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財富夢走向生態文明夢

〔摘要〕 前五次科技革命是人類實現財富夢的重要支撐：工具、設備、交通和通訊等當采科技門類的發展是先導，機器體系的機械化、電氣化和信息化是條件，產業的工業化和信息化是基礎，世界科技中心、經濟中心和文明中心的轉移是現實軌跡。前五次科技革命也為人類實現生態文明夢提出了新的要求：科技應用價值、勞動、社會關系、自然的異化是人類轉向生態文明夢的價值因素、主體因素、社會因素和自然因素。第六次科技革命成為人類實現生態文明夢的重要支撐：以生命科學、民生科技、信息科技為核心的當采科技門類的發展是先導，機器體系的智能化、環保化、安全化和健康化是條件，產業的環保、安全和健康是基礎，世界新的科技中心、生態文明中心的出現彰顯人類實現生態文明夢的進程。

〔關鍵詞〕 科技革命，人類夢想，財富夢，生態文明夢

〔中圖分類號〕N0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175（2014）03-0018-05

近代以來關于科技革命比較能夠達成共識的是五次說。“第一次是近代物理學誕生，第二次是蒸汽機和機械革命，第三次是電力和運輸革命，第四次是相對論和量子力學革命，第五次是電子和信息革命。” 〔1 〕 五次科技革命在促進機器體系革命、產業革命和產品革命過程中實現了人類的財富夢，但是，也使人、社會和自然走向異化，人類的生存狀態越來越背離健康、環保、安全。以生命科學、民生科技和信息科技等為核心的第六次科技革命，將引領人、社會和自然走向和諧發展，實現人類的生態文明夢。

一、前五次科技革命是人類實現財富夢的重要支撐

“隨著大工業的發展，現實財富的創造取決于科學的一般水平和技術進步，或者說這種科學在生產上的應用” 〔2 〕 （P217 ）技術的本質就是人的本質或人的本質的體現。正是人類需求的革命引領科技不斷革命，前五次科技革命成為近代以來人類實現財富夢的重要支撐。人類的財富夢包括物質財富夢和精神財富夢。物質財富指社會物質產品的極大豐富。精神財富主要指人們從事智力活動所取得的成就，如著作權、專利權、商標權、科技成果權以及發明權等。前五次科技革命成為人類實現物質財富夢和精神財富夢的重要支撐。

（一）工具、設備、交通和通訊等當采科技門類的發展是人類實現財富夢的先導。“資本不創造科學，但是它為了生產過程的需要，利用科學，占有科學。” 〔3 〕 （P570 ）科技革命最顯著的標志就是新的當采科技門類的不斷更替。前五次科技革命作為人類實現財富夢的重要支撐，主要依靠其當采科技門類。“某一科技門類的科技成果數在某一時期超過同期世界科技成果總數的20% ，則該科技門類為該時期的當采科技門類。一國某一科技門類成果數在某一時期超過該國科技成果總數的20% ，則該科技門類為該國在這一時期的優勢科技門類。” 〔4 〕 “工業革命時代前期的當采科技門類是工具與設備，中期是交通，后期是通訊；電氣時代和電子時代是通訊和交通；信息時代是通訊。” 〔4 〕 當采科技門類的發展大大提高了勞動效率，為人類創造財富提供了科技支撐。意大利、英國、法國、德國和美國成為世界科技中心時都有優勢學科， 并且幾乎都是當采科技門類。因此，正是工具、設備、交通和通訊等當采科技門類的發展成為人類實現財富夢的先導。

（二）機器體系的機械化、電氣化和信息化是人類實現財富夢的條件。機器體系由動力機、傳動機、工具機構成。科技革命通過機器體系的變革，成為社會生產力。前五次科技革命為提高勞動生產效率，不斷進行機器體系的革命，實現了機器體系的機械化、電氣化和信息化。一方面，機器體系革命使人從繁重的體力勞動和腦力勞動中解放出來，為人類逐步從必然王國走向自由王國創造了條件；另一方面，機器體系革命大大提高了勞動效率，使人類在同等的時間里，能夠創造出更多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馬克思在對當地一家工廠更新機器與雇傭工人人數的比率進行了實踐調查后指出：“1840年10月，他的公司雇用600個工人。1852年10月，他只雇用350個工人。但是在這兩個年度里，運轉的機器數相等，并且支付的工資額也相等。” 〔5 〕 （115 ） 信息技術革命產生了一系列昂貴的智能的機器，廢除了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之間的鴻溝，消除非技術的勞動，使先前最高技能的勞動標準化和同一化，節約時間（勞動的、個人的）提高效率成為其主要目標。前五次科技革命正是通過機器體系的機械化、電氣化和信息化實現勞動時間的節約，為人類實現財富夢提供了條件。

