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繼建
(重慶文理學院,重慶 永川 402160)
關于經典產權經濟研究的綜合評述與判斷
谷繼建
(重慶文理學院,重慶 永川 402160)
文章基于經典產權制度的7大模型,對經典產權制度進行了全面的梳理與評述,無論是逐利動機模型、“公地悲劇”模型、交易成本模型、產權界定模型、微觀產權模型、比較分析模型還是法經濟分析模型,各有優劣,且它們之間并非結論一致。該現狀反映了理論的中性與理論的非完美性。文章通過比較分析法,得出的結論是任何產權制度理論在闡釋中國問題時都有局限性,故而建議變通使用經典產權制度理論。之所以對經典產權經濟的相關研究進行綜合評述,目的是為研究中國少數民族產權制度做好鋪墊,尤其是現在產權經濟研究的走向問題,當它似乎變得不再那么紅極一時,它的理論適應性是否可以在中國少數民族推廣,是否能夠為中國少數民族產權經濟發展指引方向。
產權經濟;產權分配;產權制度;制度經濟
關于產權制度如何起源,它的演化史如何,產權制度的初始功能等,學者們表述各異,因為西方經濟學19個經濟學派(含主流和非主流)在產權制度的論述上各有側重,或者視角不同,歸納起來,大致有7個方面的內容,其中新制度經濟學及其由它衍生的各個學派對產權制度理論的研究比較充分。
要確立產權制度,首要的是個體對利益的追逐,這是形成產權制度,確定個體利益分享的前提,也是經濟學研究問題的起點,這也證實了漢森“無論在美國還是西歐,都存在著從個人主義的經濟向社會福利為重點的‘公私混合經濟’過渡”的觀點。18世紀后期到19世紀上半葉,這個階段被視為經濟學理論起源,此時對產權制度理論的相關觀點主要體現在亞當·斯密和重農主義學派的相關著作中。亞當·斯密認為“人們之間需要相互幫助,人人都一定能夠把自己消費不了的勞動剩余物部分,換得自己所需要的別人勞動生產物的剩余部分,這就鼓勵個體傾向于某種特定業務,使他們在各自的業務上發揮天賦異稟。”“分工已經確立,一個人勞動的成果,便只能滿足自己欲望的一小部分,……其他的絕大部分需要用交換來解決(Adam Smith,1776)[1]。”因而,就需要產權制度的確立,尤其是土地所有權是經濟繁榮的前提,對這種權利的界定就形成了產權制度,但亞當·斯密時代還沒有明確表達這個觀點,他也沒有在產權制度理論上進一步研究,但仍然被視為產權制度的萌芽思想。重農主義學派明確地使用“產權”一詞,從產權制度上加以明確它的重要性,“產權分配的不公平,使這種現象(財產不均,筆者注)必然發生[2]。”雖然早期的重商主義也在字里行間體現出了產權制度的重要性,但并不像亞當·斯密之后的經濟學那么明顯,尤其是20世紀的新制度經濟學派和法經濟學派明確地界定和研究產權制度理論。不過,他的判斷過于絕對,實際上人們不一定把勞動剩余物用來交換,在現代中國社會并不落后于他所處的年代;實際過程中,勞動剩余物經常用來贈予,以加強親戚鄰居的感情和日后的協作。
1960年科斯的《社會成本問題》一文成為產權制度理論的經典著作,也是為產權制度理論正名的開端,他開門見山地舉例為“是允許甲方損害乙方,還是允許乙方損害甲方?關鍵在于避免較嚴重的損害。我在文中列舉了糖果制造商的機器引起的噪聲和震動干擾了某醫生的工作的事例。為了避免損害醫生,糖果制造商將遭受損害,……另一事例是走失的牛損壞鄰近土地里的谷物所產生的問題。倘若有些牛難免要走失,那么只有以減少谷物的供給這一代價來換取肉類供給的增加。這種選擇的實質是顯而易見的:是要肉類,還是要谷物?……喬治·J·施蒂格勒教授提到的河流污染問題。如果我們假定污染的有害后果是魚類的死亡,要決定的問題則是:魚類損失的價值究竟大于還是小于可能污染河流的產品的價值”。實際上是從個體逐利的視角出發來闡釋為什么產權制度重要(含有如何起源的端倪),也就是說沒有個人對利益的追求或者維護自身的利益,就沒有產權制度存在的必要性,正是它促使人們研究產權制度理論,為了更好的保護個人利益,進而演化為社會規則和對社會發展的貢獻。德姆賽茨[3]認為產權制度是“一個人或者其他人受益或者受損的權利,即界定某人是否有權利利用自己的產權收獲利益或者侵害其他人的權益”,“或者說如何利用制度對產權受損情況進行補償”。毫無疑問,德姆賽茨仍然是以西方經濟學“經濟人”作為假設的,即每個人都以自身利益最大化為追求目標,該目標的設置是西方經濟學存在的基本條件,沒有這個假設,西方經濟學是不存在的,它就會失去根基。李·J·奧爾斯頓[4]也曾說過產權界定或者劃分賦予個人對特定資產——比如說土地——的權力范圍,產權通常包括排斥非所有者使用的權利、從資源的使用和投資中獲取租金的權利,以及將資源出賣或者轉讓他人的權利。Watts[5]“對土地或莊稼這些資源的權利與對人們的權利無法分開,實際上是同一個形態”的說法可以印證產權制度興起的根源是逐利行為的使然。
