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銀山 秦放鳴
新疆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
絲綢之路經濟帶背景下加快推進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的思考
張銀山 秦放鳴
新疆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
加快推進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是我國推進向西開放的重大戰略舉措,也為我國發展外向型經濟創造了極其重要的歷史契機,其現實意義和長遠戰略意義尤為凸顯。在這一背景下,研究加快推進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已迫在眉睫。文章回顧了世界各國(包含中國)自由貿易區發展情況,并較為全面梳理了近年來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研究概況,在此基礎之上引出研究問題,并立足我國與中亞國家發展實際,以新疆為切入點,提出了加快推進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的若干思考。
絲綢之路經濟帶;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思考
自由貿易區源于自由港形態,其起源可以追溯到2000多年前的亞歷山大時期,經過漫長的演變,自由貿易區已經發生巨大變化。自20世紀80年代以后,全球經濟一體化已經成為不可逆轉的潮流,自由貿易區作為促進出口導向型外商直接投資的政策工具,越來越受到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歡迎。截至2012年年末,在159個世界貿易組織成員中,除蒙古、索馬里等個別成員外,大部分成員都參加了至少一個以上的區域貿易安排,且以自由貿易區為主。從我國參與自由貿易區情況來看,截至2013年12月,中國正在建設的自由貿易區項目為18個,涉及31個國家和地區,正在談判的自由貿易區協定6個。此外,我國還完成與印度的區域貿易安排(RTA)聯合研究,正與哥倫比亞和斯里蘭卡等國家開展自由貿易區聯合可行性研究,并加入了《亞太貿易協定》。目前,我國已初步構建起了橫跨東西的周邊自貿平臺和輻射各大洲的全球自貿網絡[1]。
2007年10月,黨的十七大報告首次提出“實施自由貿易區戰略”,將自由貿易區建設提高到了一個戰略層面;*節選于黨的十七大報告。2012年11月,十八大報告再次提出要“加快實施自由貿易區戰略”;*節選于黨的十八大報告。2013年10月,習近平主席在北京召開的周邊國家外交工作座談會上指出:要以周邊為基礎,加快實施自由貿易區戰略,擴大貿易、投資合作空間,構建區域經濟一體化新格局。*節選于習近平主席在周邊外交工作座談會上發表的重要講話。2013年11月,十八屆三中全會又一次提出“要加快自由貿易區建設步伐,……,形成面向全球的高標準自由貿易區網絡”。*節選于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這一系列舉措,表明國家對推進自由貿易區建設的高度重視,其勢必會迎來重大發展契機,這也是中國參與經濟全球化的必然選擇。
中亞國家與中國西部邊疆接壤,歷史淵源已久。自中亞國家與中國建交以來,雙方在政治、經貿、金融等方面的互聯互通上做出了卓有成效的努力,各項事業發展態勢良好,尤其是近年來,伴隨中國綜合國力和國際競爭力的增強,與中亞國家經貿額迅速攀升。據統計,截至2012年年底,中國與中亞國家的貿易額達到了460億美元,相比1992年建交之初的4.6億美元增長了100倍。隨著雙方經貿往來的頻繁,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著手于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方面的研究,比較有代表性的有:何倫志和王德全(2000)基于對西北大開發的認識,提出建立中亞自由貿易區的構想,較為翔實地分析了建立中亞自由貿易區的現實基礎條件、發展模式及建立自由貿易區的階段性[2]。黃毅和黃曉麗(2005)認為中國應該在遵守WTO相關規則的基礎上,以中哈霍爾果斯國際邊境合作中心為示范平臺,努力推進在上海合作組織框架下中亞自由貿易區的建立[3]。賈俐貞(2007)結合中國與中亞國家開展經貿合作情況,對建立上海合作組織自由貿易區的歷史必然性和現實合理性進行分析,提出在合作競爭中提升中國與中亞區域經濟整合的廣度和深度,以此來構建上海合作組織自由貿易區的原則和策略[4]。