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鋼
〔摘要〕 臺灣廢除死刑之漸成體現在:在實體法層面,通過一系列修法來限制和逐步廢除死刑;在程序法層面,對死刑案件適用更為嚴格的訴訟程序。政府官員、專家學者以及民間團體“三位一體”的積極推進,是臺灣廢除死刑之推動力量。臺灣死刑的廢除進程啟示我們:重視廢除死刑資源的整合,形成合力;注重社會民眾啟蒙,以個案引導民意,在注重死刑被告人權益保護的同時,提升對被害人權益的關注和保護。
〔關鍵詞〕 臺灣,廢除死刑,民意,死刑存廢之爭
〔中圖分類號〕D9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175(2014)02-0121-04
上世紀80年代以來,臺灣死刑存廢之爭浮出水面,經過多年不懈努力,其廢除死刑進程取得巨大成就,被視為亞洲廢除死刑標桿。由于兩岸在文化上的一衣帶水,經濟上的互融共生,臺灣的經驗無疑對大陸死刑改革乃至廢除死刑有重要啟示。
一、臺灣廢除死刑之漸成
(一)在實體法層面,通過一系列修法來限制和逐步廢除死刑。具體而言:首先,廢除絕對死刑。上世紀九十年代初,臺灣存在65個絕對死刑罪名,占當時所有160個死刑罪名的41%。絕對死刑在司法適用上毫無轉圜的余地,是限制及廢除死刑的第一道關卡。1999年,臺灣修改強奸殺人罪的刑罰,將絕對死刑變更為死刑或無期徒刑;2002年,擄人勒贖而故意殺害被害人的行為也被排除適用絕對死刑;2005年,又將單行刑法《兒童及少年性交易防制條例》中“性侵犯兒童及少年而故意殺害被害人”的行為由絕對死刑改為相對死刑;2006年,第十七次刑法修正,修改海盜罪且故意殺人以及海盜結合罪處絕對死刑的規定,又將《妨害國幣懲治條例》第3條、《陸海空軍刑法》第27、66條規定的絕對死刑,改為相對死刑。〔1 〕 (P470 )至此,所有絕對死刑條款均被修正,死刑成為一種選擇刑。〔2 〕 (P1 )其次,消減死刑罪名,限縮死刑適用的對象。2002年,廢除包含有大量死刑罪名的《懲治盜匪條例》,2005年,第十六次修正刑法,最終由1990年的160余個死刑罪名減少至33個。最后,完善“后死刑時代”的配套制度,提高有期徒刑的上限,收緊假釋與減刑的空間。2005年將有期徒刑的上限從20年提高到30年,將無期徒刑的假釋門檻一律提高至25年,規定重罪累犯等不得假釋;同時,排除“死刑者”減輕為有期徒刑的可能。〔3 〕(P95 )
(二)在程序法層面,對死刑案件適用更為嚴格的訴訟程序。一是,我國臺灣的刑事訴訟實行三審終審制。較之于二審終審,對死刑而言無疑意味著多了一道安全閥;二是,拓寬死刑案件被告人的救濟途徑,除通常的上訴和申請再審之外,額外增加強制上訴制度和非常上訴制度。臺灣刑事訴訟法第344條規定,死刑案件,即使被告沒有提出上訴,原審法院也應該提交上級法院審判。這種強制上訴制度有力地保證死刑案件的公正判決。〔4 〕 (P171 )第441條還規定了非常上訴制度——檢察總長若發現死刑判決有誤,依職權應當向最高法院提交上訴。此舉會導致暫緩死刑命令的簽發。三是,可以申請釋憲,申請“監察院”調查以及申請赦免。由于沒有明確的法律規定,從理論上講,可以做到無限次申請,從而達到暫停死刑執行效果。四是,修正后的臺灣刑事訴訟法和監獄行刑法還規定,若死刑犯處于心神喪失狀態或是處于懷孕時期,抑或是在某些特殊紀念日(包括親屬喪葬之日),均暫停死刑執行,更是將傳統中國文化中的人情倫理內化,利于社會和諧氣氛的營造。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在執行程序上還做了特別規定,即死刑必須經司法行政最高機關令準。2006年至2010年,正是施茂林、王清峰兩位“法務部長”拒絕簽署死刑執行令,死刑執行在臺灣得以暫停。此舉雖引發爭議,但不可否認的是,行政長官可以藉由此條規定在某些特定情境中,以個人之力,暫停死刑的執行,可謂臺灣死刑執行上的獨特風景線。
二、臺灣廢除死刑之推動力量