國家或者利益集團追逐自身收益所造成的產權制度確立,他們往往是強制一方,一般通過Margaret Levi“掠奪性”的強制性變遷方式或者強制保留某種產權制度,使原本沒有確定的產權制度朝著對自身有利的方向發展,這與Stanley L.Engerman“對于一個能夠奴役其他人的統治者來說,產權制度規定使其不能夠直接干涉生產活動,它使更多的市場交易發生,也使不榨取臣民全部剩余成果的承諾更為可信”的說法不一致,甚至存在著矛盾沖突。傾向于國家或者利益集團利益獲取的產權制度總是有意無意地在干涉生產活動,這種基礎上的承諾的可信度主要體現在與之關聯的政治制度上,是三權分立還是一權獨大才是問題的關鍵,正如李·J·奧爾斯頓(1997)所說“產權必然是政治”一樣,說明了承諾不過是一種獲取利益的手段,主要看這種手段的規制因素是否可行,即確定雙方的產權制度在現實中的執行情況。西歐由封建社會向資本主義社會轉變的過程中,凡是采取開明政策,而又注重變革的國家都采用過該類承諾模式,這其中受損或者收益最大的要數這個國家的最高統治者,如早期的荷蘭、葡萄牙、意大利、英國、法國等,“在我們的博弈模型中,最后一個重要角色就是國王,他將因戰爭勝利收獲新領地而獲益(包括隨之而來的權力和威望),也將因戰爭失敗而遭受損失(包括丟掉王位甚至喪命等,筆者注)”[6]。而Avner Greif考察的熱那亞人和馬格里布人,為了逐利發展起來的遠洋貿易產權制度也是基于個人利益至上所逐步形成的集團作戰方式,這種產權制度是私人產權和集團產權相結合的,它能夠推動國家相關產權制度的變遷,甚至形成新的國家產權制度,尤其是馬格里布人的誠信公開制度,對產權制度的促進作用當時相當明顯,這一點Goitein&Greif曾有過專門的研究。正如威廉姆森[7]所說的一樣,通過合作可以獲得市場無法獲得的有效收益時,“私人”秩序的經濟制度將會建立,實際上是說一種產權制度的確立帶來的私人收益通過合作的方式可能要超過僅僅通過市場行為帶來的好處,這種產權制度可以調節市場、私人、組織之間的關系,使社會朝著多方利益最大化前進,也正是這個原因促使產權制度逐漸走向社會需要的合理性。它明顯不同于非洲一些商業群體采取的非常規做法,只是依靠習慣或者自覺的行為來完成一種類似產權制度的“保障”,Greif列舉的11世紀前10年的突尼斯商人之間,“如果你能夠妥善地處理我的業務,那我將給你送去貨物”,這種行為也是在按照非正式制度追求自身利益,不過難以形成產權制度以長期保障收益問題,以至于“他們的滿紙譴責的信函送到每個人手中”以此來譴責和規制破壞產權制度的不良行為,雖然這也是一種基于逐利行為的權利訴求,對經濟社會發展的持久推動作用還遠遠達不到產權制度的要求,且帶來諸多問題。
1833年William Forster Lloyd在《Two Lectures on the Checks to Population》 (《關于人口問題研究的兩個專題》)只是模糊地感覺到涉及個人利益與公共利益的資源分配時,一定存在沖突,在該沖突下社會產權制度的設置難以恰當地協調二者之間的關系,所以會帶來所謂的“社會陷阱”。學者們認為這與英國圈地運動的興起有關,主要體現在草地、漁業、森林、礦產、沼澤地等有關的“公共產權”。正是這些“公共產權”促使人人都可以進行資源共享、肆意開采和獲益,如同視為己有一樣把公共的、沒有進行明確界定的收益權給自己,但問題是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進來之后,人們發現可以獲取收益的資源愈來愈少,在進行開采或者收益活動的過程中就會產生很多麻煩和沖突,甚至用暴力維護收益權的占有和使用。不過,伴隨著沖突的升級和范圍的擴大化,以及它帶來的不確定性,就促使人們思考這些“公共資源”到底屬于誰?該怎樣界定才能保證自身的收益權得到維護,尤其是早期進行收益活動的一些人。基于個人逐利行為和動機的需求,早期人們從感性的認知逐漸走向理性思考,然而它還是要經過歷史的反復,這個過程持續了很久;包括西班牙王室拒絕為羊主團優化產權歸屬的制度設計、法國王室鼓勵反對排水和灌溉項目的訴訟等等。