王習農(2012)指出現在已初步具備現實的基礎和條件,建立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既是必要的,又是可行的,應在借鑒國內外經驗的基礎上,充分發揮中國—亞歐博覽會的平臺作用,積極推進上海合作組織框架下的務實合作,以首先建立中國—哈薩克斯坦自由貿易區為突破口,加快研究、規劃和設計,切實推進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的建立[5]。李寶琴(2012)以次區域經濟合作為視角,提出應率先推動中哈自由貿易區成功建立,發揮示范作用,進而推動中國—中亞自貿區建設,以此完善我國全方位對外開放的戰略格局[6]。此外,王海燕(2009)、陳軍和龔新蜀(2011)、竹效民(2013)分別以中哈自由貿易區、中哈邊境自由貿易區、新疆經濟開發區為切入點,對自由貿易區進行了論述[7-9]。從研究成果來看,學者們研究成果頗豐,視角各異,其結果基本一致:自由貿易區是中國與中亞國家經貿往來快速發展的重要平臺,應加快推進。
基于上述認識,筆者認為,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是推進區域經濟合作必然趨勢,也是“絲綢之路經濟帶”宏偉構想下,推進中國與中亞國家區域合作的一種新模式,該項舉措在國際和國內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和生態等領域都具有重大價值,兼具現實與歷史多重作用。鑒此,本文以“絲綢之路經濟帶”為背景,立足于我國和中亞國家發展實際,以新疆為切入點,提出加快推進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的思考,進而來探索創新區域合作模式。
縱觀全局,加快推進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的戰略意義主要表現為:
(一)有利于實現“五通”,積極推進“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
新疆地處我國西部邊陲,其作為向西開放的重要引領區,在我國東聯西出、西來東去的貿易往來中占據重要戰略地位,具有“一帶連八國,絲路通亞歐”的地緣區位等優勢。加快推進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國家勢必會在“五通”建設方面加大支持力度,將在全方位、多層次和寬領域的開放格局中創新開放模式、開放平臺、開放機制和開放理念,并發揮其特殊作用,此舉是對加大我國全面向西開放和“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的重大戰略補充。從長遠目的來看,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可以創造一個互聯互通的條件和環境,有效促進要素跨境的有序流動和各種資源的高效配置,促進市場對接、融合及人員來往,便于將中國新疆建成依托內地、面向中亞、南亞、西亞乃至歐洲國家的區域性國際商貿中心,這是積極推進“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的關鍵之舉。
(二)有利于確保邊疆長治久安,維護國家安定團結。
就國內視野看,新疆周邊區域是維持我國經濟社會穩定、國土完整與安全的特殊敏感地區。邊境興則邊疆興,邊境治則邊疆治,邊民富則邊疆固。加快推進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可以不斷發展邊疆地區經濟,不僅是增強國家向心力、凝聚力和中華民族自豪感、認同感的有效途徑,是反對民族分裂主義、維護社會穩定的重要手段,也是確保邊疆長治久安的重要保障。從國際視野看,加快推進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將極大促進邊境地區的繁榮發展,促進民族和諧,縮小“三股勢力”國際活動空間,提升我國國際聲望和地位,鞏固發展邊疆地區穩定與安全;同時也可有效貫徹落實國家“睦鄰、安鄰、富鄰”的外交方針,為我國發展與周邊國家和諧友好關系提供堅實基礎,促進中國文化向周邊國家的傳播,增強各國對中華文化的溝通和了解,緩解不同文明之間的沖突,為我國和平發展提供軟實力支撐,促進我國和平外交戰略順利推進。
(三)有利于發揮區域合作優勢,拓展發展空間。
新疆作為中國與中亞國家貿易往來的主要樞紐和關鍵節點,承擔了我國對中亞國家大部分的進出口業務,是雙方貿易的重要有機組成部分,特別是中國與吉、塔貿易中,新疆占據絕對主導地位,大部分年份占比達60%以上,且在中亞商品貿易結構中具有互補性。以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為契機,加快推進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既是著力實現“五通”,密切我國同中亞國家的關系,推動歐亞大陸經濟合作深化的需要,也是推動新疆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的戰略舉措,亦是規避俄白哈關稅同盟的有效手段。一方面,新疆可以憑此契機拓展發展空間,加快構筑全面開放、向西開放的新格局,發揮區域合作優勢,形成優勢互補、良性互動的區域發展新態勢。另一方面,可以依托區位優勢、經貿合作優勢,深化交流合作,先行先試一些重大的改革措施,深入對內對外交流合作,積極推動產業轉移,培育我國西部經濟增長極,此舉對于探索西部邊境地區發展的新路徑具有重要示范意義。
