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怪物》是美國作家斯蒂芬·克萊恩的代表作,也是經典的短篇小說。本文從種族文化的角度對《怪物》進行闡釋和解讀,在該部小說中出現的黑人有亨利,白人則有醫生特里斯格特,此外也包括維綸威爾小鎮上的白人社群。黑人屬于白人社群主流文化之外的他者形象,而在工業化的浪潮中白人社群也面臨一些集體的困惑。作家斯蒂芬·克萊恩用自己的獨特視角描述了美國文化動蕩時期白人所面臨的身份困惑,也體現了作者對于現實的思考和對現實社會的人文關懷。
關鍵詞:斯蒂芬·克萊恩;《怪物》;種族文化形象;他者
作者簡介:姬堯,性別:男,籍貫: 河南開封,民族:漢,出生年月:1982年9月,學歷:碩士研究生,職稱: 助教,研究方向:英語語言學。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17-0-02
斯蒂芬·克萊恩是19世紀一位著名的小說家,以短篇小說見長,此外,他也是詩人和記者,可以說在美國文學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雖然作家的一生比較短暫,但是在有限的時間里斯蒂芬·克萊恩卻著作頗豐,無論是在小說還是在詩歌領域都有所建樹。不僅被譽為狄金森的傳承者,更是和諾里斯等作家被譽為美國自然主義小說的開山鼻祖。家卡爾·范·道倫認為斯蒂芬·克萊恩對于美國現代文學的貢獻極大,可以說現代美國文學發軔于斯蒂芬·克萊恩。此外,艾爾弗雷德·卡津也對其以高度的評價,認為從作品和思想的角度,艾爾弗雷德·卡津當之無愧為美國現代主義小說的先聲。因此,斯蒂芬·克萊恩在美國文學史上的地位不能小覷,更不能忽視。
斯蒂芬·克萊恩的《紅色英勇勛章》讓其在美國文壇聲名鵲起,更是奠定了在文壇的牢固地位。斯蒂芬·克萊恩也創作了大量的短篇小說,比如:《新娘來到黃天鎮》、《怪物》以及《海上扁舟及其他冒險故事》。這些作品被看做是美國文學的瑰寶,其中斯蒂芬·克萊恩的維綸威爾系列小說的第一部就是《怪物》,作者本人也認為其是“最精美的一部作品”。
《怪物》是斯蒂芬·克萊恩晚年之作,發表于1899年。1900年,作者因肺病及胃出血與世長辭。《怪物》寫的是美國小鎮上的故事—白人醫生特里司格特和馬夫黑人亨利之間的感人故事。特里司格特家發生了一起大火,黑人亨利奮不顧身的搶救醫生的小孩,但是卻因此面部毀容。由于特里司格特極力保護黑人亨利,因此遭到全鎮人的反對和排斥。《怪物》自發表之初就受到很大的關注,而關于其的研究也是很多,主要研究視角是:偽善和恐懼、男性氣質以及敘事手法等。可以說西方世界對于其的研究很充分,但是國內關于這部小說的研究則很少。本文在對細度的基礎上對其中的人物形象進行了分析,從種族文化形象的角度對白人社群身份遇到的種族問題進行剖析,此外對種族困惑進行了揭示。在19實際末,黑人種族他者形象,工業化浪潮中引發的白人社群困惑的集體形象,白人社群中主流文化之外的他者形象都是本文的主要研究內容,在此基礎上筆者闡釋了19 世紀末美國文化動蕩時期白人社群所面臨的身份困惑。
一、亨利———完全被異化的種族他者形象