在人們確定自身的收益權不能得到有效保障時,他們聯合利益相關者一道發起了歐洲著名的各類革命,從英國、法國、西班牙到意大利、荷蘭、英格蘭等,表面上看是處于壓迫下的人民革命,實際上是新興資本主義萌芽對抗腐朽的封建體制,因為封建體制不能滿足新興資本階層對市場的開發和對資源的攫取需求,公共地是滿足新興資本階層原始積累的重要來源,但各國王室的做法明顯違背了“基層”的意愿。所以,以反對腐朽為名,進行了制度的顛覆性革命,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實行一種新的產權制度,讓它為新興資產階級服務,以英國的圈地運動為典型代表。新的產權制度歸屬問題解決了,并傾向于新興階層的訴求,顯然損害了處于弱勢群體的農民利益群體,這就是威廉·佛司特·洛伊所說的個人利益與社會利益沖突的“社會陷阱”,從一種混亂走向另一種“不公平的損害”。到了1968年,英國學者加勒特·哈丁(Garret Hardin)在《科學》雜志上把這個概念加以整理和延展,并明確地稱為“公地悲劇”(The Tragedy of the Commons);他以牧羊者收益最大化和牧場資源固定化為例,如果沒有產權制度的界定,最終會導致牧場資源的枯竭,即被稱為“公地悲劇”,“是因為每個當事人都知道資源將由于過渡使用而枯竭,但每個人對阻止事態的繼續惡化都感到無能為力,而且都抱著‘及時撈一把’的心態加劇事態的惡化。公共物品因產權難以界定(界定產權的交易成本太高)而被競爭性地過渡使用或侵占是必然的結果[8]。”
至于1998年美國邁克爾·阿·海勒(Michael·A·Heller)教授“反公地悲劇”理論模型,筆者倒是不同意他的觀點。我們認為海勒教授的“反公地悲劇”理論判斷是基于“資源未被充分利用的可能性”,其實這個論點不成立,原因是資源未開發的可能性仍然可以界定為“公地悲劇”的一個特定階段,即公共地產權制度確定之前的一個特定階段,并不能單獨分離出來作為一種獨特的情形去研究。一般看來,所謂“反公地悲劇”中資源未被充分開發的情形,還是與前述闡釋的一樣,人們爭相在公共領域開采(除非有禁令等關聯產權制度的規制),直到資源處于枯竭危險境地,進而又會引起對該部分產權的界定,所謂“由于每個產權所有者都可以對相關的其他產權所有者使用其否決權,使得每個產權所有者都無法使用該產權,從而造成了資源閑置或者無效率的‘反公地悲劇’現象[9]”,既不符合“公地悲劇”的劃定條件,條件一是公共資源無明確界定誰可以收益,條件二是爭相占有公共資源增加自身福利且對資源造成破壞性開發;又不符合“公地悲劇”劃分結果,結果是私人不能占有公共資源,而“反公地悲劇”所說的是私人產權一定的情況下,造成的資源浪費,這與公地悲劇完全不是一個領域。所以,我們不同意海勒教授的觀點,他的“反公地悲劇”稱謂與“公地悲劇”稱謂不是一個層面上的問題。詹姆斯·布坎南(James Buchanan)和他的同事永鈞(Yong Joon)在代表作品《對稱悲劇:公地和反公地》專門論證了“公地悲劇”模型。不管這些學者們如何爭論,但在本質上可以看出一個端倪,那就是無論是“公地悲劇”還是“反公地悲劇”,其全部要義的根本起源于人們對利益的追逐所要求的一種產權制度確立訴求,包括對公共資源的過渡開發和私人資源的閑置浪費,無一不是與產權制度的合理性相關聯,正是各類資源需要的產權制度不同才會帶來不同的經濟績效問題,進而影響了社會發展的狀態,說到底就是產權制度如何確立以確保人們資源配置的優化和利用的權利。
為什么要建立產權制度呢?學界一致認為產權制度理論的根基在于交易成本理論,即科斯在《社會成本問題》中的核心思想,經濟外部性如何得到有效規制和利益共享與損失分攤,是交易成本關注的一個關鍵。當社會產生外部性成本時,最先需要的是損害責任的定價制度,這個制度就是用明確的權力劃分雙方或者多方的權利、收益與賠償,謂之為產權制度,“‘產權’趨向于影響激勵和行為,這一基本思想不難被接受[10]”,它的建立與運行在任何社會的任何狀態都是必須的。在自由市場這種形態出現之前,沒有大規模出現或者國家統一制定的產權制度,原因有三:一是非市場經濟行為的產權制度規制范圍并不大,一般只是局限于少量的領域,如家庭財產、鄰居間土地產權糾紛、少量的公共資源索取沖突等,它還沒有達到大規模沖突的階段,所以統一的產權制度沒有建立。