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樂理教學中調式分析的方法與技巧

楊淳銘

【摘要】本文主要對樂理教學中調式分析這種題型的解題方法進行了整理和研究，旨在為學習者提供行之有效的解題思路。

【關鍵詞】調式分析；西洋大小調式；民族調式

調式分析就是分析和判斷一段旋律所屬的調式體系，并標示出該旋律的調式名稱。作為一種題型來說，它是樂理教學中的重點和難點，也可以說是一種綜合性很強的題型，要求學生對基礎樂理中的音程、和弦及調式體系的內容有一定程度的掌握和了解，并能具備視唱的一些基本要素。調式分析的人手點有兩個角度，一是主觀判斷，即自我的旋律感覺和風格把握能力；二是客觀分析，即依靠調式音階的組織形式及結構特點等。在做題過程中，這二者是相輔相成的。

筆者在教學過程中發現，大多數學生對調式分析的內容存在偏見，甚至是抵觸，覺得做題很困難，其原因在于調式分析不像音程、和弦那樣，有固定的結構和名稱，而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另外，一些音樂感覺較差的學生對旋律的地域風格差異不敏感，再加上先天的音準不好，如果單純依靠視唱來做調式分析，那自然難倒了一批學生。針對這類視唱較弱的學生，筆者總結出了一套較為具體的解題方法，重點對旋律中提取出的調式音階進行分析、比較、排除來得到答案。當然，視唱也不是完全不用，在某些題型中還是會碰到需要靠唱來分辨旋律所屬的體系與風格。

具體分析步驟如下：

一、用音名排列音階

音階是調式最直觀的表現形式。這里所說的排列音階是指，從旋律的結束音開始，由后往前提取音，并按照音名順序排列，調號和臨時變音記號所產生的升降記號都加在對應的音名上，沒有出現的音空出來，直到結束音再次出現為止。例：

二、確定主音及音的個數

一般情況下，旋律的結束音就是調式的主音，但有時也有結束到其它音級的情況。當然，民族調式不存在結束到其它音級的問題，而西洋調式有時會結束在屬音上，但大部分是結束到主音的。音的個數是一個比較直觀的判斷對象，要構成旋律，音的數量必然不少于兩個，不多于七個。完成第一步后，音的個數就顯而易見了。民族調式中，除常見的五聲、六聲、七聲調式外，也有二聲、三聲、四聲調式的說法，當然少于五個音的民族調式都應屬于五聲性調式的范疇，由于它們能夠構成旋律，因此也可以被稱作是獨立完整的調式，通常稱之為五聲性的二聲、三聲、四聲調式。西洋調式就有所不同了，它的調式基礎是建立在主三和弦上的，也就是說，西洋調式中音的數量一般不少于三個。

三、分中西，確定調式體系

這一步，就要結合前面說到的音的組織形式和旋律感覺了。下面就按照音的個數，逐一列出分析的詳細過程和結果：

1.當旋律只有兩個音時。兩個音的旋律比較少見，單從樂理教學的角度來說，這樣的題沒有太大意義，考察不了學生對調式的掌握程度。如果遇到，可以直接確定其為民族調式（西洋調式至少要出現三個音），并結合調號，判斷主音唱名是什么，就可以確定調式名稱。

2.旋律有三個音?？催@三個音的關系，若是三個音能夠構成三和弦形式，并且在旋律進行中呈分解和弦式排列，即為西洋調式，再通過三和弦的性質確定大小調式的類型。

若這三個音不能構成和弦形式，則為五聲性的民族調式，利用“優宮減偏法”確定最終答案。何謂“優宮減偏”？即先確定宮音，同時減除偏音。民族調式中“宮音優先”是大家普遍認同的說法，因為其音的產生就是“宮音為首，五度相生”，宮音具有絕對的主導地位，因此，在只有三個音的情況下，也少不了有宮音的參與。具體做法是在排列好的音階中，讓三個音分別作一次宮音，按照音程關系推出其余兩音對應的唱名，這樣就會產生三種不同唱名音階，而其中有兩種會出現偏音，只有一種沒有偏音，理論上少于五聲性的民族調式不可能含有偏音，因此沒有偏音的這個就是正確答案。最后再按主音的唱名，確定調式名稱。例：

3.旋律有四個音。先確定旋律的調號，并按首調唱名法視唱旋律，不要求唱得很精確，主要控制好音準，以便于更準確地分辨中西。如果唱完還是不確定，還可以通過觀察譜面來找結果。通常，西洋調式的旋律強調主三和弦的作用，常出現分解和弦式旋律和級進音階式旋律，并且注重表現調式音級間的傾向性和解決，這都是西洋調式旋律的重要特點。若確定為西洋調式，則會有一個主三和弦，按照和弦性質的大小確定調式的大小類型。另外，西洋大小調式的音階組織中有三種不同的形式，分別是自然大小調、和聲大小調和旋律大小調，各有其不同的特點，我們通常稱之為調式本身所具有的特性，即調性。自然調式中無變化音；和聲大調降低Ⅵ級，和聲小調升高Ⅶ級；旋律大調上行無變化，下行降低Ⅵ、Ⅶ級，旋律小調上行升高Ⅵ、Ⅶ級，下行還原。由此看出，大小調式的調性特點集中表現在Ⅵ、Ⅶ上。因此，找出三和弦后，看其余一音是否是調式的Ⅵ、Ⅶ級，再根據相應調性特點確定其準確的調式名稱。如果排除了西洋調式的可能，那就一定是民族調式，再按照“優宮減偏法”確定調式名稱即可。

