協議（TPP）的談判。這是奧巴馬“亞太再平衡戰略”的第五根支柱。美國說，TPP是“追求更高的標準，消除商品和服務的準入壁壘，解決21世紀新的貿易糾紛，并且尊重建立在規則之上的經濟框架。”現階段美國采取加強亞太經合組織與加快TPP談判同步進行，同時強調，TPP是美國只推進“全球經濟新進程的一部分”。但是，更主要的是為了建立美國主導下的亞太和國際經濟新秩序，也是為了從經濟上遏制中國在亞太地區不斷擴大的影響。美國貿易談判代表弗羅曼不久前在美國電視臺上說：“必須在協議制定并談判完成后再考慮中國加入該協議的問題。”這顯然是一種排斥中國的態度。

意識形態上促進“民主”與“人權”。美國的民主價值觀始終是美國外交的基石，無疑也就成為奧巴馬“亞太再平衡戰略”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美國前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在她的《美國的太平洋世紀》一文中說，美國的價值觀，特別是民主和人權，“是我們外交政策的核心，包括我們向亞太的戰略轉移。”奧巴馬中國問題顧問團成員李侃如說：“如今美國新的地區戰略比以往包含更突出的‘民主’成分。”

亞太再平衡戰略出臺的背景與目的

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背景。奧巴馬政府的國家安全顧問多尼倫在其2013年3月發表的關于“亞太再平衡戰略”所做的最全面、最權威的講話中就制定這項戰略的背景作了這樣的解釋：“當下正是亞洲的轉型期”。這項戰略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為“美國的未來從未如此緊密地與亞太地區新興的經濟、戰略以及政治秩序相聯系”。他還強調，奧巴馬政府這樣做是為了“要確保連鎖式的危機不會阻礙長期戰略的發展，以應對更高層次的挑戰和機遇。”這就是奧巴馬“亞太再平衡戰略”產生的大背景。具體來說，有以下四大因素導致奧巴馬政府制定這項新戰略。

首先，是因為全球地緣政治和經濟中心正在從大西洋向太平洋轉移。其次，中國、印度，半個身子在亞洲的俄羅斯等國家崛起。再次，亞太地區既是美國克服眼前金融危機、復蘇經濟的主要依托，更是未來美國經濟大發展特別是對外貿易和投資大發展的基地。最后，亞洲是現實和潛在的傳統安全和非傳統安全焦點地區。

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的目的。簡言之，就是國際格局和力量對比發生了變化，全球政治經濟中心已經開始向亞太轉移，美國作為一個全球霸權大國，必須作此調整，以適應新世紀形勢的變化和面臨的新挑戰。這是美國稱霸全球戰略的需要，遏制中國是其主要目的，但不是惟一目的。

奧巴馬政府制定“亞太再平衡戰略”的目的可以歸納為以下幾點：第一，通過加強在亞太的軍事存在，強化軍事同盟并將雙邊軍事同盟變化為多邊網絡以及擴大在本地區的伙伴關系，特別是與印度、印尼和越南等新伙伴的關系，以確保美國長期在亞太地區發揮主導作用，也就是霸主地位。第二，通過制定新的國際規則和準則來建立美國主導下的亞太新秩序。同時也包括安全秩序，例如，美國首先倡議制訂《南海行為準則》，目的是控制海洋戰略通道，鎖住中國的海上實力拓展空間，遏制中國。第三，即多尼倫所說的要確保“崛起中的大國建立與其鄰國的信任以及沒有威脅或威嚇的情況下和平解決分歧”。

亞太再平衡戰略的發展

亞太再平衡戰略的實施情況。前面已提及，奧巴馬“亞太再平衡戰略”是在歷屆政府特別是小布什政府的亞太戰略以及奧巴馬上臺初期的亞太政策的基礎上擴展形成的，因此要論述奧巴馬亞太戰略的實施情況，至少應從奧巴馬上臺初期至今進行綜合考察。

