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農業的可持續發展

關于可持續發展，我們總體上講是兩條主線：一是處理好“人和自然”的關系，處理好資源、環境、生態與發展之間的關系，就是人與自然要和諧；第二條是處理好“人和人”之間的關系，要公平、正義、共建共享。如果把可持續發展作為一個系統去分析，它有五個層次，從低到高，最后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可持續發展。

第一個層次，是生存支持系統。不管是人，還是其他的生命，如果生存支持系統，你所需要的基本生存條件不能滿足，肯定不能可持續發展。如果到西部地區去調研，你跟農民講，要水土保持，坡度超過十度的土地，就不能再耕種了。但是農民不聽，為什么不聽？他說我要種糧食，我要吃飯，你給我糧食吃，我可以不在陡坡上耕種。這明顯是生存支持系統解決不了，就談不上可持續發展。

有了生存支持系統，吃飽穿暖了，接著是什么？第二個層次是需要滿足不斷增長的需求，是提高生活質量，口袋里要有錢，使自己的生活質量提升。當滿足了生存的支持系統，發展支持系統，再接著的第三個層次就是環境支持系統。如果你的發展超過了環境允許的范圍是不行的。第四個層次是社會支持系統，人要保持尊嚴，人要活得體面，人要能夠在社會當中發揮自己的作用，要公平正義，要有各種制度的安排和保障，這是社會支持系統。

最后還有一個就是第五個層次智力支持系統。這一代人可以了，下一代人可以不可以，再過30年，再過三百年行不行。通過教育、科技、決策、管理制度等為可持續發展提供不斷的創新與活力。上述可持續發展的五大子系統，從低到高，共同形成可持續發展的總體框架，缺一不可，顛倒了也不行。

講生存支持系統，農業就是最基礎的生存支持系統。一個國家13億人，如果沒有農業作為支撐就亂套了，下面基座都不穩了，也就談不上國家的可持續發展了。

具體到農業本身，這是一個大行業，是整個可持續發展中的生存基礎。如果把農業本身也看作是一個系統，同樣有這五種子系統。第一，它也得能生存。你種莊稼，就要提供光、熱、水、土、礦物質，礦物質是以化肥為代表，再加上能源，你沒有這些東西保障，沒有水利設施、沒有基礎農田設施建設，就生產不出糧食來。

種了地以后，就需要有兩個體系，去體現可持續發展的“發展系統”，一個是農業生產體系，一個是農業經營體系。

第三是環境支持系統，你種莊稼，環境怎么樣，土壤有沒有被污染，水夠不夠用，這是最主要的，水、土、氣、礦這是最基本的資源，能不能支撐下去。

第四是社會支持系統，戶籍制度、土地制度，還有其他相應的制度，這個解決好了，食品安全放心了，社會和諧了，這才能支持農業的可持續發展。

第五還有農業必須進一步提升和不斷創新，要不斷地吸收科學技術，實現農業的現代化。有了科技的支撐才有后勁。今天我主要是講一下自己對農業可持續發展的認識。

十八大提出確保國家糧食安全，把飯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中，這是國家可持續發展最基本的要求。13億人的糧食不夠吃，肚子長期處于饑餓狀態，你說執政的合理性還能得到承認嗎？社會秩序還能保障嗎？這就不行了。所以我認為十八大提得非常到位。保證農產品的有效供給，把飯碗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如果沒有這一條，國家想長治久安，那是不可能的。從可持續發展來講，就是別把最基礎的生存保障丟掉了。

說到現代農業，我跟韓俊主任講的稍微有點不一樣，他講的制度層面，非常的重要，是制約性的。我這里從科學技術層面上講的稍微多一點。

（一）現代農業遭遇嚴峻挑戰

1987年7月，是世界50億人口日，1999年10月是60億人口日，2011年10月是70億人口日。用不了多少年，90億、100億的人口就到了。

全球每年新增人口8500萬，每年新增消耗的碳水化合物1.7億噸，以糧食和蔬菜為主，相當于每年要多利用800萬公頃土地資源，要多消耗1500億度電、要多消耗水24億立方米，要排出二氧化碳1.2億噸。每年光新增的人口，就需要增加這么多的消耗。

