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玲 陳立文 陳素菡
●臨床研究
留守兒童情緒障礙的研究
王玲玲 陳立文 陳素菡
目的 分析留守兒童焦慮、抑郁等情緒障礙的發生情況。方法采用焦慮自評量表(SAS)和抑郁自評量表(SDS),對52例留守兒童(觀察組)以及59例非留守兒童(對照組)進行問卷調查和評定,分析兩組兒童焦慮和抑郁癥狀檢出率和狀態水平。結果留守兒童的焦慮、抑郁癥狀檢出率、焦慮水平、抑郁水平顯著高于非留守兒童,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或0.01);10~13歲兒童焦慮、抑郁癥狀檢出率以及焦慮、抑郁水平高于7~9歲兒童,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或0.01)。結論留守兒童焦慮、抑郁等情緒障礙發生水平高于非留守兒童,提示留守兒童比非留守兒童更需要心理上的幫助和支持。
焦慮 抑郁 情緒障礙 留守兒童
兒童情緒障礙是起病于兒童少年時期,以焦慮、恐懼、強迫、抑郁、羞怯為主要臨床表現的疾病,其發生與多種因素有關,是生物學因素、兒童氣質或個性特征及環境因素等相互作用的結果,家庭環境與兒童情緒障礙的發生密切相關[1]。留守兒童是指父母雙方或一方流動到其他地區工作,子女留在戶籍所在地不能和父母在一起生活的兒童[2]。留守兒童是一個特殊的兒童群體,隨著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步伐的加快,我國人口流動的規模和范圍相應不斷增加,留守兒童數量也逐漸增大,由于他們遠離父母,缺少父母的關心和撫愛,對內外因素的影響更敏感和缺乏應對能力,更容易出現自卑、焦慮、抑郁等心理健康問題。筆者采用焦慮自評量表(SAS)、抑郁自評量表(SDS)對留守兒童進行問卷調查,分析留守兒童的焦慮、抑郁等情緒障礙的發生情況,現將結果報道如下。
1.1對象 選取2013-04—10在我縣兩所小學中選擇7~13歲兒童,根據留守兒童定義,由1~6年級班主任根據兒童家庭情況選擇留守兒童(觀察組)和同比例、同性別的非留守兒童(對照組),排除存在其它慢性疾病、先天異常、父母離異以及經歷過其他突發事件等情況的兒童,發放“兒童心理情況調查表”共120份,剔除資料不全者9份,合格調查表111份,其中觀察組調查表52份,男21例,占40.38%,女31例,占59.62%,平均年齡(9.83±1.98)歲;對照組調查表59份,男22例,占37.29%,女37例,占62.71%,平均年齡(9.95±1.85)歲;兩組兒童性別、年齡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均P>0.05),具有可比性。
1.2 方法 由筆者對學生進行講解“兒童心理情況調查表”填寫方法和要求,填寫完成后及時收回。“兒童心理情況調查表”內容包括姓名、性別、出生年月以及SAS量表、SDS量表測評內容。根據“兒童心理情況調查表”的調查結果,采用上海惠誠咨詢有限公司出版的《兒童青少年心理測驗系統2.0版》中SAS、SDS進行兒童焦慮、抑郁狀態測評。焦慮和抑郁均按4級評分:標準分<50分為正常,50≤標準分<60為輕度,60≤標準分<70為中度,標準分≥70為重度,標準分等于原始分乘1.25。計算兩組兒童焦慮、抑郁癥狀檢出率和測評分分值。根據小學年級段的特點分為低年級段和高年級段,7~9歲兒童為低年級段組24例,10~13歲兒童為高年級段組28例,分析焦慮、抑郁與兒童年齡的關系。
1.3 統計學處理 采用SSPS17.0統計軟件,計量資料以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
2.1 兩組兒童焦慮、抑郁癥狀檢出率的比較 觀察組焦慮癥狀檢出率為25.00%(13/52),對照組為10.17%(6/59),觀察組明顯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4.285,P<0.05);觀察組抑郁癥狀檢出率為55.77%(29/52),對照組為8.47%(5/59),觀察組明顯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29.096,P<0.01)。
2.2 兩組兒童焦慮、抑郁評分的比較 觀察組焦慮評分、抑郁評分分值明顯高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t=7.717、7.992,均P<0.01),詳見表1。
2.3 觀察組不同年齡段焦慮、抑郁檢出率比較 7~9歲兒童組焦慮癥狀檢出率為9.09%(2/24),10~13歲兒童組為39.29%(11/28),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6.603,P<0.05);7~9歲兒童組抑郁癥狀檢出率為41.37%(10/ 24),10~13歲兒童組為67.86%(19/28),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3.942,P<0.05)。
2.4 觀察組不同年齡段焦慮、抑郁評分的比較 10~13歲兒童較7~9歲兒童的焦慮、抑郁評分分值更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3.240、2.985,均P<0.01),詳見表2。

表2 觀察組不同年齡段焦慮、抑郁評分的比較(分)