首先，政治外交上，運用“巧實力”凝聚傳統盟友，拉攏新伙伴。更加重視與東盟的關系。通過加入美國長期以來一直拒絕參加的《東南亞友好合作條約》、建立美國-東盟峰會和參加東亞峰會，密切了與東盟和東亞國家的關系。通過與印度開展戰略對話、擴大軍事合作等措施以及奧巴馬本人和國務卿等其他高管接連訪問印度，把美國-印度關系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美國與印尼啟動了兩國新的《全面伙伴協議》。通過這一系列措施不僅加強了與亞洲主要是東亞國家的關系，并擴展了外交陣地。積極開展價值觀外交，并取得了一定進展。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和總統奧巴馬先后于2011年11月和2012年11月訪問緬甸，使兩國關系得到迅速發展，恢復互派大使，結束了長期各自在對方的使館空缺大使的狀態。

第二，在經濟上努力推動建立跨太平洋伙伴關系（TPP），構筑一個以美國為主導的廣泛的經濟合作體系。2013年，美國最成功的是奧巴馬把日本拉進了TPP，并于當年7月讓日本首次參加了在馬來西亞東部城市亞庇舉行的第十八輪TPP談判，使T PP成員國增加到12個。由此，TPP談判參加國的國內生產總值（GDP）總和占世界經濟比重近四成。

在軍事安全上，奧巴馬政府采取了以下幾項重大措施：

加強美軍在亞太的軍事存在。增加軍費投入，奧巴馬政府已多次宣布，雖然國防軍費總體減少，但不會減少為執行“亞太再平衡戰略”所需軍費以及其他支出，而且還會增加。擴建關島和印度洋英屬迪戈加西亞島的海空軍基地，主要是擴大停放航母和核潛艇的能力。加強在亞太的兵力部署。新的國防預算中明確提出要“加強亞太地區兵力部署”。去年以來加快了在亞太地區部署反導系統。表面上說是為了防范來自朝鮮和伊朗導彈的威脅，但美國國會研究部的報告明確說，其真實目的主要是應對來自中國和俄羅斯的導彈威脅。

強化軍事同盟。奧巴馬政府利用“天安艦”事件、釣魚島問題和南海爭端等因素強化以美日、美韓和美澳為主的三大軍事同盟，加強在東北亞地區的軍事部署。2012年5月，美國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國防部長帕內塔與到訪的菲律賓外交部長德爾羅薩里奧和國防部長加斯明在華盛頓舉行會談后發表聯合聲明，稱美菲聯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牢固，反映了兩國之間“深厚持久”的關系。美菲將尋求加強菲方防務能力，雙方軍隊將準備好及時有效地回應各種地區內突發情況。美菲還將繼續舉行“肩并肩”式的聯合軍演。

擴大軍事合作對象國和合作內涵。主要是擴大了與印度、印度尼西亞和越南的軍事合作。這三國被美國選定為在東南亞和印度洋的新安全合作伙伴。美國國會早在2009年的一份題為《如何應對亞洲未來挑戰的政策建議》報告中明確把越南稱為“和美國有許多共同的安全目標。”并與新西蘭恢復和擴大了軍事合作范圍。同時，美國還不斷擴大與盟國和新伙伴的安全合作內涵。如，2010年美國與澳大利亞簽署了空間監控合作協議，把兩國軍事合作擴大到太空領域，目標是監控中國的空間飛行器和太空軍事行動。近年

來，美國加強了與澳大利亞和日本在網絡戰方面的合作。

頻繁舉行軍事演習，構建亞太軍事安全網絡。近年來美國大大加強了在亞太地區的聯合軍事演習。例如，2013年以來，美軍在亞太地區開展了形式多樣的軍事訓練活動和大型聯合軍事演習。這些演習內容涉及情報偵察、作戰指揮、裝備運用、后勤補給、盟軍協同等多個領域。縱觀這些大大小小的訓練演習，從不同側面印證了美軍的“亞太再平衡”新軍事戰略的一部分。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美國近年舉行的演習大多為多個盟國和新伙伴參加多國軍事演習，這些軍演的短期目的是制造緊張局勢，長期目的是構筑整個亞太地區的軍事安全網絡。