與大陸類似,臺灣的死刑廢除深受治亂世用重典政策以及樸素報應觀念的影響,前者支配著立法者的決策慣性,不敢輕言廢除死刑;后者則廣泛而深度地存在于普通老百姓的世界觀中,保留死刑依然是臺灣的主流民意。2012年,“法務部”調查發現,臺灣民眾反對廢除死刑接近80%;2013年的臺灣中正大學民調亦表明,九成民眾明確表示反對廢除死刑。〔5 〕即便如此,臺灣仍然努力踐行“逐步廢除死刑”的刑事政策,在死刑廢止上取得了階段性成果:除了前述限制死刑的制度構建以外,其死刑判決人數長期維持在很低的水平上:2002年7 位,2003 年6位,2004年7位,2005年8位,2006年11位,2007年5位,2008年3位,2009年13位,2010 年4位。〔6 〕 (P197 )從死刑執行人數上看,從1991到2000年,臺灣有277人執行死刑,但2001到2010年間已減到36人,減少了87%。〔7 〕 究其原因,在于臺灣政府官員、專家學者以及民間團體“三位一體”的積極推進。比如,政府官員中的代表人物王清峰,這位前“法務部長”,公開支持廢除死刑,并拒絕在死刑執行令上簽字,使得任內無一人被執行死刑;而學者中,則以蘇俊雄等一大批教授為翹楚,多次撰文抨擊死刑違憲,諫言死刑改革。
其中最為重要的是,民間團體主導的廢除死刑運動,通過個案救援以開啟民意,整合社會各界力量,凝聚共識,推動著死刑廢除的全面、有序運作。上世紀80年代末,民間團體就開始關注死刑問題,1989年,臺灣人權促進會通過當時的“馬曉濱案”表達其廢除死刑的堅定立場,這是民間團體經由死刑的個案救援,對死刑制度進行挑戰的第一個個案,并塑造出廢除死刑進程的雛形。其基本主張為:在司法層次方面是依據法律進行辯護、提出上訴以及聲請釋憲等,在立法方面則是通過請愿,試圖促使立法院進行法律修正。在行政方面就是提出特赦請求。其路徑為,透過組織的力量并結合相關資源,來舉辦研討會、記者會、座談會等,向社會各界闡述廢除死刑的理念,并指出判決的不合理之處,再透過媒體的報導,激起輿論響應,形成一定的社會壓力,督促政府作出解釋或者修正法律。此后大部分的死刑救援個案,都采取類似的模式,反映出廢除死刑同時具備了司法、立法、行政以及集體行動的內涵。隨后的“劉煥榮案”,更是進一步推動了絕對死刑的廢除。到了1991年的“蘇建和案件”,各團體臨時聯合成立“死囚平反大隊”,舉行大規模游行和召開記者會,主要采取直接訴諸民眾,獲取民意以達到重審的方式。受此影響,時任“法務部長”馬英九拒絕簽署死刑執行令,這是臺灣首次“法務部長”的死刑執行令拒簽行為,為以后行政停止死刑標立先例。此案還開啟了民間團體從冤獄的個案馳援轉向對死刑本身的思考,也奠定了其后以死刑疑案作為質疑死刑存在合理性的路徑選擇。1998年“周峋山案”中,民間團體發現死刑執行程序瑕疵,對此進行激烈抨擊和質疑,使得《審核死刑案件執實施要點》最終出臺,規定死刑案件若仍在再審及非常上訴的程序期間,最高檢察署不得報請執行死刑。這是廢除死刑活動首次對死刑制度產生實質性影響。通過上述具體案件的介入,諸多民間團體認識到,鑒于廢除死刑的長期性與復雜性,必須成立一個固定的聯合組織來應對,以統一行動,減少內耗,爭取最大合力。所以,2003年,集聚各民間團體的“替代死刑推動聯盟”成立,并于2005年更名為“廢除死刑推動聯盟”,更為明確、清楚地表達了其廢除死刑的終極訴求,臺灣廢除死刑進程也因此進入新時期。
梳理臺灣廢除死刑進程的經驗做法可知,正是由于臺灣廢除死刑進程的著力點遍及社會底層、中層乃至高層,各階層良性互動,形成了最廣泛的推動力量,共同滌蕩著臺灣對于死刑的觀念認知和司法實踐,其主體之多,范圍之廣,力度之深,儼然形成可持續的社會推動情狀。
