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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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手記
7月2日,頂著看世界杯的疲勞,眾多編劇們趕去中國現代文學館參加了一場由中國電影文學學會、《中國作家》雜志主辦的《著作權法修改稿》征求意見研討會。編劇們就著作權法修改存在的諸多“不公”問題進行討論。
討論一開始,編劇們就表示,目前三稿的修改,幾乎讓他們忍無可忍,他們無法接受劇本沒有確認為“文字作品”,也質疑“攝制權并入改編權”的合理性。
在“文學館”討論法律問題,按照編劇宋方金的話來講,實在是“擰巴”,但仔細想想,“擰巴”的是“文化之人遇到了法律之事”,來文學館討論也算名副其實。宋方金說自己從小見到穿制服的就哆嗦,也沒跟公檢法打過什么交道,對法律條款更是一概不知也不感興趣,但自從做了編劇,遇到了一些“辛酸事”,自己就從一個“原本無組織無紀律的人” 轉變成一個“法律條款的業余研究愛好者”,可謂“造化弄人”。
編劇汪海林則無比懷念傳統國產電影的制作方式,“那時原作者和編劇的位置可以說是至高無上”。1956年拍攝的電影《祝福》,廠標結束后單幅呈現原作者魯迅的銅像,片名之后第一個出現的是改編編劇夏衍的名字。而1988年上映的電影《紅高粱》,片頭只出現原作者和編劇, “導演出現在哪?在片尾第一個!這是張藝謀最好的作品,后來隨著他名字越來越往中心位置上移,他作品卻越來越差!”汪海林吐槽。
“美國編劇2007年的集體罷工,好萊塢虧損36億美元,這件事情已向全世界演繹一個真理,編劇不干,產業癱瘓,劇本是影視之根源,編導關系難道可以改成導編關系嗎?”汪海林氣憤地拍桌,引得臺下掌聲一片。
今年六月份剛從一場官司中解脫出來的編劇吳迎盈感嘆道:“多虧了這套24年前頒布的著作權法,它保證了我的權益得到實現。但在法律較為完整的情況下,我維權尚且不易。我覺得一個行業的健康生態并不能靠著一些資方的善意和人品來維系,當你碰到耍賴和沒有底線的人的時候,你能怎么辦?”
長達三個小時的會議,這些曾經懷揣電影電視夢想的創作者們痛陳現實與理想的反差,他們有的追不回金錢,有的在“人情”的偽命題里糾結尷尬,有的仍舊身陷維權官司之中。他們比任何人都期待著作權法的修改,在他們眼里,沒有好的創作環境,沒有好的行業秩序,寫得再好也不會有尊嚴。
劇本是影視之根源,編導關系難道可以改成導編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