（三）產業的工業化和信息化是人類實現財富夢的基礎。每一次科技革命的當采科技門類產業化過程都是人類實現財富夢的過程。英國、法國、德國依托蒸汽機革命和電力革命，實現了以制造業、電力產業、交通運輸業等為主體的工業革命。美國依托信息技術革命實現了以信息產業為主體的信息革命。自新中國成立以來，在科技革命的引領下，我國的產業結構也從農業向工業和信息產業轉變。產業革命不僅為人類創造大量的新產品，而且實現了人類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極大增長。阿爾文·托夫勒在《財富的革命》一書中， 把 犁、生產線、計算機作為三次浪潮的三個財富體系。從物質財富看，工業革命實現了人類物質財富的極大增長。“馬克思和恩格斯于1848年寫道，資本主義在不到100年的時間內創造的生產力大于其前期人類所創造的生產力的總和。當他們寫下這些話時，資本主義尚處于蓄勢待發時期。以原有0.11%的年增長率計算，人均收入每630年才增長一倍。但是，在1820-1989年這170年間，人均年收入在英國的增長是1820年的10倍，德國是15倍，美國是18倍，日本是25倍。” 〔6 〕 （P2 ）從精神財富看，以信息服務和信息技術等為核心的信息產業為人類創造和傳播精神財富提供了現實支撐，網絡成為信息時代人類創造和共享精神財富的重要手段。我國發布的《全國網民閱讀與購買出版物狀況調查報告》顯示，在互聯網、報紙、雜志、電視、圖書、廣播六大類媒體中，讀者經常接觸的媒體是互聯網，所占比例高達91.7%。總之，前五次科技革命實現了產業的工業化和信息化，成為人類實現財富夢的基礎。

（四）世界科技中心、經濟中心和文明中心的轉移是人類實現財富夢的現實軌跡。由于科技、經濟發展的不平衡性，造成人類實現財富夢的不同步性。從前五次科技革命實現人類財富夢的現實軌跡看，誰最先成為世界科技中心，誰就最先實現財富夢。前五次科技革命使世界科技中心分別轉移到意大利（1540年～1610年）、英國（1660年～1730年）、法國（1770年～1830年）、德國（1810年～1920年）、美國（1920年～現在），各國的科技興隆期平均約為80年。科技中心與經濟中心、文明中心轉移的路線是一致的。“從科學中心到經濟中心需要10年～20 年。經濟中心在正常情況可以穩定和延續時間30年～50 年以至更長一些時間。” 〔7 〕世界經濟中心代表了財富的富足程度。所以，哪個國家要想最先實現財富夢，先決條件是成為世界科技中心。

總之，前五次科技革命依托科技的社會生產力價值、資本價值、工業文明和信息文明價值，實現了人類的財富夢。

二、前五次科技革命也為人類實現生態文明夢提出了新的要求

科技革命是人類不斷滿足欲望和刺激新的欲望的活動。馬克思主義植根于技術的歷史進步而實現人的自由與解放，同時也看到技術帶來的異化問題。前五次科技革命像一把雙刃劍。一方面，通過當采科技門類的發展、機器體系革命、產業革命和科技中心、經濟中心和文明中心的轉移實現人類的財富夢；另一方面，在實現人類財富夢的過程中產生了技術異化，使人的物質與精神生產過程及其產品變成人的異己力量，反過來統治人。人類發展渴望通過第六次科技革命解決前五次科技革命帶來的異化問題，實現人、社會和自然的和諧發展，這正是人類生態文明夢的核心。

（一）科技應用價值的異化是人類轉向生態文明夢的價值因素。“從馬克思的觀點看，無論社會分工的產生還是國家的出現，在本性上都是技術或工業在社會生產中應用的結果。” 〔8 〕 （P37 ）資本主義生產的矛盾和對抗不是從機器本身產生的，而是從機器的資本主義應用產生的。科技革命本身并不產生財富，科技革命在被人類應用后，成為一種有目的的行為，承載著人的利益要求，體現價值主體的追求。前五次科技革命的資本主義應用使科技被賦予資本增值的價值訴求，追求財富增長成為唯一目標。 “在資本主義生產的基礎上，每一種事物好像都包含有自己的反面；技術的勝利，似乎是以道德敗壞為代價換來的。” 〔8 〕 （P40 ）前五次科技革命成為資本家追求剩余價值的工具，同時成為人、社會和自然走向異化的根源。要想解決異化問題，人類需要一場以人、社會、自然和諧發展為核心的價值觀革命。生態文明是遵循人、社會、自然和諧發展這一客觀規律而取得的物質與精神成果的總和。生態文明將引起人類價值觀的革命，這不但成為人類新夢想，而且成為引領第六次科技革命的價值基礎。