(四)有利于提升我國向西開放水平,實現發展新跨越。
未來的10~20年是新疆發揮后發優勢、實現科學跨越的關鍵時期,在當前國內外競爭日趨激烈的背景下,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戰略構想的提出,勢必會進一步密切中國與中亞國家的經貿往來,為推進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提供重要契機。一方面,有助于新疆更加充分地利用和發揮特殊的區位條件,把擴大開放和深化改革結合起來,高位推動外向型經濟發展,促進經濟結構升級,提升我國向西開放水平。另一方面,有助于增強國內外各類生產要素的吸引力,為集聚產業提供發展新空間,從而為新疆實現科學發展、后發趕超提供新思路和更大的戰略空間。同時,亦可以憑借新平臺打造新優勢,利用新機制謀求新發展,站在新起點實現新跨越。
(一)有利條件。
1.區位及交通優勢凸顯。新疆地處我國西北邊陲,位于亞歐大陸中心地帶,邊境線長達5600多公里,占全國陸地邊境線的1/4,也是我國利用周邊國家資源和市場最為便捷的省區之一。周邊與俄羅斯、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巴基斯坦、蒙古、印度、阿富汗等八國接壤。加之自古以來,新疆就是中國連接中亞、西亞、南亞和東西歐的重要通道,著名的古絲綢之路和新亞歐大陸橋橫貫全境,新疆作為歐亞大陸橋的重要連接點與樞紐,具有對周邊國家開發開放的獨特地緣優勢。目前,新疆已擁有17個國家一類口岸和2個航空口岸,是我國擁有口岸最多的省份,其具有相對完善的鐵路、公路、航空和管道立體化運輸網絡。上述條件有利支撐了中國新疆與中亞國家之間開展區域合作。未來,隨著吉克普林中俄通道的打通,中巴鐵路、中吉烏鐵路的建成通車,沿邊口岸開發開放水平進一步提高,新疆聯通東西、溝通南北的區位和交通優勢將會更加凸顯。
2.人文優勢雄厚。新疆是古“絲綢之路”要道,是東西方文化交流的樞紐。長期以來,該區域一直是斯拉夫文化、西亞文化、印度文化和東亞文化四大文化區的交匯處,其中西亞文化區的阿拉伯文化和伊斯蘭文化對新疆影響較大。新疆轄區內共有47個民族,是一個以維吾爾族為主體的多民族聚居地區,包括維吾爾族在內的大部分少數民族都受到伊斯蘭文化的影響。此外,哈薩克族、烏孜別克族、柯爾克孜族、塔吉克族、俄羅斯族等10個民族都是跨國而居的民族,在中亞及俄羅斯等周邊國家均有分布,且與周邊國家人文淵源近似趨同、血緣相親、民族相連、宗教相同、語言相通和風俗相近,故自古以來,新疆就與周邊國家保持著經濟文化交往,雙方各族人民保持著千絲萬縷的親緣關系,傳統友誼源遠流長。這種歷史、文化、語言等人文優勢,為新疆與境外開展(參與)區域或次區域合作拉近了距離,掃清了民族與文化障礙,也為開展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提供了得天獨厚的人文優勢。
3.政策優勢顯著。新疆作為絲綢之路的必經區域,是我國沿邊開放的重要組成部分和前沿,也是國家“海陸并進,東西互動”新型開放戰略實施的關鍵區域。近年來,尤其是中央新疆工作會議以來,多省市對口援疆建設為新疆加快經濟社會發展注入了強大動力,成效顯著。當前,“絲綢之路經濟帶”戰略構想的提出,我國中西部地區又迎來一次新的發展契機,新疆作為最直接的參與者、推動者和受益者,勢必會從中享受更多的政策優惠措施,這為新疆充分利用內地人力資源、資金、管理等生產要素促進自身發展創造了良好時機。特別是在資源稅改革、土地使用、產業發展、能源開發等方面出臺的差別化優惠政策,為經濟發展添加了新的活力,使新疆進入了高速發展的快車道,也為新疆發展外向型經濟、提升對外開放水平提供了強有力的政策支持。有利于推動“五通”建設的順利開展,帶動中國新疆與周邊國家經貿往來愈加頻繁,助推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
4.周邊市場需求不斷上升。近年來,新疆周邊國家政治格局總體漸趨穩定,發展經濟已成為各國家主要目標。現今,周邊國家經濟趨于穩定并逐步進入快速發展時期,市場化程度不斷提高,對外開放程度不斷擴大,外商投資法律體系日益健全,各國市場正進一步激活,與此同時,伴隨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的加快,我國與中亞國家戰略合作不斷深化,戰略需求穩步加大。此外,當前周邊國家正積極推進產業轉型戰略,與我國合作互補性增強。從產業結構情況來看,新疆周邊國家的工業體系尚不完整,國民經濟格局基本上表現出“重化工業比較發達、輕工業較落后”的特征,產業結構單一,對發展糧食、生活用品、家電、機械電子等產品市場需求較高。同時,周邊國家也迫切需要彌補產業結構調整的資金支持與技術合作,這為加快推進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提供了廣闊的市場空間。