但是,隨著經濟利益和某些物品經濟價值的增加,產權制度尤為重要,尤其是市場經濟發展的逐步深入;二是市場自由經濟之前的產權形態,被籠統地歸為“國家”(指最高統治者或統治集團)所有,由統治者和權貴所有,看不到巨大的經濟價值,基本上是“被放棄”的,不過內在的所有權是國家的,這也是為什么新興的資產階層會推動社會大革命的原因,目的是防止國家隨意收回原本沒有明確化,而又帶來巨大收益的產權歸屬;三是產權歸屬由非正式制度(習慣法)決定,且一定是區域性、小范圍的非正式制度,依靠族群式的習慣、慣例、習俗的形態上升為正式制度,由此調節地方產權權利屬性,但并不一定是“大多數經濟學家可能都同意以下觀點,即當造成損害的一方賠償所有損失,并且定價制度是正常運行時(嚴格地說,這意味著定價制度的運行是不需成本的)[11]”。然而,這些少數民族的產權制度問題對社會的調節仍然不是單方面的,而是相互的,既不能斷然裁定是甲方或者乙方的責任,由甲方或者乙方支付賠償,牛主人和農民,工廠主和漁民、周邊居民等之間都存在該類的問題。既不是不允許損害的存在,也不是損害后一方完全補償另一方,而應該從邊際成本和邊際收益來看待這一問題,否則會使要素分配不均,造成社會生產的效率損失。正如“斯特奇斯訴布里奇曼”案一樣,禁止糖果生產商開動機器,對社會的糖果生產是一種毀滅性打擊,也會造成與糖果業有關的市場價格上升、社會成本增加、就業壓力增加等方面帶來的一系列問題。如果對糖果商的行為充耳不聞,則會提高雙方沖突的社會成本,甚至抵制該糖果商的行為發生,抑或是暗中的破壞行為發生,這種發生實際上是在增加雙方的各種成本,使總的社會成本上升,最終的結果是損害了社會發展。顯然,各種產權制度帶來的“社會產值”在科斯等經濟學家的眼中主要體現在物質和服務方面(筆者研究的文獻綜述所得結論),我們卻覺得其中還包含了社會安定的效益、熟人社會的親情效益、血緣維系的效益等。故而,需要考慮的不僅僅是由市場體現出來的“社會產值”,而應該是綜合的社會效益。無論如何,這被認為使交易成本理論應用于產權制度的經典觀點,為產權制度研究開辟了新的歷史篇章。
繼科斯產權制度理論面世之后,推動產權制度理論研究走向繁榮的學者之一就是諾斯,他以《西方世界的興起》 《制度、制度變遷與經濟績效》為代表作,使產權制度理論是以產權制度的績效為具體研究對象,使科斯產權制度理論得以更進一步的創新和發展,厲以寧在翻譯《西方世界的興起》的序中說,它“提出了一個重要觀點,即經濟增長的關鍵在于制度,一種提供適當個人刺激的有效制度是促進經濟增長的決定因素[12]”,被評價為綜合運用了交易成本理論、公共選擇理論和產權制度理論的經濟史和經濟理論的高度統一,創新性十足。
雖然我們并不同意諾斯和托馬斯開篇拋出的“西方人的富裕是一種新的和獨有的現象”這個結論,因為中國歷史長河一直是世界富裕的象征和代表。他準確而自信地認定“有效的組織需要在制度上做出所有權安排以便造成一種刺激,將個人的經濟努力變成私人收益率接近社會收益率的活動[13]”,他并對技術創新論是經濟增長決定因素的觀點進行了反駁,目的是引出制度的重要性,尤其是責權分明、界定清晰的產權制度,即“為什么有些社會具備投資和創新這種條件卻沒有如意的結果?”這個重大命題,進而他列舉了海洋貿易、國際貿易和數學家的創新來源,海盜和海上巡邏隊此消彼長的根源是制度保障,這種制度與“行賄”等非產權制度的成本與收益比誰更有利于經濟發展。最明顯地表現在西班牙的土地政策,產權制度沒有出現新的調整,致使舊的產權制度不能有效的促進經濟增長,“農業效率的社會效益提高了,但私人收益并沒提高”的結果就是產權制度績效的停滯,至于政府是否一定按照合乎經濟增長的需求去安排產權制度不得而知。事實上,很多政府卻選擇了不符合經濟發展的要求去調整和設置產權制度,這就是為什么條件類似的國家經濟增長差距過大的原因,即使隨著人口等因素的增加導致了土地等生產要素的收益劇增,仍然不足以推動一些政府轉向合理產權制度的設計與變革,法國、西班牙君主財產權制度就是明顯的例證。話說回來,一些開明的或者被逼無奈的政府因勢導利,荷蘭與英國有意無意地采取了新的產權制度,導致商人壟斷寡頭或者新興地主階層的出現,卻順應了市場經濟發展的要求,這兩個國家經濟持續增長的原因歸為“適宜所有權演進的環境”,不管是人口增長迫使國家變革還是統治者維系自身統治的需要,“人口增長以及有組織的市場和貨幣經濟的擴張使其產生了封建社會的那些基本條件發生了變化”(諾斯等,1973),基于變化的產權制度只要能夠適應市場發展需求,就能夠推動經濟績效的改善,各國政府是基于財政需求還是社會福利,或者是適應人們訴求進行產權制度改革等并不是目的一致,因而歷史學、社會學、政治學等眾多學科的研究結論意見并不一致。