反觀大陸,廢除死刑的學者為數不少,文章亦汗牛充棟,但很多時候都是間歇無力、流于口號的討論,而死刑牽涉面極廣,異常復雜,光靠幾個學者,幾篇論文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從近幾年的大陸司法實踐來看,雖然出臺了限制死刑的相關的證據法則,刑法修正案八也對有期徒刑的上限以及假釋、減刑做出了修改,為廢除死刑進行前期鋪墊,有一些進步,但總體上力度不大,幾近停滯,個別死刑冤案仍然疑竇重重。且最為重要的是,鮮見全國性的專門推動廢除死刑的組織,民意也沒有得到長期理性的指引。正是沒有臺灣高度社會化的推進模式,又限于自身能力,無法在民意上期待突破,大陸部分學者變更策略,企圖通過忽視、繞過民意來推動廢除死刑——著力論述民意向來對死刑有著各種復雜的情緒,民意不是廢除死刑的必要前提。并以歐洲國家為例說明,雖然民意不支持廢除死刑,但在立法廢除死刑后社會并未有大的震蕩,比如,英國、加拿大和澳大利亞廢除死刑的時候,民眾反對與支持的比率是2∶1;〔8 〕 (P145 )在德國死刑廢除之時有74%的民眾支持對謀殺罪判處死刑,僅有21%的人支持廢除死刑。但到后來,遇到特別嚴重的犯罪事件,支持死刑的比例也只是短暫提高。而且,沒有任何德國主要政黨支持恢復死刑。〔9 〕 (P35 )這部分學者內心深處懷有這樣的意識:“社會的進步本來就需要仰賴一批人的率先推動。如果說什么改革都要訴諸民意,民意經常是保守的,經常是要等改革先做了,民意才會跟著改變。” 〔10 〕暗示立法者可以逾越民意,做廢除死刑的精英決策。但主流觀點認為,重視民意是現代刑事法治乃至民主政治的基本要求,不可僭越。筆者也認為,精英路線所蘊含的、個人內省式的文明觀念很難對死刑有實質性的顛覆,也很難說這種個人行為跟民主理念沒有沖突。寄希望于個別立法者跨越民意廢除死刑,其合法性大可質疑。
三、臺灣廢除死刑進程的啟示
任何廢除死刑的進步,不能離開民眾的參與和民意的支持。在支持死刑民意高企的現階段,如何合理引導民意,獲取其對廢除死刑的支持,是一個需要長期努力的實踐命題。也就是說,廢除死刑應該是一種根植于社會民眾,以更有意義的冤案救援為助推器的社會行動,通過個案昭示的方式,不斷影響與引導民意,最終實現死刑廢止的目標。所以,以推動民意為己任的臺灣廢除死刑進程就有諸多值得借鑒的地方。
(一)重視資源整合,形成合力。臺灣廢除死刑聯盟集合了社會各界包括不同專業人士在內,使得廢除死刑的討論超越了純粹刑法甚至是純粹法律層面,進入到社會層面。而死刑正是一個社會問題,而非單純法律問題,只有通過宗教、情感、生命與愛的討論,開啟公共空間才能使得尊重生命和廢除死刑的認識融通在普羅大眾的感性與理性之中,才能使民意得以淬煉和提升,進而支持廢除死刑。大陸廢除死刑的言說基本集中在少數學者和特定的學術圈中,并沒有集中跨學科的充分討論,還是作為一個學術問題存在,這阻礙了社會在更大范圍內廢除死刑的共識形成。須知,廢除死刑跟其他社會活動一樣,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及組織資源,民間團體所具備的專業能力、政治人脈以及調動與協調組織能力,都是臺灣廢除死刑進程能夠興起并持續的重要原因,尤其是當各個民間團體整合形成協力聯盟時,可以調動和運作的社會資源將更為廣泛,并具備了深耕民意的可能性,為廢除死刑奠定了長期的物質基礎。反觀大陸,更多的是少數個“先覺型”學者的學術建議,理念不出象牙塔,即便是一些公共知識分子,利用其自身的社會影響力,屢屢在死刑案件上奔走呼號,但是實際效果有限。廢除死刑需要整個社會的改變,需要社會力量的切入,必須得有類似“廢除死刑推動聯盟”那樣的社會組織才有推動、前行的可能。
(二)注重民眾啟蒙,以個案引導民意。要言之,民意是目前廢除死刑最大的障礙,這已是社會共識。民意有著一副普洛透斯的臉,深受社會安全度高低的影響,當面臨犯罪猖獗、危險增加的風險社會時,民眾對犯罪的不寬容以及支持死刑威嚇的看法就不難理解。所以,擺在每個廢除死刑人面前的一個重要問題就是:如何對待民意?是像德國等歐洲國家那樣——先逾越后引導,還是等待民智開啟,民意形成共識之時才廢除死刑?或者采取機巧的折中主義路線?臺灣廢除死刑推動聯盟在制定廢除死刑路線圖時,在期待政府官員政治勇氣的同時,將重點布置在民眾路線的策略上,經由對冤錯個案的救援,以冤獄昭示死刑之反人權及非理性,形成全社會認真思考死刑的氛圍,進而使整個社會深入了解死刑制度的缺失,從而打開了廢除死刑的新局面。