(二)制約因素。
1.世界大國在中亞的博弈加劇。中亞地處亞歐和中東的交匯點,是未來新興的能源市場。從地緣政治的角度來看,由于中亞國家具有特殊的戰略地位和豐富的能源資源,該區域大量尚未開發但已探明的石油儲量,以及豐富的天然氣市場投資和開發需求,勢必會成為世界大國角逐資源的熱點區域。俄羅斯、美國、日本等國為爭奪中亞地區豐富的能源資源,以各種借口躋身中亞市場;歐盟國家也不斷加強對中亞能源市場的進入力度,在多項能源領域建立與中亞各國的合作。這些世界大國在中亞的博弈,增大了中國與中亞國家之間經濟合作的不穩定性和不確定性,都為新疆參與中亞地區能源發展大格局、建設國家陸上能源戰略通道帶來了巨大挑戰,使得地區安全局勢仍有待夯實,阻礙了我國參與中亞經濟區域一體化進程,也給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的建設帶來嚴峻挑戰。
2.政策和法規穩定性與連續性較弱。基于自身安全和歐美、俄等勢力角逐的考慮,周邊國家與我國開展國際合作心態較為復雜,政策與法規上搖擺較多。戰略上既希望通過與我國合作帶動其本國就業和經濟發展,但同時又擔心對與我國經濟合作過快會沖擊與阻礙其本國產業發展,形成對我國經濟的依賴,失去與其他國家合作中的戰略平衡。在與我國合作戰略決心不穩定條件下,加之周邊國家中央與地方政府利益訴求存在較大差異,國家層面合作具體落實過程中干擾較多,致使相關國家與我國合作復雜心態又會進一步影響其法制環境建設。另外,雖然周邊各國近年法制建設發展較快,但總體上,宗教文化對法制建設影響較大,法規穩定性較差,法制環境仍較脆弱,執法效率不高,這些將更進一步削弱法制建設對國際經貿合作的支撐,這對于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的建設也是一種制約。
3.基礎設施互聯互通水平較低。近年來,新疆的通道建設得到了一定的改善,交通優勢凸顯,但向西的鐵路、公路通道能力不足,口岸的基礎設施建設尤為滯后,通道瓶頸問題仍然十分突出。與國內高水平的陸路口岸相比,新疆大多數口岸基礎設施和服務設施條件仍然滯后,配套服務不完善,互聯互通水平低,通關過貨能力不足,與現實需求仍存在較大的缺口。其中,部分口岸只是雙邊或臨時開放,與吉爾吉斯斯坦國相鄰的別迭里口岸至今未開通,其直接制約了新疆與吉爾吉斯斯坦國之間的經濟合作和貿易往來。另外,物流運輸方面的制約“瓶頸”依然突出,自第二條亞歐大陸橋開通以來,其貨物運輸主要局限在中哈兩國間,進出疆的運輸能力受到嚴重制約,這都與基礎設施互聯互通建設薄弱有著必然聯系,勢必會影響到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的建設。
4.服務體系不健全。受歷史、安全等多因素的制約,目前中國新疆與周邊國家之間出入境限制較多,手續繁雜,辦理時間較長,辦理效率低;周邊國家金融、保險、信息等服務業發展滯后,在中國新疆與中亞國家的貿易結算中,主要通過第三國銀行完成匯兌業務和信用證業務,大大提高了交易成本,可見,中國新疆與周邊國家的金融合作有待進一步加強,特別是推進本幣結算合作的展開。另外,新疆向西開放的服務體系還不健全,諸如新疆電子政務、電子商務建設相對滯后,對外交往欠缺人才儲備等,這也暫時無法適應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的需要。此外,俄白哈關稅同盟的運行,改變了單個成員國以往的對外經濟活動規則,使得相配應的服務體系不能適應我國與中亞國家的經貿往來的需要,對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的建設形成了制約。
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需要緊緊抓住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的戰略契機,把握國家實施向西開放戰略的重要機遇,充分利用國際國內兩個市場、兩種資源,以點帶面,統籌協調,先易后難,逐步推進,以此提升對內對外聯動發展水平,形成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的開放格局,走出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區域合作模式之路,將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打造成為我國對外開發開放合作新平臺和向西開放的重要門戶。
(一)創新發展理念,主動參與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