世界銀行有一個報告，二十世紀的一百年，人們創造了很多的財富，也遭受了很多磨難，還有兩次世界大戰。這一百年里，人類消耗了2650億噸的石油、天然氣，1420億噸煤炭、380億噸鋼、7.6億噸鋁和4.8億噸銅。

要支撐社會財富的增長，需要這么多的資源。二十一世紀這100年，預計財富要比上個世紀增加三、四倍，如果還是按照原來的方式搞，地球支撐不了。世界自然基金會的一個報告說，人類的“生態足跡”已經超過了全球承載力的20%，人類在加速耗竭自然資源的存量，不光是農業，包括整個社會生產都這樣。

中國要發展，肯定要摸一摸家底，要算一個賬。中國的發展相對其他國家來講是艱難的。國土的三分之二是丘陵和山地。農業一般需要在平原上搞，但中國的平原比較少。中國的國土和美國對比，面積差不多，但美國近40%的面積是平原，中國不到10%，我們的人口又超出他幾倍。從農業本身的發展條件來講，按中國的國情的確在先天上就有一定的難度，我國還有干旱區、荒漠區，每年發生許多自然災害，17%的國土面積是青藏高原，是世界屋脊，哪個國家也沒有。那里空氣好，輻射強，有詩情畫意，但是你要在上面搞建設，要搞發展，那個難度會很大。我國33%的國土面積為干旱區、荒漠區，70%的國土面積每年受東亞季風強烈影響，55%的國土面積不太適宜人類的生活和生產，35%的國土面積經受土壤侵蝕和荒漠化，30%的耕地面積為pH值小于5的酸性土壤，20%耕地面積存在不同程度鹽漬化或海水入侵。中國大陸的平均高度，是世界大陸平均高度的1.83倍。把世界的大陸搞平了，從海平面往上一量，平均是830米。中國這一塊弄平了，是1470米，我們要在高平臺上作業。講中國農業的可持續發展，不知道中國的國情，不掌握中國的特點，政策的制定可能會失誤。

中國農田的有效灌溉面積還是相當高的，有8.67億畝，占中國耕地面積47%。耕地有灌溉，產量肯定就會高，就會穩定。這其中旱澇保收面積是6.26億畝，約占中國耕地的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二的耕地不是中低產田就是要看天吃飯。這就給農業的可持續發展提出了任務。如果能夠把旱澇保收比例提高了，就得投資農田水利設施，將其他各方面弄上去，這就是一個很大的任務。

我國有8474萬畝的耕地位于東北和西北地區的林區、草原以及河流湖泊最高洪水位控制線范圍內，就意味著容易遭受災害。還有6471萬畝耕地屬于20度以上的陡坡地，下起大雨會出現很不好的情況。這標志著我國有將近10%的耕地是非安全耕地，加起來差不多有兩億畝左右是不安全的。

表達糧食安全的“生存資源指數”，中國只有54%，顯著低于世界平均72%的水平。要想保證飯碗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必須提升我國農業生存資源指數，至少和世界的平均數持平。我們講糧食安全、農業安全，必須要有基本的保證。中國的農業可持續發展還面臨著非常大的挑戰。

悉尼大學的一項研究指出，中國土壤的流失速度比自然補充速度高出57倍。土壤一方面要流失，一方面能生成，如果一比一最好，流失多少，補充多少。但是中國高出57倍，歐洲高17倍，美國高10倍，澳大利亞高5倍，世界平均高19倍。

中國在1901年第一次引進化肥，這是100多年以前的事情了。1978年全國使用化肥880萬噸，2005年是4770萬噸，到目前已經超過5500萬噸，我們使用了過量的化肥。平均單位面積的施化肥量超過世界規定標準每公頃225公斤的安全上限，是美國的4倍。其后果，使得土壤板結、退化、毒化，帶來嚴重的面源污染問題。