亞太再平衡戰略未來前景。筆者認為，奧巴馬的“亞太再平衡戰略”不是一個權宜之計，而是一個長期的戰略。也許奧巴馬的繼任者會更改名稱，但美國要把全球戰略重心轉移到亞太的戰略調整是不會在短期內改變或放棄的。從前面介紹的執行情況可以看出，奧巴馬政府這幾年來一直在認真地執行這項戰略。但是，這并不等于它在執行中沒有困難和障礙。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國內政治牽制和經濟復蘇緩慢。2013年兩黨圍繞預算和債務上限爭吵不休，導致奧巴馬不得不取消了2013年10月的亞洲之行致使日本和一些東盟國家質疑美國是否真心和以后有沒有能力執行“亞太再平衡戰略”。奧巴馬2014年4月訪問亞洲四國（日本、韓國、馬來西亞、菲律賓），其主要目的就是力圖打消這些國家的質疑，重塑美國“領導地位”的形象。但在經費方面，擴建關島軍事基地的軍費至今尚未完全落實。

國際形勢和國際關系的變化。2013年，斯諾登事件嚴重影響了美國與俄羅斯、歐盟和拉美一些國家的關系；在中東地區先后發生了埃及政變和敘利亞化武問題，中東混亂局勢將持續相當長一段時間，勢必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美國的“亞太再平衡戰略”的實施。2014年新年伊始，又發生了美國為首的西方一手制造的烏克蘭危機，使美俄關系跌入新的低谷，乃至對抗的局面。

TPP談判遇阻。美國原計劃完成的時間表一延再延，最后改到2013年完成也未能如愿。現在又改到2014年內完成，但還是個未知數。了解實情的專業人士說，迄今達成的一些協議都是非實質性的，最難的幾個方面如知識產權、市場準入等方面都是難啃的硬骨頭。而且，美國國會最近決定在TPP談判方面不給總統快車道權力，強調必須經過國會審議批準才能生效。

東南亞一些國家長期來一直奉行大國平衡政策。近20多年來，一方面因中國的崛起而產生的疑慮在上升，希望美國加強在亞太的軍事存在，增加他們的安全感；另一方面，又希望在經濟上發展與中國的關系，促進他們本國的經濟。因此，他們非常擔心奧巴馬的“亞太再平衡戰略”會導致中美緊張關系不斷升級，這些國家的擔心也對美國推行“亞太再平衡戰略”產生一定程度的牽制作用。

美國國內也有一部分人擔心“以對抗中國為目標的再平衡對美國帶來經濟上的潛在風險”。另外，還有少數政界、軍界和學術界人士擔心“這種旨在遏制中國的再平衡可能使美國更難得到中國在諸如伊朗和北朝鮮等問題上的合作”。以上兩部分人的擔心雖然不是主流，基本上都不是決策者，但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奧巴馬的對華政策。

亞太再平衡戰略對中國的影響

盡管奧巴馬本人和政府高官已多次表示“美國歡迎一個和平、繁榮的中國的崛起。我們不希望兩國的關系被定義為對抗和對峙。”他們還特意解釋說，“亞太再平衡戰略并不意味著遏制中國”。但是，美國國會研究部關于“亞太再平衡戰略”的研究報告卻明確寫著：“雖然奧巴馬政府的官員常常說，他們的舉動不是針對特定的某一國家的，但大多數觀察家認為，它至少是部分應對中國日益增加的影響的。奧巴馬政府在繼續尋求加強與中國合作的同時，它的‘再平衡戰略’也警告中國不要對鄰國采取莽撞的行動，是要讓其他亞太國家具有抵抗現在和未來來自北京壓力的信心。”這一段話揭露了奧巴馬“亞太再平衡戰略”的意圖和主要的矛頭指向。它對我國的負面影響是很顯然的，主要有以下幾方面：

在外交上打壓，試圖孤立或削弱我國在亞太地區的影響力。其手法是在釣魚島問題上偏袒日本，高調介入南海問題，離間和破壞我國與東盟的關系，并與柬埔寨、老撾、泰國和越南聯合制定了“湄公河下游行動計劃”，建立被希拉里·克林頓稱為“小多邊”的機制，插手湄公河問題。

在經濟上大力經營“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議。除了為美國自己開拓市場外，也是要利用高標準的貿易規則來制約我國的發展，與我國爭奪亞太特別是東亞地區的市場，進而從經貿上抑制我國的影響。

