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呼喚和表達功能的角度來談公示語的翻譯

【摘要】如今公示語的表現形式變得越來越多樣化，新公示語比以往更具人性化、給讀者以更多閱讀的愉悅。而譯者從接受美學中的呼喚和表達功能的角度，從譯文讀者的期待視野和審美要求出發，既保留原文中具有美學價值的表達形式及語用目的，又符合目標語的語言習慣和語言特點，采用移植、簡化、增強、改寫等翻譯策略，使譯文更加合理和優化，正確地表達出原文和原作者的真正意義，令閱讀者通過閱讀公示語而更加地愉悅。

【關鍵詞】公示語翻譯 接受美學 翻譯策略 呼喚功能 表達功能

【基金項目】該文為江蘇省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基金項目（2013SJB740072）和江蘇省高等職業院校國內高級訪問學者計劃資助項目。

【中圖分類號】H31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3089（2014）11-0094-02

隨著中國國際化的進一步擴大，公示語在各種公共場所，如旅游目的地，樓盤銷售點，各類廣告和招牌、國際性比賽和會議、各種大型展覽、中外節慶活動中，都大量地采用漢英兩種語言。公示語成了人們了解信息，推廣產品、制定新決策、進行專題研討、溝通情感、樹立國際形象甚至休閑娛樂的重要方式，因此公示語翻譯所產生的任何錯誤、誤解、歧義、濫用，都會導致不好的社會影響。我國從上個世紀90年代以來，公示語方面的翻譯，已有了多方面的研究和探討，從最初的注重錯誤分析，到借鑒國外理論，運用傳統翻譯理論，逐漸有了新的突破，并且開始取得了不小的成績。新世紀公示語翻譯研究不但堅持已有的指導原則，又緊緊圍繞國內外翻譯理論，使公示語的翻譯能夠真正實現更準確、地道、優化的目的。本文就力圖從“接受理論”的視野來談公示語的翻譯。

一、接受美學中的公示語呼喚和表達功能角度下的翻譯觀

公示語的定義基本處于一種較模糊的狀態。最接近“公示語”所蘊涵意義的英語詞匯是“sign”。國際圖形標志委員會主席 Barry Gray給公示語的定義最泛 ：“Signs are anything from a simplest way finding or information ‘marker to the technically sophisticated communication of a message.”（呂和發，2013：20）公示語翻譯研究的重點是針對和服務于海外旅游者、常住外籍人士等，涉及的內容也包含有食、宿、行、游、娛，購等行為與需求的文字信息內容。因此對公示語的翻譯，應強調公共信息傳播的精準，內容與目的有機結合，在此基礎上，才能談到概念、形式、語境、形象、風格和文化方面意義的轉換（呂和發，2013：25）。

聯邦德國的文學史專家、文學美學家H.R.姚斯和W.伊澤爾提出，“美學研究應集中在讀者對作品的接受、反應、閱讀過程和讀者審美經驗以及接受效果在文學的社會功能中的作用等方面，通過問與答和進行解釋的方法，去研究創作與接受和作者、作品、讀者之間的動態交往過程”（朱立元，2004：56）。德國心理學家和語言學家Karl Buhler將語言的功能分為“呼喚功能” （appellative function）和“表達功能”（expressive function）。前者以“讀者”為中心，影響“讀者” 的行動為目的，后者則希望讀者從語言的形式中獲得美的感受。這也就是在接受美學的視野下，要求翻譯需要把讀者的審美經驗作為考察的標準來進行翻譯任務。接受理論所強調的對讀者的關注，為翻譯提供了新視角，譯者首先是原文的讀者，他自己本身對原文的理解就受了其自身文化因素的影響，對譯者來說，他先必須要完全地理解原文，才能談得上更忠實地把原文的信息傳達出來；與此同時，譯者在翻譯原作時，還需充分考慮這篇譯文的最終讀者，他們的知識水平、鑒賞能力以及文化背景。根據接受理論，翻譯不再是一味地以原文和原作者為中心，而是要充分地考慮到譯文讀者的接受情況，所以，譯者應以達到譯文讀者的期待視野和審美要求，靈活變通翻譯策略，達到更美好的翻譯結果。

二、接受美學下的強調公示語呼喚和表達功能的翻譯策略

如今公示語原文的表現形式越來越多樣化和人性化，很多公示語的表現方式也從原來的比較生硬的表現手法，轉變成為表達形式與強調內容與目的有機的結合，給讀者以更多閱讀的愉悅。為了能讓讀者在瞬間領會公示語的意圖，而譯者應好好分析公示語的語言和文體特點，充分理解其概念、形式、語境、形象、風格和文化方面意義，無需逐字逐句地翻譯，而采用移植、簡化、增強、改寫等翻譯策略，使譯文更加合理和優化，正確地表達出原文和原作者的真正意義，令閱讀者通過閱讀譯文而更加地愉悅。

（一）移植法 （transplantation）。

transplantation法就是采用直譯的方法，譯文與原文既能保留住原文的“呼喚功能”，還能保持原文的“表達功能”。使原文的形式與意義得以完全的保留，讓譯文與原文一樣達到形與義的統一。下面來看看幾句用transplantation移植法來翻譯的公示語：

1. “你對我腳下留情，我為你獻上綠蔭”則可采用譯成：Please be gentle with your feet， I offer you shade；

2.“讓世界更年輕”，譯文為：Make The World Younger；

3.“陽光奧運、有你有我”譯成：Sunshine Olympics，you and me；

4.“自由、手足、發現、創造”譯為：Freedom， Brotherhood， Explore，Create；

5.“青年強，世界強”譯為：Better Youth，Better World.