從目前發展情況來看,對于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的構想,更多的是停留在專家學者的學術探討上,在政府層面的言論相對較少或者僅存在倡議上。鑒于中亞對我國尤其是新疆具有極其重大的政治、經濟和安全意義,我國應以“絲綢之路經濟帶”為契機,立足于新疆,力促雙方政策溝通,在推動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中,加快推進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建議:一是結合我國對外開放的戰略部署,創新發展理念,有所作為,主動作為,形成高位推動,將新疆列為提升沿邊開放的試點省區,實施特殊的對外開放政策,盡快達成建立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的共識,強化頂層設計,改變以往對外交往中以我為主的認識,切實關注中亞國家的利益訴求,強調共建共榮、融合發展理念,積極參與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的談判,以此來構筑我國向西開放新格局。二是充分借助我國目前的經濟地位和影響力,不斷增大在政府首腦對話、重大國際會議和論壇上的有關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的言論或倡議,增強政治互信和政策溝通,逐步提高世界各國認知,尤其是中亞國家人民的認知度,為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營造良好的輿論氛圍。三是新疆作為我國向西開放的橋頭堡和重要門戶,與周邊國家經貿往來頻繁,在中國與中亞五國貿易中占據重要戰略地位,故對于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的建設,要充分利用新疆與中亞國家的地緣優勢及合作經驗,在上海合作組織和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框架下,選擇特定合作領域與合作方式予以重點突破,并在國家政策基礎之上,鼓勵新疆可以出臺相關優惠政策配套措施,加快與中亞國家經貿往來。
(二)優化布局設置,著力實現基礎設施互聯互通。
目前,制約中國與中亞國家經貿往來的一個關鍵就是基礎設施互聯互通建設比較薄弱。“絲綢之路經濟帶”戰略構想下,加快推進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最迫切的就是要優化交通布局設置,加強面向中亞的交通網絡建設,以口岸建設為突破口,打通與周邊國家的公路、鐵路、航空、管道立體交通網絡和通信網絡,實現基礎設施的互聯互通。同時,著力于暢通對內對外開放通道,按照無縫銜接的理念,實現與各級樞紐與公路運輸線路的合理銜接,全面提升新疆的綜合交通樞紐功能和輻射能力,為日益擴大的進出口貿易和對外合作建立便捷通暢的物流、人流、信息流大通道,以加重新疆在中國和中亞交通版圖的分量,提升經濟版圖的地位。
(三)借助現有平臺,打造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的示范區和實驗區。
建立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需要克服眾多體制上的障礙。我國與中亞國家經濟發展水平不同、市場化水平不同,在雙方建立一個共同的市場體系還需要一個過程,市場規則也有待于進一步規范。因此,建立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必然是一個漸進的過程,應先易后難,逐步推進。考慮到中哈霍爾果斯國家邊境合作中心是中哈國家元首互訪期間達成的共識,自2011年閉關運行以來,成效顯著;且目前霍爾果斯口岸基礎設施完備,航空、鐵路、公路、管道立體交叉運輸網絡初步形成,加之中哈雙方具有廣闊的經濟腹地和發展空間,未來發展市場極大。新形勢,面對我國向西開放的現實需要,可以以中哈霍爾果斯國家邊境合作中心為突破口,將其打造成打造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的示范區和實驗區,促使各方面共同推動貿易投資便利化、經濟技術合作不斷深化,實現區域內人流、物流、資金流、技術流、信息流等資源自由流通,發揮示范與外溢效應,以點帶面,由雙邊到多邊,加速推動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
(四)依托地緣優勢,構筑國家向西開發開放新平臺。