據統計，中國耕地面積不足全世界的一成，這是指耕地面積的總量，但是卻使用了全世界近四成的化肥，農藥使用量是世界平均水平的2.5倍，對土地安全和糧食安全都帶來巨大的隱患，這在農業的可持續發展中是要考慮和警惕的。

改革開放以后，大家很活躍，包括農民工進城去打工賺錢，一心要的是金山、銀山，卻比較忽視基礎農業。后來認識到這樣不行，既要金山、銀山，也比較重視農業支撐和糧食安全。糧食不安全，金山、銀山有什么用。過去經常給小孩講故事，一個富翁和一個窮人，在發水災的時候都爬到大樹上。窮人沒什么可帶的，就帶10來個窩窩頭，富人帶的是金銀細軟。如果兩天后水位下去了，從樹上下來的富人還是富人。如果一個禮拜水位都不落下，餓死的肯定是富翁，金錢有什么用，但是有窩窩頭的人就能活下去。大家可以看出來一個問題，農業和糧食是最基礎的生存支持系統。如果沒有這個，你再富再有錢有什么用。

中國現代農業的可持續之路，生動地體現了觀念創新、制度創新、科技創新、管理創新、文化創新的全過程。為什么？中國幾千年來，是以農業和土地為物質基礎創造的一個文明體系。

（二）中國農業必須走可持續發展之路

前面介紹了一些基本情況，前景很光明，任務很艱巨，挑戰也都在那里，中國農業必須走可持續發展之路。總體來講，中國的農業、中國的糧食在建國之后60多年內基本支撐了中國的發展，從五億多人，到現在的13億多人，基本上支撐過來了。有一個指標，我們出生時預期的人均壽命，在1949年的時候是38歲，有大量的嬰兒死亡，大量的戰爭摧殘，各種疾病、傳染病，人的死亡率非常高。到現在平均是73歲，為什么會增長這么多？如果糧食不夠吃，整天挨餓，你能活到這個年齡？

中國的糧食基本上維持了中國人口從5億增長到13億，但是比較脆弱，相當的脆弱。狹義的農業，就是先把糧食搞起來，先吃飽肚子。廣義的就比較多了，這里是既包括狹義也包括廣義。

依照廣義的可持續發展標準，中國現代農業必須在基本滿足糧食供應的基礎上，繼續將農業自然資源承載、農業基礎設施建設、農業生態環境安全、農業產品安全、農業可持續能力的支撐（包括技術體系、投資體系、市場體系）等置于科學發展、綠色發展的總體戰略當中，這對中國農業的可持續發展，應當說非常的明確，也非常的艱巨。

大家知道，狹義農業最終的表現是農產品。比如說在土地資源、水資源、光熱資源、礦物元素資源的共同支撐下，通過光合作用，最終形成生物物質體。它的增長既有每年擴大耕地面積的原因，更重要的是發揮單位面積生產能力的作用。同時必須在可持續的約束下，在資源優化配置下，在食品安全保證下的交集最大化。

農業的廣義可持續發展，則要同時滿足三大目標：第一，糧食生產總量應滿足人口總規模達到“零增長”時的最低需求。什么叫人口規模零增長，就是基本維持出生多少，死亡多少，總人數基本相等，人口就“零增長”了，總量就不增了。那個時候中國大致是14.5億到14.8億人，這時候農產品總量、品種和質量必須能夠滿足人口的基本需求。

第二，農業資源的消耗，跟農業資源的循環再生，隨著世代的更替應保持相對的平衡。你要種莊稼，你要使用土地，消耗各種資源。你索取的資源，要能再生并達到平衡。如果你達不到，那不叫可持續發展。

第三，通過區域的農業建設和資源的優化配置，達到空間分布上的相對均衡。現在一個很明顯的例子，在改革開放之前，中國是南糧北調，往南邊走的大宗貨物是煤炭和木材，往北邊拉的是糧食。現在糧食主要是北糧南運，過去我們說湖廣熟、天下足，現在要靠東北和河南這些糧食大省往南邊運，時空的分布變化了。

概括起來，上述三個基礎約束，代表了農業在“時間上的可持續約束”，就是人均水平的世代保持。人均400公斤，或者是500公斤，定一個標準，將來人口增加到15億了，人均還得有這些，不能說到那時候不行了。