（二）勞動的異化是人類轉向生態文明夢的主體因素。前五次科技革命通過機器體系革命、產業革命和產品革命實現人類的財富夢，但與此同時產生了勞動的異化問題。一方面，機器體系革命實現了用機器代替勞動，卻將勞動者轉變成機器；勞動創造了精神財富，然而替勞動者生產了無知、癡癲；勞動創造了人化的自然，然而替勞動者生產了日益惡化的生產環境和生存環境。另一方面，由于科技的趨利性，勞動引起的產品革命在實現人類財富夢的同時以健康問題和安全問題為代價。如制造業技術、轉基因技術、信息技術等在使用過程中引起的產品革命，加劇了人類的健康問題和安全問題；艾滋病、變異鏈球菌、奧羅凱病毒、登革熱病毒、非典病毒等正以驚人的速度吞噬人類的生命；網絡安全、食品安全、生產安全等問題隨著社會系統復雜化的不斷加劇，呈上升態勢。因此，我們必須重塑科技與人的勞動關系，使科技與人的勞動過程、勞動產品走向同化，這是生態文明夢重要的主體因素。

（三）社會關系的異化是人類轉向生態文明夢的社會因素。前五次科技革命引起社會關系的異化表現在：首先，前五次科技革命的資本化應用，拉大了貧富差距。前五次科技革命的資本性為富者生產了驚人的作品，卻為勞動者生產了赤貧。其次，前五次科技革命產生的勞動過程與勞動結果的異化，放大了不平等性。資本主義制度下，勞動體現的人與人之間平等的關系被資本所體現的受剝削和壓榨的不平等關系所代替。通過機器體系勞動者為社會創造了大量的產品，但是他們卻享用不到，而資本家通過科技革命的資本應用，創造了大量的剩余價值，不勞動而享用到大量的社會產品。第三，前五次科技革命產生的生態環境問題，擴大了不同階層、不同國家的不公平性。勞動者生產了社會產品卻享用不到，反而享用到被污染的水、空氣、食品等；發達國家在消費了最大多數的地球資源之后，沒有承擔起相對應的環境責任，甚至沒有兌現援助的承諾。因此，我們必須通過重塑科技與社會的關系，使科技與社會關系走向同化，這是生態文明夢重要的社會因素。

（四）自然的異化是人類轉向生態文明夢的生態因素。在資本主義制度下，資本的利潤動機和生態系統之間有著必然的矛盾和沖突。前五次科技革命產生的技術系統使自然走向人化，自然成為實現人類財富夢的原料庫和廢品回收站。從世界范圍看，人類在實現財富夢時產生了溫室效應、臭氧層破壞、酸雨、物種滅絕、土地沙漠化、森林銳減、越境污染、海洋污染等全球性環境問題。2010年全球因自然災難死亡的人數已經超過了20萬，遠遠超出了往年正常水平。對于我國來講，“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經濟社會發展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然而，不難發現我們的發展成本太高，代價太大，屬于低水平的發展，還主要依靠資源和資金的大規模投入來實現的，甚至是以犧牲環境，過度消耗資源為代價” 〔9 〕。因此，解決自然的異化問題，重塑人與自然的關系，使人與自然走向同化，已經成為世界發展的客觀要求，也是生態文明夢重要的生態因素。

總之，前五次科技革命作為社會生產力實現了人類的財富夢，但是也產生了一系列異化問題。異化的被超越和廢除的基礎仍然是技術以及它的進一步的發展。異化的克服是對所有導致其產生的條件的克服，把屬于人的一切最終還給人本身，引領人類進入人、社會、自然和諧相處的生態文明時代。正是人類需求的革命，一場以實現人類生態文明夢為核心的第六次科技革命應運而生。