《怪物》的語言是十分質樸的,因此通俗易懂。此外,作者也善于使用象征這一表達手法。在小說的開頭,我們可以看到作者是這樣描述黑人亨利的:頭戴“系著靚麗絲帶的草帽”穿過街道,穿著“淡紫色( lavender) 的褲子。作為特里斯格特醫生( Trescott) 家的馬夫,作者將其打造了牧師模樣—,“儼然一位為教堂列隊而盛裝打扮的牧師”。在小說中,我們可以看到亨利穿的是紫色的褲子,這一處細節不能忽視,因為這是作者精心設計的,具有象征意義。紫色在英美文化中占有很重要的單位,是帝王之色,和中國傳統文化中的“黃色”一樣。因此,在英美文化中,紫色象征著崇高、皇權以及尊嚴,不可侵犯和褻瀆。亨利身著紫色的褲子,因此自然而然就“成為街上眾人矚目的焦點”。一條褲子讓亨利的身份大不同,讓其有了尊嚴。19世紀末,正是美國南北戰爭結束之后,因此此時的社會歷史語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種族意識形態也是一樣,此時黑人地位已經得打了很大的提升。亨利身穿淡紫色褲子,頭上戴的是絲帶草帽,儼然一副19實際末白人社群中具有花花公子形象的新黑人典型代表形象。作為19世紀80年代的年輕黑人,他們已經漸漸成長為成年人,并沒有收到奴隸制的“開化”,生而自由。“新黑人”是當時白人對于二十四歲左右年輕人的稱呼,可以看出這個時期的年輕黑人具有無窮的潛力,是嶄新的,也是向上的。這也引發了白人的一種強烈的文化焦慮感,歷史學家威廉遜也層指出對于許多種族極端主義者持有者的來說,年輕黑人身上的潛力、向上以及才華讓其感受到文化焦慮,對黑人的恐懼也是與日俱增。
在小說中,當亨利穿著紫色的褲子走過街道時,坐在鎮上理發店里的男子看到此怒不可遏,引起的極大的反感。黑人社會地位的提高、潛力不可估量以及凸顯的能力都讓鎮上的黑人恐懼,因此這種恐懼與反感可想而知。關于鎮上其他的男子看到亨利的打扮也感到十分的蔑視,調侃道:“那個黑鬼來了”。亨利的穿著引起了小鎮人的不滿,他們的反應很強烈,可以說是小題大做。作者筆下的亨利不是一個單獨的個體,而是一個代表,其代表年輕一代的富有活力和潛力的黑人,是黑人集合體形象。黑人的身份似乎得到了提高,其實是懸置的,作為一種種族文化形象,其依然是白人社群中完全被他者化。
二、特里斯格特醫生———困惑的自我和被異化的他者的集合體形象
特里斯格特醫生是作者道德觀的載體,也是黑人亨利的救贖者。道德理論如何在文學作品中展現,對此克萊認為不能赤裸裸地展示,而是隱藏在文學作品中,讓讀者對某一生活片段進行分析和挖掘,進而發掘出作者想要表達的道德理論。假如在作品中含有一些說教和道德,也不能非常直白的指出,而是將發現權交給讀者,讓其去仔細體會和發現。克萊恩在普通人物的日常生活行為中注入自己想要表達的道德觀,因此這些普通的人物也往往承擔著一份道德性質的責任,也就是對人類需求的無私滿足。作為亨利的救贖者和保護著,特里斯格特醫生看似偶然,其實并非這樣。特里斯格特醫生對于亨利的無微不至的照顧,毫無怨言,其實也是一份具有道德性質的責任的擔當。在一場大火中,亨利不顧性命危險去搶救醫生的小孩,因此被燒成了臉部嚴重灼傷的怪物。為了給亨利治療,醫生特里斯格特不顧全鎮人的反對,用自己所有的努力去就亨利,并未讓其順其自然的死去。鎮上的許多“大人物”都來勸特里斯格特醫生放棄亨利的治療,讓亨利離開小鎮。當這些人發現說服不了特里斯格特醫生時,便冷落醫生的妻子。特里斯格特醫生的妻子受不了眾人的冷落而落淚,這時醫生本人也感到十分的茫然,他發現在這個小鎮上難以找到自己的生存空間。這種困境屬于一種道德責任的要求和與被社會所接收的需要之間的斗爭。在面對義務和道德責任時,特里斯格特醫生認為首要的任務就是要救亨利,然而他又需要得到社會的接受,似乎又必須放棄對亨利的治療。