作為經濟學研究,要遵循經濟學研究范式,不過卻難以完全認同諾斯的定論,因為中國古代漢唐盛世、元朝帝國、康乾盛世等明君們采取的革新產權制度的做法,既不是政治統治的危機,也不是出于財政權益收益的需求,而是出于政治抱負、留名青史,擁有絕對產權的繼承,沒有足夠的動力去挑戰前輩帝王打下的江山和定下的產權基調,而這種基于最高統治者個人的激勵,諾斯先生并沒有充分論述過,當然在其思想作品中有涉及。中國幾個著名的盛世王朝卻恰恰基于這個原因聞名世界,雖然它的持續性不一定能夠持久,是因為“王法”的結合體不能分離,王就是法,而“那些成功的國家是所有權重建的結果,西方世界上的利比里亞半島和當代亞非拉的大部分地區的失敗,是經濟組織無效率的結果(沒有建立適應社會適時發展的產權制度,筆者注)”,即諾斯本人在《制度、制度變遷與經濟績效》一書中強調:“制度對經濟績效的影響是無可非議的,不同時期經濟績效的差異受到制度演繹方式的根本影響也是無可爭議的。”也就是說,產權制度一定與經濟績效有著很大的關聯,不管與產權制度有關的政治制度、經濟制度還是文化制度(含非正式制度)都對經濟績效有影響,包括負面影響和正面影響,或者還有中立因素,也當然涵蓋了個人因素,因為制度中含有大量的人的因素,正是羅納德·海納的“CD差距”帶來的制度變遷不確定性,它進而又對經濟績效產生了不確定的走向。顯然,經濟學的重要任務之一就是如何降低不確定性,提高經濟績效,這就必然重視制度的研究,在經濟領域中產權制度則至關重要。這也表達了產權制度與經濟績效密不可分,是不是可以被看作一個事物的兩個方面呢?這有待進一步研究。不過,產權制度理論之所以有存在的根基和合理性,“制度在社會中起著根本性作用”就是一個注腳,諾斯在《制度、制度變遷與經濟績效》一書的前言中已經這么做了說明:“制度的演進為解決復雜交換時的合作方案創造一個有利的環境,它決定了經濟增長。”
如果說科斯從個體廠商與受損個體(或者團體)研究了外部性問題,然后引出了交易成本理論,進而提出了產權制度的重要性,而諾斯則非常宏觀地從西方世界的興起,確定了制度、制度變遷與經濟績效的關聯,其中的產權制度論證相當具有創新性。但是巴澤爾的產權制度理論與二者明顯不同的是,他從個體的微觀角度出發,研究產權制度問題,以《產權的經濟分析》為成名作,成為產權制度理論分析的微觀分析代表,即他認為一切權利分析的基本單位是個人,而所有組織行為都可以分解為個人行為的整合,這是巴澤爾的基調,正是這個基調奠定了他對產權制度理論分析的與眾不同,我們稱之為產權制度的微觀分析。至于他研究產權制度的根本原因是否是“產權作為經濟問題還從來沒有被完全界定過”還是“人們可以減少公共領域問題所產生的損失”,到目前還不得而知,因為產權永遠不會被完全界定,難道一定要研究產權制度嗎?為什么要選擇從微觀的視角去研究產權制度,都是一系列疑問。令人興奮的是,巴澤爾先生首先從奴隸制背景下的奴隸人身自由與契約制度出發切入主題,論證產權制度實際上是“人們對資產的權利(包括自己的和他人的)不是永恒的,而是自身努力保護自我并防止他人企圖侵占和政府給予保護程度的函數,最重要通過警察和檢察、法庭實現產權保護”(巴澤爾,1989),讓人難以理解的是他宣稱“僅當這個人成為資產的所有者,權利才能完全界定,也只有在那時,收益才能實現最大化”還是與他在闡釋的產權不能完全界定且要通過司法系統與私人的通力合作存在沖突,這個沖突并不影響他整體上對產權制度分析的微觀視角,即便他在分析個人與組織、個人與個人、組織與組織之間的產權束時,即被學者們認可的產權制度的微觀研究,在這一點上,他首先修訂了瓦爾拉零交易費用的產權制度模型,并聲稱“界定和再轉讓所有權的合同,是產權方法的核心”。他認為奈特和戈登比較早地研究產權制度,但相比于科斯、阿爾欽和張五常的產權制度作用的影響因素相比,研究力度還是不夠的,也不能夠準確地為產權制度的微觀層面做完美注腳,也還沒有能夠完整地闡釋產權制度理論的體系。