三、第六次科技革命成為人類實現生態文明夢的重要支撐

前五次科技革命成就了人類的財富夢，但也給人類帶來一系列健康、安全、環保、高碳等問題，而這些問題的被超越過程正是人類實現生態文明夢的過程。生態文明夢與財富夢既有聯系又有區別，區別在于機器體系的不同。財富夢的實現關鍵在依托機器體系革命提高勞動效率，增長社會財富。生態文明夢的實現客觀要求機器體系具有經濟性、人本性、社會性和自然性。二者的聯系表現在生態文明夢的實現需要以巨大的社會生產力為前提，也就是說需要以財富夢的實現為前提。從人類實現財富夢的經驗看，生態文明夢的實現必須依托第六次科技革命。 “第六次科技革命（約2020-2050年）有可能以生命科學為基礎，融合信息科技和納米科技，提供解決和滿足人類精神生活和生活質量需要的最新科技。” 〔10 〕從人類實現生態文明夢的需求看，“民生科技成為第六次科技革命發生的可能領域” 〔11 〕。民生科技指與人類健康、安全、生態和可持續發展等民生問題緊密聯系在一起的人口健康科技、生態環境科技、公共安全科技、防災減災科技、低碳科技等。綜上所述，以生命科學、民生科技和信息科技為核心的第六次科技革命成為人類實現生態文明夢的重要支撐。

（一）以生命科學、民生科技、信息科技為核心的當采科技門類的發展是人類實現生態文明夢的先導。人類要實現生態文明夢，必須以大力發展生命科學、民生科技和信息科技為先導，這既是前五次科技革命實現人類財富夢的經驗，也是人類實現生態文明夢的現實需求。

從世界科技發展態勢看，歐洲、美國和中國都在積極發展生命科學、民生科技和信息科技。2003年英國能源白皮書《我們能源的未來：創建低碳經濟》中提出發展低碳經濟，大力發展清潔煤技術、二氧化碳捕捉及儲存技術、環保技術、新能源技術等。2011 年俄政府對民用科學撥款將達到2278.00 億盧布，主要用于安全、生活科學、遠景武器、軍事與特種設備種類、自然資源合理利用、交通運輸與航天系統、能源效率與節能、核能科技等與解決民眾安全、生活、環境、交通、能源等緊密相關的科技領域。2011年德國重點發展環境、資源能源、生命科學、信息通訊四大領域的科學技術。2009年奧巴馬政府發布了《美國創新戰略：確保經濟增長與繁榮》，提出了實現清潔能源、生物科技、納米科技和先進制造業、空間科技、衛生醫療科技以及教育科技等國家重點優先領域的發展和突破，而這些領域與民眾健康、生存環境、教育等問題緊密聯系在一起。生命科學和信息科技是我國863計劃的核心內容。民生科技一直是貫穿我國科技規劃的一條主線。新中國成立初期民生科技所屬的健康科技、防災減災科技已進入該時期的科技規劃。《1978-1985年全國科學科技發展規劃綱要》中環境保護科技第一次作為我國科學科技發展的領域被列入，并同醫藥科技一起成為該時期我國科技發展的重點領域之一。《國家“十二五”科學和科技發展規劃》中明確民生科技發展的重點領域，國家科技規劃已成為促進生命科學、民生科技和信息科技發展的重要舉措。總之，生命科學、民生科技和信息科技成為世界科技競爭的主要領域，也是人類實現生態文明夢的先導。

（二）機器體系的智能化、環保化、安全化和健康化是人類實現生態文明夢的條件。人的徹底解放和對異化的克服，仍然是以生產力的巨大增長和高度發展為前提的。“各種經濟時代的區別，不在于生產什么，而在于怎樣生產，用什么勞動資料生產。” 〔8 〕 （P134 ）以生命科學、民生科技、信息科技為核心的第六次科技革命將引領機器體系和勞動資料走向智能化、環保化、安全化、健康化等多維度的集成發展。

“勞動生產力是隨著科學和技術的不斷進步而不斷發展的。” 〔12 〕 （P664 ）真正的經濟、節約是勞動時間的節約。而這種節約就等于發展生產力。一方面，機器體系的智能化維度為解決異化問題創造了物質條件。機器體系的智能化節約了勞動時間，能帶給人自由時間和空間的增長，為生產力的巨大增長提供了技術支撐，也為實現生態文明夢提供了物質條件。另一方面，機器體系的環保、安全、健康的價值維度有助于解決人、社會、社會等方面的異化問題。從過程看，機器體系是勞動者自然力的延伸，是勞動過程的杠桿。機器體系依托新能源，健康和環保的新材料，使勞動者工作環境走向健康、環保和安全，實現了機器體系與勞動者的同化。從結果看，機器體系的價值轉移到它所生產的產品中。由于第六次科技革命產生的機器體系和其生產資料是環保、健康和安全的，因而創造了以環保、安全、健康等為核心的產品革命，無論貧富都能享用到環保、安全、健康的產品，在一定程度上化解了不同階層的利益矛盾，在某種程度上緩解了社會的公平問題。也就是說，生態文明夢的實現不是以犧牲一個階層的夢想為代價實現另一個階層的夢想，而是不同階層共同的夢想，有助于實現社會關系的同化發展。與此同時，第六次科技革命正在實現對自然力和自然資源更有效的控制和利用。機器體系的環保、安全、健康實現人的自然化，在一定程度上解放了人與自然的異化問題。所以，人類要實現生態文明夢，必須以生命科學、民生科技和信息科技為核心，實現機器體系的智能、環保、安全、健康發展。

