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問,既是名詞,也是動詞。作名詞,泛指知識的廣博與專深;作動詞,意指在學中問,甚至多問以代學。可見,“學”與“問”密切相連,但兩者又離不開“教”。可見,“教”之于“學”是引導,“教”之于“問”則是啟發,三者構成了語文教學的三大支點。
一、教——授之以漁,引導閱讀
“教”是一門學問,一門藝術。“教”可深教,亦可淺教,關鍵在于把握“度”。這個“度”,便是要根據教學對象的理解層次、認知層次和內化水平,不斷調整,找到適宜的方式和深度去教學。在實際教學中,教師的教學目標設定在滿足大部分學生的理解層次上。但是,學生之間是存在差異的。這樣會令部分學生覺得課堂教學淺薄無趣,而有些學生則完全聽不懂。因此,教學要在滿足大多數學生的基礎上,善于引導,以滿足更高層次學生的個性解讀需求。
“教”之于學,應當適“度”。教師要理清教學目標、尋找適宜的切入點,依從文本的本源去引導學生。如現代詩作品《走,我們去植樹》一文,全詩語言清新、明快,讀來朗朗上口,透著極大地號召力和鼓舞性。開篇“和煦”、“輕快”等字眼,極具人文色彩。這固然是教學中濃重的一筆,但并非教學的全部。教師在深挖文本的過程中,總是希望給學生更多地啟迪,往往偏重于人文性和環保內涵,忽略了課文的主旨,淡化了語文教學的工具性特質。為預防對文本進行“過度”解讀,教師在解讀中應適時止步,以引導學生自主解讀為主。課文按照“總述——分述——結論”的結構敘事。第一、第二自然段和第五自然段,由教師解讀,目的是在開篇給學生奠定解讀方向,在結尾處幫助學生回歸到文章的主旨中來;而中間的第三至第五自然段,則由學生自行解讀,教師從旁引導,給予學生解讀的自由度,拉開“教”與“學”的空間。
二、學——尋蹤探徑,探究閱讀
“學”是永恒的主題,學要精思、巧解,方法適宜,方可見效果。小學生步入中年級后,他們所特有的純粹具象化的思維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抽象化的思維邏輯。在這一過渡時期,學生的思維意識處于具體與抽象并存的階段,思考行為介于有意識與無意識之間。雖然思考的內涵、深度有了明顯提升,理性思維在逐漸增多,但感性思維的束縛力在日益增強。也就是說,學生開始自主控制自己的思維,進行具有探索性的、情感體驗性的、能夠激發審美情趣的思考,并有意識地將書面語言內化為自己的語言,即達到“使其言皆若出于吾之口”的境界,這便是探究閱讀。
還是以《走,我們去植樹》為例。教師將課文中的第三至五自然段,交由學生自主探究,將解讀的主角還給學生,而自己扮演啟發者、引導者的角色。首先,學生沿著教師所奠定的全文解讀基調自主閱讀,從每自然段描寫的景物入手。學生會發現,這三個自然所講述的景物有一個共通性,就是“樹”。可見,“樹”是三個自然段的主線。其次,沿著這一主線,探究每個自然段描寫的分支。文中分別歸納出樹的三種作用,即凈化空氣、綠化祖國、抗阻沙化。這是文章“環保”主旨的直接體現。第三,引導學生用一句話概括每段的大意。教師將學生的興趣激發起來后,引導學生繼續挖掘文本,階梯式地分解其意,文章的脈絡自然地顯現出來。盡管學生所面對的僅僅是平面的文字,但腦海中已建起立體的全文結構,仿佛一幅幅畫,躍然紙上。最后,教師總述收尾,將學生活躍的思緒帶回到文本中,回歸文本的本源。
三、問——一推三問,思考閱讀
“問”是知識內化的重要體現,是學生在理解消化文本的基礎上,做出的質疑行為。從知識習得方式劃分,學習有接受學習與發現學習之別。“教”與“學”即為前者,而自主閱讀、發問則屬于后者。無論從教學經驗還是知識習得的邏輯來看,后者的效果都遠勝于前者。在課堂教學中,教師積極引導學生,就課文的內容進行深入研讀,釋放想象力與創造力,并鼓勵學生多問“為什么”。這樣,讓學生在閱讀中思考,在思考中閱讀,體現閱讀的雙向特性。
《走,我們去植樹》一課,在教師的引導下,學生對文章的主旨有了深刻的探究之后,便開始在心中產生疑問——既然文章以環保為主旨,為什么開端與結尾處并沒有直接寫樹對環保的重要性,而是描寫“少先隊員”、“春風”、“山坡”、“公路”這些景觀。有這樣的疑惑,說明學生經過深入的思考,認真品悟了文章,開始感受其寫作的技巧。就此一問,教師可因此講解文章布局的精妙之處——通過“少先隊員”愉悅的表情、“春風”熏醉、“歡聲笑語”這些人、景的描寫,反襯出“樹”對于人類的重要性,這樣引出中間三個自然段對“樹”功用的描寫,反而能夠吸引讀者的閱讀興趣。如此解讀,使學生對文章結構有了了解,同時也給學生在今后的寫作布局中提供了借鑒。
“教”與“學”是一對相互作用的力。“教”得多了,學生難免“消化”不良;“教”得少了,學生又缺乏“營養”。因此,要依學定教,鼓勵學生學而后問,教師從問中體察到學生的理解程度、知識內化程度,以便及時調整教學進度與深度。“學”為“問”之前導,“問”為“教”之綱領,“教”為“學”之領航,三者相輔相成,形成了鏈條模式,相互衍生,構筑起閱讀教學的三大支點。
(責編 韋 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