代表了農業在“空間上的可持續約束”（地理空間趨于均衡），這個均衡當然是相對的均衡。

代表了農業在“質量上的可持續約束”（土地質量和食品質量的安全及優化）。最近麥當勞、肯德基發生了問題，食品供應商提供的雞肉是腐爛的，國家下大力氣去處置。從時間、空間、質量上如何保持農業可持續發展，這是在廣義上必須關注的大問題。

充分認識農業可持續發展是經濟、社會、生態三個復雜組合下的所要求的共同實現。這個就不多講了。

可持續發展的一個前提是必須和自然搞好關系，必須受自然的約束，人本來就是自然進化系統中的一個產物。現在想把自然當作人的奴仆，人過于自大了。我們說精神上人定勝天，這有積極的意義，如果在實際的政策上，你要這么干，肯定是頭破血流的。在這方面一定要深刻認識自然，自然是一切生命起源的搖籃，包括人。自然是遵循特定的進化規則。我們所說的改造自然，其實是順應自然，要和自然的規律一致，你不可能去打破自然規律。

我們現在有一些在可持續發展看來是不好的情況，發達地區欺負不發達的地區。什么意思？我這里干旱了，看到天上有云，就用先進手段把雨下到我這里。要下冰雹了，我這里有火箭，把它打跑，打到別的地方。污染轉移，我這里不要了，我轉移給你，這都不符合可持續發展。你先進了，你有錢了，就把落后的東西、污染的東西、不要的東西轉給別人，有一個詞叫“鄰避效應”，從可持續發展來講，公平的原則必須要堅持。

自然美那才是最美的。你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美不美？自然提供一切資源，容納一切污染物，都是自然干的事。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一定要把人和自然的關系搞清楚。

從自然的綠色到經濟的綠色，再到社會的綠色，三者的總和成為推動現代農業的必由之路。農業這樣的綠色，大家都知道，沒有葉綠素，沒有光合作用，糧食、蔬菜、水果怎么能來？有了這個東西，就認識到了自然的綠色。在傳統的農業社會中，它的生產者、消費者、分解者中間基本上沒有廢棄物。到了工業社會就不行了。工業社會廢棄物越來越多，這個有效的循環鏈打斷了，循環不起來了。經濟的綠色就是要重建這種沒有廢棄物的良性循環，現在我們老說綠色經濟、循環經濟、低碳經濟，就指這個。社會的綠色就是公平正義，就像太陽和月亮一樣無私地分給每人的資源都是一樣的。表現在社會中就是強調公共服務均等化，教育是最典型的，九年的義務教育，不管你在農村還是城市，政府給你包了，這不就是在人生起點上均等化了嗎？當然以后財富多了，均等化的水平還可以更高一點。這三個綠色總和成為推動現代農業可持續發展的必由之路。

（三）支撐可持續農業的技術體系

支撐可持續農業靠科學技術，靠智慧。沒有這一條，怎么能養活越來越多的人？要讓生產率不斷提高。現在國家有一個創新驅動的戰略，不光是對工業，是對所有的。農業可持續發展里面如果缺乏這一條，光是傳統的東西不行。

這里提倡推行的“麗莎”農業，即低投入可持續農業方式，這是最新推出來的。麗莎是Low input sustainable agriculture的縮寫LISA，里面什么內涵？籠統地講，包括五大內涵：1.將生物固氮技術和生物防治方法運用到農業生產過程中；2.大力減少使用化肥；3.有效地利用植物和動物內部生物學和遺傳學的潛力；4.將種植業和養殖業最優化地結合起來；5.始終節約和保持土壤、水、能源和生物學資源。這里就不展開說了，這是全世界推行農業可持續發展的一種新模式。

生物農業技術是大力倡導的，例如雜交水稻，為什么它會成為全世界非常矚目的，就是它解決了一個問題，同樣種一顆籽，同樣這么多的肥料，同樣這么多的土地，你生產一百斤，他生產的要多出很多，這就非常好了。還有抗蟲棉的技術，這在中國也是比較先進的。原來種棉花要打很多的農藥有污染，現在抗蟲棉，某種基因轉移了以后，蟲子不想咬，或者是咬了不起作用。