這值得我們借鑒,一方面,大陸能在社會上有一定影響的死刑討論,也是關于死刑冤假錯案的,比如杜培武案(2000)、佘祥林案(2005)、趙作海案(2010)。但最終的結論性意見并不是廢除死刑,而是對司法人員瀆職的憤慨、以及對證據制度和司法公平的質疑,形成的共識也沒有反映在死刑命運的討論上,更多的是死刑案件如何更為審慎和更為公正的裁決。另一方面,過去,鑒于對民意的抵制,也有少數學者建議摒棄民意考量,直接從上自下立法廢除死刑。可是,臺灣的經驗告訴我們,民意已成為社會立法的先決條件,直接走上層路線,是可以暫時取得一定的成效,但是,從長期看,若沒有民意的共識,所有上層路線取得的成果也會消弭殆盡,例如,前述的王清峰,在拒絕簽署死刑執行令后受到多方質疑,也為民意不容,甚至其違法不執行刑罰行為還涉嫌觸犯刑律,最后被迫辭職;其他幾位“法務部長”也都抱有廢除死刑的堅定理想,甚至在上任前就開出廢除死刑的時間表,但都一一夭折。所以,我們要向臺灣學習如何從個案中積攢反思死刑的理性力量,獲取民意支持,展開廢除死刑的社會運動。
(三)在注重死刑被告人權益保護的同時,提升對被害人權益的關注和保護。從臺灣救援死刑個案的經驗可知,忽視對被害人保護是反對廢除死刑最為有力的批評。的確,以被告人可憫遭遇訴說死刑殘酷是一張情感牌,在面臨可能更為悲劇的被害人的處遇時,往往帶來負面刺激效果:被害人的權益,又誰人關心?因此,一味強調被告人處遇的做法欠妥,很難解開被害人一方的心結,無法承載司法寬容。也正是基于此認知,1999年臺灣通過《犯罪被害人保護法》,成立了補償審議委員會和補償覆審委員會,掌理補償決定及其他有關業務。〔11 〕 (P45 )并計劃逐步擴大對被害人的保護范圍,將受刑人在監獄工作的收入,提取部分作為被害人的基金。如此,作為最為反對廢除死刑的被害人一方的物質補償得以保障,求諸死刑的情緒得以緩解。在此期間,臺灣在廢除死刑過程中也做了大量工作,真切關注被害人的權益問題,提出主張:“我們反對單純地以剝奪加害人的生命作為對被害人家屬補償的應報思維,推動替代死刑的同時,國家亦應加強對被害人及其家屬的保護與照顧。被害人及其家屬真正需要的是一套基于社會安全體系的犯罪被害人保護制度,令其身心之照護有所依憑,生存的基礎勿因犯罪之結果而遭到摧毀。現行犯罪被害人保護法的實務運作偏重于消極且為一次性的金錢補償,顯然有所不足,我們期待配合替代死刑的推動而能重新建構之。”這一戰略思維的轉變推動了被害人權益保護法案的制定及完善,并以社會義工的形式為被害一方提供精神慰藉和物質幫助,降低了反對廢除死刑的分貝。對大陸而言,這一經驗彌足珍貴,我們過去亦不重視被害人權益的保護,國家對刑事被害人的救助制度還不完善,社會救助體系也缺位乏力,導致死刑案件中的被害人一方情緒難以安撫,甚至上訪糾鬧,施加壓力,沒有給法院留下非死刑判決的空間。這是值得我們深思且反省的地方。
基于人的尊嚴而力決廢除死刑是司法寬容,而司法寬容又立足于民意寬容,沒有現實的民意寬容就沒有真正的司法寬容。這也是民主主義在刑事司法上的體現。故而,如何使得民意對死刑有更為現代和文明的理解,進而實現民意推進死刑改革最終到達廢除死刑的司法目標,就成為最棘手的問題。臺灣的經驗是,努力發揮政府官員、專家學者以及民間團體的三方力量,尤以民間團體為支點,以自下而上的路線為動力軸,帶動社會廢除死刑運動的勃興與發展。大陸同樣面臨著廢除死刑的挑戰,雖然廢除死刑符合人道主義潮流和國際法治趨勢,但廢除死刑目標的達成,往往受到民眾、相關利益團體和政府等各方行動者的影響。與臺灣相比,大陸最為缺乏的是民間有組織、有策略及長期性的介入。沒有一個目標明晰、行動有力,策略得當的社會力量支援,即便是百年廢除死刑的觀點都恐難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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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楊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