兒童情緒障礙是發生在兒童少年時期以心因為主引起神經功能失調,以焦慮、恐怖、抑郁為主要臨床表現的一組疾病?;純和嬖谝赘兴刭|,在不良環境及負性精神因素下而發病,是生物因素與環境因素交互作用的結果[3]。焦慮是指當個體預感到潛在的危險或不幸時,產生強烈的負性情緒和緊張的身體癥狀,其核心特征是擔憂,是一種指向未來的情緒;抑郁是一種不愉快、悲傷、痛苦的體驗,表現為失去往日的興趣和歡樂,言語和活動減少,常感“沒意思”、“沒勁”、“精力不足”,“高興不起來”[1]。隨著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步伐的加快,我國人口流動的規模和范圍相應不斷增加,目前全國有5 800萬留守兒童,且呈不斷增長趨勢,年齡多集中在學齡前、小學和初中階段[2]。焦慮和抑郁是兒童情緒障礙的主要表現,有報道,兒童焦慮一般常見于學齡期,患病率為10%~20%[4],而大約有4%~8%的兒童、青少年受到抑郁癥的困擾,嚴重影響了他們的心身健康、社會功能和學習成績[5]。筆者采用SAS和SDS對留守兒童和非留守兒童進行測評,非留守兒童焦慮癥狀檢出率為10.17%,抑郁癥狀檢出率為8.47%,與報道一致[4-5]。而留守兒童焦慮癥狀檢出率為25.00%,抑郁癥狀檢出率為55.77%,明顯高于非留守兒童(P<0.05或0.01);同時焦慮、抑郁狀態評分也明顯高于非留守兒童的評分(P<0.01),說明留守兒童比非留守兒童有更為嚴重的焦慮、抑郁等情緒障礙,值得醫務工作者、教師、家長的重視。留守兒童的監護人以祖輩監護為主,由于得不到父母的愛撫和管教,使這些兒童的成長受到極其不利的影響。Matthew等[6]認為,如果不考慮個人的社會經濟差異,兒童與親生父母生活在一起才會擁有較好的健康狀況。有調查顯示,留守兒童在焦慮總分、孤獨傾向、恐怖傾向、身體癥狀、自責傾向等因子得分均高于非留守兒童[2]。留守兒童具有對內外影響因素的更敏感性以及缺乏應對能力,從而使自身的結構和功能容易發生改變,在他們面對父母的疏離、生活環境的改變時,自身存在較大的弱勢,并缺乏良好的應付能力,因而更有可能發生各種健康問題,在經歷社會流動以及家庭的變遷過程中,更易遭受過多的社會打擊,容易產生不安全感,并被消極情緒困擾,導致自卑、焦慮、抑郁等心理不良狀態。有研究證實,生活事件對兒童青少年的行為、情緒問題有明顯影響,生活事件應急值、心理外控分及消極應對分與焦慮分呈顯著正相關系[7]。
本研究發現留守兒童的焦慮、抑郁癥狀檢出率、狀態水平與年齡密切相關,10~13歲組焦慮、抑郁癥狀檢出率明顯高于7~9歲組(P<0.05),狀態水平也有明顯差異(P<0.01)。有學者認為這可能由于隨著年齡的增長,學習負擔不斷加重,父母對子女期望值越來越高,學校、家長和學生本身對學習成績過分關注,促進了兒童焦慮、抑郁的發生[8]。就留守兒童而言,10~13歲兒童正值青春期,由于長期與父母分離,許多留守兒童無法獲得父母的細心呵護以及溝通交流,心理需求不能得到滿足,特別是在青春發育時期,情感性格發育變化劇烈,與家長情感交流的缺失,使他們在感受各種挫折、沖突、苦惱與迷茫時,很容易出現自卑、悲觀、暴躁等情緒反應以及任性、孤僻等極端行為表現[7]。
面對日益增多的留守兒童及其伴發表現的各種身心健康問題,關注并提高他們的健康體質和心理素質,是社會各界應該關注和重視的問題。留守兒童的心理問題是一項關系到國家未來的大事,已引起社會,特別是教育界、衛生界的普遍關注。學校不僅是學生學習文化知識的場所,也應該是促進健康的場所,要重視對留守兒童的心理咨詢與輔導,提供必要的心理支持,設立豐富多彩的、有益身心健康的校內外活動,引導學生更好地適應壞境變化,提高他們的自信心和自尊心。家庭是兒童成長最重要的壞境和維系親子關系紐帶,要不斷提高父母以及留守兒童養育者與監護人的健康觀念和意識,應最大可能地加強與兒童的心靈溝通,從身心各方面關注兒童的成長,關注留守兒童心理和情感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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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otional disorders of left-behind children:a case control study
Objective To assess emotional disorders in left-behind children.Methods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 and 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were used for evaluation of psychological state in 52 left-behind children(study group) and 59 non left-behind children(control group).ResultsThe left-behind children showed more anxiety and depressive symptoms compared with the non left-behind children(P<0.05 and 0.01).The anxiety and depression levels in the left-behind children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ose in non left-behind children(P<0.05 and 0.01).In the left-behind children,the detection rate and levels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 in children 10~13 age group were higher than those aged 7~9(P<0.05 and 0.01).ConclusionLeft-behind children have higher levels of anxiety,depression and more emotional disorders than non left-behind children, which suggesting more psychological care required in those children.
Anxiety Depression Emotional disorders Left-behind children

2014-03-26)
(本文編輯:嚴瑋雯)
312500 新昌縣人民醫院兒科(王玲玲);嵊州市婦幼保健院心內科(陳立文);浙江大學醫學院(陳素菡)
王玲玲,E-mail:wllxcrmyy@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