巴澤爾為了建立完整的產權制度在微觀層面的分析框架,他從排隊等候、價格控制涉及的個人收益入手,探討了政府管制的焦點應該在什么環節,是為了稀釋產權結構,使初始潛在收入落入所謂的公共領域,造成資源浪費;還是清晰界定產權制度的合法合理收益權,與所有者的收入最大化相一致,使管制產生的浪費減到最小,這就不得不考慮需要建立什么樣的產權制度,而“對合同的研究是產權研究的核心”,包括正式合同和非正式合同,都牽涉到雙方產權利益的收益分配,即使各種合同的論證,說明了在巴澤爾“各類話題”的研究都無一例外的深入到個體的微觀層面。權利結構的設計是用來在各個當事人之間配置各個屬性的所有權是他對產權制度經濟分析的一個核心思想;只要當事人獲得的收益超過成本,個體就會滿意這種產權制度的設計,即使是集體財產,也不過是“合同子集”的分解,最終毫無疑問地落實到一個個個體頭上。因此,基于個人層面的微觀分析,巴澤爾得出結論是:不能限制個人的產權權利,否則就會減少個人財產價值,這些約束就會產生有害性,“這就是說一個人權利的實現程度取決于他人如何使用自己的權利”。一言以概之,產權制度的形成、作用與效率無一例外地可以歸結為個體因素,正是一個個個體對產權制度的判斷中能夠認定這個制度能讓自己的收益超過成本,所以產權制度才有效執行,這是巴澤爾產權經濟分析的精妙之處,也是產權制度理論的又一大理論視角,即體現了微觀個體對產權制度的發展貢獻。
關于產權制度如何發展起來的,如何形成和起作用,目前通行的作法是使用德姆塞茨關于產權制度的形成論。他在產權制度的比較分析中,首先認定產權制度一定是在交易成本為正的世界里發生,“在魯濱遜的世界里,產權制度不起任何作用[14]”,既然交易成本發生了,就一定要考量成本的大小以及如何降低交易成本,它的前提卻是“交易”發生,交易發生就要制度作保障,制度的起源又是由于交易推動的結果。E.克利斯在《關于山區的狩獵區域與皮革毛衣》一文和F.G.斯配克的印第安人土地財產傳統對產權制度的起源和作用曾有研究,明確了土地私有產權與皮革等商業貿易密切相關,不過他們再也沒有深入進行研究。于是,德姆塞茨憑借著敏銳的思維持續推進二者的研究,探索私有產權制度是如何確立的,動機是什么,過程如何體現等一系列問題。他開門見山地得出了兩個結論:一是印第安人的皮毛價值大大增加了,二是狩獵范圍明顯擴大(德姆賽茨,1967),因此,產權制度就要隨著出現變化,其變化的方向是朝著皮革貿易要求的經濟效益出發(但不是產權制度確立的充分必要條件,只是一種動向,筆者注),“早期的皮革貿易中心與最古老的和最完整的私人狩獵區域發展具有準確無誤的相關性”(德姆賽茨,1967)。同時,他詳細地舉例說明了加拿大魁北克印第安人因為皮毛皮革的興起是怎樣確立私有產權制度的,“印第安人確立私有產權制度的原則是,在他們所選擇的狩獵區域的樹頂上燒一個痕跡作為已經占有的標記,由此表明可以互不侵占……到該世紀中期,這些分配區域已相對比較穩定了。”不過,相對于西南部(美國,后來的地理版圖使這種國家概念更為明確,筆者注)印第安人的產權制度,加拿大魁北克印第安部落的產權制度更明確和有效率。基于不同地域和不同生存環境特征,判斷他們因為資源開發的成本-收益比是否確立私有產權制度,認定西部印第安部落的廣闊資源分布造成的“外部性正好不值得考慮”的狀況。這是我們無法理解的,難道區位優勢一定會演化出私有產權制度嗎?如果按照這個邏輯,西南印第安部落一定也會演化出類似于魁北克的私有產權制度,只要它的人口、皮革需求、貿易范圍等上升到與魁北克印第安部落發展一樣的條件時,它也必然地發展出該類私有產權制度,那么西南部印第安部落之后的產權制度如何發展,他沒有持續研究,只是基于美國和加拿大印第安部落的不同例證得出了產權制度的確立。那么,可以認定美國的印第安人部落早晚會確立與加拿大的印第安部落一樣的私有產權制度。事實上,事情并不是這么簡單地發展,即便后來美國印第安部落私有產權制度也并沒有按照上述邏輯發展,而是走到了現代類似于賭博業的合作制產權制度模式。而以中國少數民族產權制度的納西產權制度模式(特別是摩梭產權模式)為研究目標,實際上已超出了德姆塞茨的“單一產權制度模式”,包括產權制度如何起源、如何發展、如何確立等,若加上茶馬古道產權制度模式、鏢局變遷產權制度模式和羈縻(土司管理制度的一種專稱)產權制度模式就更復雜,文章只涉及少數民族產權制度模式,下文有專門論證,這里不做闡述。