生物農業的基因重組技術可以發現，1973年基因重組實現；1978年利用大腸桿菌產生胰島素；1989年，外源基因安全轉移到生物體內。這些都使得新型抗逆、高效、安全的人類食品源成為可能。在這些方面的研究中國當然不能忽視。

再看精準農業技術。美國國家工程院列出了未來30年的十大工程技術，其中第六大工程技術是精準農業技術。運用數字土地技術、3S技術、生物工程技術、現代裝備技術，達到向垂直化農業、工廠化農業目標邁進的先導性工程體系。中國現在開始有這方面的試驗點，同時籌劃“垂直農業體系”、“海洋農業體系”、“異空間農業體系”等的研制與應用。

還有信息農業技術，利用互聯網技術，通過信息本身的交流，使得農業生產的每一個環節都能進入到一個現代化的階段。時間關系這里就不能詳細介紹了。

傳感網、物聯網、泛能網、智慧社會被稱為繼計算機、互聯網之后，世界信息產業的第三次浪潮。現代農業既要搞好制度安排，搞好農業和自然之間的和諧，同時要推動現代技術來提升農業生產的效率，應對各種挑戰。農業是一個體系，生產出的農產品需要儲存，要流動，還需要加工，最后到用戶的手里。這個過程要進行精準的控制、監測，進行安全預警，這就是農業的物流體系和信息體系。

還有生態農業技術，按照生態學原理和經濟學原理，運用現代科學技術和現代管理，吸取傳統農業的有效經驗，從而獲得比較高的經濟效益、生態效益、社會效益。生態農業要能實現充分利用物質流、能量流的優質循環，要能實現節能、節水、節肥等生態目標。

中國對生態農業情有獨鐘。中國在創造農業文明的過程中，有許多已經是按照生態農業最本質的東西來進行的。世界上曾經列出過符合生態農業的一百種貢獻，中國就占有相當比例。像新疆的坎兒井，非常好地利用水。像桑基漁塘等，它體現了物質循環，中國有好多進入了世界公認的生態農業行列。

運輸保管技術。生產出的農產品要運輸保管，這是一個產業鏈。在運輸保管當中，農產品的消耗量還是挺大的，怎么減少要有配套措施。

農產品加工技術也是一個重要環節。農業的可持續發展里，有一個生存支持系統，還有一個發展支持系統，發展支持系統中相當一部分是靠農產品加工實現的，產生更多的價值。發達國家的農業產值與農產品加工產值相比，已經達到了1∶2以上，農業產值產出為1，農業加工產值產出為2，加工里面賺的錢多 。中國目前只有1∶0.4，加工的思路不夠，加工的深度不夠，加工的技術不夠，農業加工產值只有0.4，還有巨大的潛力。農村要致富，這是非常重要的。

農業可持續發展的政策性和導向性要靠綠色投資，就是對農業本身的投資。投向哪里，可以提升他的綠色、提升他的可持續發展。你一引領，社會資金也去了，發展的方向也有了。投資的方向、投資的力度千萬不能小視。

綠色投資是農業可持續發展的旗手和導向，它以合理應用自然資本為出發點，以生態承載和環境容量為閾值，以增加綠色財富的生成為標志，以資源節約和環境友好為杠桿，將農業可持續發展的能力建設與農業財富的生成定格在自然赤字為零的基礎上，打造符合可持續發展要求的先進農業體系。這里包括農田基礎設施建設，農業本身生產過程當中的各個環節，以及農產品的儲存、運輸，包括加工體系，包括最后的食品安全，都要符合可持續發展的基本要求。

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給自然留下更多修復空間，給農業留下更多農田，給子孫后代留下天藍、地綠、水凈的美好家園”，這其實就是農業可持續發展的前景具象，給我們畫出了一個藍圖。

（作者系中國科學院可持續發展戰略研究組組長、首席科學家）