4.旋律有五個音。首先將這五個音按照純五度排列，能排的就是民族五聲調式，不能排的就是西洋調式，當然，這也要結合西洋調式的特點來決定。若為五聲調式，則可按“優宮減偏法”判斷名稱，也可采用“宮——角”之間唯一的大三度關系來定位調式名稱，做法就是在排好的音階中找大三度音程，使音程的根音作“宮”，冠音作“角”，這樣很快就能推出主音作什么，即可得到答案。例：

若五個音不能按純五度排列，則先確定調號，并推出主音的唱名。西洋調式只有大調和小調之分，因此主音只能唱“do”或“la”。例：

如果該調號下的主音沒有唱這兩個音，則調號不對，需加減調號口來重新尋找正確的調，定好調就能確定主音唱名，再結合相應的調性特點，最終確定調式名稱。例：

5.旋律有六個音。民族六聲調式一直以來都有所爭議，從它的概念到形式，眾說紛紜。有的說六聲調式是在五聲調式的基礎上加入了清角、變宮兩個偏音形成，因此有兩種形式，即加清角、加變宮；有的說六聲調式是在七聲調式的基礎上省略任意一偏音而形成，因此按照出現的偏音直接標記為七聲調式；說法三：六聲調式是五正音加入一偏音形成，因此有四種形式，即加清角、加變宮、加變徵、加閏。筆者在研究中發現，這三種說法雖有不同，但卻不影響調式的判斷，因為無論哪種六聲調式，都只缺少一個偏音，而缺少音的位置一定是個小三度音程，即“角——徵”、“羽——宮”。因此，六個音的旋律便可從小三度人手，尋找答案。若隔開音的位置剛好是小三度，則可將“角——徵”和“羽——宮”分別代入，推出主音的唱名，即可得出兩個答案。由于民族調式中，宮、商、角、徵、羽這五個正音處于主要地位，而偏音只是作為輔助，不會出現太多，也很少出現在強拍位置，因此，比較兩個答案中的偏音出現的次數和強弱拍位置，結合這兩個因素，便可選出正確的答案。例：

那么，六個音會不會也可能是西洋調式？當然會。確定它為六聲調式，是在隔開音的位置剛好是小三度的情況下，如果是大三度，那自然就成了西洋調式。原因在于西洋調式中除了I、Ⅲ、V級之外，其他音級都可以被省略，那么，隔開的位置就可能是大三度也可能是小三度了。若是大三度，則直接定位為西洋調式，并同“4”中提調號的方法確定答案；若是小三度，就要先通過唱來分辨民族和西洋調式了，若不是民族調式，仍同“4”的方法確定答案。例：

6.旋律有七個音。先觀察譜面，確定調號，用首調視唱旋律，結合旋律特點分辨中西調式體系。

前面我們說到了西洋調式的特點，這里對于民族調式的特點再加以贅述。我國少數民族眾多，每個民族都有其極具特色的民歌旋律，且數量眾多，因而形成了多種不同組合的民族調式。常見的民族音樂作品中，旋律以大二度、小三度的進行較多，輔以純四度、純五度，旋律平穩流暢，偶爾出現大跳，使旋律豐富有活力。此外，一些典型的節奏型也能體現調式特點，如新疆民歌中的小切分，藏族民歌中的四十六等等。若判斷該旋律為民族調式，則提原調號，再加減調號，就會產生三種不同的答案，即清樂、雅樂和燕樂，再利用比較偏音多少和強弱拍位置的方法選擇最終答案。例：

若為西洋調式，則觀察主音與調號的關系，如果一致，則為大調；如果主音比調號低小三度，則為小調，再觀察調性特點，確定答案。如遇到結束在其他音級上的情況，每一音級所對應的唱名不變，只是音級排列順序變了，這就要求學生熟練掌握每種調式音階的固定唱名排列。例如，一條旋律，我們按照調號推出其首調唱名音階為“sol、bla、si、do、re、mi、fa、sol”，那么，熟悉的學生就會想到和聲大調音階“do、re、mi、fa、sol、bla、si、do”，這時，利用大調主音唱“d0”的特點，就會發現“do”跑到第Ⅳ級上了，而它所對應的音名，就是該大調的調名，再看旋律結束音，剛好是該調式的第V級，這也就是結束在屬音的情況。例：

筆者在查閱資料和整理教學經驗的過程中發現，現在的許多樂理教程中，對中古調式體系的敘述和講解內容較少，單從甘肅省聯考的樂理考試大綱來看，也不作為考查內容，主要是以西洋和民族兩大體系為主，為了切合實際的教學狀況，筆者也主要對西洋和民族兩大體系的調式分析作了研究。

調式分析一直以來是樂理教學中的難點，也是學生學習過程中的瓶頸，筆者結合自己的教學經驗，列舉了上述調式分析方法，希望對學習者提供幫助，也盼專家前輩們多提寶貴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