在波斯納之前的產權制度理論基本上被認定為屬于經濟學界的事情,很少涉及“市場行為”的法經濟學是將經濟學運用于許多看來似乎遠離經濟系統的活動,如犯罪、起訴、離婚、意外事故、反種族歧視法等等。正如《法律的經濟分析》一書的翻譯者蔣兆康在前言中所說:“有人認為經濟學是市場科學,所以非市場行為無疑在它的領域之外;有人怕法律經濟學研究同時給經濟學和法學招致臭名;也有人懷疑經濟學工具對法律研究的可能性和有效性……但所有這些善意的批評或惡意的攻擊都沒有阻礙法律經濟學循著它合理的軌跡長足發展。”蔣老師綜合了學界對法經濟學的定位,闡釋為“法律經濟學是用經濟學的方法和理論,而且主要是運用價格理論(或稱微觀經濟學)以及福利經濟學、公共選擇理論及其他有關實證和規范方法考察、研究法律和法律制度的形成、結構、過程、效果、效率及未來發展的學科[15]”。自然,法經濟學分析運用了大量經濟學分支的相關理論,其中貫穿其中的一個主題思想就是交易成本問題,它是用來分析法律成本-收益比的關鍵,也是波斯納的《法律的經濟分析》賴以存在的理論根基,法律根據資源集做出判決時,對資源使用的各種可能進行明確或不明確的比較和選擇,這是判決必須以最有效率地資源利用為最高原則,其中大量涉及到產權制度,財產權就是其中之一。他假設了一個社會廢除所有產權制度會導致谷物種植農的成熟果實被鄰居收獲,而農民則不會對土地進行耕種。對產權制度(財產權)的法律保護能夠創造有效率的資源激勵機制,每次產權制度變更都要考慮其成本問題,這是用經濟效益理論和交易成本理論來闡述法律問題,顯示了波斯納使用經濟學分析框架闡釋法律的精神,“普通法的另一規則是,使已被發現的被拋棄無主財寶(貨幣和金銀) 轉歸政府所有,而非變為發現者的財產”(波斯納,1973),但是產權制度的創設是“資源有效率地使用的必要條件,但并非是充分條件:這種權利必須是可以轉讓的,或像法學學者說的是可以讓渡的(可轉讓性)”。這就為法律保障的產權制度提供了前提,純粹概念意義的產權制度可以采取法學立場,也可以采取經濟學立場,這要看理論的選擇性,而法學的立場必須結合經濟學原理;否則,不能成為法經濟學。不過它與法學還是有一些不同的地方,如他所說的用經濟術語分析與法學家們關于產權制度的思想密切相關,通過將法律權利分配給愿意購買他的一方而得到(福利)增進,并肯定地回答:“如果法院要鼓勵最有成效的土地使用,那么他們就無法回避對各種競爭性使用的價值進行比較”。那么,一旦做出這個結論,強迫因法令而得益者對損失者進行補償在經濟學研究上已經變得毫無疑義了。所以,法律在規范所有權方面起著重要的作用,這是理想化的法律對產權制度的一個美妙設想。可以毫不客氣地斷言,法律等任何制度看起來無論多么美好,人們都要采取一定的費用進行自我保護。至于“昂貴”二字,我倒不知道怎么才算昂貴,假定一個人估量他的一種經濟作物的產值為100000元(姑且不論凈收益),他花了10000元投入到各種防止偷盜者、機會主義者等預防上,算不算昂貴?如果算,那么以目前的各國通行法律看,至少在絕大多少國家,法律的“合格性”還不夠,也就是說還沒有達到效率最大化、成本最小化;如果不算,1/10的比例關系難道不是一種經濟損失?按照目前各國的銀行存貸款率算,還遠遠達不到這一標準。倘若按照一些經濟學家的算法,90000元收入/10000元預防成本得出結果是可觀的話,法學家會怎么看待這個問題呢?如果法學家也認可這個比率,那法學家就陷入了經濟學家的“陷阱”,如果不認可,法律對產權制度的保護收益應該在何種水平線上?目前還不得而知。再假如,投入到防御性的成本是10000元,一旦發生天災人禍,總收入比100000元要低甚至低很多,經濟學家和法學家如何對待這個問題,又給法學和經濟學提出了一個挑戰,法經濟學能不能解答這個問題呢?矛盾的是“法律程序像市場過程一樣,它的施行主要有賴于為經濟私利所驅動的私利個體,而不是利他主義者或政府官員”(波斯納,1973),這就難以回答上述的一系列疑問。
雖然波斯納認為“無論是財產權法、契約法、商法、賠償法、不當得利法,還是刑法、親屬法、海事法,所有這些都能被鑄入用以解釋(主要地) 這些法官制定法領域中主要原則(包括實體的和救濟程序的)的經濟構架中”,很明顯經濟分析有助于澄清普通法在本國經濟增長中存有爭議的作用,尤其是市場與法律之間存在怎樣的關系呢?因為守法成本是可變成本,這就為法經濟學研究產權制度提出了挑戰。
波斯納宣稱他關注的是非市場經濟學中的一個特殊領域法律經濟學,分出一個獨立的法律經濟學學科,目的就是為了開辟一個基于大量法律知識的學說和制度的經濟研究(波斯納,1973),這個法經濟學對產權制度的分析范式和理論解答還不夠完善,能否滿足社會的需求,只能讓我們拭目以待了。