我們可以看出，可以采用transplantation移植法得出的譯文，其譯文效果在理論和實際意義上都應與原文相等。

（二）簡化法（simplification）。

運用simplification策略，其運用方法就是將重點放在突顯原文的“呼喚功能”上，忽略或僅保留原文部分形式特點，在功能上完全或部分放棄原文的“表達功能”。采用這種譯法，譯文的效果和原文相比會小于原文，但是能讓閱讀者更明白原文的公示作用，起到更方便理解和愉悅的作用。例如：

6.嚴禁酒后駕車 DUI prohibited.

7.請勿拋棄雜物 No littering.

8.嚴禁疲勞駕車 Fatigue driving /drowsy driving prohibited

9.辦公重地，游客止步：Staff Only. 或者Employees Only.

10.小心地滑 Slippery Road/Slope.

筆者在一些旅游景點和樓盤銷售點看到有些公示語，在翻譯上的問題還是比較大的，比如：

11.用你的愛心呵護這片綠地，上面的翻譯為Take care of the green lawn with your loving heart. Take care of the green to keep the place green. 其實采用simplification簡化法，可譯為：Please keep/stay off the grass.

12.出游莫忘文明、購物還須理性：Civilized behavior of tourists is another bright scenery rational shopping. 這種翻譯讓外國友人難以理解，還不如直接簡化譯為：Tourist and shoppers， dont forget to act civilized.

13.嚴禁翻越，違者重罰：No， Crossing！ You will be fined heavily otherwise. 這種有問題的直譯法讓人實在難以接受，可采用簡化法譯為：Climbing prohibited or fined otherwise.

14. 使用面積大，屋超所值，創意空間。這是一個樓盤的宣傳語，可是上面翻譯成Graphic changes the fill color for new graphic objects .Artistic Text changes the fill color for new Artistic text objects. 其實大可不必要一個詞一個詞的直譯，譯為：A large useful areas with lots of creative space.

當然采用這種simplification簡化法，在意義上確實能夠使閱讀者真實地明白意義，可實際上其譯文的效果確實是小于原文的。

（三）增強法（enhancing）。

enhancing法即在翻譯中不僅要保持原文的“呼喚功能”，為了使閱讀者更好理解原文，翻譯的時候根據目的語的語言特點和習慣，添加原文不具備的文體特點，傳達公示語的“表達功能”，這樣一來，譯文在形式和目的上都得到兼顧，從而更勝于原文。例如：

15.軟席商品部，在高鐵站臺里這個被翻譯成了shopping room，實際上如果采用增強法來翻譯成snack bar for soft seat passengers，應該更容易讓閱讀者明白這是個什么地方。

16.嘔吐袋，不要直譯成vomit bags， 譯成motion sickness bags的英文就比較合適，閱讀者更能明白這種袋子的功能。

17. “江南”一詞的翻譯，因其并不只是一個簡單的地理區域，它包含了更多的文化方面的色彩，因此翻譯有多種版本。South of the Yangtze River這一說法還是被廣泛接受的，但它只是表達了長江以南的地區，現在也有不少地方直接用Jiangnan來表示。如果用增強法加以補充，最好根據不同的文化色彩，加上一些解釋性的背景補充文字。

（四）改寫法（paraphrasing）。

這種paraphrasing的翻譯策略是指采用重結果而不重形式的翻譯方法，將原文的“呼喚功能”用符合目標語語言及文化習慣的方式進行改寫，譯文在形式上和原文完全一致。這種方法主要考慮的就是閱讀者對目標語文化的接受性，注重翻譯后的效果，注重閱讀者對翻譯效果的真正接受和理解，也就是要重功能而不重形式。例如：

18.消費維權，它的“維權”中的 “權”指的是 “權利和權益”，因此可把它譯成 rights and interests。

19.憑票入園，直譯為Please show your ticket. 但如果用改寫法，可譯成 No admission without ticket.更讓閱讀者接受和理解。

20.嚴禁翻越，違者重罰，筆者曾看到的譯文是：No， Crossing！ You will be fined heavily otherwise. 我們暫不評價其正確與否，但筆者認為如果改譯為Climbing prohibited or fined otherwise.更為準確和容易接受。

可以看出，這種重功能而不重形式的改寫翻譯策略能讓原文與譯文在效果上基本一致。

對于譯者來說，翻譯的目的都是為了使閱讀者能夠真正地理解和了解原文，無論采用哪種翻譯策略，只要能達到最優化（optimization）的結果。譯者應做到在譯文中既能保留原文中具有美學價值的表達形式及語用目的，又能根據目標語的語言習慣和語言特點，在表達的形式上添加、減少或者改寫更多的文體特征，令公示語中的“呼喚功能”在目的語的翻譯表達中更為徹底、更深入人心、更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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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杜曾慧（1974-），女，四川鄰水人，南京工業職業技術學院副教授，碩士，主要研究方向：應用語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