（三）產業的環保、安全和健康是人類實現生態文明夢的基礎。每一次科技革命都是通過產業革命實現人類的夢想。前五次科技革命通過制造業、電力產業和信息產業的革命，實現了人類的財富夢。其中每一次科技革命不僅產生了新的產業，而且實現對傳統產業的改造。蒸汽機革命不僅在英國產生了制造業、紡織業、交通運輸業，而且實現傳統農業的機械化；電力革命不僅在法國和德國大力發展電力產業和化工產業，而且實現整個產業體系的電氣化；美國抓住新技術革命，不僅大力發展以信息技術為核心的信息產業、環保產業、新能源產業、新材料產業，而且實現了傳統產業的信息化。

第六次科技革命實現人類的生態文明夢必須以生命科學、民生科技、信息科技、傳統科技的融合為抓手，實現產業體系的環保、安全和健康。一方面，生命科學、民生科技的發展產生了健康產業、環保產業、安全產業和低碳產業等新產業；另一方面，這些新興產業將引領傳統農業、工業和高技術產業走向健康、環保、安全和低碳。也就是說第六次科技革命將引領整個產業體系走向健康、環保、安全和低碳，這是人類實現生態文明夢的基礎。

（四）世界新的科技中心、生態文明中心的出現彰顯人類實現生態文明夢的進程。由于科學技術在不同國家發展的不平衡性，產生了世界科技中心、經濟中心、文明中心的轉移。從科技革命發展歷程看，世界科技中心存在交叉現象，也就是說存在多中心的現象，法國和德國曾經有20年處于交叉狀態，同時為世界科技中心。從目前看，哪個國家最先成為世界新的科技中心、生態文明中心，哪個國家就成為最先實現生態文明夢的國家，并對其他國家具有引領作用。目前，歐洲、美國和中國都在積極地通過第六次科技革命實現生態文明夢。但是，它們的態度和路徑存在差別。

歐洲二十多年來通過產業與經濟結構調整、技術革新，使傳統污染型工業不斷向發展中國家轉移，其產業逐步走向高科技化。由于歐洲污染型產業、高碳產業的轉移，使其引領和支撐相應產業的民生科技成為無源之水，也就是說歐洲所發展的民生科技是不徹底的和不全面的。而目前生態文明夢實現的難點在發展中國家，它們處于工業化、高科技化和現代化的過度期，如何實現污染型產業、高碳產業、高技術產業走向智能、健康、環保、低碳和可持續發展，是實現生態文明夢的關鍵。雖然英國、法國、美國等國家通過強大的技術和資金使本國生態危機得以緩解，但是追求資本利潤最大化，不愿意承擔工業化過程中的生態債務，并不斷地向發展中國家和不發達國家轉移生態成本。所以，它們的生態文明建設是被動的。“隨著美國在21 世紀漸漸褪去其昔日的眩目光彩，世界正將它的目光投向了中國。” 〔13 〕

目前，我國正在以科學發展觀為指導，以積極的態度通過科技、產業、制度、文化等多層次創新實現生態文明夢。正如潘岳所說：資本主義的本質使它不可能停止剝削而實現公平。因此，生態文明只能是社會主義的，生態文明是社會主義文明體系的基礎，只有社會主義才會自覺承擔起改善與保護全球生態環境的責任。可以說，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指引下，中國的生態文明夢是徹底的、全面的、現實的、負責任的。中國要想成為下一個科技中心，并實現生態文明夢，首先，要弘揚中醫和發展生物科技，引領世界健康產業的發展，這既是我國傳統的優勢，也是當下的優勢。其次，要發展和壯大環保產業、公共安全產業和防災減災產業，實現經濟體系的健康、環保、安全、低碳和可持續發展。第三，要大力發展信息科技，為實現生命科學和民生科技應用的智能化提供支撐。

總之，第六次科技革命為人類實現生態文明夢提供了科技支撐，是人類解決異化問題的關鍵，也是實現人、社會、自然從異化力量轉化為協同力量的關鍵。我們能否實現生態文明夢，關鍵看生命科學、民生科技和信息科技對人類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的變革力，對經濟和生態可持續發展的支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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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周 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