充分發揮地緣優勢,積極開展同中亞國家以及歐洲國家對外經貿與技術合作,轉變對外貿易方式,大力推進“引進來”與“走出去”相結合戰略,構建多元化平臺,著力改善區域發展環境,積極推進保障國家能源安全的大通道建設,全面提升新疆外向型經濟發展水平。建議:一是加強與中亞國家以及周邊區域合作。密切中國新疆與中亞國家當地政府之間的友好關系,促進雙方城市互設辦事處,推動雙方在農產品貿易、農業生產投資、農業科技、建材和裝飾材料、旅游服務業等領域深化務實合作。二是提升邊民互市貿易層次和邊境經濟合作區的水平,探討建設跨境經濟合作區,推進新疆喀什經濟開發區、霍爾果斯經濟開發區的建設,著力打造我國向西開放的重要門戶和次區域合作戰略基地。借鑒義烏小商品批發市場的先進經營理念和管理模式,多渠道組織采購商,利用種類齊全、質量過硬、價格優惠的產品和便捷的服務吸引境外客商。爭取開通3~5日免簽證邊民互市的政策優勢,提升邊民互市貿易層次,逐步將邊民互市貿易區打造成集旅游購物、餐飲休閑、商務洽談、國際金融結算為一體的多功能貿易區。三是立足新疆的長遠發展和戰略定位,整合區內資源優勢,加強喀什經濟開發區、霍爾果斯經濟區、阿拉山口、吉木乃、巴克圖等口岸的分工協作,突出各個口岸特色發展。進一步完善交通網絡,加強與中亞國家周邊口岸間的交通聯系,促進物流業的協作與分工,形成合理分工、良性互動、共同發展的新格局,逐步增強對外開放平臺的輻射帶動作用。
(五)秉承互利共贏,加強開放合作軟環境建設。
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涉及面較廣,牽涉利益較多。中國新疆在自由貿易區建設中作為主要承載區,應秉承互利互贏的理念,加強開放合作軟環境建設,讓中亞國家切實感受到自由貿易區帶來的實惠,以此有效推進其建設。一是強化涉外公共服務。政府部門應切實提高為企業服務的意識和能力,積極為外貿公司提供一流的信息、物流、研發、外包服務,以及會計、審計、咨詢等專業服務。切實為已落戶的外資企業解決其在生產、經營等方面存在的困難和問題,把外資企業的后期管理落到實處,努力營造濃厚的商業氛圍。二是實施特殊的涉外政策。為了更好地促進外貿經濟發展,爭取在新疆實施特殊的金融、外匯、稅收以及出入境、海關政策。一方面開展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和消費金融公司試點,允許部分銀行辦理證券、保險、金融租賃業務,適度放松對進出口企業資本項目下的外匯管制,擴大外匯使用范圍;另一方面改善通關環境,簡化海關手續,提高貿易便利化水平。爭取快速辦理簽證,與周邊國家達成一日游免簽、短期商務免簽的互惠協議、邊民互市協議,加強人員交往,增加廣大邊民的就業機會和收入,提高邊民的生活水平,達到興邊富民的目的,也有利于貫徹落實國家“興邊、穩邊、固邊”和民族團結的戰略方針,促進邊境地區的和諧發展及周邊局勢的穩定。三是整合中國—亞歐博覽會和中國新疆喀什·中亞南亞商品交易會,豐富國際次區域合作活動。探索建立新的地區性國際論壇和會議機制,服務于新疆沿邊經濟帶向周邊國家的開放。扎實推進公共和人文外交,開展同各國政黨和政治組織的友好往來,通過運用公共外交手段,營造良好的國際輿論環境,最大限度地消除誤解、減少碰撞、增進友誼、化解矛盾。
[1]杜興鵬:《中國加快實施自由貿易區戰略的難點及對策探討》,載于《價格月刊》2014年第4期,第35~38頁。
[2]何倫志、王德全:《西部大開發與建立中亞自由貿易區的構想》,載于《新疆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0年第4期,第1~5頁。
[3]黃毅、黃曉麗:《上海合作組織框架下建立中亞自由貿易區展望》,載于《新疆社科論壇》2005年第5期,第43~45頁,第78頁。
[4]賈俐貞:《構建上海合作組織自由貿易區的戰略思考》,載于《俄羅斯中亞東歐研究》2007年第1期,第75~80頁。
[5]王海燕:《中哈自由貿易區:機遇、挑戰與前景》,載于《國際經濟合作》2009年第11期,第33~38頁。
[6]陳軍、龔新蜀:《中哈邊境自由貿易區構建:貿易影響因素、目標設計和預警問題》,載于《俄羅斯中亞東歐市場》2011年第4期,第25~30頁。
[7]李寶琴:《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研究——以次區域經濟合作為視角》,載于《邊疆經濟與文化》2012年第8期,第5~7頁。
[8]王習農:《向西開放戰略與建立中國—中亞自由貿易區》,載于《實事求是》2012年第2期,第36~38頁。
[9]竹效民:《淺談推進中亞自由貿易區建設的迫切性和重大意義》,載于《中共伊犁州委黨校學報》2013年第3期,第49~51頁。
F752.7
:A
:2095-3151(2014)55-0019-08
本文是2012年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中國與中亞國家金融合作研究》(批準號:12BJL059)和2010年國家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課題攻關項目《中國與中亞地區國家關系研究》(批準號:10JZD0050)系列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