總之,關于西方產權制度理論綜述目的是為了梳理西方經濟學關于產權制度理論,一是為中國少數民族產權制度的對比研究做好理論鋪墊和理論借鑒,即中國少數民族產權制度對比研究必須有相關的理論基礎,這些理論來源主要是西方產權制度理論貢獻的,即便不是照搬或者拿來主義式的應用;二是用于分析西方產權制度與中國少數民族產權制度的聯系與區別,即對比分析中國少數民族產權制度的異同時,將西方產權制度的起源、社會背景、走向等與中國少數民族產權制度對比分析,可以實現中國少數民族產權制度對比分析的多元化,既有國內少數民族產權制度的對比研究,又有西方產權制度的比較研究,實現文章研究的多維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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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FZF)
About Comprehensive Review of the Research on Classical Property and Judging
GU Ji-jian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s,Yongchuan Chongqing 402160,China)
The article summary 7 major models baseing on the classic property rights system and evaluates a comprehensive combing comments,whether profit motive model,"tragedy of the commons"model,transaction cost model,define property rights model,the microscopic model of property rights,comparative analysis model or method of economic analysis model,they have advantages and disadvantages and that is not consistent with the conclusion between them.The situation reflects the non-perfect neutral and theory theory.The reason of classical property right economy related research carries on the comprehensive review,the purpose is to study Chinese ethnic minorities flow property right system,property right especially is the trend of the economic research,when it seemes to become less red moment, whether it can adapt to theory of ethnic minorities in China, whether it shows the way to economic development direction for Chinese ethnic minorities property.
Property right economy;Property rights assignment;Property rights system;System of economic
F204
A
1004-292X(2014)07-0076-06
2014-03-20
2011年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資助項目(11YJCZH043);重慶市社會規劃資助項目(2012QNJJ018)。
谷繼建(1980-),男,山東成武人,博士,副教授,主要從事新制度經濟學和文化生態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