在安全上通過一系列軍事部署構筑對我國的軍事圍堵。并在東亞地區制造緊張局勢，通過向東亞國家大量傾銷武器，造成本地區的軍備競賽。美軍還在我經濟專屬區上空和海域進行抵近偵察。這些活動正在日益嚴重地威脅我國安全，甚至干涉我國內政和侵犯我國的主權。

我應對亞太再平衡戰略的對策建議

首先應對中美關系未來政治、經濟和軍事實力的變化做出實事求是的評估，同時還要評估未來若干年內國際格局特別是世界政治、經濟和軍事的發展趨勢以及我國周邊形勢的變化。

根據這個思路，可以做出幾點基本判斷：第一，新興大國群體崛起尤其是中國的崛起大趨勢將繼續發展，國際力量對比繼續向著相對均衡化發展，正在有力地挑戰發達國家的主導地位，美國和歐洲實力相對下降趨勢難以逆轉，但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在國際事務中的主導地位尚未根本改變。第二，今后10年將是國際秩序重塑的關鍵時期。新舊兩種秩序之爭將日趨激烈，成為國際關系中的主要矛盾。第三，西亞北非仍將是世界主要動蕩地區，繼續對國際局勢和世界和平與穩定產生重要影響。中東長期動蕩局勢對美國的全球戰略繼續形成牽制，它仍是美國關注的重點地區。第四，和平與發展仍是時代主流，爆發大規模戰爭的可能性極小，核大國之間的戰爭可基本排除。日本政治右傾化、軍事大國化趨勢繼續發展，一旦得逞，勢將成為亞洲的主要不安定因素，危及東亞地區的和平與穩定。第五，世界經濟將在較長時期內呈現緩慢復蘇的趨勢，發達國家的復蘇步伐可能逐步加快。第六，國際形勢總體基本穩定，新興國家群體崛起和國際力量對比均衡化有利于增加我國戰略回旋空間，有利于我應對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對我形成的挑戰。

最后，有幾點具體對策建議，僅供交流參考：

第一，要切實貫徹落實習近平主席關于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戰略決策。當前和今后一段時間，要努力克服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面臨的幾大障礙：雙方要通過對話就新型大國關系的內涵達成共識，并不斷予以豐富和具體化；要解決戰略互信問題，如今中美之間存在著嚴重的信任赤字，雙方都應摒棄冷戰思維；要力避損害對方主權、安全及干涉對方內政；中美雙方發展與對方友好國家關系時，都不應當以損害對方利益為代價。克服以上這些障礙，中美雙方應在“相互尊重、合作共贏”八個字上下功夫。兩國應著眼于長遠戰略利益，不要拘泥于一些具體問題，在政治上要加強溝通，通過戰略與經濟對話以及亞太安全戰略對話等機制共同努力排除亞洲特別是東亞地區的一些不穩定因素以及阻礙兩國經貿合作的一些障礙。

第二，應對美國的“亞太再平衡戰略”，不能僅僅依賴于加強中美雙邊關系，更要著眼于做好美國以外的工作，也就是要內線與外線結合進行，以外線促進中美關系，并以外線打破美國對我國的圍堵和遏制。要大力加強與俄羅斯的關系，把中俄新型大國關系構建成如習主席在莫斯科所說的那種“新型大國關系的典范”。要努力做好周邊外交，切實加強發展與周邊友好國家的關系，特別是與東盟和中亞國家的關系。

第三，加強與周邊國家的軍事合作和交流，逐步消除他們對我軍事現代化的疑慮。可以考慮在國際聯合反恐、聯合搜救等方面逐步展開相關活動。

第四，切實加強公共外交和輿論宣傳。特別要加強對美國公共外交和輿論宣傳。首先，公共外交應該是全民的，不應局限于少數幾個政府涉外部門，要有組織和指導地發揮非政府組織的作用。其次，輿論宣傳要突出用事實說話，用國際上公眾聽得懂并能接受的語言，切忌概念化、口號化。要充分運用多種媒體、多種渠道開展對美宣傳，尤其要大力加強用多種外語進行宣傳。

第五，最關鍵的還是要搞好我國自身的“四化”建設，還包括加強執政黨和政權的建設、干部隊伍的建設，要大力發展教育事業，培養既愛國又有實際本事的人才，以適應新世紀的需要。

責任編輯：何 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