特里斯格特對亨利的治療和同情遭到了全鎮人的反對,因此不得不結束自己的職業生涯,與此同時自身原有的身份和地位也喪失殆盡。特里斯格特醫生一下子跌入谷底,“作為小鎮的醫生,你已從領頭羊的地位跌到了低谷”是鎮上居民約翰·十二對其處境的描寫,甚至有人罵他是蠢豬。特里斯格特醫生的處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可以說其處境被異化。小說中有這樣一個情節可以說明問題,威特家人在以往有人生病時都會請特里斯格特醫生,但是此時卻請的是別的大夫。與此同時,亨利越獄在鎮上引起了不少的恐慌,威特卻要求警察逮捕特里斯格特,此外還和鎮上的其他人聯合起來對付特里斯格特。在這種情況下,特里斯格特徹徹底底的失業。19世紀的美國,醫生這一職業是很受尊敬和歡迎的,與此同時美國的醫療技術也在不斷地發展,醫生的業務水平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然而,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特里斯格特醫生應該受到的尊重卻蕩然無存。此時的特里斯格特醫生已經處于白人主流文化之外,是他者,是邊緣人,這和當時的社會歷史語境有著很大的關系。19世紀末,美國移民浪潮襲來,因此本地人口種族多元化。此外,隨著資本主義海外領土的擴張以及西進運動,此時的美國文化在整體上處于不去確定期。因此,關于種族、性別、民族以及階層的界定就顯得尤為重要,對于這種界定的渴望也十分強烈。當時,白人社群面臨一個問題就是怎樣面對這些外來人,就非裔美國人。在這個問題上,白人內部的意見也不統一,呈現出分裂的狀況。可以說特里斯格特醫生在一定程度上成了部分白人對非裔美國人生存狀態漠視的犧牲品。此外,特里斯格特醫生也是作為白人困惑的自我和被主流文化異化的他者的集合體形象,從這一形象中我們可以看出作者對于非裔美國人生存狀態超然、動態的思考和關懷。
三、白人社群———困惑的自我的集體文化形象
美國南北戰爭之后,奴隸制得到了廢除。此時的美國經濟得到了迅速的發展,政治也相對的穩定。隨著城市化和工業化步伐的加快,美國的發展展開了新的一頁。工業化的進程讓物質更加的豐富,此外在精神領域也引起了很大的變化,人們受到的影響也是來自四面八方的。這一時期,人們的行為和思想都被機械化。斯蒂芬·克萊恩在創作《怪物》時,美國的工業化已經快到達尾聲,其作品因此受到工業化的極大影響,可以說隨處可見工業化的影子。比如在小說的開頭部分,“36號引擎”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其中可以窺見工業化的影響。隨后,當吉米弄折了父親的花時,在道歉時使用的語言非常簡單,即“老爸”、“那邊”。此外,還使用一些手勢將父親帶到了“事故”現場,然而關于弄折花的細節并沒有提及到。吉米的語言單調并且不斷地在重復,這其實就是人性機械化的表現。機械復制時代讓人的語言能力退化,自我表達以及言說的能力在急劇下降。小說中的人物思想并沒有隨著工業化的進程加快而變得愈加先進和民主。克萊恩筆下的維綸威爾小鎮的人物形象在工業化的影響下,變成了機械似的動物。貝拉( Bella) ,亨利的女友“像馬一樣奔跑”,而貝拉的家人“就像三只猴子”整個晚上一直在向他“鞠躬,微笑……模仿”。
結束語:
本文從種族文化形象的角度對小說《怪物》進行解讀。筆者通過對亨利的種族他者形象,特里斯格特作為困惑的自我和被異化的他者的集合體形象,以及白人社群迷茫的和種族壓抑的自我形象的刻畫,揭示了19世紀末美國白人社群的生存狀態以及對自我身份建構的困惑。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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